兵力早已分配好了,因為蜀地艱險,所以贏疾和司馬錯,多以步兵為主,兵力大約五萬左右。


    趙雲因為要馳援曲沃、焦陽,因為楚軍勢大,首要的便是防守,因而弓弩兵更多。


    至於白起,因為要開赴函穀關正麵戰場,所以兵種完善,配備也更齊全。


    這算是他在秦國曆史上,第一次能放開手腳的大戰!這一戰,勢必載入史冊,讓天下人都知道白起的名字。


    巴蜀之事,刻不容緩,若是去的時間晚了,反而會耽誤行軍進度,所以贏疾和司馬錯最先離開。


    目前曲沃、焦陽暫時未接到戰報,也就是說楚軍還沒前來攻伐,趙雲也就不著急。


    至於函穀關,白起料定憑著韓王的性子,遷延不決,就算是來攻,也是磨磨蹭蹭。


    剛開始的時候,很多朝臣諫言,說是秦國給韓國一些糧草輜重,以減輕韓國的怨念。


    這樣,就算是為了拖延,也可以為秦軍贏得更多的喘息時間和機會。


    可是嬴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事他嬴駟可不願意做。


    給韓國送糧草輜重,那是為了抗擊韓國,還是為了援助韓國,介時他們用寡人的輜重來打寡人,如何?


    不怕倒是不怕,主要是心裏難受。


    誓師大會舉行了近乎一天,嬴駟為他們加油鼓勁,累的筋疲力盡,迴到鹹陽,已經是兩天之後。


    到了新宮,嬴駟本來的想法是先去酒池肉林放縱幾天,可是步法剛到鹹陽,便有侍女來報。


    說是魏夫人有些不舒服!魏夫人?


    嬴駟差點都忘了,自從自己成為了秦王過後,他臨幸過的那些女子不是王妃就是夫人。


    魏紓也從那個被嬴駟欺負玩弄的小姑娘,變成了老道市儈的秦國夫人了!可是為什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不舒服?


    嬴駟心裏有點不高興,知不知道寡人最近很累,操勞國事也就算了,還要管你這後宮之事?


    他眨了眨眼,問道:“寡人知道了,紓兒既然不舒服,禦醫可曾前去看過了?”


    “奴婢來之前已經有人去通知禦醫,估計這會,禦醫應該已經到了。”


    “唉,那寡人便也去看看。”


    嬴駟歎了口氣,他縱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也不得不去。


    畢竟,嬴駟雖然暴虐,對魏紓也並不溫柔,但打心眼裏,嬴駟還是愛著魏紓的。


    既然是寡人的女人,那寡人便不能讓他受了委屈。


    實際上嬴駟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他目前和魏紓、鄭袖、以及姬狐公主三人發生過關係,但最有女人味的卻是魏紓。


    甚至他雖然嘴上說討厭魏紓,心裏卻一直厭惡不起來。


    侍女剛來匯報說魏紓不舒服的時候,嬴駟便是咯噔一下,他心道紓兒你可不能有事。


    火急火燎的來到魏紓的住處,禦醫還沒到,嬴駟發現魏紓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她身上蓋著淺黃色的金絲被,見到嬴駟來了,直接扭過頭去,不去看他。


    魏紓一見到嬴駟就心煩的厲害。


    嬴駟苦笑著,為他向上扯了扯被子角,淡然道:“這個時候就不要慪氣了,你不願意看到寡人,難道還能一輩子不見嗎?”


    魏紓氣鼓鼓的道:“我討厭王上,如果可以,我還真是想一輩子不和王上見麵。”


    “胡鬧!”


    嬴駟臉色肅然,他抓住魏紓的手,心裏不安的問道:“哪裏不舒服?”


    “不用你管!”


    魏紓傲嬌的像個公主。


    嬴駟沒好氣的揪著她的鼻尖,說道:“你說不說,再不說,寡人可不理你了。”


    一聽到‘不理你’三個字,魏紓一下子哭鼻子了。


    她討厭嬴駟,因為嬴駟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對她拳打腳踢,可她又深深的愛上了嬴駟。


    嬴駟若是不理她,那她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魏紓將頭扭過來,望著嬴駟那張俊俏的臉,心裏的惡氣還是咽不下去:“你這壞蛋,誰要你關心了?”


    這一刹那,愛情的酸臭味彌漫了整個屋子。


    嬴駟有些淚目,他覺得自己以前太對不起紓兒,即便紓兒有錯,多年的夫妻關係也應該抹除。


    可是自從紓兒在大婚那日刺殺,嬴駟的心結就一直沒打開。


    說到底,現在的嬴駟還是十分感激魏紓的,畢竟如果不是魏紓的那一刀,他也不會靈魂奪舍。


    是魏紓,圓了嬴駟的帝王夢!她一下子抱住嬴駟的脖子,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雙拳無力的錘擊著嬴駟的胸膛:“你壞蛋,你壞蛋,你壞蛋!”


    魏紓哭的撕心裂肺。


    “別哭了,寡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女孩哭泣。”


    嬴駟一直覺得,女孩都是水做的,尤其腦子裏全是水,一旦這水化作眼淚流出來,就不好對付了。


    被魏紓咬了一口,嬴駟也沒生氣,還是淡淡笑著將魏紓放在床上,問道:“告訴寡人,怎麽了?”


    魏紓噘著嘴:“最近不知道為何,老是頭暈、目眩,還有些幹嘔,甚至肚子痛。”


    “這是什麽症狀?”


    嬴駟頭疼了,他前世雖然有很多的職業,可是對於醫術還真就一竅不通。


    “臣妾也不知道,王上不是無所不能嗎,幹脆王上猜一猜?”


    “你個死丫頭,記好不記打是不是?”


    嬴駟掐了掐魏紓的臉蛋,這個時候竟然還和他開玩笑,真是越來越皮。


    不一會,禦醫來了,他背了一個醫藥箱,長相有些老,見到嬴駟便跪下:“微臣見過我王!”


    嬴駟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架子挺大嗎,寡人的愛妃有疾,讓人去請你,你卻現在才過來?”


    禦醫嚇出了一身冷汗,上氣不接下去的說道:“微臣,微臣腹瀉,在茅廁耽誤了時間。”


    “—――”嬴駟頓時覺得有些惡心。


    “行了,寡人也不追究你,你看看紓兒到底是什麽症狀,要是查不出原因,寡人砍了你。”


    “—――”啥?


    一言不合就砍了?


    禦醫已經完全嚇懵了,搞什麽,他不過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


    可要是真出現醫學之外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沒招!禦醫望著嬴駟。


    真是嗶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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