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柱的實力在這一刻顯露無餘,火焰、風暴、岩石……這是神明的力量,因為世界的漏洞而被凡人掌控。


    現在的他們,便是新時代的神明,肩負世人希望的神明。


    巨怪的手臂不斷被斬落,但是新生的手臂以更快的速度長出。


    火焰長蛇纏繞全身,巨怪的身體上便出現浩渺的水霧組絕了火焰長蛇的進路。


    巨怪似乎在不斷成長,眾柱的攻擊很快便被巨怪掌握,甚至可以施展出更加強大的相同招式還給眾柱。


    而眾柱則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體力在飛快的下降。


    “唿——”攻勢最猛的風柱不死川實彌體力最先的耗盡。


    此刻拄著自己的日輪刀,看著麵前的巨怪,滿是不甘。


    很快,戰場之上,隻剩下岩柱和炎柱仍在戰鬥,至於其他的柱們隻能在一旁幹擾。


    終於,巨怪抓住了破綻,長臂如鞭狠狠地抽到了炎柱的身上,煉獄杏壽郞口中鮮血噴吐,身軀如同炮彈一樣重重的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上。


    隻剩下悲鳴寺行嶼一人還在苦苦支撐,但是也已經顯露頹勢。終於,巨怪的手臂化作實質的巨斧,狠狠地劈在了悲鳴寺的身上。


    這一擊要是劈中,即使是強如悲鳴寺行嶼,也隻有飲恨這一條路。


    但就是巨斧落下的一刻,悲鳴寺行嶼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擊,直接撞飛了出去。


    悲鳴寺在地上快速翻滾了兩圈,才卸下了這股力道。


    待到悲鳴寺看清來人之後,瞳孔猛烈地一縮,無他,救他的人竟然是早已卸任的水柱,鱗瀧左近次。


    此刻的鱗瀧,肩膀上赫然出現一道巨大的血紅傷痕,肩膀上的血肉都差點被連根切除。


    “您……’悲鳴寺行嶼感到有什麽東西堵在嗓子,什麽話也說不出。


    “哈哈,沒事沒事,像老夫這樣的廢物,死了就相當於省糧食了,像你們這些新生的驕陽,可是還沒有好好享受人生呢。”


    鱗瀧大笑著,像是身上的傷口並不是他受的一般。


    看到這一幕,就連毫不相關的眾柱也是感到嗓子中一陣堵塞,隻能默默無言的阻擋巨怪的進攻。


    盡自己一份力氣的為後方的救援人員,爭取時間。


    可是,巨怪的實力像是沒有上限一樣,並且隨著與眾柱的戰鬥快速成長。


    到最後,就算是三柱一起出手,也難以擋住巨怪的隨手一擊。


    “可惡,那個小子到底在幹什麽,難道真要我動用後手不成。”


    帝一眼神凝重的看著巨怪肆意的吞噬地上的生靈,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他曾經和秦澤說過,隻有從大道根源上磨滅這種生物的印記,才能徹底的消滅他們。


    當時的他說的是,隻有那些大修士才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他卻沒說,自己其實也可以做到。


    他是道則法靈,天生的大道形體,隻要付出些代價,也並不是無法做到。


    但是,在這裏就要動用後手的話,帝一的心中還是感到有些不值得。


    另一點便是,他實在不相信,秦澤真的就這樣死了。


    雖然,在他的感知中,秦澤的生命氣息也已經徹底消失,但是出於對秦澤的信賴,或者說直覺,他都並不覺得秦澤會這麽簡單的死去。


    “拾之型·幕穹櫻語”香奈惠教嬌喝一聲,天穹之上竟然在這一刻下起細雨。


    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並不是雨水,而是如同利刃的櫻花花瓣。


    櫻花花瓣飄落而下,直接沒入了巨怪的身體之中。


    巨怪痛苦的叫喊著,很快便將目標鎖定了香奈惠。


    一道赤紅的射線從巨怪的口中暴射而出,凡是被射線掃中,無論是行人還是房屋盡數化作了蒸汽蒸發在了這片大地上。


    射線的速度遠比眾人反應速度來的更快。香奈惠甚至來不及阻擋,就被射線射中。


    在射線恐怖的溫度下,身影瞬間湮滅。


    沒有人說話,他們每一個人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同伴的犧牲,並不能摧毀他們的意誌,相反,隻能加強他們消滅敵人的信心。


    “唉!”


    一聲歎息聲在這方天地之中迴蕩開來,像是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升起一般。


    但是,眾柱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之後,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絲絲縷縷的混沌氣息在這方世界中出現,凝聚,化作一個人類的身影。


    但是看到這道身影,每個人的表情上都是露出了不解。


    這個人,他們不認識。


    與他們不同,知曉混沌之氣的帝一早已經呆住了,一張狗臉上滿是震驚。


    “我去,這小子幹什麽了?用混沌之氣重組肉身?他是怎麽做到的?”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2帝一的腦海中,但是此刻明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眾柱看著麵前的陌生人,想說什麽,但是又無從開口。


    眼前的人他們雖然不認識,但是毫無疑問,這股氣息是屬於秦澤的。


    這點,每個人都感受到了。


    秦澤看了眼香奈惠死去的位置,表情上浮現一抹悲傷。


    下一刻,像是時間長河在他的指縫中流轉,香奈惠死亡的地方,像是時空被扭轉,很快,已經湮滅的香奈惠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這……,這是怎麽做到的?”


    終於有人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開口問了出來。


    這是什麽,起死迴生?


    這已經超過了人們想象的範疇,就算是無慘也隻是在人們死後將人們的生命形態重組,活過來的人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甚至,已經和人類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這也是為什麽,從沒有人主動尋求無慘獲得悠久的生命。


    除了黑死牟,那是因為,對繼國緣一的嫉妒已經讓他忘記了一切。


    但是,眼下,真正的起死迴生在他們眼下上演。而且活過來的香奈惠並沒有絲毫的異樣,仿佛剛剛的一幕隻是眾人的幻覺一樣。


    秦澤並沒有解釋,唯一知道怎麽迴事的就隻有帝一了。


    但是此刻的帝一,腦海中也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難道我才是穿越的那個?”


    不怪他這麽想,秦澤的表現著實超脫了常理。實力進步的實在是太快了。


    這種涉及時間的力量,在帝一的預想中,應該是很久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發生的一幕,確實讓帝一感到震撼。


    這是無數紀元以來,第一次讓他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秦澤看了一眼身軀如同山嶽一般的巨怪,隻是淡漠的抽出了腰間的刀刃。


    這柄刀並不是日輪刀,而是一種更加純粹的,沒有絲毫美感的長刀。


    但就是這樣的刀。卻讓人感覺到有開辟天地的威能。


    秦澤的唿吸很有韻律,但是又不同於眾柱見過的任何一種唿吸法。


    像是迄今為止所有的唿吸法都能在其中找到影子,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日之唿吸法吧。


    這是眾柱心中唯一的答案。


    巨怪向著秦澤咆哮,但是無論怎麽看,都有一種色厲內茬的味道。


    這一刀,天地劈裂,山河逆轉,這一刀,世間無人再敢稱無敵!


    巨怪的身軀在刀光中消散,如春日下的寒雪,在暖陽的照射下消融。


    “咳咳,為什麽?”所有的生命氣息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最終隻剩下最本能的那一道氣息艱難的存活了下來。


    但是隻是光憑感知,便能觀察到,這最後的一道氣息也要即將消逝。


    “無慘。”有人麵色複雜的看著麵前的這個渾身瘦弱的隻剩下骨頭的鬼之始祖。


    這一刻的無慘再沒有了鬼王的無敵風采,眼神中隻剩下濃厚的不解。


    “為什麽,為什麽,每一次都要讓我看到成功的希望,又為什麽每一次在我看到希望之後狠狠地粉碎我的希望。為什麽,為什麽?”


    無慘不甘的質問著,但不是質問秦澤,也不是質問眾柱,更像是質問冥冥中不知是否存在的眾神。


    沒有人迴答他這個問題,所有人都盼望著他的死去,但是等到這一天真的發生在眼前,眾柱都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長久以來的堅持突然在一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未來的迷茫感。


    從小磨練與鬼戰鬥技巧的他們,對於踏足人類社會有一種深深地恐懼。


    就連悲鳴寺行嶼這樣的僧眾,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自己早已失望的社會。


    無慘還在大聲質問著,但是氣息正在飛速的跌落。


    像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無慘逐漸開始瘋癲起來。一代鬼王,鬼族的創始者,在生命的盡頭竟然如此的不堪。


    不少柱都希望他在此刻就死去,這幅樣子,就連一直與之為敵的他們也不願看到。


    擁有這樣的敵人,真不是一件可以稱道的事情。


    終於,在陽光的照耀下,無慘的氣息已經衰弱到了冰點。


    就在這時,無慘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著秦澤說道:“在無限城的最下方的石牢中關押著一個鬼,一定要殺死他,一定要殺……死……他。”


    沒人會想他感到,鬼王無慘的臨終遺言竟然是擺脫敵人殺掉一隻鬼。


    這不禁讓人感到有一絲的滑稽,但是轉而心情又有些凝重,是什麽樣的鬼,竟然讓鬼王無慘在生命的最後,不惜拜托敵人也要殺死。


    這樣的鬼,到底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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