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還是出在彈琴上!


    秦可卿雖然希望李桂能夠早些聞到她的弦歌,然後聽到她的雅意,但是實際情況是此舉也有招狼引龜的效果。因此這事很快傳到了徐福的耳中。


    而許福這時已收到許壽的來信,要他忍耐。許福雖然仗著南安王府的勢力,跋扈慣了,但許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法子,隻是跋扈慣了的肚子,深憋了一口氣而已。


    而聽聞有美人如玉,琴聲繞梁的消息後,許福便借機消悶,當然另一個原因在於他本就是是一個好色之徒的緣故。


    但是當他去了莫愁湖的深宅之後,卻暗暗吃了一驚——以他的職位是知道這裏是禁地的!


    而此時秦可卿白衣如雪,似隱似露於深宅高樓之上,距離產生美感,幽幽琴聲裏,很給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感覺。


    既貴且美的女子,許壽福神魂顛倒……


    隨後許壽便去拜訪,但是秦可卿直接拒見。而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於是許福為獻殷勤,以“有傷風化”之名,把圍觀者趕跑了,然後他成了唯一的圍觀者。


    這下秦可卿可傻了眼……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你動了別人的奶酪,別人就要生氣,就要說說,而圍觀者中不乏有手眼者,特別是那些生員士子,最喜歡這樣想而難得的調調,如何肯咽下這口氣,而又因一方樓之事,他們都知道李桂和許福不合,於是便拐彎抹角的托請到了孟敬儒那裏,希望孟敬儒能轉告李桂,管一管這破壞風雅之事。


    當然另一個原因在於,他們從李桂大建學監的舉動中,感覺到了李桂對生員的重視。


    “大人可知金陵府裏出一奇事否?”下午,匯報完事情之後,孟敬儒向李桂笑道。


    “何事?”


    金陵城這麽大,天天都有事,有些奇事並不稀奇,因此,李桂隨意問了句。


    “昨日我一學生告訴我,莫愁湖畔有女傾城,其曲如仙,每晚圍觀者如雲,大人近來勞頓,莫愁如畫,有女如此,大人何不去消遣、休閑一下。”


    孟敬儒並沒有提眾人被許福驅趕之事,因為這事李桂去了就會知道,路上遠眺者也會讓李桂知道。


    這其實是官場上的圓滑,孟敬儒雖然是正宗的儒家子弟,但久浸官場,日浸月染,已經白沙在涅,與之俱黑矣!


    李桂沒想到孟敬儒說的居然是這等事情!但轉而一想,這等風花雪月之事其實是孟敬儒等文人騷客最喜歡的事情。


    因此與其說孟敬儒邀請他同去一觀,倒不如說孟敬儒想讓他給他半天假,他好去看一看。


    而李桂也清楚最近一段時間一來,不僅是孟敬儒,其餘如艾文山、墨即,幹植雲等他手下屬官都被他支使的累的夠嗆,特別是詹光與卜固修。


    “也該犒勞犒勞他們了,不能讓他們光幹活,不享受,一張一弛,才是做事之道。”


    想到這裏,李桂笑道:“也好,明天多喊幾個,咱們都去遊玩一下,最近也是累了,莫愁湖畔有何酒樓?”……


    ……


    當李桂迴到內宅之後,鴛鴦和玉釧立刻迎了上來,洗漱之際,李桂突然想到來這麽長時間了,還沒帶鴛鴦與玉釧出去過……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接茶之際,李桂笑道:“鴛鴦姐、玉釧,明日我帶你們去莫愁湖遊玩一下。”


    自從到金陵以後李桂一直忙忙碌碌,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因此鴛鴦和玉釧完全沒想到李桂要帶她們去遊玩!


    刹那的驚喜讓兩個臉上明輝閃爍,隨即鴛鴦就疑惑的說道:“你怎麽有閑了?明兒個是什麽日子?”


    李桂:“……”


    看著兩人驚喜與疑惑交加的樣子,李桂心裏突然間有些內疚。


    “或許該給她們一個結果了……”


    隨後李桂笑道:“我看我下麵的那些屬官,最近確實累了,所以……”


    “和那些臭男人一起去什麽,我才不去呢!”李桂話還沒說完,玉釧就匆匆說道。說完徑直去了廚裏,吩咐上菜。


    “我也不去。”鴛鴦隨即說道。說完,便開始收拾方桌。


    “深宅裏的小女子啊!”李桂心裏歎了一句。


    他很明白鴛鴦與玉釧這麽做的思想根源,不知為何,對這兩個心裏隻有自己這一片天的女子,突然間心生憐惜……


    ……


    燭光在燭台上靜靜的照著,燭光之上,李桂躺在床上,伸直著腿,手裏拿著一本唐代傳奇,靜靜的看著。


    燭光之下鴛鴦和玉釧各自端著一個針線籮筐,靜靜的穿針引線,縫製著冬衣。


    在李桂讀書的時候,鴛鴦和玉釧是不會打擾李桂的。


    看了一陣子書,感覺脖子有些僵硬,李桂放下書本,喝了口茶,然後扭了扭脖子。


    見此,鴛鴦笑道:“我給你捏一捏吧。”


    聞言李桂覺得自己用不著,自己又不是老年人,需要捶捶、捏捏的活動筋骨!


    但看著珠光下鴛鴦淺笑嫣然、溫柔和婉的樣子,李桂又不忍拒絕,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鴛鴦見此,再次淺淺一笑,隨後來到李桂的身後,一雙玉手放在了李桂的脊椎上,先在脊椎中間上下揉搓了兩下,然後又往左右搓了幾下,再往後就或輕或重的敲了幾下。


    而雖然隻是這幾下子,但是微微的辣辣的疼痛之後,李桂就感覺脊椎處像是生了火似的暖洋洋的。


    “沒想到鴛鴦姐還有這手藝!從哪裏學的?”舒坦之下,李桂笑道。隱約明白以前賈母為什麽離不開鴛鴦了。


    鴛鴦聞言,一邊敲打,一邊笑道:“張太醫教我的,老祖宗氣血弱,張太醫就教給了我這個法子。府裏的大丫頭幾乎就沒有不會的!玉釧妹妹也會!你隻是沒注意而已,這能敲打全身呢,你要不要試試?”


    說道這裏,鴛鴦突然感覺這話有些不妥,雪腮一下紅了。


    李桂以前也做過按摩。而因為經濟的緣故,李桂前世做按摩的次數並不多,但按摩這東西技術好壞是刻意直接感覺出來的,從剛才的感覺來看,李桂覺得鴛鴦的技術應當是很好的。


    “這些人真會享受啊!我以後也享福了……”


    心裏感歎著、躍躍欲試著,李桂說道:“好,我試試鴛鴦姐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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