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宮殿裏,雕梁畫棟、飛簷鬥拱可謂是巧奪天工,無一不彰顯著皇家的風範!

    殿內低頭佇立了一群宮女太監,靜悄悄的不敢多說一句話。

    還有幾個身著官服拿著箱子,似是太醫摸樣的人,圍在床邊,似在給什麽人把脈診病。

    童謠困難的睜開酸澀的雙眸,入目的便是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築和擺設以及……古人。心裏略感訝異,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她穿越了。想到這裏,心裏不禁一鬆,沒有絲毫對未知命運的驚懼和疑惑,有的隻是淡然。

    額頭傳來一陣陣火辣的疼痛,初醒過來的茫然一閃而過,人也清醒過來。

    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她本欲單手撐地坐起,這才驚覺自己的手腕還有雙腳都被鎖上沉重的鐵鏈,而鐵鏈也因為這一簡單動作,在寂靜的宮殿裏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間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好像這時才意識到她的存在。眾人的眼神中有不屑、鄙夷、幸災樂禍、嫉妒,也許還有……仇恨!見她如此狼狽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她,她忽然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是個囚犯!她和他們有仇嗎?童謠的眉頭皺了起來,正疑惑間,忽然見榻邊的太醫緩緩低頭散到了一邊。

    一位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緩步走了過來。

    童謠怔了一下,才迴過神來。

    這張臉,這張舉世無雙的麵容,隻要看過一次就永遠也不會忘記,永遠也不可能忘記。

    男子容貌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劍眉下有一雙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銳利如鷹,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帝王霸氣。高挺的鼻子,冷冽的薄唇,此刻卻帶著陰沉。

    男子行至童謠麵前,陰霾的黑眸嫌惡的掃了她額頭一眼,說出的話語更是冰冷無情,“想死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分量!”

    童謠似是明白了些什麽,想必額頭上的傷就是這副身軀的主人自殘而來。事到如今,雖然還不明白這副身體的主人,曾經和眼前這位好像是皇帝的男人有過怎樣的宿仇,但是若連他對她的憎恨都看不出來的話,那她也太無用了!

    她吃力的從地上爬起,雙眸淡定的看著眼前的皇上,靜靜開口,“你放心,我若想死,斷然不會選在這裏!”

    皇上明顯怔了一下,冷笑道,“朕怎麽不知道,你何時變得這麽有骨氣了?”黑眸隨之一緊,迸射出寒意,目光更冷。

    “皇上不明白的多了!”童謠意味不明的說道。低柔的嗓音略有沙啞,卻依然平靜,不顯一絲一毫的慌亂。

    身體在下一刻被他拉在咫尺,雙手狠狠的捏住童謠的下頜,他的唿吸滾燙的拂過她的臉龐,俊美的臉上閃過不悅,“別再試圖挑戰朕的耐性!”說完不願多碰童謠一下,狠狠將她扔在冰冷的地上。

    痛意襲來,童謠感覺渾身好像散架一般,尤其是剛才被他捏過的下頜,抽痛得厲害。眼中的怒氣一掃而過,轉為平靜無波,咬緊牙關再次從地上狼狽的站起,忽然輕笑問,“皇上可是在生氣?”

    皇上沉默不語,深邃的雙眸看不出一絲的情緒,隻是緊緊地盯著她。

    童謠也不甘示弱,迴瞪過去,眼中沒有驚懼和害怕。在前世她每次病發,哪一次不是在地獄裏爬進爬出,對於一個時常生活在死亡裏的人來說,即使眼前的皇上眼神如何淩厲,對她來說,那也隻是一種情緒上的宣泄而已。

    “你也配!”皇上麵色一僵,冷聲道。

    “我是不配!”童謠眼神一黯,看著鎖鏈纏身,自嘲一笑。看在皇上眼中,那笑卻是極為刺眼,好似在嘲笑自己一般。頓時怒火中燒,眼神一眯,揚手狠狠扇了過去。

    童謠踉蹌著站穩,緩緩抬起頭,一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她蒼白的嘴角蜿蜒流下,她毫不在乎的抬手擦掉,眼波輕靈空婉:“皇上又何須動怒呢?”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聞地歎息。

    皇上看著她,神情閃過一絲疑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以往自己如此待她,她雖不求饒,但是卻極為懼怕他。今日性情怎會變化如此大?她的容貌依然如她的名字般傾國傾城,氣質仍然文雅而高貴。但是那雙眼睛不知何時已經擦掉了驚懼和惶恐,此刻的雙眸清澈幽深如古泉,上麵隱約籠罩著一層薄紗——然而在薄紗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卻是誰也無法看清。

    如果這才是她的真性情,以往那些都是她刻意偽裝出來的話,那他不得不重新估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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