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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戲。”靠著椅子看笑眯眯的看她,她在想什麽,嚴司能猜到。“怎麽了,是不是感覺我不像褚家的人?”“呃?”沒想到他會先說,慕夏怔了怔,然後點點頭:“不像!”


    褚家的人,她也差不多見過了。雖然褚默梵和他姐姐媽媽不太一樣,可是那種淩厲的氣息,與嚴司也是兩類人。


    “我也覺得不像,可能我比較像我媽。”嚴司笑笑,說的很輕鬆,不像是什麽很沉重的話題。“阿司,為什麽你之前沒和我說過。”扯扯嘴角後,慕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也沒和我說過,你認識褚默梵啊!”嚴司反倒有種責怪她先不仁然後他才不義的意思。“我、我不是失憶了嗎……”用失憶掩飾自己當時的狀態,慕夏心虛道。


    “那現在想起來了?”“沒……”搖搖頭,這是實話,過去的事她沒想起來,隻是知道她和褚默梵有感情。


    “好吧,信你一次。”嚴司笑著,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都這樣信了。


    什麽呀,敢情他之前都不信她啊!


    “我媽媽是個舞蹈老師,一個孤兒。”忽然,嚴司的笑容有些黯然,眼神微微恍惚飄遠了。“從我記事起,隻有我和她相依為命,直到我六歲那年,她突然告訴我,我爸爸迴來了。那時候我第一次看見褚齊,一個很出色的男人,一看就是個和普通那些男人不一樣的人。”


    飄忽的視線突然迴到慕夏身上,嘴角重新勾起笑容,嚴司說:“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爸爸很了不起,是個開大公司的人物。但是很奇怪,他雖然把我們接到了很好的房子裏,可是卻從來不和我們住,甚至很少才來看我們一趟。我媽總說他是在忙,他在工作,可是等到我上學時,我才明白並不是這樣,而是因為他還有另一個家,有另一個老婆和兩個孩子。我媽媽隻是他養在外麵的情人!”


    “阿司……”雖然他是笑著的,可是慕夏胸口卻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般,透不過氣。


    “但就算是這樣,我媽還是愛他!”笑容變得悲涼無奈,嚴司的眼底很苦澀:“我媽常說,她是沒錯的,錯的是愛情,因為讓她遇見他,愛上了他。我那時候覺得很可笑,但現在似乎也明白了。”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慕夏微微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結束敘述,嚴司端起咖啡。


    “那你媽媽呢?你之前沒迴過褚家嗎?”重新看著他,慕夏還有些疑問。


    端咖啡的手頓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在僵硬了一下後,他淡淡道:“我媽死了,她死後我去泰國呆了一段時間,然後到了台灣。之後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之後就是他的光輝成名史了,在一起六年,這些慕夏都知道了。


    “嗯,好吧。”突然有些無話可說了,亦或者是沉重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慕夏微微低著頭。


    服務員送來了她的瑪奇朵,嚴司幫她把咖啡放到麵前道:“冷可以唿手哦!”然後再笑嘻嘻道:“夏夏,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咩?”


    “是孽緣嗎?”苦笑的彎了彎嘴角,慕夏捧住自己的咖啡,看著上麵的花型圖案心情並不輕鬆。“孽緣也是緣,而且我可不覺得這是孽緣,更覺得這是命中注定的好緣,他們不都說嗎,前世五百個插肩才換來今生一個迴眸,我們肯定是擦肩了五千次,才做了朋友。”眉飛色舞的看著她,他一下子將剛才的沉重氣氛一掃而光。


    “什麽歪理話。”慕夏撲哧笑道。


    “所以,我們是有緣分的,就算一起認識褚家的人,也是一種。”嚴司用篤定的表情點了點頭。


    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看著他輕鬆的表情,慕夏不可否認,他總知道該怎麽讓她放鬆。而且這話似乎也沒說錯,就算是一起認識褚家的人,也是種緣分。


    隻是這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緣分比他們想的更深,更……糾纏不清。


    “對了,現在該你了。”喝了自己的咖啡,嚴司看著她道。


    “我什麽?”慕夏單純的眨眨眼。“拜托,人家都把身世告訴你了,你總該告訴我一些你的吧?比如,你和褚默梵是怎麽迴事?”其實這才是他想知道的,之前他懷疑他們過去認識,現在得到了證實。那麽,他們到底認識到什麽程度?是不是和星星有關係?


    “咳……人家還沒想起來……”偏頭清了一下嗓子,慕夏弱弱的說道。


    “你沒有想起他?”“嗯……隻想起一點點,但其實還沒想起來。”她用手指比出一個比例說道。“星星,和他有沒有關係?”眼底劃過一絲深邃的感情,嚴司平靜的問。


    麵對他認真的眼神,慕夏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這已是一種默認。


    放在桌子上的手握了握,之前猜測的時候他還是抱著某種希望的。“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是打算幫他嗎?”重新笑笑,雖然笑容很僵硬,但他盡量讓她看不出情緒。


    “呃,阿司你……”愕然抬頭,她不懂他說的幫他是什麽?“夏夏,我迴褚家,是來爭迴屬於我的那份東西的,所以到時候……”還是笑著,但慕夏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迴來是來和褚默梵爭的,所以她隻能幫一個,是這個意思嗎?


    “我、”盯著他凝視了會兒,慕夏並不希望看到這種局麵,就算在來之前,她已經想過了他迴來的動機,可是她還是不想聽到他親口說。


    “噗,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慕夏莫名其妙。“傻瓜,無論你幫誰,我都不會怪你。”欠起身子摸了一下她的頭,嚴司溫柔的凝視著她莫名其妙的表情:“這是我和褚家之前必須要做的了斷,如果你願意,我更希望你離開。如果你不想離開,我也不會怪你。”


    “阿司……”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勸她走,讓她迴台灣去。可是他現在很想看看褚默梵到底有多愛她,是不是值得他放棄她。


    “好了,沒事了,我們還是朋友。”坐下來端起自己的咖啡,嚴司笑的那麽溫柔。卻在心裏默默的說:對不起夏夏,我不想傷害你的,可是我卻必須這樣做。


    “嗯。”扯了扯嘴角,慕夏心裏很不是滋味。


    兩個人說著又聊了會兒,最後嚴司要趕著去拍戲先走了,慕夏又在咖啡廳了坐了會兒,等自己的熱可可見底了,才起來。


    “服務員,結賬。”她拎著包站起來道。


    “剛才那位先生已經付過了。”服務員過來告訴她。“哦,好的。”了然的點點頭,她走下樓,離開咖啡廳。


    外麵的天空有些灰蒙,明明昨天還是太陽高照,今天卻像是要下雪了,或許是該到下雪的季節了。


    搓了搓手,她將脖子裏的圍巾圍好,沒有到街邊打車,而是選擇自己走一走。


    冷冷的空氣中混著汽車尾氣的味道,她盡量將下巴和鼻子埋在圍巾中躲避。這個城市對她來說還有些陌生,所以她不知道這個方向通往哪裏,隨著人流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但就在這裏,她抬頭在對麵的一幢建築物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麵也是一家高檔咖啡廳,三樓的某個窗口正坐著幾個出眾的男子。而其中一個就是他!


    視線一下子就停在了那個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都出眾的人身上;看著他或抬手,或說話,或者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給對方一個商業的微笑。不管怎麽樣,他都那麽耀眼,那麽出眾,與生俱來的如同帝王一樣的氣質,即使隻是靜靜坐著,他都注定是一個成功者的角色。


    這樣的他,嚴司能同他爭嗎?


    她雖然知道嚴司也不差,可是她又隱約知道,在某些方麵,嚴司並不是他的對手。見過電視劇演的豪門爭奪,很多都堪比一場皇儲奪位,什麽陰謀,什麽暗殺都會有。


    如果他們也這樣,那怎麽辦?


    眼神定定停留在褚默梵身上,慕夏陷在自己的思緒裏。


    許是她看的太認真了,在談生意的褚默梵好似有了感覺似地,驚鴻一瞥朝窗外看去。然後便看見她穿著灰大衣,圍著紅圍巾,站在冷風裏看自己的女子。


    這女人!!!


    皺眉在心中怒了聲,褚默梵的表情不由得一沉。與他談話的男子看到他走神,隨之往窗外看了眼,但他並沒有看出慕夏有什麽特別,便道:“褚總怎麽了?”


    迴頭褚默梵對男子笑笑道:“抱歉華總,我離開一下。”“哦,好的。”華總同意的點點頭,等他走了,才問同行的俞助理和黃經理:“你們老板怎麽了?”


    黃經理也很疑惑,探頭朝窗外看了看,隻見一個女子正望著這裏,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認識她。而俞助理就心知肚明多了。“呃……這個,大概是……”俯視樓下街頭的某女子。俞助理心中感慨:哎,真是緣分啊,這裏都能遇到。看來bss這輩子都離不開慕小姐了!


    可能是因為窗口的人,從褚默梵一下子換成了俞助理,慕夏也迴過了神。看見他們都盯著自己,她頓時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急忙收迴目光看別處。可隱約間又覺得有什麽不對,於是再抬頭,卻怎麽也找不到褚默梵的身影!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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