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生活在深海的海蚌,一般情況下它們不會離開海底,漁民們很難撈到。它的攻擊性很強,不然就沒辦法生存。”風學琴換好衣服,將濕衣服掛在一根杆子上解釋。


    “那你不提醒我?你看啊?”貝嫣兒舉著手腕不滿的抱怨。


    “我怎麽知道你這麽不小心,下次我一定提醒你好不好?”風學琴確實感覺挺抱歉的,盡管是對方咎由自取。


    “四妹,沒想到你說話這麽惡毒,你以為我被咬到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嗎?”


    “嗬嗬……。”


    吳企宣和喬染也笑道:“這件事是提醒你對任何未知都要保持警惕。”


    貝嫣兒很是氣餒,也是,人家都沒有伸手去拿,偏偏自己這麽冒失!


    “這種海蚌生活在海底,那裏的水壓很大。所以他們的力量也就很大,要不然就無法打開自己的殼。同時能它們的肉也很好吃。”風學琴解釋。


    “不是說不熟悉的東西可能有毒嗎?”貝嫣兒報仇一般的用小刀撬開被自己摔裂的那個海蚌,剜出來一大塊白嫩嫩的肉打量著。


    “三妹最精通的就是醫道,武學方麵有些馬虎所以才會被咬到。”喬染解釋道。


    “是嗎?正好我也懂些醫術,以後我們可以相互學習。這個放心,不會有毒。”風學琴很有歉意的解釋。


    “你確定?”貝嫣兒非常懷疑。


    “我確定,說不定還能找到很罕見的藍色珍珠呢,不過要憑運氣。”風學琴看著那隻海蚌肉裏的一顆藍色珠子提醒。


    “真的嗎?我還以為是毒囊呢?”貝嫣兒一下子心情大好起來,麻利的取出那顆珠子。


    藍燦燦的在夕陽映照之下確實很美觀。


    “這個確實是毒囊。”風學琴想進一步解釋一番,沒想到剛開了個頭貝嫣兒就精神反射一般的將藍色珍珠給拋了出去。


    要不是風學琴眼疾手快的接住就掉進海裏去了,無奈的掃視了三個人一眼。


    看到貝嫣兒緊張的神色吸了口氣繼續解釋。


    “所謂的毒呢!也隻是一種稱唿,就和藥物是一樣的。我們生病吃的藥,療傷用的藥其實都是一種毒素。利用好了就是藥,利用不好就是毒。江湖上很多毒藥不也是用藥草什麽的調和出來的嗎?”


    “我們用的藥或者是毒,一般情況下單一狀態是不會發揮什麽作用的,要幾種合在一起才會有效,這個也一樣。”


    “隻是單一的這海底藍的話,它本身是不具備毒性的,除非吞下去和身體裏的其它物質發生反應。這道理就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一樣的道理,說不定將來還能救命呢。”


    “這東西很罕見的!你確定不要?”


    “那我怎麽知道它和什麽摻和在一起會有毒,和什麽東西摻和在一起可以解毒?我怎麽不知道?”貝嫣兒湊過來打量著海底藍尋求答案。


    “海底藍非常難得,不用和什麽摻和在一起。比方說一個人中毒了把它吞下去,它就可以把體內的毒給吸進去。”


    “等排泄出來碾成粉末它就是劇毒了,要想解毒隻能找到第二顆海底藍,否則沒救。要是一下子吞掉一整顆有毒的海底藍,那就是隻能等死了誰也沒轍。”風學琴很有耐心的解釋。


    “那這麽說這還是一顆寶珠了?”貝嫣兒新奇的捏起海底藍放在眼前。


    “不過這東西很有針對性,如果和服用者體質有衝突的話,那就不是解毒而是服毒了。也就是說用海底藍解毒其實就是在賭命。畢竟這東西沒法兒做實驗確認是不是適合。”


    “盡管如此,在武聖武宗級別中還是很多人都會準備一顆的,因為到時候畢竟還是有一線機會的不是?”


    “你知道的可真多,的確是!都要死了賭一下還有一線生機,也算是一件寶貝了。”吳企宣應道。


    “這個拿去賣應該也值不少錢吧?”喬染問道。


    “那我們到了清河城就拿去賣掉,我們找找看其他的裏麵還有沒有。”貝嫣兒說著又去抓海蚌。


    “你們很缺錢嗎?”風學琴很是不解。既然是做賞金獵人怎麽會沒錢呢。


    “四妹,你沒去過繁華地帶,自然不知道花錢多麽快。”


    “賞金獵人是很賺錢,可我們能做的任務也有限啊,還經常被人搶先。我們也就勉勉強強混個溫飽而已。”貝嫣兒忙活著解釋。


    “三妹,我爹的信裏可是說四妹曾經是宏興國的王妃哦!”吳企宣提醒。


    “王妃怎麽了?還不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自己賺過錢嗎?


    風學琴立刻尷尬起來,她確實沒自己賺過錢,一直等於是吃白飯來著。


    “呃!那個……,你們不是要吃海鮮嗎?”


    “……。”


    一艘小船上升著一麵簡陋的布帆在海麵上隨波排飄蕩,小船上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正在用雙槳努力的控製這小船的走向和平衡。


    船頭一個身穿黃色衣裙的女子斜躺在那裏,海風吹得她的一縷發絲飄揚,臉色蒼白嘴唇幹裂,懷裏還緊緊的抱著一張琴,似乎這張琴對她很重要。


    “燕兒你堅持一下,我們就要靠岸了,等上了岸我們就有吃的和水了。”劃槳的男子虛弱的唿喚著,同樣是嘴唇幹裂聲音嘶啞。


    “他知道藤燕聽不到了,如果他還無法靠岸的話,藤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可是他也真的要沒力氣了。”


    小船短暫的保持了平衡和範圍之後,男子伸手從海麵撈起一點水輕輕的塗抹在女子嘴唇上,又在她的額頭上抹了抹。


    “對不起,是我不好,也許這大海我們再也出不去了?都是我害了你。”


    “老天爺,既然讓我麽逃離生天,又為什麽不給一條生路?如果我們命該如此,又為什麽給我希望?”男子對著當空的炎炎烈日大聲的控訴。雖然聲音沙啞,但是他還是竭盡全力質問蒼天。


    深藍的海水之下,一道紅色影跡正在追逐一隻黑殼烏龜。突然一股淒涼感從海麵上蔓延下來。


    風學琴停住身在向上看了看。那上麵有一條船,這股淒涼感似乎就是來自那裏。


    “有人遇難了嗎?救人要緊放你一條生路。”風學琴看了看逃走的黑殼烏龜轉身向著海麵上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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