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隔著還有數千米的距離,秦澤便看到李家祖宅的上方雲氣積累,竟然成龍虎相交之狀。


    這在古書上可是意味著,帝王命。


    當然了,在諸神即將複蘇的今天嗎,邊說成龍虎相交之狀,就算是一千條龍虎沒羞沒臊的在交配,也成不了帝王命了。


    但是,這還是說明了,對方的底蘊之深厚。秦澤收起了一分的輕視之心,一步千裏,轉瞬間便來到了李家的上空。


    “嗯?錯覺麽。”在李家的下方,一尊由黃金打造的神像,此刻竟然雙眸微睜,一縷金光在其眼眸深處流轉。


    在剛剛的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渾身戰栗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在記憶的深處發生的事情。


    那時他還是一個剛剛踏上修行路上的小修士,於山林中潛修的時候,遇到一條真龍走江。


    那時,自己也是這樣,無助而又恐懼。


    但是,現在不同於以往,現在他是名刻大道的真神,怎麽可能會再次發生這種事情。


    但是越想,這尊神像越是不安,所幸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竟然是直接消失不見。


    上方的秦澤眉頭一挑,下一秒便明白了一切,不由得失神笑了一下。


    這尊神像如果沒猜錯的話,隻是一尊神明的一縷念頭,提前出世,應該是在為那尊尚在沉睡的神明打前站。


    或者說,做些什麽幫助本身提前出世。


    但是被自己這麽一嚇,倒也幹脆,竟直接放棄了種種布置直接走了。


    想到這裏,秦澤大手一揮,一層無形的禁製在空中展開,這一刻,方圓千米之內,許進不許出。


    “該死的,陳記這個蠢貨,這麽多天過去了竟然連一個秦澤都拿不下來,廢物,廢物。”


    幽暗的空間中,沒有一絲光亮,厚重的紗簾遮擋住了全部的日光,牆壁上所有的鏡子都被打碎,此刻李其狀若瘋魔的吼道。


    身體上,一絲絲常人看不見的黑線正在上方匯聚,隱隱的竟然要吞噬了盤繞在李家上方的龍虎之氣。


    “啊——”咚的一聲,一聲恐懼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房間,瞬間吸引了李其的注意力。


    “你在害怕我?”陳其歪著頭問向發出聲音的女仆。


    女仆顫顫巍巍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盤子,如同篩糠般顫抖著,不敢迴答。


    “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害怕我。”李其像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再次耐心的開口問道。


    “不……不害怕……少爺是……是好人,我……”女仆努力的開口說著,但是發現最終怎麽也說不出後麵的話。


    “原來,你們這麽害怕我啊。”李其低頭了然的說道,隨即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伸手召來麵前的女仆。


    “少爺,我隻是老爺派我,叫你過去去……書房。”


    女仆聲若蚊蠅的說道。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顫抖的大腿,但是發現根本沒有一絲作用。根本,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恐懼。


    “老爺?你拿他來壓我?”


    李其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竟是直接笑了出來。


    女仆完全不知所措,但是此刻一句話也不敢說。“被人恐懼真是毒藥啊,讓人著迷的感覺。”


    李其陶醉的說道,走到女仆身旁,手抬起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不知道心中怎麽迴事竟然突然升起一片清明。


    像是一潭清泉導入了死水之中,攪動了死寂的渾水。但是下一刻,這片清明便消失不見,渾水再次變得死寂起來。


    但是,那股殺意竟然已經消弭於無形之中,李其也不知道這股心情到底怎麽迴事,但是此刻看了女仆一眼,頓時厭惡的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消失。


    女仆如蒙大赦,趕緊抱著盤子離開。


    李其似乎發覺了一絲不對,看著自己蒼白如玉的手掌一眼,但是隨即便將這絲疑惑深埋心中,整理了一下衣領向著書房走去。


    在他的後方,秦澤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位也不是陌生人。


    李其,曾經的八駿,也是自己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但是現在即使自己站在他的麵前,他竟然都無法察覺。


    兩人之間的差距,早已不是時光就可以抹平的了。


    隻是現在在看到這位昔日的天才,秦澤還是不免得唏噓起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已經被什麽所謂的邪祟曆練侵蝕,整個人的心靈都已經被汙染。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秦澤心中的怨氣也是全部消散。


    但是,該殺還是要殺,聖人論事,論跡不論心,僅此而已。


    而另一邊,李家家主站在一副潑墨畫麵前,目光久久不能平靜。


    看到陳其到來,也隻是點了點頭,看到李其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蹙眉低聲怒喝:“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說出去是我兒子我都顯得丟人。”


    李其哼了一聲,也是不反駁,隻是微笑著問道:“不知道親愛的父親大人,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秦家武館那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好好讀你的聖賢書就行了。”


    在聖賢書三個字上,李家家主咬的格外的重。


    這次,終於換做李其表情變了,爭辯道:“這件事情我已經付出很大的心血了,你現在不問緣由的讓我別管這件事情,你覺得合適麽?”


    李其正麵迎上了家主的目光,周圍書架上的古籍開始微微顫動,杯中的茶水更是泛起層層漣漪。


    “是,孩兒明白了,明日孩兒便前去交接此事。”最終還是李其先退一步,隻是在其深埋下去的眼神中,一抹兇戾的目光一閃而逝。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孩兒就先退下了。"


    "嗯。”李家家主厭惡的揮了揮手,似乎一眼也不想看見這個所謂的親生兒子。


    而李其也像是早有預料,絲毫不見惱怒,微笑著退出。


    在李其走後,李家家主看著麵前的潑墨畫,麵色中流露出癡迷。“老爺,您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少爺他,畢竟是您的親生兒子。”


    管家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向著家主彎腰說道。“哼,隻不過是一個兒子罷了,能扶便扶,不能扶也不是不能換。”


    聽見家主如此的決絕,管家也是歎了口氣,隨即拱手就想要離開。


    此刻,秦澤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那副擺在李家家主麵前的潑墨畫。畫中山水相連,蓑翁立於孤舟之上,眺望山水。


    最神奇的便是,這幅畫竟然隱隱的也給了秦澤一絲觸動。


    “有意思。”


    秦澤看著這幅畫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但是,最終還是抑製住了貪婪。


    目光向著書架上的書籍望去。


    這一看,發現,這些早已落灰的古籍上,竟然有不少都在流露出獨特的意境。


    有的如秋枯黃草,荒涼無比,有的卻是如同夏日驕陽,光芒四射。


    果然,這些大家子弟,每一個都是躺在金山上出生,就單單是這一個書架,就是多少人一輩子難以企及的存在。


    現在,竟然落了一層灰,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看過了。


    此刻的秦澤竟然和剛才的李其一樣,都有一種對方才是暴殄天物,這種寶物合該到了自己手中。


    想到這裏,秦澤也不再隱藏,真身顯露,頓時引起屋內二人的警覺。


    “你是?”李家家主雖然有些驚慌,但是多年的養氣功夫,還是讓他鎮定了下來。


    主要是,他之前根本沒有見過秦澤,因此也不知道秦澤的來意,所以還能保持鎮定。


    與之相反的便是老管家,此時的老管家就像是見到鬼一樣,難以置信的望著秦澤。“你……你……”


    說了半天,老管家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讓在一旁仔細聆聽的李家家主都是一臉的黑線。


    “莫老,我自小你便教我要臨危不懼。怎麽現在竟然如此的不堪。”


    聽見家主的訓斥,老管家也是迴過神來,趕緊向著家主一臉複雜的解釋道:“他是秦澤。”


    “哦,嗯?”李家家主眉頭緊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老管家。


    等到他確認對方不是開玩笑之後,瞬間有些小慌。


    簡單的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之後,家主重新恢複了那副智珠在握的淡然表情。


    絲毫不見慌亂的說道:“正好,犬子頑劣,趁著在下疏於管教,竟然犯下大錯。現在正好秦先生來了,犬子是殺是剮都悉聽尊便。”


    說完,他對著老管家趕緊嗬斥道:“還不把那個孽子給我擒過來。”


    “老爺,這是……”


    “這是什麽這是,我李家以詩書傳家,決不允許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人。”


    家主瘋狂的向著老管家使眼色。


    現在那還是管什麽少爺的時候,沒看到對方都站在這裏了,李家供奉的祖神到現在還沒有出手幹涉。


    要麽,對方已經斬殺了李家祖神,要麽就是祖神直接看見不敵,直接遠遁。


    無論是那種情況,都代表了來人絕不是區區一個李家可以力敵的。


    現在老管家竟然還要遲疑,再遲疑,全家都要沒了。


    要不是身份不合適,李家家主現在都想要親自出手擒拿自己的兒子了。


    最終,在李家家主強硬的目光下,老管家歎了口氣,還是轉身離去。


    李家家主對著秦澤笑道:“放心吧,莫老是我李家的老人了,辦事一向讓人放心,馬上就帶著我那逆子前來見先生。”


    秦澤也隻是笑了笑,絲毫不急,找了一個椅子就坐上了。


    李家家主還在賠笑著,就在這時,一股氣息衝天而起,裹挾著一股較弱的氣息衝向了遠方,眨眼便消失不見。


    “這……這……”李家家主看見秦澤玩味的笑容,頓時訕笑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女武神開始打穿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月烽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月烽火並收藏從女武神開始打穿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