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樓下花壇前,一個身影立在那。


    淡淡的路燈將腳下的身影拉得很長。


    幽冷的目光一直凝視著三樓一處亮著的窗戶上。


    stan看了眼站在身前的聶雲峯,嘴張張合合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聶家大宅——


    “咚咚——”敲門聲從書房門外傳來。


    “進來。”一陣強勁有力的聲音從門背後傳來。


    書房門打開,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去。


    “老爺,少爺跟莫意涵見麵了。”男人走到聶老跟前道。


    聶老握著毛筆正寫著大字的手微頓,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


    聶老放下毛筆,拿起一旁的帕子一邊擦手一邊搖頭道:“可惜了這一手好字。”


    聶老將手裏的帕子往麵前書桌上一丟,帕子正好落在宣紙上,一副字畫便全毀了。


    聶老轉身走到一旁落地窗前在椅子上坐下,男人跟著走了過去。


    聶老拿起雪茄點燃,白煙從嘴裏吐出,“兩人約好的?”


    男人搖頭道:“是吃飯意外碰見的。”


    聶老又抽了口雪茄,“迴來快兩個月了,也該遇上了。而後呢?”


    男人詳細地迴複道:“莫意涵似乎跟朋友一起用飯,她朋友似乎身體不舒服。少爺和少夫人同趙大少便一同幫莫意涵將她朋友送去醫院了。到醫院後,少爺他們便離開了。”


    “莫曉菲、趙牧,他們怎麽也在?”聶老問道。


    “是趙大少偷偷安排少夫人過去跟少爺見麵的。”男人道。


    聶老抽了口雪茄,男人問道:“老爺,是否要帶話給少爺,或是找人去莫意涵那?”


    聶老看了男人一眼,“隻是偶遇不必要,他沒違背對我的承諾,所以我亦不能違背我的承諾。”


    “是,老爺。”男人微低著頭道。


    與聶雲峯的重逢就如此在她原本以為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粒石子,她原本以為會激起千層浪,不過最後也不過是幾圈漣漪而已。


    至少她是如此認為的,因為她的生活還是依舊,似乎沒有出現一絲的變化,似乎。


    孟嶧城的采訪很快就在周刊上登了出來,反響十分不錯,周刊的銷售量直接上了幾個百分點,樂得他們主編合不攏嘴,難得地給她放了個假。


    去吃了一頓大餐犒勞了一下自己,看時間還早迴去也沒事,所以她打算去酒吧消磨一下時間。


    炫閃的燈光、嘈雜的音樂聲,舞池裏她盡情地舞動著身體。


    說實話,她以前很討厭酒吧,因為她不喜歡吵鬧。


    但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喜歡上酒吧,她記不清了。


    喝得有個五分醉,淩晨一點她從出租車裏出來。


    剛走到小區門口門口,就見孟非站在那。


    她愣了愣,微晃著走了過去。


    “孟非,你怎麽來呢?”她道,四年了,想想這還算是孟非第一次主動來找她。


    孟非眉頭緊蹙,“你喝酒呢?”


    她比了比手指,“一丟丟。”剛說完,身體一個晃悠差點跌倒,還好孟非及時扶住她。


    她推開孟非的手道:“我沒事。”說著往小區內走去,但走路極不穩,左右搖晃,看得讓人擔憂。


    孟非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她愣了愣。


    孟非緊繃著臉道:“不想跌個狗吃屎就乖一點。”


    她臉抽,不過雖然她有點醉但還剩點理智,很明白孟非這家夥說的話不是威脅。


    她扯了扯嘴角,頭在孟非胸口蹭了蹭,找了個位置靠好。反正他願意出勞動力,她就不浪費資源了。


    不過想想,她應該是喝得有點高了,否則她怎麽會任由孟非抱她了。


    孟非一路抱著她迴到出租屋裏。


    一進門,孟非一放下她,她就捂著嘴往浴室跑。


    趴在馬桶上幹嘔起來。


    孟非站在浴室門眉頭緊蹙。


    稍微緩和後,孟非扶著她迴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她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原本以為隻喝了個五分醉的,沒想到這麽難受。看來下次還是不要喝洋酒,喝啤酒安全些。


    “謝謝。”她接過孟非遞來的溫水。


    孟非在她身邊坐下,一雙眼直直地凝視著她。


    “為什麽喝酒?”孟非低沉的聲音突然道。


    她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喝酒不外乎心情而已,哪有這麽多的理由。想喝就喝唄。”


    孟非緊繃著臉不語,半天的沉默後突然道:“趙牧說你跟他們遇上了。”


    深夜四周真的很安靜,靜得讓人以為幾乎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她眼睫毛微動,將水杯放在茶幾上。


    “嗯!”很輕的一聲,不細聽仿若沒有。


    孟非黝黑的瞳孔微緊,直直地凝視著她,“這就是你去喝酒的原因,我以為你已經放下了。”


    她臉色一寒,她討厭被人剖析內心。放不放下似乎是她的事,與他沒有關係。


    她站起身,“如果你今天來是為了給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困了。麻煩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說著她轉身欲往床邊走。


    孟非猛地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莫意涵,你究竟要自我欺騙到什麽時候。四年了,你該放下了。”


    她身體猛地一僵,麵無表情。


    孟非走到她跟前,一把將她摟入懷裏,“意涵,我帶你離開這兒好嗎?”


    “孟非,你又喝多了。”生硬的一句話讓孟非整個人猛地一僵。


    孟非放開她,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她傷了他,她知道。因為她很清楚他心裏對四年前發生的事的芥蒂。


    “莫意涵,你知道你很殘忍嗎?”這是孟非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躺在床上,手臂搭在眼睛上。


    她很殘忍,她知道。但除了殘忍,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孟非。


    手臂下,緊閉著的眼角一滴淚緩緩滑落。


    孟非問她為何放不下,其實她想放下的。隻是她發現好難。


    她死死地咬緊了嘴唇。


    為什麽要迴來?


    為什麽見麵不能當做陌生人擦身而過?


    為什麽當初要做得那樣的決絕?


    許多的問題她找不到答案,沒有答案便埋在心裏當做從未發生過。


    明天她又是原本的她,因為她是打不死的莫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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