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為何如此過分?”


    “是啊,封王大典也進行了,讓魏王韓王牽馬也就罷了,竟然讓魏王當牛做馬!”


    “秦王這是硬生生撕碎了魏王的臉,這下子別說互盟了,秦國與魏國的關係難以緩和。”


    眾人正在議論著,卻憑空傳來一聲清脆的鞭響之音。


    隨著長鞭滑行的軌跡,魏王的身上的王服撕裂出一道巨大的缺口,身體也隨之出現一道血槽。


    嬴駟臉上遍布殺氣。


    啪!啪啪!嬴駟動作,一鞭子接著一鞭子,望著渾身浴血的魏王瘸著腳拉著車,咧嘴笑道:“戰國變天了,這霸主也該我秦國當當,你的大梁、你的魏國,不過是我秦國的囊中之物而已。”


    魏王強忍著疼痛,打了個寒顫,噤若寒蟬,低著頭繼續拉車。


    嬴駟的譏諷還在繼續:“殺我同胞、欺我婦女、斷我手足、占我城池—――你魏國傷天害理的事做盡了,今日寡人便一樣一樣的還給你。”


    啪!啪!啪!嬴駟怒目圓睜,每每列舉出一件事,便是一鞭子狠狠砸下,頗有英雄氣概。


    魏王哭喪著臉,不讓眼淚流下來,蒼老而又無力,可憐兮兮的悄悄歎息。


    做牽馬狀的韓王,也不敢說話,隻是恍恍惚惚,做夢一般的在前麵走著。


    看台之上,魏國的太子和群臣已經火了。


    讓大王當牛做馬,已經是魏國臣民所能承受的底線,可嬴駟,竟然在鞭撻魏國的王!那可是魏國的王啊!堂堂一國君王,為他國君王拉車,已經是顏麵掃地,可嬴駟這一鞭子一鞭子的,要把魏國的顏麵抽碎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羞辱。


    那股羞辱感不斷刺激著魏國臣子的內心,終於有人忍不了要站出來。


    “虎狼秦君,我殺了你!”


    魏太子魏嗣拍案而起,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便要衝上去。


    此人,便是當年在秦國為人質,被白起拖拽迴魏國後,成功陷害太子赫,而成為新任太子的魏國公子嗣!魏嗣為人城府極深,在秦國便極善隱忍,迴到魏國之後發憤圖強,害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對秦國發動的戰爭,也是魏嗣挑起的,意圖一雪在秦國受到的恥辱。


    隻可惜,秦國兵鋒強勁,魏國不敵,反倒落了個割地求和的下場!這就是傳說中的‘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眼下,父王在列國使臣麵前受辱,魏嗣的雙眼腫如饅頭,不顧死活的想要拚死一搏。


    誰家兒郎刀在鞘?


    你秦國未免太欺負人!隻是,他剛一起身,便被一旁的惠施按住,魏嗣瘋狂掙紮,嘶吼道:“放開我,我要和嬴駟拚了!”


    惠施一臉愁容,勸誡道:“太子息怒,這是秦王的奸計,你若衝上去,會被撚燈芯一般撚死,這可正遂了秦王心願。”


    魏嗣眼淚橫流,怒視嬴駟,質問惠施道:“老相國難道沒看見秦王辱我大王?


    這口氣怎能咽的下?


    相國能忍,魏嗣忍不了!”


    “老臣看到了,老臣此刻心如刀絞,恨不能替大王為秦王拉車,可又有什麽用?”


    “按照相國的意思,父王遭受這等屈辱,我魏國連屁都不放,忍了?”


    “唉。”


    惠施歎了口氣,語氣緩和道:“太子,此時還需從長計議,現在衝上去就是送死。”


    嬴駟暴虐,手上不知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


    可秦國經曆幾場動蕩之後,國力日漸強盛,不斷擴張秦國的遼闊版圖。


    今日的秦國,不斷發起對外的紛爭,擅殺各國無辜百姓,動輒是幾萬幾十萬的斬殺。


    甘龍杜摯的叛變,完全沒引起任何漣漪,三省六部製,削減了很多位高權重的秦庭權臣。


    嬴駟以一如既往的鐵腕,統治著秦國,這些無知的秦國百姓,竟然還感恩戴德。


    想到這些,魏嗣終於沉下心來,不再像方才那般衝動。


    惠施說得對,秦王再是霸道蠻橫,可憑借一人之力難以報仇,憑借一國之力也難以撼動秦國。


    魏嗣再次坐在座位上,開始平心靜氣,喝了口酒,喘著粗氣問道:“魏國今日之辱,魏嗣不會忘記,老相國可想到了什麽對付秦國的方法?”


    惠施心裏沒底道:“老臣心中沒有計策,不過我想有一個人有,此人定可對付秦國。”


    “老相國說的是誰?”


    “犀首——公孫衍!”


    魏嗣頓時一怔,是那個在菏澤官道刺殺嬴駟,而被龍賈私放的將軍!當時在鹹陽城,兩個人還曾見過,魏嗣說過一旦自己迴到魏國,一定重用公孫衍。


    可沒想到,他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人給忘了!魏嗣的心境終於全部平靜下來,他似乎看到了魏國重新崛起的希望,呢喃道:“魏嗣迴到魏國之後,會親自迎公孫先生去魏庭,但願公孫先生肯出山相助。”


    惠施抬頭望天,長舒一口氣:“願天助魏國!”


    校場之上,嬴駟的夏車終於停下。


    嬴駟緩緩走下馬車,嘴角噙著溫煦笑意,眼神溫柔,沒有說什麽。


    沒人看得出嬴駟到底是不是在笑。


    總之,這個表情,讓人看起來便是心有餘悸,甚至脊背發涼汗毛豎起。


    韓王是因為三晉同宗的關係被波及,所以並沒有感覺到過大的羞辱感。


    可魏惠王已經累得渾身無力,此刻正滿臉汗水,趴在泥土裏,上氣不接下氣。


    血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嬴駟捏著鼻子,苦笑的望著魏惠王,輕聲道:“今日還要多謝魏王給我嬴駟麵子,當年魏王彭城刺殺,讓我晚了三年才稱王,寡人借此機會出出氣,魏王不介意吧?”


    魏王傲嬌的扭過頭去,不去看他。


    嬴駟雙眼微閉,緩緩起身:“今日之事,寡人有些乘人之危,你魏國千百個不服,也會看在寡人兵多將廣的份上,隱忍下來;這樣,寡人給你機會,讓你迴去整頓,等你囤好了糧、練好了兵,再來秦國切磋,寡人隨時奉陪。”


    魏王差點氣死!他握緊雙拳,暗下決心,迴國之後,一定要收納賢才,讓秦國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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