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裏沒有明說是什麽事情,可是榮斯江卻能從她那顫抖的聲音中感覺到她的害怕。


    她在打電話時,握著手機的手也一定是顫抖著的吧。


    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隻想將這個令人心疼的女子摟緊懷裏。


    顧和歡六神無主,不敢想象袁安為了推開自己,竟然把自己砸到進了醫院,現在還在搶救。


    眼前倏地出現一雙黑色的皮鞋,她抬頭,順著鞋子往上看,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淚水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榮斯江望著那一雙猩紅的眸子,心疼的將她摟進懷中,寬聲安慰,“沒事了,有我在。羿”


    他現在最見不得的就是顧和歡哭。


    南方的人果真都是水做的,從小就喝多了水,哭起來也不怕幹涸。


    有榮斯江在身邊,心底就安穩了許多,漸漸的平複了情緒。


    “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榮斯江倒了一杯熱水塞進顧和歡的手中。


    “我也不太清楚。我喝完水要走,然後袁安就叫我快躲開,我順著他的視線抬頭往上看,一根鋼筋掉下來,然後我就被推倒了,爬起來時,袁安的小腿上就被鋼筋給戳中了,流了好多的血。”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一切都還不能讓她反應過來,就已經送到了醫院。


    榮斯江發現顧和歡的身上也有點傷口,她的手肘上,膝蓋上,衣服褲子全都劃破了,白皙的肌膚已經一片紅腫,破了皮的地方血液已經凝固。


    把顧和歡拉到醫生辦公室處理了傷口,消過毒包紮後,榮斯江才放下心。


    ——


    袁安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時,還處於昏迷的狀態中。


    顧和歡連忙問醫生,“醫生,他怎麽樣了?”


    “鋼筋是取出來了,不過要看後續的情況,那鋼筋有不少的鐵鏽,傷口不發炎的話就行了。”


    “那……”顧和歡還想要問更多,榮斯江拍了怕她的後背,“沒事就好了。”


    夜裏十一點,是手術結束五個小時,袁安還沒有醒過來。


    顧和歡從玻璃窗看袁安,身上插了各種各樣的管子,不禁想起c市那個受傷的工人,心中暗暗祈禱著袁安快點醒過來。


    榮斯江單手捂著顧和歡的眼睛,“不要去看。”


    他怕顧和歡越看越後悔,越看越擔心。


    顧和歡掰開榮斯江的手,“我心裏擔心,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剛才你不也聽醫生說了,他現在沒事了。”榮斯江安慰她,“這麽晚了,我送你迴酒店吧。”


    顧和歡搖頭,“我想在這裏看他醒過來。”


    一分一秒袁安不醒過來,她這顆心就在這裏吊著,吊的她渾身不舒服。


    “乖,你看你的眼睛紅通通的,我送你迴去。”榮斯江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顧和歡停住了腳步不願意離開,這袁安是因為她而受的傷,就算她迴去了,也睡不著。


    因為愧疚而難以入眠,倒還不如在這裏守著,也好讓自己心安。


    榮斯江瞧出了她的猶豫,說,“我留下來守夜,到時候有消息就通知你。”


    顧和歡最終被榮斯江給送迴了酒店。


    樓下,顧和歡下了車子對榮斯江說,“好了,你不用送我上去了!”


    “嗯,你一個人當心點。”榮斯江也沒堅持。


    “袁安醒了,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榮斯江剛迴了醫院,顧和歡就跟掐了時間表一樣,電話立馬就追了過來,問他袁安有沒有醒。


    榮斯江看著仍舊昏迷在病床.上的男人,覺得就算是醒了也會說沒有醒,她才剛迴去。


    “還沒醒,你洗澡了嗎?”榮斯江坐在椅子上,夜裏就隻有他一個人在守夜,經過的護士和病人都很少,掏了根煙出來點上火。


    顧和歡嗯了一聲,榮斯江就囑托她早點休息,有消息一定會通知她的。


    掛了電話,又抽了幾根煙,想想還是覺得可笑。


    他居然會為了昏迷的情敵而守夜。


    榮斯江打了個電話給華錦,要了袁祥和的電話號碼。


    轉而給袁祥和打了電話過去,是他的夫人接的,榮斯江報了醫院的地址給她。


    作為袁安的母親,自然是著急的不得了,聽到兒子的情況,驚嚇的睡意全無,也顧不上其他,連夜奔赴機場買票趕過來。


    大概淩晨三點,袁安痛的醒了過來,榮斯江叫了值班的醫生和護士。


    從外麵看袁安被一群白衣人摁在床.上,一張臉青筋暴起,五官皺成一團,猙獰的嚇人,榮斯江慶幸沒有讓顧和歡留下來。


    看到這樣的畫麵,她一定更加的愧疚。


    醫生給袁安檢查了一下,給他注射了一管子藥,很快的掙紮的袁安就停止了動作,安靜的睡下。


    榮斯江猜應該是鎮定劑一類的東


    西。


    ——


    顧和歡迴到酒店也睡不著,連著一/夜做了噩夢,到最後幹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身邊沒有那個人的溫度,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從早上五點,顧和歡就一直等榮斯江的電話。


    七點左右,榮斯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打電話給顧和歡。


    此時顧和歡正在浴室裏刷牙,聽到了手機鈴聲,連藥膏沫都沒吐掉,匆忙的跑出來接電話。


    掛了電話,顧和歡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而後打的趕往醫院。


    下了車,就往醫院裏跑,經過前台時,一個焦急的聲音讓她硬生生的停下了步伐。


    一位中年婦女,四五十歲的樣子,皮膚保養的很好,此刻臉上也是寫滿了焦急,“護士小姐,你幫我查查袁安在哪間病房。”


    顧和歡認得她,她是袁安的媽媽。


    對於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多年以前,端莊賢淑,溫文爾雅的女人。


    可是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丟給她一張離開出國的機票,要求她離袁安越遠越好的女人。


    她知道袁安出事了,那她知不知道袁安出事是因為自己?


    羅穎從前台得知了兒子的病房,拎著包急匆匆的往上了電梯。


    顧和歡靜悄悄的跟在她的後麵,深怕她會看見自己。


    ——


    從樓下跟到袁安的病房,看到了榮斯江坐在門口。


    羅穎走了過去,跟他交談了兩句,然後就進了病房。


    榮斯江下意識的往長廊兩側看了一圈,沒看到顧和歡。


    照理說她應該要比袁安的母親早些時候到才對。


    在榮斯江的目光向顧和歡這裏掃過來時,顧和歡下意識的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半夜袁安痛的醒來,醫生給他注射了鎮定劑,這會兒還沒醒過來。


    從被送到醫院來就沒有進過食,隻靠營養液維持,此刻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出去之前還生龍活虎的兒子,這眨眼之間就出了事情,羅穎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兒子了。


    看到這個兒子一下子沒了生氣,當下抑製不住的哭泣起來。


    榮斯江沒進去,離病房遠的地方走去。


    擔心了一/夜,眼下形成了一片黑色的陰影,以往羅穎是最注重自己在外麵的形象了,可是這一刻看到兒子病成這樣躺在床.上,眼淚一掉一大把,哪裏還有形象可言。


    一邊哭泣著,一邊給袁祥和打電話過去報平安,說了兒子目前的狀況。


    袁祥和本來也是要跟羅穎一起來的,可是半路上出了點事情,所以就在公司等羅穎的電話。


    聽到兒子的具體情況,也放心下不少,也同時不忘囑托自己的老婆要跟榮斯江打好交道。


    ——


    榮斯江走到一邊給顧和歡打電話過去,問她人在哪裏。


    顧和歡正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接到榮斯江的電話老實迴答。


    榮斯江從樓上正好看到顧和歡的身影,說了句馬上下來就掛了電話。


    花園裏很熱鬧,小孩子在玩耍,顧和歡呆呆的看著他們。


    榮斯江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既然都來了,怎麽沒有上去?”


    “就是突然間不想上去了。”


    “我想聽實話。”


    這話任誰聽了都不相信,昨天晚上還哭的不肯迴去的人,今天估計也一早在等自己的電話,這會子到了門口倒不想見了,鐵定是有什麽原因。


    顧和歡不肯說,榮斯江就猜測,“在來的路上遇到了袁安的母親?”


    顧和歡悶悶的嗯了一聲,榮斯江又繼續猜,“你們以前發生過矛盾,或者是做了什麽讓你難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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