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碧波萬頃的海平麵上反射著夏日的陽光,安謐的景象如同畫家筆下的風景。


    “他媽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個滿身橫肉的光頭男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大罵著說道。


    “好了,你這話要是讓船長聽到又該發脾氣了。”一旁坐著的長相斯文的男子象征性的勸了一下,但是也改不了滿臉的愁苦之色。


    “佐伯,你說說現在還有活路麽,當個海賊都當不安生現在。我們怎麽了,不就想搶個劫,殺個人麽,連這麽微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了麽。”


    男子越想越氣,又是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滿是醉意的抱怨道。


    船上的海賊們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神情明顯也是一臉的抑鬱。


    船艙內,一間豪華的會客室內,一個穿著紅色繡金禮服的男子,也是有些鬱悶的向房間內的另一個人抱怨著:“我說,這麽迴事,現在當海賊的風險這麽大麽。昨天我聽說,又有三個海賊團覆滅了,其中還有懸賞金一千五百萬的大海賊。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呢?”


    穿著紅色禮服的男子五官棱角分明,一股上位者的氣質不怒自威,隻是現在他的臉上也滿是抑鬱,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難題。


    “船長,要我說,這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迴話的是一名長相儒雅的男子,隻是一抹山羊胡平添了幾分奸詐的氣質。


    “哦,什麽辦法,趕緊說來聽聽。你不知道,再這麽下去,我都準備跑到其他三海混了。”“哈哈,船長開玩笑了。”山羊胡並沒有接這個話。


    其他三海?山羊胡不露聲色的看了自家的船長一眼,心想這貨還真是有些飄了,在這犄角嘎達裏當了幾年山大王,還真的覺得天下無敵了不成。


    其他三海,他們又不是沒去過,當年都被人打成狗了,現在還敢提,看來還真是傷好了。


    山羊胡沉思了一下後說道:“對方既然是賞金獵人,那就肯定是衝著錢來的,畢竟在這大海上,賞金獵人的名聲也不比我們好聽。”


    船長眉頭微動,像是有些明白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送錢?”


    “對。”山羊胡肯定了船長的猜測,就在山羊胡剛想進一步闡述的時候,撲通一聲,大門被手下撞開。


    隻見手下一臉慌張的向著船長結結巴巴的說道:“船……船長,外麵……外麵有……”


    山羊胡看見船長臉色的陰沉,頓時心感不妙,趕緊向著船長說道:“看來外麵出事了,我們趕快出去看看吧。”手下如蒙大赦的趕緊點了點頭,船長看到這才拿起牆上掛著的佩刀推開手下走了出去。


    “你啊,下迴遇到這種事情換個人來匯報。”聽了山羊胡的勸誡,手下也是感激的點了點頭,隨著山羊胡一起衝了出去。


    當船長出去的那一刹那,整個人的心都涼了,隻見自己多年來培養的手下現在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甲板上一個個不知死活。


    船長看了看眼前的不速之客,看著對方瘦削但是幹練的身軀,咽了口唾沫,有些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東海暴君?”


    男子俊俏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有些驚訝,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說我?”


    看到這,船長心放了大半,感覺瞬間又有了底氣佝僂著的身子又重新挺起來了。


    沉聲問道:“朋友,我們都是海上的豪傑,何必非要把事情搞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不追究你擅殺我手下,你也就此退去,如何?”


    男子聞言不由得笑了出來,下一瞬間,身影已經來到了船長的麵前,船長的瞳孔猛地放大,竟然完全沒有看清男子的動作。


    “你……”船長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感到脖子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嗚咽著嘴裏滿是血沫,不甘心的倒在地上,眼神中慢慢失去了光亮。


    咕咚,靜悄悄的甲板上,傳來兩聲異樣。男子斜眼看去,發現正是愣在原地的副船長和一名僅存的手下。


    “慢著,閣下就是近日來聞名東海的賞金獵人希維吧,我可以給你錢,我們可以將所有的錢給你,反正你也把船長殺了,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放過我吧。”


    副船長也就是山羊胡,一臉惶恐的說道。“錢在哪裏?”男子自然就是秦澤,此時也是隨意的問道,手中的長刀合入刀鞘。


    副船長長鬆了口氣,心裏慶幸自己的明智,趕緊滿臉諂笑的衝著秦澤,恭敬地彎腰說道:“這位大人,裏麵請。”


    秦澤不疑有他,伸了伸手讓山羊胡上前帶路。兩個人一路走到一間密室,山羊胡諂笑著說道:“大人就在裏麵,鑰匙在……”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道犀利的劍氣貼著他的耳邊飛過,瞬間將合金打造的大門一分為二。


    看到這一幕,山羊胡更加慶幸,自己剛才的選擇,這種戰力在東海這種小地方,簡直就是違規的存在。


    秦澤看到琳琅滿目的珠寶,此時最不起眼的反而是散放在地麵上的貝利了。“還是你們來錢快啊。”


    秦澤長歎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山羊胡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麽,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


    說完,山羊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澤,但是身軀也是貼著牆壁緩緩倒下,嘴裏一句話也說不出。


    秦澤看著他死不瞑目的眼神,解釋道:“本來確實可以放過你,但是我聽說這艘船所犯下的罪行,其中一大半都是你提的主意。你知道麽,在我心裏,你比這個船長更該死。”


    副船長還想說什麽,但是也隻能嗚咽著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說完秦澤隨手又將那名僅存的手下解決過後,走到了甲板上,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迷你的通話蟲。在快速的接通一個電話後,向著裏麵吩咐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熟練地將手伸進血泊之中,然後向著船艙的牆壁狠狠地拍了幾下,幾個醒目的血手印便完成了。


    前幾次,秦澤收拾過後的海賊船有的被路過的其他海賊團給撿了便宜。因此秦澤想到了這個辦法,在處理了幾個不長眼的家夥後,發現便再也沒有人敢動自己劫過得海賊船了,總的來說,效果很是不錯。


    “暴君?什麽惡趣味竟然給我取了這麽一個外號,我可是讀書人。”秦澤心裏默默地說道。漆黑色的羽翼從背後伸展開來,隻是眨眼的功夫便不見蹤跡。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自此東海之上便有了殘暴的暴君傳說,以及伴著暴君出現的血手印也成為了海賊們的禁忌。


    而東海的一些居民為了躲避海賊,也有的在鎮子門口拍上幾個血手印,結果發現還真的沒有海賊敢招惹鎮子。


    因此,越來越多的人在門上拍上血手印,漸漸的竟然演變成一個獨特的儀式。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還不是被逼著出來當賞金獵人,熟悉自身力量的秦澤所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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