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偏僻的小巷內。
“找到人了？”
“找到了，在城外的一條大道上，按照對方的腳程，現在應該快要到城外的那個小茶館了！”
“很好！我等會兒親自過去，你去孫壇那邊找他取二十兩銀子！然後聽從他的吩咐就可以了。”
“多謝局座！”
“去吧！”
一道身影，悄然離開了小巷。
小巷內。
段坤靜靜站立在原地。
“出來吧！”
聲音在小巷內迴蕩，卻不見一個人出現。
段坤輕笑一聲。
“你一個二流境界都沒到的小丫頭，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可以瞞得過我？”
“哼！沒意思！”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跳了出來，嘟著嘴，一臉不滿。
她看著段坤的背影，靈動的眼睛轉了轉。
“喂！你剛才是在找什麽人對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
段坤沒有迴頭，語氣瞬間變冷。
與此同時。
他舉起右手，一柄柳葉飛刀出現在他手中。
“你、你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小姑娘的眼神頓時慌亂了起來。
刀光一閃。
“啊！”
小姑娘驚聲尖叫。
唰！
一縷發絲飄落。
尖叫聲停止。
小姑娘瞳孔放大，麵無神采，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迴過身來。
“我、我還沒死？”
她摸了摸身上，並沒有發現傷口，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你、你這人怎麽能這樣！”
她氣鼓鼓看著段坤的背影，那神情仿佛要將他吃掉。
段坤終於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她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了，會死的！”
最後那三個字，被說的陰冷無比。
小姑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會死一樣。
“你、你不是個好人嗎？”
她弱弱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好人了？即便我真的是好人，好人殺魔教的小妖女，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段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姑涼臉色微顫，隨之強自鎮定下來。
“你說我是魔教小妖女？你可別亂說！哪怕你是好人，你也不能胡亂冤枉人！”
“冤枉人？嗬嗬，你還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冤枉人！”
段坤半嘲諷半冷笑的說了一句。
小姑涼：？？？
別以為你年紀大就可以隨便教育人！
她張口就想懟迴去。
在她這個年紀，正是最叛逆的時候，她又是在魔教那個地方長大的，身邊唯一的爺爺還不怎麽管她，隻管著和自己的好基友談情說愛。
自然而然的，她就養成了膽大包天的性格，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隻不過段坤剛才那毫不講理的一刀，終究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張了張嘴?卻沒敢多說什麽，隻在心裏咒罵了幾句。
“好了?別罵了！”
小姑涼：？？？
我在心裏說的話你也能聽到？
她張大了嘴巴?看著段坤，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段坤沒理她?徑直離開了小巷。
“喂！你要去哪裏？”
小姑娘叫了一聲。
段坤沒管她，頭也不迴的向前走去。
她猶豫了片刻?最後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我叫曲非煙，不是魔教小妖女！你叫什麽名字？哦，我知道了，你叫段坤！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殺了美麗不打折的嗎？還有五毒教的金銀二老?他們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我聽說······”
曲非煙跟在段坤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刻未停。
段坤並不搭理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向前走。
曲非煙也不在意，她仿佛就隻是需要一個聽眾?見段坤不迴答她，她就自問自答。
就這樣。
兩人一路前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人來到了城門口。
“你要出城啊？哦?你是要去找那個人！那個人是誰啊？”
曲非煙靈動的眼眸轉動，很想知道這個神秘的段坤到底要找的是什麽人。
她的年齡雖小?但一直跟著她爺爺走南闖北，見識可一點都不少。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她幾乎都聽說過?但凡有點實力、有點名氣的人?她都能知道一二。
可對於段坤，在今天之前，她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對方。
要不是段坤說他殺了美麗不打折，而且和天鬆道人通了名字，互相介紹了一番，段坤對她來說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名可以斬殺田伯光的一流高手，她居然聞所未聞，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層層迷霧之下的段坤，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知不覺的就跟上了對方，想要了解對方更多的事情。
隻是無論她怎麽旁敲側擊，段坤就像是一根木頭一樣，對她置之不理。
曲非煙很是鬱悶，這一次發問，她也隻是例行問一下，沒想著對方會迴答。
畢竟剛才她問了那麽多，段坤一句話都沒有迴答她。
但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段坤竟然迴答了！
“找一個剛剛被滅門的人。”
段坤言簡意賅地說道。
說話間，他的腳步也未曾停歇，徑直走出了城門。
“被滅門的人？”
曲非煙愣了一下。
隨後看到段坤的身影正在遠離，她連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
城外。
一間茶館處。
穿著簡陋的林平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林家的大少爺了。
福威鏢局都被滅了，他隻是個想要報仇、且救出自己父母的落難富二代。
‘青城派勢大，江湖上能壓過他們的，隻有五嶽劍派！’
被狠狠打擊過的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實力，知道憑他自己，是絕不可能找青城派報仇且救出自己父母的。
他唯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讓更強大的力量幫助他，才能做到這一切。
而這一次的金盆洗手大會，據說五嶽劍派之人都會出現，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
‘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林平之握緊了拳頭，咬緊嘴唇，臉上帶著不屈、堅韌之神色。
這個時期的他，依然還是那個充滿‘俠義心腸’的好少年！
正在他思索著應該怎麽抓住這個機會時，一男一女走進了茶館。
林平之飛速打量了一眼。
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
男的大概二十歲不到，女的大概十三四歲。
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活潑可愛，長相都很不錯。
看其穿著，不太像是江湖人士，反倒有點像是富家公子哥和小姐。
隻不過這兩人身邊都沒有帶仆人，這點卻有些奇怪。
而且本身就是富家公子哥的林平之，也在對方的身上也感受到了一些與富家子女不太和諧的氣息。
那股氣息，仿佛更像是武林中人。
‘武林世家？’
林平之心中想到。
武林中不僅有各大門派，還有各大武林世家。
像是他們福州林家、他母親那一邊的金刀王家，都可以算作是武林世家。
隻不過青州大地似乎不太適合武林世家，絕大多數武林世家，都隻是空有財富，而沒有相對應的強大實力。
金刀王家已經是青州武林最強大的那一撥武林世家了，但他們的實力，依然是非常之感人。
金刀王家最強大的當代家主，也是他林平之的外公，實力也隻是二流巔峰，剛剛打通了十二正經。
若無意外，他恐怕這輩子幾乎都沒有打通奇經八脈，進入一流境界的機會。
真要讓他們和青城派碰一碰，估計最後隻能落得跟福州林家一樣的結局。
青城派隻能算是半隻腳跨入一流門派層次，可他們卻能夠輕易滅掉這些所謂的武林世家，可見在青州武林，論硬實力，武林世家遠不如江湖門派。
原本林平之也想著要去找他的外公，隻是在暗中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他就熄了這個念頭。
王家，幫不了他！
不僅是因為王家遠在千裏之外，遠水解不了近渴，更因為王家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王家沒有這個實力，其他的武林世家自然更不會有。
在察覺到來人可能出自武林世家後，林平之就沒怎麽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了。
隻是他不關注對方，對方卻衝著他來了。
領頭那名男子，掃視一圈後，直接來到他這一桌，坐了下來。
“林平之？”
段坤仿佛疑問句，實則肯定地看著林平之道。
林平之端著茶碗的手一抖，茶水都倒出來了不少。
“林平之？他就是福威鏢局那個林平之？你找的人是他？”
曲非煙一臉好奇地看著林平之。
“長得還可以，就是實力不怎麽樣，怪不得你們家會被滅門！”
福威鏢局也是青州武林數一數二的大鏢局，雖然聲勢遠遠不如林遠圖時期，但卻依舊有著不菲的名聲。
在林鎮南接手福威鏢局後，更講究‘和氣生財’，把‘福’發揮到了極致。
低調之中，就將之前的鏢局生意翻了數番，乃林鎮南生平最得意之事。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林鎮南絕對能夠成為一名站在資本鏈頂端的大資本家！
隻可惜，他現在所處的是一個武俠世界，拳頭才是這個世界的王道！
林鎮南把自家的‘福’提升到了極致，卻沒有與自家老祖相對應的‘威’，被人家盯上之後，把他的‘福’拿走，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福威鏢局被青城派所滅，在當時的江湖上，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隻可惜，做這個事情的是實力僅次於五嶽劍派的青城派，而且人家還師出有名——你兒子殺了人家的兒子，人家老子怒了，將你全家滅門，誰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曲非煙聽到段坤之前那麽說的時候，就隱約想到了福州林家，不過她當時還有些不太確定。
江湖傳言，福州林家已被覆滅滿門，無人幸存。
都無人幸存了，那應該不是林家吧？
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林家！
“我聽說，青城派之所以要滅了你林家，是為了你們家的辟邪劍譜，是不是真的？”
曲非煙一臉好奇的問道。
身為魔教長老的孫女，她自然有渠道獲得一些內幕消息。
在她獲得的消息中，青城派根本不是因為林平之殺了餘滄海的兒子，才將福威鏢局滅門的，而是早就盯上了福威鏢局！
其根本原因，據說就是為了當年林遠圖縱橫青州武林的辟邪劍譜！
“我，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我隻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不是林平之，更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什麽辟邪劍譜！”
林平之將頭埋低，盡全力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通紅的雙眼顯露人前。
再次聽到自家被滅門的慘案，他心中憤怒異常，恨不得手中的茶碗都捏碎！
曲非煙撇了撇嘴，就這樣子，你說你不是林平之，有人會相信嗎？
段坤沒有去證明什麽‘林平之就是林平之’，隻是淡淡開口道。
“想報仇嗎？”
“嗯？”
林平之驀然抬頭。
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段坤。
“你能幫我？”
頓了頓。
他又加了一句。
“你憑什麽幫我？”
是的。
林平之並不信任段坤。
一個武林世家的世家子，憑什麽幫他？
那可是實力僅次於五嶽劍派的青城派！
整個青州武林，他就沒有聽說過哪個武林世家能和青城派相比。
段坤臉色平靜，道：“我剛剛殺了萬裏獨行田伯光，不久前殺了黑道五大高手，你說我憑什麽幫你？”
“什麽？”
林平之瞳孔一縮。
曲非煙也是震驚異常地看著段坤。
殺了黑道五大高手？
他不是隻殺了美麗不打折？
金銀二老和上官雲頓也死在他手中？
這不可能吧！？
上官雲頓那可是青州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啊！
青州武林十大高手是什麽水準？
青城派掌門餘滄海都比不上！
而餘滄海，卻可以碾壓他們福威鏢局！
他曾經心目中最強大的父親，在餘滄海的手中，就連十招都走不過。
眼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男子，有著比餘滄海還要強大的實力？
林平之看著段坤的眼神，除了震驚之外，還帶著濃濃的不信任。
不是他眼界低，實在是這一切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如果你想報仇，那就跟我來！”
段坤沒有展示自己實力得意思，直接起身離開。
曲非煙古怪地看了看段坤的背影，又看了看林平之，也起身走了。
隻剩下林平之坐在原處，神色變幻不定。
“找到人了？”
“找到了，在城外的一條大道上，按照對方的腳程，現在應該快要到城外的那個小茶館了！”
“很好！我等會兒親自過去，你去孫壇那邊找他取二十兩銀子！然後聽從他的吩咐就可以了。”
“多謝局座！”
“去吧！”
一道身影，悄然離開了小巷。
小巷內。
段坤靜靜站立在原地。
“出來吧！”
聲音在小巷內迴蕩，卻不見一個人出現。
段坤輕笑一聲。
“你一個二流境界都沒到的小丫頭，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可以瞞得過我？”
“哼！沒意思！”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跳了出來，嘟著嘴，一臉不滿。
她看著段坤的背影，靈動的眼睛轉了轉。
“喂！你剛才是在找什麽人對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
段坤沒有迴頭，語氣瞬間變冷。
與此同時。
他舉起右手，一柄柳葉飛刀出現在他手中。
“你、你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小姑娘的眼神頓時慌亂了起來。
刀光一閃。
“啊！”
小姑娘驚聲尖叫。
唰！
一縷發絲飄落。
尖叫聲停止。
小姑娘瞳孔放大，麵無神采，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迴過身來。
“我、我還沒死？”
她摸了摸身上，並沒有發現傷口，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你、你這人怎麽能這樣！”
她氣鼓鼓看著段坤的背影，那神情仿佛要將他吃掉。
段坤終於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她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了，會死的！”
最後那三個字，被說的陰冷無比。
小姑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會死一樣。
“你、你不是個好人嗎？”
她弱弱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好人了？即便我真的是好人，好人殺魔教的小妖女，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段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姑涼臉色微顫，隨之強自鎮定下來。
“你說我是魔教小妖女？你可別亂說！哪怕你是好人，你也不能胡亂冤枉人！”
“冤枉人？嗬嗬，你還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冤枉人！”
段坤半嘲諷半冷笑的說了一句。
小姑涼：？？？
別以為你年紀大就可以隨便教育人！
她張口就想懟迴去。
在她這個年紀，正是最叛逆的時候，她又是在魔教那個地方長大的，身邊唯一的爺爺還不怎麽管她，隻管著和自己的好基友談情說愛。
自然而然的，她就養成了膽大包天的性格，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隻不過段坤剛才那毫不講理的一刀，終究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張了張嘴?卻沒敢多說什麽，隻在心裏咒罵了幾句。
“好了?別罵了！”
小姑涼：？？？
我在心裏說的話你也能聽到？
她張大了嘴巴?看著段坤，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段坤沒理她?徑直離開了小巷。
“喂！你要去哪裏？”
小姑娘叫了一聲。
段坤沒管她，頭也不迴的向前走去。
她猶豫了片刻?最後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我叫曲非煙，不是魔教小妖女！你叫什麽名字？哦，我知道了，你叫段坤！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殺了美麗不打折的嗎？還有五毒教的金銀二老?他們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我聽說······”
曲非煙跟在段坤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刻未停。
段坤並不搭理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向前走。
曲非煙也不在意，她仿佛就隻是需要一個聽眾?見段坤不迴答她，她就自問自答。
就這樣。
兩人一路前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人來到了城門口。
“你要出城啊？哦?你是要去找那個人！那個人是誰啊？”
曲非煙靈動的眼眸轉動，很想知道這個神秘的段坤到底要找的是什麽人。
她的年齡雖小?但一直跟著她爺爺走南闖北，見識可一點都不少。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她幾乎都聽說過?但凡有點實力、有點名氣的人?她都能知道一二。
可對於段坤，在今天之前，她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對方。
要不是段坤說他殺了美麗不打折，而且和天鬆道人通了名字，互相介紹了一番，段坤對她來說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名可以斬殺田伯光的一流高手，她居然聞所未聞，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層層迷霧之下的段坤，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知不覺的就跟上了對方，想要了解對方更多的事情。
隻是無論她怎麽旁敲側擊，段坤就像是一根木頭一樣，對她置之不理。
曲非煙很是鬱悶，這一次發問，她也隻是例行問一下，沒想著對方會迴答。
畢竟剛才她問了那麽多，段坤一句話都沒有迴答她。
但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段坤竟然迴答了！
“找一個剛剛被滅門的人。”
段坤言簡意賅地說道。
說話間，他的腳步也未曾停歇，徑直走出了城門。
“被滅門的人？”
曲非煙愣了一下。
隨後看到段坤的身影正在遠離，她連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
城外。
一間茶館處。
穿著簡陋的林平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林家的大少爺了。
福威鏢局都被滅了，他隻是個想要報仇、且救出自己父母的落難富二代。
‘青城派勢大，江湖上能壓過他們的，隻有五嶽劍派！’
被狠狠打擊過的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實力，知道憑他自己，是絕不可能找青城派報仇且救出自己父母的。
他唯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讓更強大的力量幫助他，才能做到這一切。
而這一次的金盆洗手大會，據說五嶽劍派之人都會出現，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
‘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林平之握緊了拳頭，咬緊嘴唇，臉上帶著不屈、堅韌之神色。
這個時期的他，依然還是那個充滿‘俠義心腸’的好少年！
正在他思索著應該怎麽抓住這個機會時，一男一女走進了茶館。
林平之飛速打量了一眼。
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
男的大概二十歲不到，女的大概十三四歲。
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活潑可愛，長相都很不錯。
看其穿著，不太像是江湖人士，反倒有點像是富家公子哥和小姐。
隻不過這兩人身邊都沒有帶仆人，這點卻有些奇怪。
而且本身就是富家公子哥的林平之，也在對方的身上也感受到了一些與富家子女不太和諧的氣息。
那股氣息，仿佛更像是武林中人。
‘武林世家？’
林平之心中想到。
武林中不僅有各大門派，還有各大武林世家。
像是他們福州林家、他母親那一邊的金刀王家，都可以算作是武林世家。
隻不過青州大地似乎不太適合武林世家，絕大多數武林世家，都隻是空有財富，而沒有相對應的強大實力。
金刀王家已經是青州武林最強大的那一撥武林世家了，但他們的實力，依然是非常之感人。
金刀王家最強大的當代家主，也是他林平之的外公，實力也隻是二流巔峰，剛剛打通了十二正經。
若無意外，他恐怕這輩子幾乎都沒有打通奇經八脈，進入一流境界的機會。
真要讓他們和青城派碰一碰，估計最後隻能落得跟福州林家一樣的結局。
青城派隻能算是半隻腳跨入一流門派層次，可他們卻能夠輕易滅掉這些所謂的武林世家，可見在青州武林，論硬實力，武林世家遠不如江湖門派。
原本林平之也想著要去找他的外公，隻是在暗中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他就熄了這個念頭。
王家，幫不了他！
不僅是因為王家遠在千裏之外，遠水解不了近渴，更因為王家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王家沒有這個實力，其他的武林世家自然更不會有。
在察覺到來人可能出自武林世家後，林平之就沒怎麽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了。
隻是他不關注對方，對方卻衝著他來了。
領頭那名男子，掃視一圈後，直接來到他這一桌，坐了下來。
“林平之？”
段坤仿佛疑問句，實則肯定地看著林平之道。
林平之端著茶碗的手一抖，茶水都倒出來了不少。
“林平之？他就是福威鏢局那個林平之？你找的人是他？”
曲非煙一臉好奇地看著林平之。
“長得還可以，就是實力不怎麽樣，怪不得你們家會被滅門！”
福威鏢局也是青州武林數一數二的大鏢局，雖然聲勢遠遠不如林遠圖時期，但卻依舊有著不菲的名聲。
在林鎮南接手福威鏢局後，更講究‘和氣生財’，把‘福’發揮到了極致。
低調之中，就將之前的鏢局生意翻了數番，乃林鎮南生平最得意之事。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林鎮南絕對能夠成為一名站在資本鏈頂端的大資本家！
隻可惜，他現在所處的是一個武俠世界，拳頭才是這個世界的王道！
林鎮南把自家的‘福’提升到了極致，卻沒有與自家老祖相對應的‘威’，被人家盯上之後，把他的‘福’拿走，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福威鏢局被青城派所滅，在當時的江湖上，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隻可惜，做這個事情的是實力僅次於五嶽劍派的青城派，而且人家還師出有名——你兒子殺了人家的兒子，人家老子怒了，將你全家滅門，誰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曲非煙聽到段坤之前那麽說的時候，就隱約想到了福州林家，不過她當時還有些不太確定。
江湖傳言，福州林家已被覆滅滿門，無人幸存。
都無人幸存了，那應該不是林家吧？
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林家！
“我聽說，青城派之所以要滅了你林家，是為了你們家的辟邪劍譜，是不是真的？”
曲非煙一臉好奇的問道。
身為魔教長老的孫女，她自然有渠道獲得一些內幕消息。
在她獲得的消息中，青城派根本不是因為林平之殺了餘滄海的兒子，才將福威鏢局滅門的，而是早就盯上了福威鏢局！
其根本原因，據說就是為了當年林遠圖縱橫青州武林的辟邪劍譜！
“我，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我隻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不是林平之，更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什麽辟邪劍譜！”
林平之將頭埋低，盡全力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通紅的雙眼顯露人前。
再次聽到自家被滅門的慘案，他心中憤怒異常，恨不得手中的茶碗都捏碎！
曲非煙撇了撇嘴，就這樣子，你說你不是林平之，有人會相信嗎？
段坤沒有去證明什麽‘林平之就是林平之’，隻是淡淡開口道。
“想報仇嗎？”
“嗯？”
林平之驀然抬頭。
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段坤。
“你能幫我？”
頓了頓。
他又加了一句。
“你憑什麽幫我？”
是的。
林平之並不信任段坤。
一個武林世家的世家子，憑什麽幫他？
那可是實力僅次於五嶽劍派的青城派！
整個青州武林，他就沒有聽說過哪個武林世家能和青城派相比。
段坤臉色平靜，道：“我剛剛殺了萬裏獨行田伯光，不久前殺了黑道五大高手，你說我憑什麽幫你？”
“什麽？”
林平之瞳孔一縮。
曲非煙也是震驚異常地看著段坤。
殺了黑道五大高手？
他不是隻殺了美麗不打折？
金銀二老和上官雲頓也死在他手中？
這不可能吧！？
上官雲頓那可是青州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啊！
青州武林十大高手是什麽水準？
青城派掌門餘滄海都比不上！
而餘滄海，卻可以碾壓他們福威鏢局！
他曾經心目中最強大的父親，在餘滄海的手中，就連十招都走不過。
眼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男子，有著比餘滄海還要強大的實力？
林平之看著段坤的眼神，除了震驚之外，還帶著濃濃的不信任。
不是他眼界低，實在是這一切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如果你想報仇，那就跟我來！”
段坤沒有展示自己實力得意思，直接起身離開。
曲非煙古怪地看了看段坤的背影，又看了看林平之，也起身走了。
隻剩下林平之坐在原處，神色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