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靜的酒樓大堂,此刻充斥著無邊的煞氣。

    一名灰衣的老者手裏擒了一名少年,氣勢洶洶地站在大堂的中央,對著大堂四周瘋喊:“雲溪,你給我滾出來!你害死了我徒兒的性命,今日老夫必要跟你討一個說法!倘若你再不出來,老夫就先殺了這個小子抵命!”

    “前輩,你別殺我!我跟你徒兒無冤無仇,跟雲溪也沒有任何的交情,你殺了我也是沒用的。”他手中的少年驚惶地掙紮著,赫然就是之前獨自憤然離去的赫連紫鈺,不知何故卻落入了老者應承離的手中。

    “你還敢騙我?你若是和她沒有交情,那麽上一次又怎麽會跟她一同出現在藥莊?”應承離憤怒的神色難以自抑,一手揪著赫連紫鈺的衣領,怒視著他,兩眼直冒火光。

    天曉得當他在小巷子裏見到被地蓮火焰燒得不成人形的徒兒之時,他心中的那份焦灼和震動有多強烈,徒兒死了也就罷了,最讓他心疼的是他千方百計得來的地蓮火焰也跟著失去了蹤跡,那可是他追求了一生,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寶物,就這麽丟失了,這比奪了他的命還要殘忍!

    赫連紫鈺看到他眼底的怒火,嚇得瑟瑟發顫,驚喊道:“那一次隻是巧合,真的!我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早就和她鬧翻了!”

    雲溪疾步從後院走到大堂,恰好將二人的對話收入耳中,她冷冷地低笑,也不急著進入,繼續在一邊傾聽。

    “你這等鬼話,誰信?”應承離陰寒的眸子釋放著一道道的冷光,陰沉地笑道,“雲溪若是不肯為我徒兒抵命,那就由你來!”

    “別、別殺我!”赫連紫鈺不知想到了什麽,語調也變得急促高昂起來,“你可知道我大哥是誰?他絕對不是你可以得罪之人,你若是殺了我,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我大哥乃是傲天大陸赫赫有名的十大家族之首領一一赫連紫風,是你絕對得罪不起之人,我是他的弟弟,倘若你殺了我,他也同樣會殺了你的!”

    哈,生死關頭,他居然還有臉搬出他的大哥來?

    好笑,真是好笑!

    雲溪繼續往下聽,看看他還有什麽招來活命。

    應承離待聽得赫連紫風之名,微怔了下,隨即眯起了冷眼,哼笑道“你說赫連紫風是你大哥?誰能相信?你大哥他英雄蓋世,受萬人景仰,怎麽可能有你這麽膿包的一個弟弟?你說是他弟弟,我就相信,你當老夫這麽好愚弄嗎?”

    應承離被激怒

    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虎口不住地收縮,寂靜的大堂中有咯咯的骨頭脆響聲悠悠傳來。

    “啊!不要殺我!我、我沒有撒謊,赫連紫風……赫連紫風的確是我大哥!”

    “姐姐、姐姐,快救我!”

    赫連紫鈺眼底充滿了驚恐,此時此刻,命懸一線,他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瀕臨絕望!

    “師父,要不要救救赫連公子?”藍慕軒並不知道赫連紫鈺在鬼穀幽林當中的所作所為,看到他命懸一線,心中生出了不忍。

    也是他這一句插話,驚動了盛怒中的應承離。

    應承離陰鷙狠厲的目光投向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厲聲喝道:“雲溪,老夫已經看到你了,你給老夫滾出來!”

    你說滾,我就滾?

    雲溪勾唇冷笑,不過還是踱步走了出去,區區一個老匹夫,她還怕他不成?

    “前輩氣勢洶洶而來究竟所謂何事?”

    赫連紫鈺還被應承離牢牢地拽在手中,一見著雲溪出現,他心中驚喜,連忙驚叫起來:“姐姐,救我!”

    雲溪邁步走到了大堂中央,隨意地拉了把凳子入座,柳眉輕挑,斜睨著赫連紫鈺,故作訝異道:“姐姐?誰是你的姐姐?”

    赫連紫鈺心神一怔,隨即讀懂了她的心思,她這是在惱他之前的氣言,想要見死不救啊!他開始慌了,眼神遊離,略略思索了下,又扯著嗓子喊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隻是一時的氣話,並沒有責怪姐姐的意思。姐姐想要九竅首烏,我給你就走了,求姐姐救救我的性命,他會真的殺了我的!”

    “九竅首烏?”應承離眼珠子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麽寶物一般,沉聲道,“你得到了九竅首鳥?快將它交給我!如果你把九竅首鳥交給我,我現在就殺了他!”

    “呃!”赫連紫鈺的脖頸間的力道再次一收,疼得他血氣全部湧到了脖子以上,說話也變得十分艱難。

    “姐姐……,救救我!”

    冷冷地勾唇,雲溪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們,隨手拎起了近旁的一壺清茶,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前輩請隨意,隻是髒了酒樓的地,記得要擦拭幹淨再走。”

    什麽?!

    應承離有些恍惚,難道她真的不在乎他手上這個小子的牲命?

    “你真的不想救他?”他想要再次確認。

    雲溪抿了口茶,素手

    輕抬,朝著他的方向遙敬。

    應承離麵色乍冷,左右思量了下,看起來他手中的這個小子對她是真沒有什麽威脅力,他殺不殺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口再說了,萬一這小子方才說的是真的,他真是赫連紫風的弟弟,殺了他,惹上了一個麻煩人物,得不償失口他還是想辦法將地蓮火焰和九竅首烏弄到手,才是正事,

    想著,他勒住赫連紫鈺脖子的手也跟著鬆開了,伸手一雅,將他重重地推倒在了一邊。赫連紫鈺的後腦勺恰好砸在了桌子的一角,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雲溪,你害死了老夫的徒兒,別以為此事就可以隨隨便便蒙混過去。趕緊將地蓮火焰和九竅首烏一道交出來,老夫或許可以免你一死!”

    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他不但要地蓮火焰,還覬覦起她的九竅首烏來,想要不勞而獲,哪裏有這等好事?

    雲溪冷眼微眯了下,心中略感疑惑,那莫惜城真的死了麽?死了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也不知究竟是什麽人做了善事,收拾了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家夥?

    “前輩說令徒死了?”

    “他就是被你奪了地蓮火焰之後,用地蓮火焰將他活活燒死的,難道你還想狡辯?”

    雲溪摸了摸下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應承離怒目相視,很是惱怒。

    “沒什麽,隻是想說,你徒弟……,死得好!”她撫手擊掌。

    “你!”應承離惡狠狠地瞪著她,目中厲光閃爍,他的手突然往腰間一抹,一柄長劍閃亮出現,勃怒之下,他持劍攻向了雲溪。

    應承離雖是煉丹宗師,但一身的修為也不容小覷,這一劍的攻勢兇猛,讓雲溪瞬間收斂了心神,袖中的銀針悄悄遞向了指間,專心迎敵。

    “咻一一”

    應承離攻至半途,眼前白影晃動,一件硬器以電閃雷鳴般的速度飛旋著擊向了他的腦門,他倒抽了口氣,急急後退。

    他的速度快,硬器飛旋的速度更快!隻聽得“啪、啪”的兩聲脆響,應承離狠狠地摔跌倒地,額頭上凸起了一個可笑的包,在他的身側,碎裂的白瓷片擻了一地。

    “誰?究竟是誰偷襲老夫?”他左右四顧,終於看到了一抹墨色的人影徐步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乍一見到對方的容顏,他心頭猛然一驚,腦海中蔫地浮現出一幕熟悉的景象。

    那還是六年前聖宮的六次晚宴。

    他作為傲天大陸頗有名望的煉丹宗師,受到了聖宮宮主的邀請,參加聖宮宮主的百歲大壽。能夠得到聖宮宮主的邀請,是他無上的光榮,他不但受邀參加宴會,還被邀請為宮主煉製煉丹。

    那一段時間,是他最為風光無限的時刻。

    也是在那一次宴會上,他見到了聖宮宮主手下最為得意的弟子一一天地玄黃四大尊者,除去天龍尊者,其餘的三位尊者率先出現在了宴會匕,當他初見三位尊者,不得不感歎聖宮人才輩出,每一位尊者都是人中龍風,令人驚歎。

    然而,當最後一位天龍尊者出場時,宴會上所有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他一人的身上。他還清楚記得天龍尊者出場的那一幕,他一身白底鑲金的長袍,在十幾人眾星捧月的簇擁下,踏著慵懶的步伐而來。不知是不是宴會的光線折射,他的眼睛出現了片刻的暈眩,仿若看到有一道乳白色炫目的光環出現在了天龍尊者的身後,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他棱角分明的唇角噙著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俊美的容顏,高貴、優雅,好似天上的神祗,令人仰望。他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低到了塵埃裏,爵然失色。

    那時的他,在人們的眼中,是神之驕子,仙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也是在那一年,他被逐出了聖宮,並且被冠上了無數的惡名!天龍尊者這個稱號也在傲天大陸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是生是死,也沒有人知道,那些冠在他身上的無數惡名究竟是真是假。

    總而言之,一代天驕,神之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今日,在慕星城,他居然再次遇見了他!

    同樣俊美的容顏,同樣高貴優雅的氣質,隻是身上少了那種與生俱來的聖潔,多了冷冽強勢的霸氣。

    雖有些許的變化,但他相信自己絕不會認錯,眼前之人就是天龍尊者!

    沒有人知道天龍尊者的真名,因為他在人們的口中是真正的尊者,名副其實,受人尊敬和仰慕。

    “天龍……尊者!”應承離說話有些結巴,實在是事出突然,龍千絕的出現讓他深深震驚。

    龍千絕冷冽的眸子微眯著,一步步朝著他走近:“應大師,久違了!”

    應承離心突地又是猛然一跳,他沒有認錯人,果然是他!

    “天龍尊者,你怎麽會在這裏?”內心裏,對天龍尊者還是懷著一份崇

    敬和畏懼,應承離的神色也肅然了幾分,不再有方才的憤怒。

    龍千絕淺淺地勾唇,邁步走到雲溪的身旁,執起了她握著銀針的素手。眸光也在瞬間逸出了點點的柔光,指腹細細地摩挲著她滑膩的手背,像是在觀摩著一件藝術品,視線專注地落在上邊,他看似隨意地說道:“我倒是想問問,應大師來到此地為難本尊的夫人,是何用意?”

    清清雅雅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把利刃插入了應承離的心口!

    夫人?雲溪居然是天龍尊者的夫人?

    應承離心中暗暗叫苦,他怎麽這麽背,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到了天龍尊者的夫人頭上?

    “尊者大人,這是誤會!一場誤會!”應承離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連忙改了“隻因老夫的徒兒今早在小巷子裏喪了命,老夫心想著在整個慕星城裏,也隻有雲溪……不,是尊者夫人,有殺人的動機,所以老夫才來問個究竟!絕對不是有意要為難夫人的,絕對不是!”

    雲溪看到他變臉變得這麽快,不由地啞然失言。

    “你說有人殺了你徒兒?”龍千絕繼續把玩著雲溪的手,挑了挑眸子,瞥向了一臉堆笑的應承離,突然淺淺地勾唇道,“真是巧了!今早本尊也在小巷子裏遇上一人,此人膽大包天,居然想要用火燒死本尊的兒子,還罵本尊的兒子是小兔崽子……,應大師,你說此人該不該殺?”

    “啊?!”應承離吃了一驚,頓時領悟過來,原來殺他徒兒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天龍尊者!

    不止他吃驚,雲溪也小小地吃驚了下,原來早晨還發生了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舉頭看向了龍千絕,美眸忽地亮起,這男人護犢的心思無人能及,心思有如此細膩。

    心底有根細細的絲弦,被輕輕地撥弄,又續續接彈。龍千絕也低頭凝眸看著她,淺淺含笑。“應大師,本尊問你,此人該不該殺?”龍千絕朝著應承離的方向瞥了一道冷光。

    “該、該殺!”應承離腫起了一個包的額頭冷汗淋漓,攝於對方的威懾,他不得不將這口惡氣吞下,誰讓他的好徒兒這麽不長眼,偏偏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呢?隻是那地蓮火焰……,他不甘心啊!

    罷了,現在已經確定地蓮火焰就在雲溪這裏,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他能把地蓮火焰重新奪迴來!

    對了,等過幾日的煉丹師大會,情兒也該到了。若是她得知城兒被害,憑著她的性子,一定會不惜一切地為城兒報仇!情兒來自三大聖地,

    身份和背後的勢力不可同日而語,相信她一定有法子對付雲溪和天龍尊者。

    到時候再奪取地蓮火焰和九竅首鳥……,精光劃過眼底,應承離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

    “尊者大人,是老夫處事不慎,冒犯了尊者大人和尊者夫人,老夫在此給兩位賠罪了。”他拱手作揖,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眼底。

    龍千絕低低地冷笑,豈能不知對方心中的不甘?隻不過,此人在傲天大陸頗負名望,倘若在慕星城內貿然殺之,實屬不智。今日暫且饒了他,來日出了慕星城,再悄悄幹掉他,免除後患不遲。

    “賠罪倒免了,應大師若是想為徒兒報仇,可以盡管來找本尊,本尊奉陪到底!”他故意咬重了最後四個字。

    應承離諾諾點頭道:“不敢,那老夫先行告辭了。”

    他匆匆而退,不敢再有片刻的逗留,他也怕對方會殺人滅口。

    從應承離的背影處徐徐收迴了視線,雲溪抬頭看向跟前的龍千絕,眸光流轉,片片柔意。

    “你是聖宮的天龍尊者?”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黯淡,複雜的光芒閃爍其中,略帶掙紮之色。

    雲溪心中一悸,心疼地撫上了他的臉頰,若非有著痛苦的迴憶,強大如他絕不會有這樣痛楚的神色。

    “不管你曾經是什麽身份,我都不在乎,我隻想我們一家人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便足夠了。”

    龍千絕望著她的尊剪明眸,兩汪秋水柔光徵灩,帶著蠱惑般敲擊著他的心扉,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來。

    他猿臂一攬,將她深深扯入自己的懷中,一家人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何嚐不是他的心願?

    “溪兒,我會給你和小墨一個溫暖的家,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一定說到做到!”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雲溪閉上了雙目,沉醉在了他溫暖的氣息和懷抱中。

    “獺…”昏迷中的赫連紫鈺在此刻悠悠醒來,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眼神迷蒙。突然想起之前雲溪置他生死於不顧的話語,他心底的一口惡氣頓時湧了上來,轉頭處,恰好看到了彼此相擁的兩人,他哼哼道:“雲溪,你居然如此絕情,我算是看錯你了!”

    雲溪從龍千絕的懷抱中退出,轉首瞥向了他,微徵挑眉。

    “哼,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一邊跟我大哥糾

    纏不清,一邊又在這裏跟人私會,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麽沒有被應承離給掐死?”

    雲溪的臉色冷下幾分:“你這麽想看著我死?”

    “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麽會受你的牽連,被那老頭抓到這裏來,還差點被他掐死?這都是你的錯!”赫連紫鈺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一邊紅著眼圈,一邊哭訴道,“你不止搶走了我的九竅首鳥,還奪走了我的龍吟劍,你到底要不要臉?做人怎麽能這麽卑鄙無恥?”

    “……。”所有的話全部堵在了雲溪的喉頭,她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對於一個將顛倒黑白的本事信手拈來的人,她真是不知如何反應了……

    龍吟劍是你的麽?

    九竅首烏是你的麽?

    這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為尊,誰擁有實力,誰便能擁有一切!

    “是我奪走了所有的東西,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倒是把它們全部搶迴去!”雲溪看著他,眸光厲芒閃爍,如萬千利刃穿心而過。先前還念在他年幼,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她不跟他什較,誰知他越來越得寸進尺,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年幼不是理由,懂得善惡,那是做人的根本!

    這一次,換赫連紫鈺吃癟了。他以為她會否認,或是覺得心虛,然後礙於麵子將東西全部還給他的,可是他卻想錯了,她跟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不同,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麵子,也不在乎自己的那點名聲,因為麵子和名聲對她來說,狗屁不如!

    “你……你蠻橫霸道!”

    “我就蠻橫霸道了,如何?我有這個資本,你有嗎?”雲溪的手中擲出了她方才用過的茶杯,帶著一縷白煙,破空飛向了赫連紫鈺。

    赫連紫鈺大驚,疾步後退。

    “砰!”

    茶杯在離他不到一拳距離處,轟然炸開!

    瓷器的少許碎片濺到了他的臉頰上,擦出了血跡,有一些甚至嵌入了他的肌膚中,痛得他直喊爹娘。

    “雲溪,你敢傷我?你等著,我會讓我爹爹來收拾你的!”

    雲溪冷冷地勾唇,目光中精光迸射,不由地起了殺心。

    赫連紫鈺對上她的眼,讀出了她的心思,逃也似往酒樓門外奔去,一邊跑一邊喊:“雲溪,你不能殺我!我若是死了,就沒有人能夠開啟我赫連家的神器力量……。”

    “你說什麽?”這一次,卻是龍千絕率先動了手,飛指一彈,

    點中了赫連紫鈺的穴道,使得他頓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赫連紫鈺盯著他不斷靠近的身影,心底愈加慌亂了:“我、我說,我若是死了,就沒有人能夠開啟我赫連家的神器力量!”

    雲溪也很疑惑,不知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莫不是為了活命,所以才欺騙我們的吧?”

    赫連紫鈺忙著解釋道:“我沒有騙你們!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有讀心術,隻要我看著對方的眼睛,就能竊聽到對方的心聲。”

    “那又如何?”雲溪冷笑,他擁有那點讀心術,也不懂得藏私,恐怕早就人人皆知了。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十大家族之所以能夠擁有神器,跟我們先祖的血脈有關。早在神器被創造的時候,為免各家相互爭奪神器,使得十大家族無法並存,所以我們的十位祖先就各自在神器內溶入了自己的血液。從此你後,隻有擁有各自家族血脈之人,才有資格啟動各家所擁有的神器的力量。”

    “但是也並非各個家族所有的嫡係血脈都擁有這樣的能力,每個家族裏通常隻有一人才擁有開啟神器力量的資格,而這個人生來就擁有別人所沒有的特別天賦,就像是我,我擁有讀心術,能夠讀懂人心……。”

    “這也是為什麽,我爹爹十分寵愛我,卻對我大哥視若罔聞的緣故。在我們赫連家族,真正能夠開啟神器的人,是我,不是我大哥!”

    雲溪和龍千絕對視了一眼,很是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我說的都是真的!除了十大家族的十位家主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因為家主們怕外人得知了這個秘密,就會對他們家族當中能夠真正開啟神器力量的子嗣不利,所以通常都會將他們好好地保護起來,不讓他們常在外麵走動。我自小也是被父親周全地保護著,很少讓我出門,這一次也是我偷偷溜出家門來玩的。”

    “真的,就連我大哥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我大哥一直以為隻要他收買了人心,成為十大家族的精神領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赫連家家主之位,可是他卻不知,真正能開啟神器力量的人隻有我,我才是名至實歸的赫連家未來家主繼承人!”

    赫連紫鈺怕他們不信,一股腦兒地把所有家族的秘密全部抖露了出來,他隻為了自己活命,絲毫不顧這些秘密抖露出來後將會掀起怎樣的一場腥風血雨。

    真正是個無知之人啊!

    雲溪微斂著眸子,轉首望向了一直站立

    在一旁傾聽的藍慕軒,開口問道:“慕軒,你是藍家的大少爺,可知道你們藍家有此秘密之說?”

    藍慕軒乍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知在想些什麽,陷入了沉思中。

    雲溪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迴應。

    赫連紫鈺卻是低低地冷笑了起來“你想的不錯,你就是你們藍家唯一一個擁有開啟神器力量之人!”

    藍慕軒的心神有些晃動,嘴裏喃喃道:“怎麽會呢?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父親才裝作對我不聞不問,家族裏任何的比試也從不讓我參與……,他‘不是不關心我,其實是在保護我?”

    激動的神色湧現在了藍慕軒俊美的臉孔上,他一直以為父親不關心他。所以任由藍家的子弟們欺侮他,也從不讓他參加各種家族的比試,當別人大放異彩又風光無限地贏得比試,揚名家族內外之時,他隻能默默地待在煉丹房裏,一門心思地撲在煉丹上……,原來這一切並非沒有緣故,父親是想要保護他,所以才將他跟其他的藍家子弟區別對待。

    隻要一想到父親對他的默默關懷,他就激動得心潮澎湃。

    “慕軒,莫非你也有特殊的能力?”雲溪好奇地看著他,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澎湃。

    藍慕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點頭道:“我從小是有一項特殊的能力的,隻是每一次使完都很耗費心力,我也怕大家會認為我是個一個怪物,所以我隻告訴了父親一人,其他人誰也不敢告訴。現在想來,當父親得知我擁有特殊能力的時候,他的神色的確很是古怪,又喜又憂的,還一再地告誡我,以後萬不可在外人的麵前施展這項特殊能力。原來父親是想要保護我,所以才不讓我隨意在外人麵前施展特殊能力的,父親他……”

    想到了父親,藍慕軒眼眶微紅,黯然地垂下了頭去。

    雲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別傷心難過了,你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還為時未晚,等迴到藍家後,好好地跟你父親交流交流。父子之間血脈相連,是沒有什麽心結解不開的。”

    藍慕軒點了點頭,帶著鼻音道“嗯,謝謝師父。”

    赫連紫鈺轉動著眼殊子,知道他們現在一定是相信他了,他驕傲得意的神色不禁又展露了出來:“現在你們相信了吧?我對赫連家族來說很是重要,沒有我,就無法開啟赫連家族的神器力量,所以你們趕緊放了我,否則我父親和族裏的長老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雲溪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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