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目標任務盡頭的指揮陣地。


    哈克斯笑著走進戰防指揮部,他告訴正在放下電話的烏裏夫:“英國紳士們已經棄權了,他們指責這場比賽的不人道,用詞相當精彩。”


    如果陳東在這會發現,這個烏裏夫就是之前在第一天峽穀遇見的那個營長指揮官。由於第一天丟臉了,他向上級請求再個他一次機會。


    國防軍人手本就不多,於是還真給他機會了,被調到後半段區域,繼續組織競賽和阻擊。而這位哈克斯就是他的副官。


    烏裏夫敷衍了一句:“那祝賀你,你又勝了一局了。”


    哈克斯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烏裏夫,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他發現對方的情緒有點不對。


    “我不太確定,可d5區的橋頭陣地已經失去聯係了很長時間了。”


    烏裏夫看著地圖上的標記點,總覺得事情太反常。


    哈克斯有點糊塗了,點了點地圖:“目前需要從這邊經過的隊伍都經過了吧,d5區早已經撤防了,哪能聯係到人。”


    “還有一支隊沒有通過,我留下了四個人。”


    烏裏夫尷尬的笑了笑,這件事情當時沒和副官說。


    “哪個隊?”


    “華國人,一隊。”


    哈克斯笑了:“一支在昨天已經失去所有希望的隊伍,能在今天撿迴他們的希望嗎?比他們先通過d5區的有很多。”


    “他們如果想追上前麵的隊伍,要麽前麵隊伍都棄權,要麽就得長雙翅膀飛過來。”


    烏裏夫一聽,好像的確是那麽一迴事,感覺自己疑心太重了。可能因為上次查崗被耍,心裏很煩躁。


    夜幕降臨,陳東等人還在堅持著,隻要熬過今晚,就隻剩最後一個白天了。


    一點都不誇張,連續這麽多天的高強度、高壓力的奔襲。三百公裏範圍的競賽區,他們已經跑過了差不多兩百公裏了。


    浮木邊上的四個中人,趁著夜色的掩護,一路地漂浮而下。


    他們在瞄準鏡裏緊緊地監視著河麵四周的動靜。


    當即將漂過一座橫跨河流的橋梁時,河邊的叢林裏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隨之,陳東通過夜視鏡看到橋麵上像炸了窩一樣,密集的守軍在東奔西躥地拉響了警報。一輛發動的戰車正向叢林裏的炸點駛動而去,一具坐鎮橋頭的重型機炮也掉過來,向叢林裏猛烈射擊。


    陳東摘下了夜視鏡,放進防水封套裏,一邊苦笑著說道:“隊長,咱們關上保險吧。光橋上就一輛bmp2,一門雙23,一個排兵力外加兩具便攜式uv,咱硬碰不得。”


    袁朗也對著那邊看了一眼,收起器材,下令道:“關保險吧!”


    幾個用凍得僵硬的手指,艱難地關上了槍機。


    袁朗一聲命令潛渡,幾個人點點頭,便無聲地沒入了水中。


    等到他們重新浮出水麵的時候,都已經凍得到不行了。


    被凍得都有些神智模糊的吳哲,是陳東拉到岸上的,他迴身要去幫伍六一時,看見袁朗已經將他扶起。


    可陳東剛一放手轉身,吳哲就蜷縮著躺了下去,嚇得陳東趕緊又跑了過來。


    吳哲連忙說道:“別碰我,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塊冰。一碰我,二話不說就得碎……”


    袁朗也有點擔心,畢竟他也知道吳哲體能相對其他人要弱很多:“吳哲,你沒凍迷糊吧?”


    吳哲咬著牙,硬撐著:“迷糊勁早過去了,我現在腦子特清明,就是打全身每一個毛孔裏渴望一堆火,火呀,紅紅的火苗……”


    “哈哈,那你悠著點吧!”


    然後吩咐陳東:“咱們整理裝備。”


    伍六一聽這話馬上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槍支持著,好久才站穩。


    吳哲看了看他們,也坐了起來:“我煩跟你們同隊,好像釘了三根釘子,可我我慶幸跟你們是同隊,讓我逃過了剛才那天崩地裂的一劫。嗨,牢騷完畢,請隊長指示。”


    陳東聽見吳哲的話,都笑了。


    還是那個吳哲,就像劇中袁朗對他的評價,永遠保持樂觀積極的一麵。


    袁朗見大家雖然疲憊,但心態都挺不錯,滿意的點點頭:“五分鍾後,下一個目標進發。”


    吳哲連忙打聽:“剛才遇難的是哪國的同仁?”


    袁朗搖頭說道:“不知道,可現在算是知道了這裏的叢林對咱們意味著什麽,叢林裏的連環雷,一爆就是一百多個。假想敵胃口真大,幾個工兵就收拾掉一個分隊。”


    吳哲抱怨道:“昨天你還嚇唬我們,說進叢林才是進了真正的死亡區域,沒曾想是真的。”


    幾個人互相看著苦笑了一會。


    五分鍾時間轉瞬即逝,他們很想多休息一秒。但命令就是命令,時間剛到,便立即出發了,渾身還是濕透透的。


    ……


    時間來到淩晨時分。


    烏裏夫正在望遠鏡裏監視著眼睛前的視野,那裏是一根聯接在山澗上的吊索。


    這是經過這片區域必須考核的項目之一,步槍遠距離夜間射擊和平行繩索射擊。


    烏裏夫對著旁邊說道:“又一支參賽隊進入任務區域了。”


    哈克斯好奇的問道:“他們怎麽能通過雷區?”


    烏裏夫聳聳肩:“使用了單兵火箭爆破裝置,相當不錯的新玩意兒。”


    “前麵還有五處雷區,一具那玩意至少五六公斤吧?營長認為他們能背多少具?過於依賴裝備的偵察兵,他們的長處恰恰是他們的弱點。”


    哈克斯不屑的說道:“不用等到那時候,他們的爆破已經暴露了目標,相信這支隊在天明後會被解決。”


    他們愛沙尼亞國防軍雖然人數較少,整體實力也在世界排名不高。但在軍事理論研究和特種作戰上,所有軍官的整體水平還是排在世界前列的。


    所以他們很清楚,作為偵察兵,尤其還是特種兵而言。關鍵還是要看人,把自身鍛煉出來,才是真正的強大。這一點和華國的出發點不謀而合!


    就在兩人聊天的過程中。


    那邊的吊索上又已經有人影攀援了上來,他們手裏的槍支開始噴吐著強烈的槍焰,把對麵山頭上的遊動靶一個個地打爆了。當最後一聲槍響完畢時,烏裏夫摁下了手上的秒表:“六十九秒,全部靶被擊中。”


    “非常驚人的成績,不是嗎?可我想這是比賽中他們拿的最後一個項目冠軍。”烏裏夫不禁讚歎道。


    “當然。我這就去辦。”


    說著哈克斯用電台往剛剛離開的小分隊,繼續增兵追擊。


    剛掛斷電話後,他用望遠鏡最後掃視了一下那片山頭,忽然又愣住了:“那是什麽隊?”


    他幾乎是喊叫出來的。


    一小隊人已經出現在對麵的山頭上,而且已經攀上了繩索。


    烏裏夫拿起望遠鏡一看,也同樣地驚訝了。


    如果沒計算錯,應該沒人接近這片區域了啊!沿途也沒有收到任何情報。


    就在兩人驚訝的同時。


    槍聲已經響起了。


    “噠噠噠!”


    響得根本聽不出瞄準的間隙,許多靶子根本是在剛豎起的同時,就被打倒了,看起來簡直像射擊者與操縱遊動靶的人有些默契。


    與此同時,第一個人已經消失在山澗的那端,後邊的人在躍上對麵山澗時,用最後一槍撩倒了最後一個靶子,隨後便消失了他們的蹤影。


    哈克斯放下了望遠鏡,他看了看烏裏夫,烏裏夫這才想起來壓下手上的秒表。


    哈克斯趕緊追問道:“多長時間?”


    “全部命中,三十八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包括剛才我耽誤的時間。”


    “這到底是哪支隊?””


    “他們怎麽通過雷場的?


    “不知道,連樹梢上都被布了雷,除非他們是飛過來的!”


    兩人相視一眼,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烏裏夫喃喃自語:“我想這場比賽是禁止使用單兵飛行器一類玩意的……立刻去查,不用管那些背著火箭筒行軍的家夥了,讓他們累死去吧。”


    哈克斯仍有點迴不過味來:“我可以去查他們留下的彈殼。”


    “不,調用這防區的所有兵力,查出這隊幽靈的去向!你還沒有感到威脅嗎?笨蛋!”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幾個就是袁朗和陳東他們。


    天亮微微放亮時,哈克斯趕迴來報告烏裏夫,他們沒有找到那個神奇的支隊:“他們失蹤了。f5區找不到,他們也沒有通過相鄰的區域。”


    烏裏夫覺得不可思議,他說道:“這方圓兩百公裏的陣地是我們一手操辦的,布置了多少明崗、暗哨、雷區、報警器、夜視、空中觀測,你自己知道。”


    哈克斯點頭:“我知道。”


    但是沒辦法,真的找不到啊!


    哈克斯亮出了手裏的彈殼:“不過我找到了這個,全世界軍隊的步槍口徑也隻有這幾種,五點五六、五點四五、七點六二,可我找到的彈殼不屬於這任何一種。”


    烏裏夫從他手上拿過那個彈殼,看了一眼,臉色很快沉了下來:


    是華國人!


    怎麽會?


    隻有那個不愛隨波逐流的國家才在通用口徑外為自己的士兵研製了一種槍彈,就是這種,五點八毫米子彈,華國製造。


    可中國二隊已經被淘汰了,剩下的一隊按理來說也沒機會爭奪名次,他們怎麽過來的,沿途也沒發現他們的蹤跡,真的長翅膀了!


    烏裏夫不會想到,不會想到有人會為了競賽,在深夜寒冷的森林中,冒著生命危險從水路潛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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