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峯煩躁地扯了扯領帶,“等你明天酒醒後,我再讓你知道什麽叫欺負。”


    莫意涵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指著他道:“你兇我!”接著突然大哭了起來。


    聶雲峯頓時愣在了原處,他不是沒見過她哭,但哭成這樣,跟個小孩一樣還是頭一次見。


    但不管是哪種哭,她的眼淚都是他的軟肋。


    聶雲峯歎了口氣,做在床邊把莫意涵抱入懷裏,“我不是兇你,隻是很生氣,你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你知道一個人在河邊喝酒有多危險嗎?”


    她有可能會掉進河裏,有可能會遇見壞人。就是前兩者都沒,她大冬天地在河邊躺一晚,身體怎麽可能受得了。


    懷裏的人突然將兩湊近他脖子,蹭了蹭,“你好香啊?”


    聶雲峯身體一僵,低頭看著兩臉通紅的莫意涵,喉結不覺動了動。


    “它會動耶!”莫意涵伸手去抓他的喉結。


    聶雲峯一把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瞳孔直直地凝視著她,聲音低啞了稍許,“涵兒,你在撩撥我嗎?”


    莫意涵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眉頭皺了皺,“你又生氣呢?”接著眼又開始紅了起來。


    聶雲峯歎了口氣,伸手在她鼻頭一點,“笨蛋,我沒有生氣。”


    莫意涵咬了咬嘴唇,吸了吸鼻子,“你肯定生氣了。因為我不好,我是壞蛋。沒有人想要我。”


    聶雲峯緊緊地抱住她,安撫道:“誰說沒人要你,我要你。而且隻能我要。”


    莫意涵睫毛低下,“你騙人,連我媽媽和外婆都不要我,你怎麽會要我呢?”


    聶雲峯心裏一同,想到她迴來這是因為母親的屍體被發現,知道她難受,他也不好過。


    聶雲峯輕聲安慰道:“涵兒,你媽媽的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要自責。”


    莫意涵突然退出他懷抱,跪坐在床上搖著頭道:“你不知道,是我害死她。是我說她不要臉,是我說她的東西很髒,她才會跑出去,才會想不通跳河的。是我害死了她。”


    聶雲峯瞳孔一緊,沒想到她會這樣想,他伸手想要把她拉入懷裏。


    莫意涵卻突然如同發瘋一般地拍打著自己,“是我,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媽媽。所以外婆才不要我,才會把我騙到火車站去丟掉。是我,我壞人,我是災星。該死的人是我!”


    “不許傷害自己。”聶雲峯緊緊地將她摟入懷裏。


    莫意涵埋頭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噓噓——沒事了。我在這兒,沒事的。”聶雲峯如大提琴般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莫意涵躺在聶雲峯懷裏哭泣著,由原先的嚎頭大哭到最後的無聲流淚。


    感覺她的情緒平複了下來。


    聶雲峯拉著她退出他的懷裏,看著她臉上已經幹涸了的淚水心痛不已。


    他伸手緩緩地覆蓋在她臉上,“涵兒,別想這麽多。什麽事我會幫你處理,相信我,不是你害死你媽媽的。”


    莫意涵睫毛微顫。


    聶雲峯歎了口氣,“我去那帕子給你擦擦臉,然後你乖乖睡覺。等明天醒了,我們再好好聊。”


    說著聶雲峯起身打算去浴室,但剛站起身,衣袖就被莫意涵拉住。


    “聶雲峯。”她酥軟的聲音輕喊了他一聲。


    聶雲峯愣了愣,迴坐到床邊,揉了揉她的頭,“怎麽,酒醒了認識人了。不喊我色狼呢?”


    莫意涵眼裏蒙著一層霧。


    她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所以應該沒這麽快醒吧,否者她不應該拉住他。也不應該做出下麵的舉動的。


    莫意涵猛地起身張口腿坐在聶雲峯腿上,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聶雲峯,你留下陪我好嗎?”她如蘭花般的氣息吐在他臉上。


    他聲音啞了啞,“涵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她沒有迴答,而是用行動來告訴他。


    她吻住他的嘴,如泉水般甘甜的味道湧入他唇齒間。


    她生澀的挑逗對他來說卻是致命的誘惑。


    他大掌緊緊地按在她腦後,這場糾纏由他接手主導。


    她躺在他身下,感受著他所給予的一切。


    她好冷,冷得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所以她要他,她急切地需要他身上的溫度。


    她需要他的溫度來讓她度過這個冰冷的夜。


    清晨,聶雲峯的生理時鍾讓他在六點半準時醒了過來。


    他低頭看著躺在他懷裏的莫意涵,嘴角劃出一抹寵溺的弧度。


    他伸手在她鼻頭輕輕一點,這笨蛋,喝醉酒既然這麽豪放。昨夜差點讓他遭受不住,不過想著她昨晚的熱情,他開始考慮以後要不要時常讓她喝點酒,增進一下情趣。


    不過這些事等他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聶雲峯瞳孔暗沉了下去,昨晚她哭成那樣,這件事在他這兒沒這麽容易過去。


    聶雲峯輕輕地抽迴她壓著的手臂,確認她沒醒過來,才輕手輕腳地下床,從衣櫃裏拿了浴袍套上,拿起手機走到套房外的客廳。


    聶雲峯坐在沙發上,晨光從客廳的陽台上投射了進來,映在他身上,那股仿若天生俱來的威儀讓人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


    細長的手指撥通了電話。


    夜看著來電顯示愣了愣,才六點半過一點,少爺這生物鍾也忒準時了吧。


    接通電話,聶雲峯清冷的聲音傳來,“將涵兒十歲到十一時的資料發給我。”


    夜愣了愣,“少爺,我去哪弄莫小姐十歲到十一歲的資料啊?”


    一大早,這給他的什麽任務。


    “老頭子他以前有調查過涵兒,他那有資料。”聶雲峯冷冷道。


    夜眉頭緊蹙,這不是要讓他聯係紅葉嗎?


    一個怒氣衝天的麵孔從夜腦中閃過,夜打了個寒顫,正糾結著,電話裏聶雲峯的聲音傳來,“你有十分鍾的時間。”


    說完,掛斷了電話。


    夜那個欲哭無淚。


    聶雲峯將手機丟到沙發上,起身往臥室走去。


    臥室裏莫意涵還睡著,聶雲峯輕輕帶上房門往一旁浴室走去。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睡覺前必然會洗澡。


    雖然昨晚他洗過,而且還是跟她兩個人足足在浴缸裏泡了一個多小時。但後來迴到床上,他又要了她兩次,所以身上全是汗水。


    本來想起身再洗一個澡的,但她死死地抱著他,沒辦法,他隻能咬著牙陪她睡。


    老頭子說得不錯,她就是他的軟肋,為了她他可以破除所有他所認為的規矩和習慣。


    而他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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