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兒知道在那些人的眼裏,她根本就不算是什麽,隻是一顆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棋子,又或者她連棋子都算不上。


    所以此刻的喬雪兒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夜無殤身上,希望夜無殤最後真的能如自己所說的,放她離開,讓她再也不用受製於人。


    夜無殤看著喬雪兒手裏的粉末的時候,輕笑一聲,將粉末交給程牧。


    “那些人準備讓你什麽時候動手?”夜無殤問。


    喬雪兒的眼神不自覺的停留在夜無殤的身上,尤其是剛才的那聲輕笑,似乎是勾住了她的心一般,讓她一時間失了神。


    察覺到喬雪兒的目光,夜無殤蹙了眉。


    程牧在一邊輕咳一聲提醒喬雪兒,雪兒反應過來,“自然是越快越好,讓我找個機會給皇上你送茶,或者送點心什麽的。”


    這樣的以我自稱,其實就是不合規矩的,但是程牧看著夜無殤不理會,當下皺了皺眉沒有當場開口,想著下去之後告訴喬雪兒。


    夜無殤倒是沒有在意,點了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看著喬雪兒離開,程牧行禮之後追出去,跟喬雪兒交代了幾句,雪兒的態度還算是謙遜,讓程牧還算是放心。


    那些人果然是心急的,沒等幾天,喬雪兒已經過來送了無數次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沒有問題的。


    直到這天,雪兒在放下玉碗的時候,手下一滑,看驚慌的看向了夜無殤,夜無殤就知道,來了!


    和往常一樣隨手拿起玉碗,夜無殤慢慢的喝下,之後將玉碗放在一邊。


    “皇上,我今日不能再出去了,我......”


    “恩!”夜無殤應了一聲,“一邊候著吧,程牧!”


    程牧明白夜無殤的意思,當下轉身離開,隻是在離開前看了喬雪兒一樣,他明明已經交代過了,也找了嬤嬤教她簡單的規矩,怎麽說話還是這麽沒大沒小?


    低著頭,喬雪兒避著程牧目光,規矩她都知道,可是她不想遵守,因為這樣才能顯得她在皇上麵前的與眾不同。


    不過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周圍人對她的態度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就連她身邊負責看管她的管教嬤嬤,態度都不一樣了。


    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會屈膝行禮,那恭恭敬敬的態度,讓喬雪兒很滿意。


    原來這就是人上人的感覺,原來這樣的身份自己也可以擁有!


    所以她不想改變......


    那玉碗自然是沒有所謂的藥,那還給了喬雪兒的粉末早就被調換了,隻是這些就隻有夜無殤和程牧知道了。


    為了引蛇出洞,夜無殤讓喬雪兒等在一邊,算是時間也熄了燈。


    不能看奏折,夜無殤便靠在軟榻上閉目眼神。


    喬雪兒借著黑暗才能正大光明的看著也夜無殤。


    在她的記憶,她從來沒有見過比夜無殤更好看的男人,而且他那一身的氣勢,總是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敬仰。


    有這樣的男人喜歡,皇後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若是自己也能......


    想到這裏,喬雪兒被自己嚇了一跳,覺得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都是大不敬。


    可是一些想法一旦開始有了,就會瘋狂的滋長,比如現在,雪兒就開始希望夜無殤能真的做點什麽。


    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禦書房的燈重新亮起來,喬雪兒也被送走了。


    程牧進來,聽到夜無殤的第一句話就是,“看好她!”


    原本程牧還想要說點什麽,聽到這話,頓時也明白夜無殤該是心裏有數的,所以也就不多話,轉身出去安排了。


    喬雪兒被皇上寵幸了的消息快速的在皇宮裏蔓延,甚至蔓到了宮外,一些大臣都知道了。


    對此,夜無殤很生氣。


    但是好在事情是很順利的,不過是兩三天的時間,喬雪兒背後的人已經忍不住的開始接觸喬雪兒。


    然後程牧就順藤摸瓜的揪出了身後的錢老。


    看著眼前臉色有些蒼白錢老,夜無殤一根手指敲著桌麵,“錢老,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錢老一下跪在地上,完全不顧這禦書房裏的眾多大臣在場,聲淚俱下。


    “皇上,老臣知錯,可老臣都是為了皇上您啊,您貴為皇上是真的不能後宮無妃,這要是傳揚出去,生了什麽事端,我們可怎麽擔待的起?”


    夜無殤冷眼看過去,“錢老的意思是,你派美色誘惑朕,還是對的?”


    “老臣固然有錯,但是情有可原,求皇上恕罪。”


    夜無殤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敲著桌麵,不見生氣,卻給了周圍人巨大的壓力。


    “情有可原?”夜無殤的聲音驟然一冷,“錢老的意思,朕聽懂了,是說朕為君昏聵,需要你錢太史來為朕把持朝政,是嗎?”


    這話,嚇得錢老連忙俯身下去,“不敢,微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們都很敢啊,手都伸到後宮來了,還有誰敢說你們膽子小?”


    錢老雖然不算位高權重,但卻頗有聲望, 若是硬來絕對不行,還會寒了老臣的心,不然夜無殤完全不用這麽繞彎子。


    在發現的時候,直接定罪就是了。


    “皇上,微臣不敢,微臣真的是一心為了皇上啊!”


    錢老自然也是明白自己的位置,所以說話做事才會這麽有底氣。


    隻是.....這些人低估了夜無殤。


    夜無殤換了個姿勢,卻依然慵懶的樣子。


    “是嗎?一心為了朕?那既然錢老身為太史有如此大義,朕剛好有些難題,勞煩錢老解決了。”


    錢老的心裏咯噔一聲。


    隨後兩份奏折被程牧呈給錢老。


    “這是天祁和重月的聯姻書,要我們淩空分別送一男一女過去聯姻,朕記得太史家裏還有未娶妻的孫子和未嫁人的孫女兒吧?”


    錢老的臉色一白,這......


    之前是用自己的重孫子擋災,如今又要自己的孫子和孫女聯姻,皇上這是故意的!


    “迴皇上,雖然沒有嫁娶,但是老臣的兩個孫子孫女都是已經許配了人家了。”


    “退了!”夜無殤想都不想的說,“太史,你要想清楚,是你的家重要,還是我們的淩空國重要!”


    錢老,“......”其實錢老是個自私的人,也很護短,護著自己的家人,但是錢老同時也很聰明,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夜無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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