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飛揚而起。


    那顆腦袋之上的表情不甘、痛苦,但更多的,是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


    漢子至死都沒明白,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而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頭,一下子空蕩蕩的。


    鴉雀無聲。


    除了倒在地上的屍體,還有呆愣楞仿佛丟失了三魂七魄的潘金蓮。


    潘金蓮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少婦風韻滿滿,如一隻無需喂養便豐腴的錦鯉。


    該大的地方一點都不缺斤少兩!但,作為一名賤民,她隻想好好活下去,卻不曾碰見了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眼前二人,比方才那漢子可怕千倍萬倍。


    她不敢抬頭,半蹲在地上,臉色蒼白,平時受虐待也會抱怨幾句,今日愣是一句怨言沒有。


    嬴駟生出憐憫,想要上前給予關懷,可是他每上前一步,潘金蓮便後退一步。


    也對,他此時的樣子,與閻羅死神何異?


    嬴駟老於事故,不至於為了一個召喚出來的賤婦就自降升價,那不符合他的身份。


    “白起,寡人先迴新宮,你安排潘金蓮洗個澡,明日寡人要見到一個幹幹淨淨的人。”


    白起領命。


    兩個人轉悠了一遍市井之後,便迴新宮去了。


    新宮依舊熟悉。


    這幾十日殫精竭慮,嬴駟過了生不如死的日子,迴到新宮,他要好好享受。


    “對了,羋月呢?”


    將粗布麻衣脫去,又洗了個熱水澡,再次穿上大紅君服的嬴駟問道。


    一個小太監迴答:“相國大人來過,說是他把羋丫頭安排在椒房殿了。”


    “嗯。”


    嬴駟點了點頭,麵色十分平靜。


    填飽了肚子,嬴駟走出了淩雲閣,屏退跟著的侍女太監,直奔椒房殿。


    椒房殿房門緊閉。


    羋月正在裏麵洗澡,那是一座水池,裏麵滿是花瓣牛奶,她從未見過這般奢侈的洗浴。


    此時,她正用手撩撥起一道水柱,順著脖頸滑落而下!勾人的鎖骨,在燈光下清晰的展現。


    清秀的麵龐,讓人一見鍾情,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記你容顏。


    吱呀!嬴駟直接推門而入,他穿著大紅官服,威壓盡顯,龍騰虎躍的霸王之氣充斥整個宮殿。


    “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羋月趕緊在水池中蹲下,讓乳白色的洗澡水盡量遮住自己的關鍵部位不露出來。


    嬴駟坐在水池邊,輕聲笑道:“秦國是寡人的,新宮的是寡人,寡人為何要敲門?”


    “你這是強詞奪理!”


    羋月很生氣,秦君簡直就是個無賴之徒。


    嬴駟拿起水池邊的琉璃杯,喝了一口秦酒,意猶未盡,而後用手撥了撥水池,頓時水紋蕩漾開來。


    那水紋一條一條,碰見羋月的身體便直接衝散。


    “以後,這裏便是你的新家,寡人會盡快給你名分,你也不要再叫羋丫頭,就正式叫羋月吧。”


    羋月隻在意前半句:“給我名分?”


    “寡人想讓你做我的女人,從此之後,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你不願意?”


    打心裏羋月是不願意的,因為他和秦君剛認識,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她又不敢拒絕!每每想起嬴駟殺人如麻的樣子,羋月就知道即便在床上,嬴駟也是粗魯陰狠。


    “寡人把你從楚國強擄迴秦國,是寡人對不住,寡人給你道歉,寡人會補償你,你想要什麽?”


    嬴駟自信,哪怕是要天下,嬴駟也能給她。


    區區山東六國,何足掛齒?


    嬴駟要率領秦國的鐵騎,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上承天意,下順民心!羋月想了想,自己怕是永遠都迴不到楚國,那麽自己需要什麽補償呢?


    她一直喜歡聽那種淒美的情愛故事。


    尤其秦國宣紙風靡天下之後,各國不再使用竹簡棉帛,故事也可以躍然紙上。


    筆墨寫盡天下風月,這些天用宣紙寫故事的人越來越多了。


    甚至有些好看的故事,還能拿到市麵上售賣,賣出一個好價格,足以溫飽。


    於是羋月斯文說道:“我喜歡聽故事,以後我在新宮無聊,你會給我講故事嗎?”


    故事?


    嬴駟輕笑,他知道的故事太多了。


    隻要羋月想聽,嬴駟便可以一直講下去。


    “寡人知道了。”


    嬴駟起身,恰巧碰見一個侍女進來稟報道:“君上,丞相梅長蘇求見。”


    “長蘇?


    寡人是得見見他,讓他去淩雲閣等候吧。”


    說罷,嬴駟便走出了屋子,隻留下羋月沉吟低語:“一句討好本姑娘的話都不會說,真討厭!”


    話中帶著酸溜溜的醋意。


    嬴駟急於去見梅長蘇,並沒有聽清羋月最後一句話說什麽。


    他走的幾十天,梅長蘇總領朝政,監國有方,愛民如子,其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嬴駟知道,梅長蘇心眼小,生怕自己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這幾十日定然殫精竭慮。


    所以,剛一見麵,嬴駟便開始安撫:“長蘇,寡人才剛迴來,你就急於求見,也不好好歇息歇息,何事如此著急?”


    梅長蘇臉色不太好,驚駭的目光望向嬴駟,臉上湧現出極為複雜的深情。


    “我聽張兄說,君上在楚國羞辱左徒大人屈原,還踐踏了楚國尊嚴,得罪了楚國?”


    嬴駟點了點頭:“是有這麽迴事!”


    梅長蘇一拍大腿,頓時毫無底氣的說道:“秦國並不懼怕楚國,這一點臣知道,可君上為何在如此緊要關頭開罪楚國?”


    他所說的緊要關頭,是魏國的要再次挑起兩國戰爭。


    秦魏兩國邊關戰火一旦燃燒而起,楚國很有可能以嬴駟衝動的接口攻伐秦國。


    這是梅長蘇所擔憂的點。


    秦國尚無滅他國之力,可列國都有滅秦國之心!“原來是這事,正巧,寡人也因此而煩惱,因此想要麻煩相國,不知相國能否答應?”


    梅長蘇焦急道:“君上,你我君臣,何須如此客套,君上隻管吩咐,臣照辦不誤。”


    “陽春三月的時候,魏國必聚兵來犯,寡人想讓你即刻出使楚國,與楚國修好,保我南境安寧。”


    梅長蘇頓時怔住了。


    這是燙手的山芋。


    嬴駟剛剛在楚國得罪懷王,扭頭就要與楚國交好,這不是拿楚懷王開涮嗎?


    此事之難,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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