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將雙手插進口袋裏,滿不在乎地看著秋山沙希。

    秋山沙希、相原森川警官、乃至眾多保安看到柴軍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都不禁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柴軍。柴軍的不按套路出牌,似乎讓他們措手不及,都不知道怎麽應對才好。

    在他們的預想中,估計以為柴軍會為相原森川警官,向他們低頭吧。

    秋山沙希愣了好久才一字一頓地說:“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你知不知道你下的這種決定很可能會害死你的朋友?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如果你投降,隻是丟掉關於我們的記憶,就能保住你朋友的性命。”

    柴軍冷笑道:“我不是說了嗎?他隻是我的同事,我們之間沒什麽友誼,不值得我做到那種程度。”

    秋山沙希的表態看起來很生硬,和之前的她完全不同。

    這當然是因為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全想不到柴軍會這樣迴應她。

    其實柴軍這樣迴應,除了是故意表示自己不在乎相原森川警官,省得秋山沙希利用相原森川來威脅自己之外,還有一個考慮是因為局勢的判斷。可以預見,相原森川警官的價值是用來要挾柴軍,所以柴軍不妥協,才能保證相原森川警官的生存。

    一旦秋山沙希敢殺死相原森川警官,她就沒有能約束柴軍的東西,那柴軍在他們的公司裏就真的可以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

    以秋山沙希的頭腦,不可能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

    可是柴軍一旦投降,相原森川警官反而失去身為人質的意義。

    不過即使柴軍作出最正確的選擇,相原森川警官好像還是為柴軍的選擇感到難過。

    他帶著明顯的失望說:“柴先生,你不會這樣對我吧?大家相識一場,你這樣太傷我心了。”

    噗哧!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響起,柴軍在口袋裏彈出玻璃珠,向著秋山沙希的麵門打去。柴軍剛才把手伸進口袋裏,表麵上是為了表示自己對相原森川警官的安全不感興趣,實際上是為了用玻璃珠偷襲。

    當柴軍將玻璃珠彈出去時,那驚人的速度顯然是秋山沙希無法反應的。

    玻璃珠準確命中秋山沙希的嘴巴,把她的門牙都給打掉。

    鮮血跟著模糊她的臉。

    這個女人本就被柴軍打得傷勢不輕,再被玻璃珠打掉門牙,那顏值算是直線下降。

    門牙被打掉後,秋山沙希說話當然也沒有那麽靈光。

    趁著這個機會,柴軍一個腳步衝上前,一把抓住相原森川警官的肩膀,將他拉過來說:“相原森川警官,你好歹也是一個專業人士,不會連我在演戲都看不出來吧?我這是為了救你!”

    柴軍話音剛落,四周的保安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從四麵八方圍攻向柴軍和相原森川警官。

    形勢非常危急。

    “相原森川警官,站穩了。”柴軍叮囑相原森川警官一句,然後按著他的肩膀跳起來,以相原森川警官的身體為支點。

    他的手依然按在相原森川警官的肩膀上,腳則不停地踢向四麵八方,仗著腳的長度攻擊對手。那些保安根本來不及靠近柴軍和相原森川警官,就會被踢得倒飛出去,掛點彩也是在所難免的。

    把圍攻過來的保安都解決掉後,柴軍又順勢落到地麵上,然後撿起一個鐵錘。

    這個鐵錘當然是柴軍一開始給相原森川警官防身用的,隻是被保安拿過來。

    估計是相原森川警官被保安生擒後,那個大鐵錘也被當做戰利品迴到保安們手上。如今大鐵錘落到柴軍的手上,當然成為柴軍的武器,用來秒殺那些保安應該是足夠的,而且使用起來也沒有兩百多公斤重的那個杠鈴吃力。

    至少不用擔心在使用時誤傷到相原森川警官。

    柴軍雙手握著大鐵錘,護著相原森川警官說:“相原森川警官,要不我先護送你離開,然後我再迴來搗亂?今天雖然給他們公司造成很大的困擾,但是離將他們連根拔起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這家公司的規模明顯比忍者組織大得多。

    柴軍今天搞出來的破壞也許能讓他們感到疼痛,但是離傷筋動骨還遠著呢。

    這種級別的破壞隻會讓對方感到憤怒而已,還沒有辦法讓他們害怕。

    那柴軍離開後,這家公司的報複也將讓柴軍難以接受。

    無論是為自己,為梁玉,還是為國內的朋友們著想,柴軍都絕對不能輕易離開。要麽不打,要麽就將這家公司給徹底打死,讓他們知道和自己為敵的後果。可是如果想在這裏大幹一場,相原森川警官無疑是一個很大的累贅。

    相原森川警官自己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可是當柴軍提出這一點,讓相原森川警官先迴去局子裏時,相原森川警官卻堅定地說:“柴先生,你不要小看我好嗎?雖然我沒有你那麽能打,但是我的本事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職業才行。要是有合適的武器,我也能和這些保安打一打的,我不想走。”

    “真的嗎?”柴軍看了看相原森川警官那張豬頭般的臉,實在有點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

    他要是真有本事,剛才還至於被揍得這麽淒慘?

    相原森川警官像是知道柴軍的想法,連忙為自己辯解道:“柴先生,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懷疑我的本事,我隻是因為力氣不夠,駕馭不了二十多斤重的鐵錘才失手而已!要是給我合適的武器,我肯定不會輸給那些保安。”

    柴軍嘀咕道:“你說的合適的武器,該不會是指無限子彈的衝鋒槍之類吧?那種武器要是給我,我也能無視這些保安。可是在都市裏使用那種級別的武器,好像有點誇張了。”

    “柴先生,你就這樣看我嗎?”相原森川警官不滿地抗議道:“我是指靠我自己的本事用冷兵器也能贏,我們執行任務時也不能隨隨便便開槍好嗎?所以為了應付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必須學會使用冷武器。”

    柴軍想了想,也覺得相原森川警官說得有道理。

    他在國內看到類似的新聞,以及看到郭警官、韓菲他們行動時,也基本沒有開槍。

    雖然他不知道島國的情況是不是也這樣,但是想來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吧。

    柴軍考慮過後又說:“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迴,要是感覺體力不支,就告訴我一聲,我馬上護送你離開。你自己應該清楚,如果你再被他們抓住,那下次想要讓我就你時就沒有那麽容易了,他們會戒備的。”

    頓了頓,柴軍再問道:“如果你想參戰,那你需要什麽武器呢?”

    相原森川警官看向四周說:“最好是棍子之類吧,可是在這裏想找到棍子好像挺難的,我的力氣又沒有你們大,還不能用太沉的棍子,不然一下子就要累得丟掉半條命, 肯定要再次被生擒。”

    柴軍還以為相原森川警官想要什麽冷兵器呢,聽說隻是棍子,他頓時鬆一口氣。

    如果是刀、劍、槍之類的冷兵器,柴軍在這個地方還真沒有辦法給他找出來。特別是那種冷兵器長度略不同,款式略不同,打法也會差很多,天知道相原森川警官練的是哪一種。

    不過如果是棍子,就湊合得多。

    柴軍看向四周,最後選中一根水管說:“相原森川警官,你看那水管怎樣?粗細正合適,硬度也足夠,因為是中空的,也不重,用來給你做武器最是合適。我看那些保安又要圍攻上來,可沒有時間給你挑了。”

    可能是因為柴軍在這邊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吧。

    反正在柴軍將押送相原森川警官過來的保安都打趴下差不多時,不遠處有更多人向著這邊聚集過來,讓柴軍一度懷疑這家公司裏是不是藏著一支保安組建而成的軍隊,這組織調度的能力真的是軍隊級別的。

    要是真等那些保安過來,他可沒有餘力幫相原森川警官找武器了。

    相原森川警官顯然也明白這一點,當即痛快地說:“水管確實是不錯的武器,可是柴先生,我們能拿下來嗎?那水管還鑲在牆上呢,而且怎麽弄出一截來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水管是焊接好的,長度很誇張。”

    “有我在,你還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嗎?”柴軍不以為然地嘟囔著,然後大步向前走去。

    柴軍大步走到水管前,然後高舉著手裏的大鐵錘,用力砸下去。

    鏗鏘!

    隨著一陣響亮的金屬斷裂聲響起,那水管被柴軍砸下來,又被柴軍砸成一米左右的長度。

    多餘的部分都被他用蠻力折斷。

    這種硬度合格的水管折斷起來,可比柔軟的東西容易得多。

    而相原森川警官看到柴軍輕易弄到水管做武器,頓時吃驚得瞪大眼睛。

    相原森川警官念叨道:“雖然早就知道你的力氣很大,可是親眼看著你做出一件又一件反常識的事情,感覺還是很太魔幻。你的手是鐵打的嗎?竟然力氣真大得可以扳斷水管?”

    柴軍看了看那些快要衝過來的保安們,不耐煩地說:“這種話還是留著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們先想辦法把這些保安都打趴下,然後將這家公司摧毀。要做到這種事情需要多少體力,你應該心裏有點數,不要一開始就太拚命。”

    頓了頓,柴軍又補充道:“對了,那些保安的力氣比你大得多,你小心被他們把水管搶走。”

    話音剛落,柴軍就大步上前,手裏的鐵錘直接向著前方砸去。

    轟!

    柴軍的鐵錘重重地砸在地上,頓時把混凝土做的地麵砸得粉碎,大量碎石飛向保安們,還有一條條裂縫延伸出去三四米遠。在用這一錘子嚇到保安們的同時,柴軍又快步上前,在保安群中橫著掄動一下錘子。

    那些保安被錘子砸到,頓時傷的傷,死的死。

    柴軍暗暗想道:“西遊記裏的孫猴子拿著定海神針到處亂砸,大概就是這種感覺,隻是畫麵有點血腥,要是不用見血就更好了。”

    柴軍拿著大鐵錘亂砸,那些保安根本沒有辦法真正靠近柴軍。

    在柴軍背後,相原森川警官也將水管做的棍子舞出花來,砸得那些保安連連怪叫。雖然他沒有柴軍那麽可怕的力氣,沒有辦法一招一個小朋友,但是讓那些保安拿他沒有辦法還是辦得到的。

    “最好的武器果然來源於生活中。”柴軍在感歎的同時又吐槽道:“可是相原森川警官如果會用棍子,一開始就跟我說不就得了,那我就不用給他錘子防身,搞得剛才那麽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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