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麻煩來找我,我也很無辜的。而且大叔,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所以咱不能知法犯法。”


    聶雲峯眉頭微揚,“女人,有長進了。”


    她自豪道:“廢話,也不看看姐是誰。”


    聶雲峯那個無語。


    “對了聶雲峯,你不是要下禮拜一才迴來嗎,怎麽提前迴來呢,是為了那黃總的事嗎?”她隨口問道。


    “嗯。”他應了聲,黝黑的瞳孔凝視著前麵。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從衣兜裏拿出,是古嵐打來的。


    “你今天幾點下班啊?”電話裏古嵐問道。


    “有事?”她問道。


    “晚上我叫了孟大帥哥一起去夜。”古嵐道。


    “啊?”


    “白癡,你不會忘了今天你過生日吧?”古嵐道。


    她愣了幾秒,而後掛了古嵐的電話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聶雲峯道:“大叔,你提前迴來該不會是為了給我過生日吧?”


    聶雲峯依舊麵無表情,但臉卻微紅。


    她樂得屁顛屁顛的。


    她突然挽住聶雲峯的手,伸過頭下巴抵在他手臂上道:“大叔,你太可愛了。”


    聶雲峯冷硬的眉頭微動,轉身在她額頭一敲道:“不許用‘可愛’形容我。”


    她笑得臉眯成了一條縫,“可是大叔你真的很可愛啊!”


    聶雲峯黝黑的瞳孔微動,而後突然轉身。


    她一愣,莫名其妙地被他壓在了位置上。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他們這也算是小別勝新婚,而且這氣氛,他該不會是想——


    她看著他緩緩靠攏,抓住衣領道:“大叔,俺比較保守,不喜歡車震。”


    聶雲峯臉抽,伸手從她繞道她脖子後麵解開項鏈的扣。


    而後坐起身。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跟著坐起來。原來是要拿她脖子上的東西,害她胡思亂想。


    聶雲峯把項鏈上套著的戒指取了下來,而後右手伸向她。


    “幹嘛?”她看著他道。


    “手。”他一板一眼道。


    她將手放到他手心,他將取下的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


    這是他們領證那天他送給她的,因為還在讀書帶著鑽戒不好,她一般都取下來掛在脖子上帶著。


    戒指緩緩地套入手指,這一刻仿若又迴到了他們登記結婚的那天。


    戒指套到底,十指相扣。


    她一臉幸福地看著他傻笑。


    “笨蛋。”他低罵道,但嘴角卻掛著寵溺的弧度。


    她扯了扯嘴角。


    “對了聶雲峯,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那個黃總有問題的?”她好奇地問道。


    “兩個月前就發現了。”他低沉的聲音淡淡道。


    兩個月前,她眉頭微揚。聽學姐說,這黃總掉到這個盤來管理也不過就兩個月。


    “他什麽時候開始做這些勾當的?”她問道。


    “上個聶氏開發的樓盤財務上有些問題,我就發現了。於是把他掉了過來。”他道。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你這是在請君入甕啊?”


    他看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毫不吝嗇地表揚道:“不錯嘛,有進步。”


    她拉下他的手,突然一臉嚴肅地看著他道:“聶雲峯,我能進這兒實習該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他伸手在她額頭重重地敲了一下,“你覺得有黃總在,我會把你往危險的地兒送?”


    她摸著額頭眯眼一笑,貌似她是學姐招進來的,而就剛才學姐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跟聶雲峯的關係。連她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這樓盤既然是聶氏的。


    “聶雲峯,求你一件事可以不?”她一路迷人的笑道。


    “不行。”他想也不想立馬拒絕。


    “你還沒聽我說的。”她鼓起腮幫道。


    聶雲峯白了她一眼,“你那學姐雖然是被人利用,但也是因為有貪念才會被人利用。這樣的人我不會留在聶氏。”


    她抱住他的手臂道:“聶雲峯,我知道學姐的為人,她這麽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學姐跟她一樣,家裏都不富裕。也是靠著打工才勉強讀完大學的。因此她會有一種兮兮相惜的感情在。


    “她的媽得了子宮癌需要錢動手術。”聶雲峯低沉的聲音道。


    她大大的眼角眨了眨,而後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是不是更應該給她一個機會。”


    “她曾經有機會的,聶氏有提供給員工預先支付工資的政策。她隻要申請,聶氏會付給她未來兩年的工資,足夠她暫時度過難關。但她選擇了一條最不該選的路。”聶雲峯道,聲音一板一眼沒有一絲情緒的帶入,卻聽得讓人更加無法反駁。


    她眉頭緊蹙,抿緊了嘴,沉默稍許道:“也許在一開始她是選擇錯了,但也有可能是不知道這個政策做的錯誤的決定。聶雲峯,你不會明白人被逼到絕境的無奈。如果現在把學姐給辭退了,等於讓他們一家人失去了最後一絲的希望。”


    她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人,但有些經曆未經受過是常人無法明白的。窮人的無奈和絕望,在前世她體會得十分的徹底。


    他看著她落寞的神情歎了口氣,“如果有人給她做保證,我可以考慮對她暫時地觀察。”


    她眼裏一亮,指著自己道:“我,我給她做擔保。”


    他眉頭一挑,一副很不以為然道:“就你,一個小小的實習生?”


    “你老婆,聶氏的總裁夫人。這擔保不行啊?”脫口而出的話,但說完後她卻感覺臉發燙。


    他環抱這雙臂,一臉認真地考慮了半天點頭道:“這擔保是有些分量,既然如此就留她下來觀察三個月吧。”


    她鬆了口氣,看著他真誠地道:“謝謝。”


    他也許不知道,對他而言一句話的事,對學姐來說也許是關乎到一生的決策。前世若是有一個像聶雲峯這樣的人能在困難時給她如此一個順手之勞的幫助,也許她不會死得那樣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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