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周圍的鬼物都被清散一空,露出一片空曠地帶來。


    “起!”


    陽雪手指尖冒出一點銀光,這銀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最後綻放開來,成為一朵人頭般大小的銀蓮,並朝著空中升去。


    看似緩慢,其實隻是發生在轉眼之間。


    銀蓮懸浮於二人頭頂,垂下點點銀芒,令得周圍鬼物不敢靠近,反而遠遠的避退開來。


    如此,他們二人便在銀蓮的守護下,暢通無阻的朝前方走去,途中多次遇見有修士被惡鬼襲殺的一幕,一開始還會有些感觸,可見的死人多了,也就再沒有作何感覺。


    這就是修仙的兇險,為了一線機緣,就要冒上隕落的危險。


    行了大約一頓飯左右工夫,二人來到了一處宏偉的城門麵前。


    隻見這城門上的字早就已經看不清晰,而城門卻像是被猛烈的攻擊強行轟開的般,隻見那門上還殘留著一些燒焦的痕跡。


    陽雪跟在夏候義身後走進了城門,進入其中後,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繁華的樓宇。


    陽雪目光一凝,四處查看一圈,發現這裏不見半點陰霧,與外麵的環境相差甚大,已經是白天的情景,甚至還能看到天空頂上的白雲。


    她眼中銀光一閃,朝四周看去,結果,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怎麽了?”夏候義注意到了陽雪的異樣,詢問道。


    陽雪沉吟了一會道“我們被困住了,這裏是一道大陣,出路已經完全封閉”她轉過身去,看向城門所在的位置,隻見那裏是一麵厚厚的城牆,哪裏還有什麽城門。


    而這裏的白天,也不是真的白天,而是陣法中的假象。天空上隻有一顆碩大的明珠,在散發著光芒,隻是在外人眼中,那明珠如同太日般熾熱耀眼。分不清真假來,這是陣法中最為常見的幻術,如一葉障目,明明是虛假,卻是讓困於其中的人分不清楚。


    “楊兄懂得陣法!”夏候義看見城門消失,也是鄭重了起來,轉過身來道。


    陽雪搖了搖頭“夏候兄太高看楊某了,陣法一道高深莫測,我不過是練就了幾分靈目神通,才能堪破一二的。隻能看到這陣法很大,將這幽都籠罩在其中,如同一方小天地,不過這陣法似乎並非殺陣,而是另有妙用。我們仍需小心才是”


    “嗯!前方有人激鬥,我們跟過去看看”夏候義聞言,微微有些失望,而後指向一處方向道。


    陽雪也早就聽到了那處方向傳來的聲音,應該是先進來的那些人在爭鬥。


    兩人飛了過去。


    一路飛過,他們不時用神識掃向這裏的房舍,發現這些房舍樓宇中都是空無一人。傳說這城中早就沒了活人,一到黑晚,就會湧現出窮惡鬼。


    而他們的運氣顯然不差,這陣法正好運轉到了白天,若是陣法運轉到了黑夜,那這裏片是一片鬼域。他們想要這般大搖大擺的在天上飛行,就成了不可能的事了。


    不地一會兒,就來到了爭鬥聲傳來的地方,隻見前方是二男一女。


    其中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婦,男的三十幾許模樣。女的則是二八年華,生得美豔,兩人聯手默契十足,竟與一名修為高過他們的修士鬥得旗鼓相當。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若不是我先前經曆一戰,受了些傷,也還輪不到你們來欺我”中年男子大怒道。


    “咯咯!道友還是少說廢話,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落到我們夫婦二人手中,乖乖將先前得到的寶物交出來,我們還可以大發慈悲,留你一具全屍也不一定”美豔婦人咯唿笑道。


    “做夢!”


    中年男子怒睜大眼睛,緊咬牙關的擠出這兩個字來。


    一時間,幾人的法器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那中年男子明顯一開始就受過重傷,沒打幾下,就傷勢發作,露出一絲破綻,在這關健時刻,露出一絲半點的破綻,都是致命的,被那美婦的夫君一劍掃中身體,當即擊出一個洞來。


    中年男子咬牙堅持了一會,最後還是隕命在死,死前眼睛中的怨恨還未消散,顯得極為不甘。


    美婦歡笑一聲飛躍過去,正要彎腰去取那屍體身上的儲物袋。


    腰才剛一彎下,動作就停了下來,緊張萬分的看著眼前兩道忽然出現的身影。


    “前....前.輩!”她結巴起來,先前的得意神態不見蹤影。


    “你們裏麵出來的?”夏候義冷冷道。


    美婦柳眉一挑,怔怔的看著麵前之色,感受到了麵前這位前輩身上的濃濃煞氣,眼中滿是懼意,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一位築基修士出現在此,萬一引得對方不高興,就會小命不保,似乎連心髒都緊縮了起來。


    這時,美婦的夫君硬著頭皮走了過來,恭敬道“迴前輩話,我們隻是進入過王陵的入口處,在那裏一無所獲,又不敢繼續深處,因而迴轉過來...”


    他後麵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後麵的事情,在剛才已經發生了。


    夏候義沒有再多問什麽,朝著幽都中心方向走去,陽雪淡淡掃了這對夫婦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至於這對夫婦殺人奪寶的行為,在她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加不會為此做出‘為民除害’的壯舉來。


    見到兩位前輩離開,那原本被嚇得說不出話的美婦一下癱瘓在地,腦海中迴想到剛才那對眼睛,立即覺得後脊發涼,暗道這就是築基修士的威壓,好可怕。


    .......


    越是深處,遇到的大大小小的爭鬥就頻繁,這些爭鬥的修士大多都是些煉氣期的散修,在王陵入口找到些許寶物後,就歡天喜地的跑了出來,又與別的修士發生戰鬥。


    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他們修為低下,知道在沒那個實力進入到王陵深處,便打算在外圍尋些寶物出來。


    這王陵的主人生前是個手段兇狠的邪修,殺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一生所收納的寶物不計其數,就算是在王陵外圍,也能尋到一些對煉氣期修士來說珍貴異常的寶物了。


    陽雪二人算是最後幾批進入的人,因此才最後到達,不過也因此,途中的兇惡鬼物都被前方進入的修士斬殺,讓他們免去了不少危機。


    世間一切有得也有失,他們雖然因此而避免了諸多兇險,但也失去了先機,能不能在王陵中尋到重寶,就更加難以保證了。


    “這就是王陵的入口!”陽雪看到眼前這處富麗堂皇的宮殿,殿中有十八根支柱,每根柱了上都盤龍附鳳,很有一股滂泊的氣勢。


    而那王陵的入口,就在不遠處的龍椅之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不時有陰冷的氣息從那洞口散發出來。


    “嗖!”一道遁光從殿外飛來,眨眼間沒入了那幽黑洞內,不過片刻,又有幾道遁光飛來,爭先恐後的進入到洞中。


    夏候義與陽雪不再猶豫,同樣駕起遁光,一白一黑的飛入到洞中。


    進入到洞中,一地的死屍,有修士的,也有一些凝具了肉身的惡鬼的,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踩到某個屍體上。


    陽雪的腳沒有落地,而是浮在半空數尺左右的地方,夏候義則是踩在飛劍上,朝著前方飛去。


    這王陵的外圍早就被曆次進入此地的修士光顧了遍,很難再有收獲,他們二人便真接朝著王陵深處而去。


    其他一些修士也顯然是打得此主意,不在外圍地帶多做停留,直接朝著洞內深處而去。


    “兩位道友有禮,在下姓馬,不知能否有幸與兩位結伴,也好相互間有個照應”


    一位自稱姓馬的修士很是自來熟的湊了過來,哈哈笑道。


    陽雪警惕的看向此人,打量了幾眼,隻見這人生得眉清目秀,竟是一名看似二十幾許的男子,與自己一般,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腳下踩著一對火紅珠子,托著他的身體前行。


    “不必!”夏候義看了這人一眼,就冷冷說道,他的聲音似乎從來沒有暖和過。


    “哈哈,道友何必拒絕的這般快,我知道你們手中有地圖,而我手中同樣有一張地圖”說著,馬少從懷中摸出一張獸皮來,散發著淡淡黃


    光,赫然是與夏候義手中一般無二的地圖。


    粗一看的確一模一樣,可仔細一看,卻又發現了不同,隻見這馬少手中的地圖所繪的地點,與夏候義手中地圖所繪地點有許多出入。


    馬少繼續道“看吧!我們雖然都有地圖,可記錄的藏寶之處卻又有所不同,這王陵在地下,其大小卻絲毫不比上麵的王城小,咱們手中的地圖隻是記載了這王陵中的十之一二罷了,若我們聯合起來,便可收獲更多,要知道,這王陵雖然開啟過數次,但卻從未有人將這王陵探索完全了的”


    “你是如何知道我們手中也有地圖的?”陽雪折扇一收,語氣不善的道。


    “道友不必緊張,馬某不才,學了些上不得台麵的法術,故而可以以手中地圖為媒介,從而尋找到其它地圖”馬少謙虛的模樣。


    陽雪皺眉,覺得馬少很不一般,幾番言語下來,就覺得對方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仿佛一切都算計好了,她不願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正想拒絕,卻見到夏候義開口“好,你可以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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