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懿無畏的看著武文之和李氏兩人,猶如看著陌生人一般,雖然名義上是父母,但是她慶幸自己並未對這兩個人產生過親情,也沒有從這兩個人身上期待過得到親情。還好是如此,不然她得多受傷啊!


    “不管是有理也好,強詞奪理也好,都是一個理字啊!我可是講理的人!跟那些不講理,隻會耍陰招的人,還真的不一樣的!”武元懿暗暗諷刺道。但是她臉上的譏笑太明顯了,任誰都知道她說的是李氏耍陰招!就連李氏也聽明白了!


    “武元懿!我勸你還是乖乖跪下!免得受皮肉之苦!”李氏也被氣急了!她看看周圍,今日夏末不在!那定然要武元懿脫一層皮!


    “母親,我就奇怪,我為什麽要跪?你們都沒說清楚什麽事情,就讓我跪?我還真不明白!”武元懿冷笑著說,逮著什麽就要自己跪是吧,她倒是讓她們自己說出跪的原因,看看到時候誰沒臉!


    “武元懿!”李氏一想到今日大家都被餓肚子,隻能從外麵買吃食,或者隨便吃些,她就生氣!她狠狠地說道:“你個逆女!難道不是你在砸了廚房,怎麽會把這個家裏弄得烏煙瘴氣?”


    武元懿無畏地說道:“母親,你說錯了,小五沒有砸廚房,小五不過是教訓了下不懂得尊卑的奴才,隻是一不小心,把廚房弄得比較邋遢而已。”


    “你!還敢說不是強詞奪理!”李氏怒極了!她之前就是想著給武元懿一個下馬威,特意不讓廚房準備她的飯菜,誰知道這個死丫頭居然膽大妄為,把廚房都給砸了!


    武元懿繼續說道:“那可是那個奴才親口說的,什麽五小姐六小姐,她都不認識!這人好歹也是母親的手下,居然這麽有辱母親的盛名,這不是說母親虐待庶女嗎?這讓母親白白擔著沒有的罪名,怎麽能讓她好過呢對不對?”


    李氏始終就覺得武元懿就是個瘟神!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跑了,現下老夫人病重她又迴來了!她這一迴來,還不知道要怎麽攪風弄雨的。果然,還沒半天就這麽不給她臉麵!


    “母親,莫氣。那欺上瞞下的那廝,我還沒好好收拾呢!不過母親你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替你好好管教!”武元懿的眼睛很明亮,閃耀著靈動的光芒。隻是這些光芒在李氏看來,卻是赤條條的諷刺!


    “來人!五小姐目無長輩,把她綁起來!”李氏不願意再跟武元懿爭辯,沉下聲來命令道。她的眼睛微微一眯,透出淩冽的光芒,聲音很有威嚴感,讓人不能抗拒她的命令。


    武元懿聽見了,看著不斷圍上來的家丁,她笑得很開懷。難道李氏認為沒有夏末在,她就不會找其他幫手了嗎?真當她這段日子在外麵是吃素的啊?想不到那麽久沒見麵了,李氏的段位也沒有變高。


    她使了一個眼神給狄富,狄富了然於心,微微點頭。帶那些人靠近,他一個掃堂腿,帶起驚唿聲一片,家奴也應聲而倒。


    武文之和李氏瞪大眼睛,這……這個逆女居然還帶了幫手!現在他們要防備的不僅僅是夏末一人?難道這名男子又是什麽人的護衛嗎?


    武文之氣息不穩地嗬斥道:“這人……是誰?不會……又是什麽……貴人的護衛吧!”他用手捂住胸口,都快要被這麽女兒給氣死了。


    武元懿微笑著,這個武文之還不算太蠢,知道她定然不會用自己的人的。她好心說道:“對啊,爹爹,這個人就是一個大將軍的副將。爹爹,我們怎麽都要懂得待客之道對不對!”


    其實武元懿不想把狄富是誰的副將說出來,隻是為了效果恐嚇武文之和李氏不要輕易想著動她。以前她又人依靠,並不表示,她出去一趟迴來之後,就沒有依靠!


    可是狄富是個耿直的小夥子,太耿直了!他行抱拳禮道:“武大人,末將是席將軍座下的一名副將!聽席將軍之命,特意保護五小姐的安慰!武大人還是不要讓末將難做人的好!”


    雖然狄富耿直,可是並不傻,該有的威脅,卻一點都沒少!


    武元懿本來想阻止狄富自報家門的,但是現在想阻止都來不及,不過,這些也阻止不了,隻要她出現了,就一定會被人查出去向。她心裏也暗恨著席老頭那隻老狐狸!明擺著就把她自己推出來,意思如果她還想迴到西豐鎮,就要自己想辦法排除萬難,甩掉所有!


    不過,武元懿迴來這些半天,沒人在她麵前提起世子如何,就連夏末也不曾。估計這段時間裏,時間已經安撫了他人的心了。時間果然是治愈心傷最好的藥效。


    這麽一想著,她就感覺有些困倦,自己這幾天趕路,還沒緩解過來。她要迴去睡覺!她打著哈欠,轉身就要離去,根本就不去看武文之和李氏,隻是想起一些事情,才說道:“母親,我肚子餓的時候脾氣會特別不好。”


    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她就走了。反正她知道李氏一定能聽得懂!


    整個大廳隻剩下麵麵相覷的家仆和被氣得臉都黑掉的武文之和李氏!兩個人都很想把武元懿狠狠的揍一頓,可是無奈武力值太低了,被人家一個小嘍囉給秒殺了!這個武元懿一定就是妖星!來克這個家的!


    武元懿對這個家已經是沒什麽好留戀的了。她讓冬茶和夏末跟著狄富先迴暢香院,而她自己又特意去看了老夫人,老夫人的精神還好,隻是沒說上兩句話,倦態就上來了。她也就起身告辭。


    棗婆婆知道她沒有帶到奴仆,便想讓個小丫頭把她送迴去。可是卻被武元懿拒絕了,她覺得,在這個武府裏,想動她的不是沒有,但是真能動得起的,還沒這個人。


    她想自己走走,也好好靜靜,畢竟一迴來,就沒個消停點的日子。哪裏會像西豐鎮那麽自由自在?她無畏的走在迴去的路上,這個時候的月光很清亮,不用燈籠,也能看清腳下的路。


    而在一個轉角之地,居然有一個白色的人影!媽啊!武元懿無意看見的時候差點沒被嚇得喊出來!那是什麽東西?難道是鬼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多幾個人陪著自己!現在好了,自己一個人!


    她停住了腳步,心中默念著大悲咒,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不願意引起那個東西的注意。她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微微的,輕輕的挪動著步子。


    “元元……”還沒等武元懿轉身跑,那如歎如訴的聲音,就輕輕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的臉刷的白了!眼神透出不可思議,怎麽會在這兒!這聲音就好像定身術一般,把她的腳步牢牢的釘在地上!


    “你好狠心!”白衣人一步步靠近,慢慢的,穩重的,那聲音帶著憤恨,帶著癡怨。


    武元懿再次確認,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也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這……真的是蔡子堯……她的心髒砰砰砰的狂跳著,幾乎就要跳出胸口。她隻能雙手用力捂住,氣息也不覺有些加快。


    片刻,她就進入到一個充滿竹香的懷抱,那懷抱溫暖異常,讓她一靠上就舍不得離開。耳邊醇厚的聲音,繼續道:“怎麽?嚇傻了嗎?元元……元元……告訴我這是不是夢?是不是我太想你了,所以才做的美夢?”


    武元懿的眼淚瞬間就湧出,她也好想問問自己,這到底是不是夢,在西豐鎮,她經常做這非常逼真的夢,夢中的竹香,夢中的溫暖都好真實,真實到她覺得這就是真的,不會是一場夢!可是等她一覺醒來,卻隻能暗自垂淚。


    “元元……”蔡子堯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隻能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兒,緊緊的,低低呢喃著,這不是夢,這一點不是夢!他的元元迴來了!真的迴來了!這是有溫度的人兒,再也不是夢中,隻要他一用力抱緊就消失的人兒!


    她該怎麽辦?怎麽都沒想到這一迴來就會遇見蔡子堯,她的心裏建設都沒有弄好!怎麽辦!她的眼淚不覺湧出更多,沒聽他的一聲低吟,心頭就是一傷。她忍不住開口,可是強忍的哭聲卻溢出:“唔,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知道除了這個詞,還有什麽詞能表達出自己的內心,這個異世,蔡子堯就是她唯一對不起的人。為她做了那麽多,自己還狠心的去傷害他!


    “噓噓噓!元元,不要說了!我永遠都不想聽對不起!”蔡子堯阻止武元懿,他害怕從她口中聽出決裂的話語,他真的承受不住了!他低頭下,瘋狂的汲取武元懿口中的芳香,那柔軟的觸感,亦如昨夜一般清晰。他終於等到了他的元元!


    而武元懿睜大的眼睛卻不自覺的閉上,眼前蔡子堯悲痛的神情,讓她不自覺放棄了所有的抗拒。在她心中,她也想這麽做,一直都這麽想著。她伸出丁香,瘋狂的與蔡子堯糾纏在一起,讓兩人不住的沉淪,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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