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知施染與北涼郡主的這場是非,隻以為施染的父親稱病不上朝,便拿著他撒氣而已。


    那些汙穢的字眼落在風霜高潔的,令天下讀書人景仰的施染身上,實在是讓人憤懣不平。


    然而北涼王再怎麽訓斥,他依舊是處之淡然。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


    後來北涼王也覺得沒意思了,在朝堂上也不斥責他了。倒是連朔與北涼王相反。對施染卻是極好的,甚至還幾次三番的往施府送珍寶古玩,或是古董字畫。


    這日才下了朝,施染順著金鑾殿前的台階往下走。卻見一個人從後麵追了上來,然後停在了他的身邊。


    等他側身去瞧,卻見竟是阮祿。


    雖是同朝為官,但兩人並不曾有什麽私交,況且一人是文官,一人為武將,又都是爭相矚目的人物,難免會被人拿來比較。


    「何事?」施染的聲音低沉。


    「大學士果然好本事,竟能讓北涼的郡主這般的喜歡。」阮祿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唇叫也微微的勾起,「不知大人可會娶她?」


    施染的聲音很涼,口吻也是帶著淡漠。「我不知情愛是何物,亦不會去碰。」


    「好,果然是超凡脫俗的人,隻聽說北涼的郡主在府邸裏得了相思病,難道你真的不心疼嗎?」阮祿的眼神中帶著審度,似乎不願意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與我無關。」施染說完便做了揖禮。便起身告辭了。


    「她是我瞧上的人,送她去地獄的人隻能是我。」施染背後的阮祿眼底閃現出一抹詭譎的光澤。


    然而他施染還沒有走出去幾步,一個洪亮的聲音遙遙的傳來,「妹夫留步……」


    此時眾位大臣才下了朝,隻順著台階往下走,猛地一聽見連朔這一嗓子。忙嚇得都站在原地,皆不敢再動。


    卻又聽他喊著妹夫,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誰,皆滿臉狐疑的往阮祿的身上瞧。卻不料阮祿卻滿臉的淡然模樣。


    而施染並未停住,繼續往前走。


    「施公子,等等……」連朔猛地一嗓子又傳了過來。


    連朔原本就身材魁梧,身姿矯健,幾乎就走到了施染的身邊,毫不避諱的笑道。「今兒是老子妹妹的生辰,這幾日她在府邸裏被禁足了。卻還是沒日沒夜的喊著要見你。今日你就隨了老子去,那傻丫頭定會心中歡喜……」


    即便對麵的人是蠻橫霸道的連朔。他的臉上依舊無波無瀾,「我與她師生情誼已盡,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


    當著眾位大臣的麵,連朔竟這樣被拂了臉麵,若是旁人他早就一刀下去砍了,可偏生是自己的妹妹放在心尖上的人,隻得氣的牙齒咯咯作響。


    說完就在眾位大臣錯愕的目光中,施染翩然而去。


    連朔一拳打在白玉欄杆上.。上麵玉雕的龍頭斷裂,順著台階滾滾落下。


    「好,那便別怪我了。」


    ************


    連枝兒在府邸裏果然害了相思病,整日的對月長嘆。或是黯然神傷,便是有時吃著飯,竟不由自主的滴下淚珠來。


    當初如明媚驕陽的女子,不過兩三日的工夫便亦是憔悴不已。


    便是從院子裏經過的時候瞧見丫鬟們正在給花木施肥,她還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眾人隻問她怎麽了,卻見她眼中垂淚,「施肥,施肥,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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