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葉芯然跟平日不同,她對袁昊天也是一肚子的氣,壓根兒就不想跟這個霸道的家夥說話!


    所以見到師弟求助的目光後,她根本不理這茬,直接扭頭避開了對方,袖手旁觀的站在了一旁。


    “景衝,這沒你什麽事,快讓開。”


    見段景衝一直站在場中礙事,打算動手的袁昊天不耐煩的說道。


    “大師兄,你就讓他們走吧,咱們趕快收拾收拾院子,爭取在師傅迴來前恢複原狀,不然師傅見到肯定會訓斥咱們的。師姐,你也說句話吧?景衝求求你了。”段景衝急的是滿頭大汗,一邊勸阻大師兄,一邊又向師姐求助道。


    “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


    見段景衝還在那婆婆媽媽不肯讓開,惱怒之下的袁昊天抬手便向段景衝的肩膀撥去,直接將對方推出了場外!


    此舉一出,不僅令段景衝的內心感到了一絲寒意,站在場邊的葉芯然也對袁昊天又多了一分失望!


    若說他剛才是因為妒忌失去理智動,尚能理解。


    可現在,就連勸架的小師弟都不肯放過,見到此景,葉芯然再也無法冷靜下去了,內心的怒火被二次點燃,長鞭從戒中悄然劃出,想都沒想便朝著袁昊天的背心甩了過去!


    可是,不等長鞭觸及對方,就聽一個威嚴而宏亮的聲音從天而降,令眾人紛紛停止了動作!


    “都給我住手!”


    隨著一道青光閃過,一位白發老者與他的聲音幾乎同時出現在了庭院之內。


    掃視過院中的眾人,老者的目光很快又向四周望去。見到院中狼狽不堪的景象,老者的麵孔明顯抽搐了一下。隨後,就聽他充滿怒意的問道:


    “怎麽迴事?為師的庭院怎會變成這般景象?”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鬆柏溪澗的主人袁鬆溪。


    見師傅歸來,袁昊天趕忙收起了金盔,葉芯然也放下了長鞭,眾人紛紛抱拳低首,但無一人敢開口迴答。


    躺在地上的段景衝也第一時間爬了起來,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隻要師傅迴來了,那今天肯定就再打不起來了。


    見五人低頭不語,袁昊天便從地上扶起一把雕花木椅,用衣袖拂去塵土後坐在其上,表情嚴肅的說道:


    “若不是有弟子匯報宅院中有武鬥巨響,老夫才急忙趕來。我若是再晚來幾步,你們是不是打算趁老夫不在,將我的庭院拆個稀巴爛啊?”


    院裏的五人聽完此話,頭是低的更低了,但依舊保持著沉默。


    見到此景,袁鬆溪便指了指段景衝道:


    “景衝,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必須給我細細道來。”


    由於迴來的比較晚,袁鬆溪確實不知發生了什麽。為了弄清真相,他還是選擇了向最老實的徒弟問話。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師傅口中冒出,段景衝頓時慌了,麵帶難色的低頭說道:


    “師、師傅,今天、今天都是……誤會。沒、沒什麽大事……我們沒幹什麽……真的。”


    “沒幹什麽?老夫的院子能成這樣?哼!你若是不說,我便罰你閉門一個月,不許離開鬆柏溪澗,你自己想清楚吧!”


    被師傅這麽一唬,段景衝立馬害怕了。


    不許離開房間,聽起來好像和麵壁思過沒什麽區別,但除了禁足之外,對於南宮弟子來說還有更深的幾層含義。


    首先,不能出門就意味著不能參加門派的工作。一個月無法賺取貢獻度,這個損失不管是誰都會心痛。


    其次,玄修密室這個最重要的修行途徑也等於被剝奪了,無論是競拍密室還是每月的福利,禁足期間紛紛想都別想,那損失更是慘重。


    如果在這期間,恰好有一些適合自己外出的任務,一旦被禁足,就隻能忍痛割愛讓給他人。且不談任務獎勵有多豐厚,光是錯過一次去世俗界享用美食的機會,段景衝想想也覺得可惜。


    因此,考慮到這些可怕的後果,段景衝先歉意的望了望大師兄和師姐。


    糾結了大半分鍾後,最終還是將今天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段景衝講起事來,還真有幾分秀才的味道。


    不僅將每人的話語都學了個七七八八,就連葉、山二人的牽手的細節都沒放過。足足說了十多分鍾,才大體講完。


    期間,袁鬆溪一直是麵無表情的聆聽著。


    待景衝講完所有的經過,才見他皺起眉頭長歎一聲,口中悠悠的說道: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師傅,今天都是弟子的錯,還望師傅……”


    跟之前一樣,說完經過的段景衝一上來便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可才說一半,就被袁鬆溪打斷了:


    “誰對誰錯,為師自有見解,你無需多言!”說完此話,就見袁鬆溪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捋著胡須,起身在院裏踱了起來。


    幾經思量終於有了決定,抬眼望向袁昊天道:


    “昊天,今日之事你過錯最深。無論你自大的言語還是莽撞的舉動,都是錯之又錯!為師若再這麽放任下去,你終有一日會釀成大禍!唉,德高方可望重,你雖然修為不俗,但心境跟支雲比起來真是相差太遠!”一臉痛惜的搖了搖頭後,袁鬆溪方道出了他的懲罰決定:


    “為師決定罰你閉門兩個月不得外出,認真思考你今日的言行舉止是否得當。另外,取消你三個月的密室資格,出關後再去武鬥廳無償工作一個月,為更多的蒙階師弟指點武藝。還有你給我聽清楚了,今後你若仍不思悔改,老夫便直接將你交由戒律房處理!到了那,可不是關幾天禁閉就能輕饒你的!”


    說了一連串觸目驚心的懲罰後,袁鬆溪稍作停頓,隨後又望向了葉芯然和段景衝:


    “芯然,景衝,你二人設宴本是好心,但事發時勸阻昊天不力,也有責任!尤其是芯然,你不冷靜的舉止也促使昊天失去了理智……下次一定要學會自控!不過念你是初犯,為師不會重罰,就罰你二人在一日之內將鬆柏溪澗恢複原樣,不可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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