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懋欲哭無淚。


    造出了前無古人的宣紙沒得到嘉獎不說,還被抽的傷痕累累,他招誰惹誰了?


    “微臣謝恩!”


    “不必客氣。”


    嬴駟笑眯眯的說道:“張卿家,紙張迅速投入量產,事成之後,寡人有重賞。”


    信你個鬼,上一次你也這麽說!張懋拖著病殘之軀迴去了。


    嬴駟也沒了吃鵝的興趣,抱著宣紙急衝衝的迴到了自己暫住的獨立小院。


    劉氏歎了口氣,算是逃過一劫,要不然,她真要來一把貞潔烈女腦袋撞牆。


    好在,這個叫張懋的匠人出現的及時!劉氏迴到戶部尚書府,胡不為靠在院子裏的一張搖椅上,猶如被小鬼勾去魂魄。


    入朝為官,本想一展宏圖,卻不想婆姨竟被君上玷汙。


    “嬴駟,昏君、暴君,我胡不為有生之年,一定要報仇雪恨,也把你的婆姨睡了!”


    他拿起家裏的菜刀在院子中狂舞,狀若瘋狂,發絲淩亂,惡魔一般。


    但有些話,他也隻敢背地裏說說。


    就像今天說的這些,要是傳到了嬴駟的耳朵裏,那可是殺頭滅九族的大罪。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多少帶點綠!想明白這個道理,胡不為有些如釋重負,瞬間萎了。


    如此說來,我和君上也算是睡過同一個女人,還是我先睡得,多麽值得驕傲的事。


    他苦笑!笑容內帶著淡淡的老男人的心酸。


    “姓胡的,這都幾時了?


    做飯去!”


    在外嚅嚅喏喏,被嬴駟欺負了也不敢說半句話的劉氏,到了家裏秒變母老虎。


    強大的氣場將整個院子都給鎮住,一瞬間鴉雀無聲。


    胡不為的怕老婆是出了名的。


    每天晚上,胡不為的臥房總是會傳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別誤會,那隻是胡不為在挨揍。


    可今天,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忍受了!幾十年了都沒直過一迴,床幃之上還非得她在上麵,憑什麽,今天,老子不忍了!“不要臉。”


    於是,他狠狠吐了口唾沫,脫口而出三個字。


    臥槽,劇本不對啊!劉氏感覺到很意外,以前無論如何挨揍都打不出個屁來的胡不為,咋忽然強硬了?


    咋的,這是想在老娘麵前重振男人雄風?


    “胡不為,你說什麽?”


    胡不為齜牙咧嘴,氣唿唿的說道:“我說你不要臉,跟了老子這麽久,連個種都沒懷上。”


    由於劉氏強大的武力震懾,胡不為隻能暗地裏埋怨劉氏浪費了他的優秀資源。


    空氣中倏然一靜,仿佛淩冽的寒冬將至,溫度驟然降低。


    夫妻之間最忌諱的便是不信任。


    劉氏很愛胡不為。


    出門在外,胡不為是人見人敬的戶部尚書,可在家中,他隻是個丈夫。


    劉氏每每發怒,都是為了揪住這男人的心。


    生怕一放鬆,胡不為就被街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娘們勾引了。


    可今日,胡不為的話,簡直太過傷人。


    劉氏步履蹣跚起來,捂著自己的臉,潸然淚下,感情極為濃烈,真情流露。


    這畫風,倒是給胡不為幹懵逼了!今日胡不為言語相逼,劉氏若不管不顧出手,打得胡不為鼻青臉腫,倒自然些。


    可畫風突變,彪悍的女漢子秒變抽泣小女人,胡不為瞬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夫――夫人,你為何哭的這麽傷心?”


    胡不為心虛。


    “你個沒良心的,老娘為你胡家辛苦半生,你竟然懷疑我,你以為老娘是那種輕浮的女人嘛?”


    “你在乎你的君臣之禮,老娘又何嚐不懂綱常之儀?”


    “好,你不是懷疑老娘,不如直接休書一封,老娘我現在就去找君上沐浴睡覺,你敢嘛?”


    素質三連!三個問題一出口,直接把胡不為說的啞口無言。


    他知道自己錯了,君上何許人也,怎麽能看得上人之糟粕,我家婆姨是清白的。


    胡不為熱淚盈眶。


    “夫人,我錯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就知道夫人是愛我的,夫人您就原諒我。”


    “老娘不原諒,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嘔~~~”一連嘔了幾聲,劉氏有些難受,怎麽肚子裏老是有一股酸水上湧,倍感惡心。


    “你,是不是懷上了?”


    胡不為想了想,夫人這種反應,除了府中有子似乎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滾,不用你管,就算是懷上了也不是你的種!”


    “哎呦,我的夫人,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氣話,來人,將夫人扶進去,我去做飯,今天要吃個雞,希望大吉大利,保佑我夫人和孩子平安。”


    胡不為男人的尊嚴隻存在兩分鍾,又在一次消失了。


    幾十年的夫妻沒懷上孩子,沒想到賤內和君上焚琴煮鵝,竟然瞬間懷上了。


    “君上,你對我胡不為有大恩啊,我給你磕頭了,君上乃聖人在世。”


    嘭嘭!戶部尚書府,傳來頭顱撞向地板的聲音。


    嬴駟住宅之內。


    “阿嚏!”


    嬴駟手握毛筆,打了個噴嚏,不知道哪個狗娘養的在背地裏說寡人壞話。


    在他麵前,擺放著一個方形畫板,上麵鋪著一張宣紙,嬴駟正在作畫。


    “君上,好了嘛?”


    魏紓握在床頭,皺了皺眉頭,她身上一絲不掛,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真不知道君上吃了什麽藥,竟然讓魏紓脫光衣服躺在床頭,他卻開紙研磨,細筆作畫。


    變態!流氓!這種無理的要求,想必在整個戰國時期,嬴駟是第一個敢如此做的。


    其昏庸暴虐,比之商紂夏桀有過之無不及。


    魏紓似乎能看到百年之後,秦國的慘淡模樣,列國必群起攻之,秦國將成為戰國之敵。


    秦君暴虐,秦國該亡!“等等,就要好了。”


    嬴駟細細看了看,魏紓的整個身體已經躍然紙上,經過他筆力精湛,那副描摹活靈活現。


    “嗯,有《金瓶梅》之風範啊。”


    “啊?


    君上說什麽?”


    魏紓汗毛倒豎,這大冷的天,還讓不讓人消停?


    嬴駟想了想,這本千古奇書好像不是這個時代的,他解釋道:“那是讓你看一遍就能記憶猶新的神書,那是人類曆史上源遠流長的神作,就和我們現在做的事一樣,是一門唯美的藝術。”


    呸,藝術你妹!魏紓黑著臉,問道:“君上,我可以穿衣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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