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也不是和顏福瑞一點關係都沒有。


    司藤說的兩個要求,其中之一就是針對他的師傅丘山。


    如果是以前,顏福瑞肯定是要站出來維護自家師傅的。


    隻不過當他從蒼鴻和黃老太太口中,得知了自家師傅當年對司藤做過什麽之後,他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感情上來說,他自然還是更偏向於丘山的。


    可從理性上出發,他也覺得自家師傅當年做的確實太過分了一些。


    糾結了許久之後,顏福瑞最終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選擇了視而不見,其他懸師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有得到星雲閣的傳承,和他交流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我們絕對不能向司藤妥協!”


    “看起來我們還有三天時間,她要的也隻是有用的情報,但誰知道她口中的有用情報是什麽?”


    “我們幹脆直接出手將她拿下!逼她把藤殺解了!”


    一眾懸師吵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


    其中尤以新來的那十位懸師表現最為激烈。


    如果隻看表情,恐怕還會以為被種下了藤殺的人是他們!


    但實際上,真正被種下了藤殺的人,哪怕是脾氣最為火爆的李岩,此刻也隻是陰沉著臉,沒說要馬上去對付司藤這些之類的話。


    藤殺在身,硬不起來啊!


    他們身上的藤殺,無異於埋在他們體內的一顆定時炸彈。


    在沒有將這顆隨時能要了他們命的定時炸彈拆除之前,他們根本就不敢去對付司藤。


    “你說他們要吵到什麽時候?”


    隔壁房間內。


    司藤紅唇輕啟,靜靜看著眼前的屏幕。


    屏幕上,赫然播放著包廂內的一切!


    “吵不了多久的。”


    段坤隨意看了一眼。


    “這些新來的懸師,實力比不上蒼鴻他們,最終還是得以他們為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要來爭主導權,隻要能爭得一部分利益,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了。”


    蒼鴻等人雖然中了司藤的藤殺,但一身實力還在,讓他們對付司藤很麻煩,對付這些新來的懸師們還是沒問題的。


    不然的話,副會長李岩等人也不可能把他們叫來。


    就是因為他們自信能夠壓製住這些懸師,所以才會讓這些懸師們加入進來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沒等他們吵吵多久,李岩和蒼鴻就站了出來,一個演紅臉一個演白臉,將這些爭吵壓了迴去,重新掌握了主導權。


    那些新來的懸師們,臉上也沒有多少不甘,反倒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從剛才的爭吵中,他們已經無形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過了這麽多年了,他們還是這樣!”


    司藤冷冷的一笑。


    “如果他們真敢一起對我出手,我還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隻可惜······他們不敢!”


    她現在的實力雖然已經比自己全盛時期還要強大,但畢竟沒有真正達到大懸師層次。


    在境界上來說,她依舊還是懸師們處於同一境界,隻不過她比絕大多數懸師都多走了半步而已。


    即便這半步為她提供了極其強大的力量增幅,卻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那麽多位懸師。


    事實上,她即便隻是同時對付那幾位新來的懸師,也十分之勉強。


    如果這些懸師們同心協力,她是不可能贏得了他們的。


    隻可惜。


    這些人心中各懷鬼胎,根本不可能同心協力對付她!


    “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


    段坤笑了笑道:“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說的也是。”


    司藤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如果所有懸師都團結一心,那她還怎麽可能有機會呢?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她才能借助計謀,達成自己所想要的目標。


    屏幕裏。


    包廂內。


    經過一番商談之後,眾懸師還是選擇了遵從司藤的條件。


    雖然這個選擇很是窩囊,但身上有著致命的藤殺,他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


    反正司藤也沒讓他們做什麽傷天害理、特別過分的事情不是嗎?


    有懸師開口,不斷為他們的行為開脫著。


    在一連給出了多個理由後,所有懸師都從心裏接受了這一點。


    不得不說,人的自我調節能力還是很強的!


    在生命的威脅下,他們可以接受的尺度是驚人的。


    “好了,竟然我們的想法已經達成了一致,那我們就交流一下吧!司藤要的是丘山和她自己的情報,來到這裏的諸位,相比宗門裏都有著不少情報吧?”


    副會長莫文環視了一圈四周。


    眾懸師眼神閃爍,看了看周圍,卻沒一個人率先開口。


    情報肯定是有的。


    來到這裏的懸師,基本都是西南地區的懸門中人,是與當年的司藤打交道最多的!


    這麽說吧,當年丘山在長鳴山受封時,他們的宗門前輩,幾乎全都是場邊的觀禮賓客!


    哪怕沒有參與過圍剿司藤,也都對司藤有著了解,隻不過是多與少的區別而已。


    而即便再少,所有宗門加在一起,也絕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量!


    這也是司藤要讓他們這麽多人匯聚在一起的原因。


    隻有他們全部匯聚在一起,她才有可能拚湊出一個完整的情報網。


    眾懸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一個人出聲。


    最後,仿佛想到了什麽,他們齊齊將目光放在了顏福瑞身上。


    若論對於司藤和丘山的了解,誰又能比得過丘山的徒弟呢?


    更重要的是,誰讓顏福瑞好欺負呢!


    顏福瑞:······


    (* ̄︿ ̄)


    我去你大爺的!


    顏福瑞不想湊這個熱鬧,但此刻他顯然也沒有辦法。


    麵對這麽多懸師的目光,他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有一說一,他真的是這裏地位最低的!


    同樣是普通人,王乾坤有蒼鴻這位西南分會會長的師傅罩著,他卻什麽都沒有。


    要不是頂著個第一接觸人的身份,他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無怪乎他會想著離開,實在是他和這些人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眾所周知,我師傅什麽都沒有留給我,除了那天那一張帖子。”


    顏福瑞看著周圍依舊沒有移開的視線,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給你們再念念那張帖子的內容吧!”


    說著,他真的就將那一張帖子的內容念了一遍。


    這些天裏,為了找到一些線索,幫一下忙,他重重複複翻了好幾遍那張帖子,逐一分析上麵的內容,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如今再念一遍,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這帖子雖然他已經念過了,但新來的懸師們顯然都沒有聽過,於是聽得都格外認真。


    這裏麵,有不少內容是他們都不知道的。


    比如司藤的異變時間,出身之類的。


    在聽到這些內容時,一些懸師目光閃爍,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在場的,就連李岩和莫文等懸師,雖然聽過了一遍,此時也都聽得極為認真。


    之前的他們,身上可沒有被種下藤殺。


    他們隻是受到了蒼鴻的邀請,前來為王乾坤破解藤殺的。


    別人的生命受到威脅和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顯然是不一樣的。


    哪怕明知道這裏麵不一定會有什麽擁有的信息,他們也不願放過。


    也許他們能從中找到一閃而過的靈光,然後去對付司藤呢?


    一張帖子幾百字,顏福瑞說得再慢,也很快就說完了。


    “就這麽多了,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了。”


    顏福瑞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真沒了。


    除了那一座星雲閣,丘山確實沒有再給他留下任何東西了。


    別說那些寶貴的懸師技法,就連關於懸門世界的基礎知識介紹,都沒有給他留下一鱗半爪。


    就連聯係長鳴山這種事,他都還是通過自己的迴憶想起來,自家師傅好像有這麽一個懸門的知交好友。


    他甚至還是通過寫信的方式,聯係上了長鳴山!


    這你敢信?


    所以,除了這一張帖子外,他真是沒有更多的東西可說了。


    “那你家師傅的消息呢?那司藤可還要你家師傅的消息呢!”


    有懸師開口說道。


    “我家師傅?”


    “對!就是你家師傅的行蹤、晚年都去過一些什麽地方之類的。”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師傅每次去做什麽,都從來不會告訴我的。最後一次出門,他甚至都隻是和我打了一聲招唿就走了,我也是過了好幾年時間,都不見他迴來,才想著他或許已經走了。”


    顏福瑞哭喪著臉道:“你們想想,我可是第一個被司藤抓住的!如果我真的知道我師傅,我敢不告訴她嗎?”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不過其他懸師顯然還是有些不甘心,想要了解更多。


    “好了!”


    蒼鴻站了出來。


    “福瑞那邊應該確實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了,他隻是個普通人,他師傅丘山不想他牽扯進懸門的恩恩怨怨,自然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什麽消息,我相信他不會不告訴我們的。”


    有著蒼鴻會長出麵,其他懸師自然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顏福瑞感激的看了蒼鴻會長一眼。


    白金張開小黑扇子,半遮住自己的臉,隻餘一雙眼睛掃視了一圈四周。


    在目光掃視到某一個角落裏,看到那仿似小拇指大小的黑色正方形物體時,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眼珠子稍微一轉,他突然開口了。


    “好了,竟然福瑞說了這麽多,那我也說一些吧!”


    白金第二個開口了。


    這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


    雖然是在場之中,唯三的三個普通人之一,但他的地位可不是顏福瑞能夠相比的。


    懸門白家,這可是西南地區僅有的兩個存在大懸師的傳承宗派。


    論地位,他是完全不虛長鳴山的!


    眾懸師敢逼迫顏福瑞,卻根本不敢逼迫白金。


    甚至可以說,隻要他不想說,就連蒼鴻會長、李岩副會長等人,都不會逼著他開口。


    他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眾懸師心裏都直犯嘀咕。


    沒人想將自己手中掌握的消息,都隻想得到別人手中的消息。


    白金這樣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實在是太過於古怪了!


    雖然心中有著萬般不解,但不妨礙他們此刻集中精神,認真傾聽。


    而身為當事人的白金,卻好似沒有發現其他懸師們眼裏的古怪一樣,直接張口說道。


    “據我所知,在一九三七年之後,司藤脫離了丘山掌控,就去到了當年的金陵,化名白英,嫁給了一個叫做邵炎寬的男人······”


    隔壁房間。


    司藤終於知道了一個對她來說極為有用的信息。


    化名白英!


    嫁給了邵炎寬!


    這顯然是一條極為有用的線索!


    如果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說不定能了解到更多有關於她、或者說她的分身——白英的消息!


    隻不過此刻的她,卻完全沒有一點喜色,反而第一時間看向了段坤。


    “段坤,我······”


    “我明白,你什麽都不必和我說!”


    段坤握了握她的手,溫和笑著說道。


    他當然知道,這個白英並不是司藤,兩者雖然同為一體,但早已分割成為了兩個個體。


    說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或許有些不太恰當,但說她們不屬於同一個人,卻是沒有問題的。


    他當然也不會去吃另一個人的醋。


    在他心中。


    司藤是司藤,白英是白英。


    白英嫁給了邵炎寬,那是白英的事情,和司藤有什麽關係?


    “嗯。”


    司藤拉著段坤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心中緩緩放鬆了下來。


    隻要段坤能不誤會就好!


    至於其他人,她並不在乎。


    剛才那一刻,她真的是整個人都慌了!


    她很擔心從此以後,段坤就不再要她了。


    在那一刻,什麽複仇、什麽合體,在她心中全都不重要!


    她隻在乎段坤心裏的感受!


    司藤背靠著段坤,嘴角帶著微笑,如盛開的花朵一般,讓人滿心歡娛。


    過了好半響,她才平複了情緒。


    剛準備繼續觀看,聽聽那白金能在說出一些什麽來。


    卻在一個不經意的掃視下,突然發現。


    自己的房間裏,竟然也有微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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