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陣陣喧囂。


    嬴駟沉痛的抬了抬眼皮,無盡的威勢釋放出來,給人難以承受的壓力,輕聲問道:“怎麽迴事?”


    一旁,秦將贏疾迴答:“君上,太傅公子虔,手握秦公劍,意欲闖宮。”


    公子虔?


    嬴駟陷入迴憶。


    三朝元老公子虔,是自己父親秦孝公嬴渠梁的親哥哥。


    按照輩分,嬴駟要叫他一聲公伯。


    公子虔功高震主,秦孝公死時更是賜予秦公劍。


    所到之處,任何人不得阻攔,秦國之內隨意調兵,可不用兵符。


    嬴駟看過電視劇,對這段的劇情十分了解。


    太傅公子虔並不是逼宮,而是來與君分憂的。


    這場叛亂能否平息,公子虔的作用舉足輕重。


    隻是赤膽忠心的太傅,竟也死在了這場內亂之中!既然自己穿越而來,總該改變一下曆史,公子虔……不能死。


    “讓太傅進來。”


    “君上不可,太傅是何居心猶未可知,萬一他真的和甘龍杜摯二人合謀,君上危險,秦國危險。”


    贏疾已經是跪在地上,滿心惶恐,秦國百年基業,不能毀在他們兄弟手上。


    嬴駟微微抬頭,指尖顫動,眼中閃過一抹殺人於無形的幽深感覺,泰然自若。


    “放心,寡人自有成算,讓太傅進來吧。”


    片刻,一個麵容猙獰的人手握金劍,走了進來。


    那是個老人,頭發蓬鬆的披散著,黑白相間,臉上蓋了一層黃銅覆麵。


    公子虔的鼻子,當年因為觸碰商鞅新法,被砍掉了,整張臉就如魔鬼一般。


    因為這件事,公子虔一直對秦國功臣商鞅懷恨在心。


    一進門,公子虔毫無敬意,眼眸一斜,冷冷問道:“甘龍杜摯叛亂,義渠兵圍鹹陽,魏國大軍西遷,秦國已經被架在火堆上了,君上作何打算?”


    他已意識到嬴駟臉色蒼白,似乎是失血過多,慶幸的是匕首未傷及肺腑,並不致命。


    “公伯以為呢?”


    嬴駟淡淡的說道,語調讓人有如墜冰窟之感,目光中也射出冰刀雪劍。


    冷靜!鎮定!臨危不亂!那副麵容,不像是被監國的少年,也不像被篡位的新君。


    那股超脫年齡的老成持重,淡然灑脫,讓人難以相信。


    眼睛微微一眯,已是帝王之相盡顯!“哈哈……”公子虔坦然的笑了:“如此險境還是這般鎮定,君上長大了,請君上恕老臣大不敬之罪。”


    公子虔跪在了地上,方才的不敬重一掃而空,眼中有的隻是驚喜和震撼。


    “公伯快快請起,何罪之有?”


    “君上,義渠聚兵,與甘龍杜摯裏應外合,想要一舉拿下鹹陽城,老臣已從藍田大營調兵,急需一名將軍領兵拒敵。”


    “公伯覺得何人合適?”


    “嬴華將軍!”


    嬴華?


    嬴駟的弟弟,號稱大秦第一勇士,有萬夫莫當之勇。


    “不,不可……公伯,可否聽嬴駟一言?”


    如果按照公子虔的安排,嬴華去城外,他自己則是要去西乞行轅收拾杜摯。


    他去平亂之時,一定會被暗箭所傷,並以身殉國。


    畢竟血緣關係,嬴駟還不想自己的血親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君上請講,老臣洗耳恭聽。”


    將床頭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蒼白的嘴唇微微一動,嬴駟輕聲道:“寡人大婚,列國賓客、四海名士雲集,贏疾,你去安撫情緒,不妨就帶他們去鹹陽城頭觀戰,長我大秦軍威。”


    “嬴華,杜摯訓練的族兵,都在西乞行轅,如果我猜的不錯,負責訓練的蹇平將軍,應該已被太傅策反,你去收拾杜摯,順便將蹇平將軍救出來,切記,小心暗箭!”


    “魏國陳兵河西,函穀關守將司馬錯是個可用之才,有他在,短時間之內,河西不會告急,暫不用理會。”


    嬴駟身邊最得力的兩員幹將,已被派遣出去。


    那城外的義渠兵馬,怎麽辦?


    “君上,你把贏疾嬴華全部派出去,身邊已無可用之人,不如讓我去換嬴華,不然鹹陽怕是有失”“公伯不必心急,對付義渠,我自有人選,隻是,需要借公伯一樣東西。”


    “我的君上,這火都要燒眉毛了,你就是要老臣這顆項上人頭,又有何不可?”


    嬴駟肅穆道:“我需要借公伯秦公劍一用。”


    秦公劍?


    在秦國,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把劍,那是軍權、是至高無上、是地覆天翻。


    擁有此劍,可顛覆秦國!難不成,君上要收迴秦公劍?


    公子虔心裏有一絲懼怕。


    【叮!來自太傅公子虔的恐懼值+60】杯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手握兵權難免受人懷疑,嬴駟如此做,也可以理解。


    “老臣將秦公劍奉上。”


    嬴駟接過那柄金黃劍鞘的長劍,輕聲道:“公伯,待戰亂平息,秦公劍自當奉還。”


    公子虔皺眉道:“君上,老臣年邁,已然昏聵,秦公劍說到底還是君上的,還不還全看君上的意思,隻是老臣不解,君上究竟要派何人去剿滅義渠兵馬?”


    話音未落,門外有一個甲士衝了進來,跪地道:“啟稟君上,門外有一名叫趙雲的小將,要麵見君上。”


    終於來了!“讓他進來。”


    趙雲身穿銀甲,腳踏銀靴,手提銀槍,背負白袍,風神俊美,器宇軒昂。


    那張毫無瑕疵的小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稚氣未脫。


    “末將趙雲,拜見君上!”


    “子龍請起。”


    嬴駟擺了擺手,舉著秦公劍道:“義渠來犯,刻不容緩,你即刻提著太傅的秦公劍,領藍田兵馬,將他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趙雲將秦公劍接了過去。


    “對了,義渠有多少兵馬?”


    嬴駟又問。


    公子虔麵露苦澀,沮喪的道:“六萬!”


    “我軍呢?”


    “我軍隻有一萬人。”


    6:1兵力相差懸殊!“一萬人馬擊退敵軍六萬,子龍,你可有信心嗎?”


    嘭!趙雲輕輕一握手,那杆銀槍的槍柄已經是紮進地麵數寸有餘,房間內充斥著一股殺氣。


    “君上放心,我秦軍是猛虎,他們這群烏合之眾,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好,寡人還有一事要交代你,這次義渠王領兵,義渠王子義渠駭也跟來了,此人雖還是個孩子,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君上放心,末將去去就迴!”


    白袍飛揚,趙雲手提銀槍,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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