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今個就是為清淺正名來的。


    不說其他,清淺已經被他吃幹抹淨了,再不為其正名,他就是慫包。


    想到昨晚的活色生香,清淺那雙濕漉漉的大眼望著他的時候,他心都要化了,要不是礙於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他恨不得就死在他身上。


    但不行,他現在迫切想要把人娶迴來,給她上好自己的標記。


    故而今日的林慕咄咄逼人,也要將何飛鷹的計謀給打翻。


    眾人聽他說的有理有據,也對何飛鷹投去了‘友好’的目光,看的何飛鷹麵紅耳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臣……臣可以帶真正的蘇家小姐來,反正絕不是慕王府上哪位。”


    林慕知道,他手上的不過是清淺放在他們身邊的傀儡罷了,要是真帶上來,定會露餡。


    他現在要等的也是這個機會,對此提議沒有任何意見,氣場倒是又冷了幾分:“既如此,那便帶上來吧。”


    何飛鷹顯然被林慕突如其來的一招,弄的有些腦子轉不過彎。


    他同何賽兒關係這麽好,又說蘇家嫡女在他手上,腦子清楚的都看得出來,何飛鷹這人有問題。


    再看林慕神情淡定自若,胸有成竹,是有十足把握的。


    蘇父也站在一旁,想看看何飛鷹究竟會帶上來個什麽人,他們基本都認為思慕才是蘇家女兒,現在棘手的也就是府上的哪位如何處理。


    誰知慕王昏迷三天,起來就衝著這事來了。


    不得不說,蘇父心裏是有些高興的,至少不用自己去背地裏調查此事。


    林慕的這個直球,從打出來的時候,基本就贏了一半。


    何飛鷹麵色難看,咬牙道:“懇請陛下給臣點時間,臣去將真正的蘇家大小姐帶來。”


    安帝注視著何飛鷹,麵無表情君子威儀,很冷地道:“讓你的手下去將人帶來,你在殿上等候。”


    何飛鷹愣了下,有些為難:“由於怕對蘇家小姐不利,所以將她藏在了秘密地方,隻能臣一人前去。”


    安帝臉色變了變,此事說白了,就是蘇家的事。


    “蘇相,你且雖何飛鷹去證實。”他說著,又看向了林慕:“慕兒也跟去吧。”


    “是,父皇,但兒臣怕何飛鷹還有所準備,故而請大祭司一同前去,看個究竟。”


    宣子業再菜,也是馭靈師,而且他在朝堂說話分量很重,有他幫襯證明,會讓許多人直接閉上懷疑的嘴。


    安帝想了下,也沒拒絕:“那你們幾人速速前去,其他人繼續上朝!”


    林慕朝安帝行禮,看向了麵如菜色的何飛鷹:“何副掌門,請吧。”


    何飛鷹望著少年郎英俊堅毅的麵龐,尤其對上那雙冷徹的眼睛,不知為何,覺得今日會死到臨頭。


    他咬咬牙,最終還是走拉出去,林慕、蘇父和宣子業三人都跟了上去。


    關押傀儡清淺的地方在暗處,當何飛鷹帶著他們到了機關入口時,有反應過來一件事。


    暗道是他秘密派人建造的,現在直接暴露給了別人。


    他在裏麵還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好在都處理好了,唯獨傀儡清淺,應該還被困在地牢中。


    然而他身邊現在無人幫襯,也通知不了其他人去將傀儡清淺安排好。


    見他站在一道石門入口不懂,林慕催促:“何副掌門為何不動?怕不是裏麵藏了見不得人的?”


    何飛鷹語塞,今個被林慕氣的夠嗆,有宣子業在卻又不敢輕易動手。


    他即便厲害,也鬥不過兩人馭靈師外加蘇父這種笑麵虎。


    他還是開了石門,眾人走進去,便有一股潮濕地陰氣襲麵而來,驚地汗毛豎起。


    蘇父打量著周圍,越往裏走臉色越難看。


    這裏哪能住人,拿來拷打罪犯還差不多。


    何飛鷹口口聲聲說保護清淺,卻將人關在這種地方,蘇父很懷疑他的真正用意。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地牢深處,何飛鷹餘光注意著三人的表情,就在即將進入最後一道石門後,他猛地按下地上一個開關,就見無數道武器朝著三人而來,而他則翻滾出了石門中。


    “不好!他想跑!”


    宣子業大叫,將周圍的毒箭都給打飛。


    林慕眼神沉了下,沒急著追趕何飛鷹。


    他沉不住氣的行為,已經把自己給賣了,靈山派必定會卷入這場桃李代僵地風波之中。


    他也不急,都到了深處了,幹脆帶著宣子業和蘇父往裏再走走,雖說這裏機關重重,但對於他們來說,就有些小兒科了。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個水牢中,關押著一名奄奄一息地少女,少女的模樣長得和原主一模一樣,臉色蒼白,不見半點血色。


    一雙大眼無聲空洞,蘇父看見她的第一眼,眼眶就紅了。


    “我們家清兒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除了五官長開了,真的和小時候粉雕玉琢的模樣一樣嬌媚可愛。


    蘇父第一時間就劈開了水牢門,將人給抱了出來。


    小姑娘很輕,輕的就像不存在。


    林慕望著蘇父懷中的傀儡清淺,歎了口氣:“蘇丞相,此人並非您女兒,而是清淺本人用符紙幻化出來的傀儡,為了迷惑何飛鷹的。”


    “本王知道你可能不信,但她的容貌,如今已經徹底變了。”


    蘇父怔了怔,低頭望著懷裏無神的傀儡清淺,有些不敢置信:“慕王說的可是真的。”


    林慕嗯了一身,蹲下身將清淺給他的另一道符,貼在了傀儡清淺身上。


    就見傀儡清淺緩緩地閉上了眼,變成了一個小木雕人。


    蘇父望著地上的木雕,上麵還有清淺的生辰八字,半晌沒迴過神:“這……思慕真是清淺?”


    林慕頷首:“蘇丞相,其實最簡單的認親方法,你們不是已經實踐過了嗎?蘇家的三色湯池,還不夠嗎?”


    蘇父呆了下,林慕既然連這件事都知道,看來思慕是真的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拿著那個木雕站了起來,內心震撼不已:“若她真的才是我們清兒,那她為何不找機會同我們說清?”


    林慕扯了扯笑:“說了你們就會信?”


    蘇父啞然,說真的,即便是在進入比賽前一晚,他們都在懷疑這位義女的目的。


    林慕也不裝了,直接道:“她就是想通過這次馴獸師大賽,讓你們看清何賽兒的真麵目,現在你們也看到了,何飛鷹根本就知道她的身份,還試圖軟禁您真正的女兒,可惜被清淺識破了,別將計就計。”


    “那慕王為何現在要說?”


    林慕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本王心中認定了她,要娶她為妻,但同樣的,本王要將她失去的一切幫她找迴來,才有資格同她在一起。”


    “本王這一路來……欠她的太多了……”


    從寡村開始,他們之間的羈絆就越來越密不可分,彼此似乎都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誰也離不開誰。


    而他能有如今,說白了,就是全部仰仗的清淺。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林慕,他可能真的就在村裏當個村夫,帶著兩個孩子,過完有遺憾,碌碌無為的一生。


    是她將希望帶到了他的眼前,明明是那麽嬌那麽軟的小女子,卻比他個大男人還要堅韌不拔。


    林慕看她越厲害,越冷靜,心裏也就越心疼。


    究竟要經曆些什麽,她才能磨成這樣遇事從來不會慌的性格?


    她這些日子,做的夠多的了,他也是給蘇家機會,要是他們執迷不悟,不清淺認迴去,他就叫清淺過繼給一名侯爺做義女,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同他成親。


    今日不過是小試牛刀,讓他們看清何飛鷹的目的罷了。


    蘇父望著麵前的少年,他不過也就十九歲,卻比林琛看起來還穩重。


    “多謝慕王,您對蘇家的恩情,老臣會銘記在心的。”


    林慕冰冷的眼神稍微溫和了一點:“蘇丞相的意思是,要將清淺認迴去嗎?”


    “自然!那是我蘇家女兒,必須認祖歸宗。”


    林慕閉了下眼睛又睜開,聲音有些隱忍的沙啞:“好,那本王等你們好消息。”


    蘇父望著麵前的林慕,心中百感交集。


    思慕就是清淺這件事,他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可林慕直接讓賜婚,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女兒還沒迴到家呢,就有人衝上去,對著文武百官說,這顆白菜本王要了,論誰父母都會覺得有些氣。


    這個慕王,小小年紀,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人還沒認迴來呢,就先給他預定了。


    蘇父失笑搖頭:“不知慕王可否引薦,老臣想看看清兒。”


    林慕愣了下,想到昨晚的瘋狂和她滿身的痕跡,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再等等吧,她照顧了本王三天,太過操勞,本王上朝的時候她才睡了一會兒,讓她多休息幾天吧。”


    蘇父一聽,心中更是著急。


    三天三夜照顧他,那他們是已經睡在一起了?


    蘇父老臉有些紅,卻又想到兩人之間的親密,又覺得好像很正常。


    可他背脊猛地停止,眼中還有些紅血絲,瞪著林慕欲言又止的,最終歎息一口氣,小心翼翼問道:“慕王可知,想參加神女選拔,首要條件是什麽?”


    林慕黑眸冷冷地望了過來,看的蘇父倒吸一口氣。


    良久,他才道:“本王知道。”


    參加神女的女子,必須是完璧之身。


    一天前,清淺還是,可現在卻不是了。


    但他對此並沒有一點悔意,他並不覺得所謂的條件,會束縛住她。


    蘇父難得黑了臉,慕王知道?


    都是男人,他哪裏能看不出他望著清淺時候眼中的欲望,而今日他也沒加遮掩,靠近了看,能清晰看到他脖子上痕跡,手上還有個牙印。


    都這樣了,他還能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嗎?


    “慕王!您既然知道,為何……”


    “蘇丞相,規矩是死的,你又怎知必須是那樣呢?”


    他說著,又頓了下繼續道:“她的實力,不會被所謂的規矩給定死的,蘇丞相還是多相信下你女兒的實力吧。”


    蘇父被氣的不輕,吹胡子瞪眼地瞪了林慕好一會兒。


    可他又沒什麽好說的,事都成了,難不成打一頓罵一頓?一點用沒有。


    而且清淺對慕王也是情根深重,打了估計還能找他算賬,萬一不認他這個曾經坑過女兒的爹怎麽辦?


    蘇父頭一迴慫了,輕哼一聲甩袖別開頭,不再多言。


    中間的宣子業滿臉問號,聽的雲裏霧裏。


    三人出了暗道,並沒有去追蹤何飛鷹,他畏罪潛逃是林慕喜聞樂見的事,迴去直接參奏靈山派一本,他們是徹底脫不了關係的。


    至於何賽兒,是個話多的,幾套極刑下來,估計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交代了。


    林慕想著,他可總算替自家夫人辦了一件心頭大事了。


    而此刻剛睡醒的清淺,得知了夜明傳迴來的消息後,直接又迴到屋內,給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林慕太壞了,都不給她點緩衝和表現的機會,就給她辦妥了。


    她處心積慮,準備演個感動蘇家的認親大戲,就這麽被他攪黃了。


    她掀開被子,一雙圓溜溜地大眼咬著被子:“林慕,等你迴來一定要好好教育你!”


    死小孩,不和她商量下就悶聲作大事!


    等林慕三人迴到皇宮,將何飛鷹出逃的事說了後,安帝直接勃然大怒:“來人!派人通知靈山派掌門!門派出了逆臣,靈山派上下脫不了幹係,將其從門派中除名!”


    “陛下!此事怕是不妥!畢竟靈山派也是夢靈國的代表派係首位,如此輕易除名怕是會引起混亂。”


    安帝冷冷地望著站出來說話的文官:“朕不是在給問你們話,是下達命令,什麽時候朕的命令,輪得到你們來說三道四了?!”


    文員嚇得直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陛下,臣隻是覺得此做法有些不妥,還有那假冒蘇家嫡女的何賽兒,她的證詞不還沒供出來嗎?興許何飛鷹早就離經叛變。”


    林慕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聲音輕飄飄的:“這位大人,你同靈山派很熟悉?”


    “自然不熟!”


    “那為何其他人沒說話,你反倒站出來幫靈山派說話?”


    文官怔愣,憋的麵紅耳赤。


    林慕又到:“本王記得你同何飛鷹走的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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