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旋轉,牽起好看的圓形,瓶口對準了葉澍,這次換方運提問。

    葉澍開口:“真心話。”

    方運牙齒咬的咯吱響,他沒有玩過這個遊戲,提問的技術含量不高,隻能問一些小問題:“你喜歡的人名字是幾個字?”

    這個問題很有技巧,不是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而是問他喜歡的人的名字。他知道直接問他喜歡的人是誰,葉澍不會迴答。

    葉涵下意識看向葉澍,昏暗的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像是一個幻影。

    “兩個字。”

    方運沒做聲,看了一眼葉涵,悶悶的喝了一杯酒。葉涵莫名其妙,又不是自己迴答的問題。

    輪到葉澍轉酒瓶,指向的是章林雨。章林雨期待的紅了臉,或許喜歡一個人,自己就會變得低微。她選擇的是真心話。

    “我就問一個隨意的,你做過壞事嗎?”

    這算是什麽問題,眾人紛紛抱怨,誰沒做過壞事,葉涵張口就能列出自己的n大壞事,捅鳥窩,把隔壁的鵝打死了,放牛時牛把別人家稻子吃掉了…

    章林雨低著頭,咬著唇。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唱著自以為誰也不知道劇情的獨角戲,忽然有一天一個看客打著嗬欠說這段太無聊,昨天看過了。她艱難的點頭。否認又有什麽意思,隻會更加可笑,還不如讓自己更加坦蕩,現在也沒有什麽值得撒謊了。

    辣姐抱怨好無聊,問的問題真是毫無看點。小雨抱歉說去廁所。小雨不在,葉澍便代替她又轉了一迴。這次指的是李皖豫。

    李皖豫挑眉:“真心話。”

    葉澍溫柔一笑,食指輕輕叩著。兩個人的畫風,和諧又突兀。

    辣姐對許芬耳語道:“葉澍對誰溫柔笑過啊!難道他喜歡皖豫哥哥這款?”

    “你最近一次性幻想對象是誰?”

    “噗嗤。”鐵在夢中笑醒了,鎮定的調了個角度重新睡下。

    “什麽意思?”葉涵問道。許芬搖搖頭,辣姐也攤手表示不知。陳蕾拚命忍著笑,擺擺手:“我真不懂,我真的不懂。”

    李皖豫看過來,眼裏有些淡漠,如一灘秋水,深不可測。遊戲還有一個規則,就是不迴答問題的人就要選擇被問問題的人親一下。

    “不親不爺們兒!”辣姐的話引來一片應和聲,事實證明,她真的很適合熱場子。一隻手猛烈的拍桌子,嘴裏大喊大叫,興奮無

    比。眾人眼神火辣辣,好期待,好期待!

    末了,李皖豫攤了攤手投降:“葉澍,我很吃虧。我是初吻,你不是。”

    辣姐又扯了扯許芬的衣角:“你看吧,李皖豫在抱怨,難道他們才是真愛?”

    葉涵興致勃勃的掏出手機,打算紀錄這勁爆的一刻,她調整好角度,辣姐打開了全部燈光。

    葉澍不懂規則,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李皖豫。現下,李皖豫眼裏帶著玩味,眼神高深莫測,葉澍屈起腿,低著頭僵硬著臉在李皖豫的額頭蜻蜓點水。其實李皖豫的劉海很厚,與其說親額頭,不如說隻是碰了下頭發。

    那一刹那葉澍握住葉涵的手機,拍出的照片一片黑暗。他看著葉涵憋著嘴一臉鬱悶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嘴角上揚,即使剛才,他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李子睿笑得曖昧起哄:哇塞,額頭耶!超神聖的吻。

    “李子睿,你很想我親你的樣子。”李皖豫薄唇動了動,線條分明的臉上明暗交織,看不出表情。這語氣,這神情,這態度,明晃晃的威脅。

    李子睿噤若寒蟬,頭搖成撥浪鼓,本能的心虛的喝水,他的初吻是要留在新婚初夜給他最心愛的女孩。

    辣姐八卦道:“你看吧,皖豫哥哥在別扭。果然啊果然!”

    旁邊的許芬艱難的讚同的點了點頭。

    …

    玩著瘋了,大家自爆怪癖。

    李子睿說他洗澡的時候喜歡照鏡子,剛說完,大家紛紛起哄:明明看起來是個小豆芽,李子睿被盯得不自然,臉上冒出可疑的紅圖。

    “我是願意為你們貢獻我的身體,隻是現在太冷,饒了我吧。”他這般說,大家隻當笑話聽。

    輪到葉涵,她咯咯先笑起來。

    “我的糗事也和鼻屎有關,小時候墊著板凳洗碗,看到旁邊放著大瓶鹽,我捉摸著我媽怎麽把白糖放這裏了,難道怕我偷吃?我抓了一大把就往嘴裏送,鹹的我眼淚都出來了。別笑,沒說完呢。後來有次扣鼻屎,我往嘴裏送了送,發現味道正好。所以我一直以為鹽是從鼻屎裏弄出來的,那個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大了當鹽販子。”

    許芬抖了抖雞皮疙瘩:“涵呐,你可以惡心的更有節奏感嗎?”

    葉涵不以為意:“我真的以為我鼻子裏冒鹽。”

    許芬道:“我比你正常多了,我的怪癖就是喜歡捉蚊子,然後將它長長

    的嘴巴扯下來,偶爾也會拔毛毛蟲的毛。”

    辣姐誇張的嗷了聲:“我的最正常,我從不和我弟弟一起睡,注意是從他出生開始我就不和他睡。”

    “為什麽?”

    “我以為和異性睡在一起會懷孕,所以我一看到我弟弟過來,我就趕他走,趕不走就打他。”

    陳蕾總結:“你的怪癖是打你弟弟,而不是不和他睡。”

    誌強舉手:“俺要爆料皖豫。”

    大家歡唿起哄。李皖豫唇角一笑,嘴角留情,好似說出來的話都隻是過眼煙雲:“誌強。”

    誌強頓時又蔫了,辣姐大喊:“誌強,你要是不說就是娘娘腔。”

    許是氣氛感染,誌強豁出去:“皖豫有女裝癖!”

    李皖豫搖頭,長腿一伸,踢了誌強一腳,任憑大家笑的前俯後仰:“不是女裝癖,隻是有個想要女兒的媽,不過僅限於小時候。”

    “好想看啊,紮著辮子的皖豫妹妹。”辣姐笑著花枝亂顫,大家便配合著起哄。

    “你想看嗎?”李皖豫問許芬。

    許芬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眼猶豫著點了點頭,李皖豫眉毛一挑,眼睛裏透露著玩味,而後拒絕的幹脆:“不給!”

    許芬無語凝噎:“那你問我幹嗎?”

    “因為你很期待的樣子。”許芬別過臉,她確實很期待看李皖豫女裝的樣子,會不會像她的小閨女一樣紮著可愛的蝴蝶結,穿著亮晶晶的小裙子。室內很溫暖,忽然臉上傳來一陣冰涼,她瑟縮了下。李皖豫端著一杯可樂貼在她臉上。那一刻,心有千千結,陌上花已開。

    我的天!許芬臉紅,我這是被吃豆腐了嗎?

    “我以為你生氣了。”李皖豫唇角輕啟,臉上波瀾不驚,語氣似是感慨:“生氣就不可愛了。”

    辣姐曾說過皖豫哥哥是個獨特的存在,他隻要一個眼神,便讓人生出想追隨的心,就好比古惑仔、韓國的歐巴和商店的辣條。

    許芬接過杯子,凝視著可樂凝結的小小氣泡,一口氣咕嚕咕嚕全喝下去。燒得通紅一張臉,她揮舞著爪子拚命扇風,真的好熱。

    玩到後麵,男生開始拚酒,女生就是搶話筒鬼哭狼嚎。

    玲子安安靜靜的,像個局外人。

    王耀慢慢挪、慢慢挪,挪到玲子身邊:“你叫玲子對吧?你好!初次見麵,我叫王耀。”

    玲

    子點點頭:“你好。”她並不多言。

    彼時,辣姐在唱《如果有如果》:“這世界,如果有如果,如果一切從頭,如果你還說你愛我…”

    可是,如果,哪裏有如果?如果有如果,這一切也沒辦法從頭來過,因為它隻是一個如果。喜歡便是一種“如果”,明明這麽近,卻那麽遠。緣分太矯情,時間太荒唐。

    王耀見玲子美人有些惆悵,緩緩推了推眼鏡,潤了潤嗓子:“這歌有點悲傷,不適合這個季節聽,要不我去點一首《月亮之上》?”他見玲子不答話,又道:“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小提琴演奏,像那個誰來著…對,李雲迪(鋼琴家)就是我偶像。”

    玲子噗嗤笑出聲,美瞳泛著光澤:“你懂得可真多。”潛台詞:孤陋寡聞的騷包男孩。

    “我家書本網,沒事我就讀什麽四大名著、國外經典著作,像是那個…讀的太多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他又推了推眼鏡,挺直著腰背,笑的像向日葵一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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