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時瞪了他一眼:“竇家錢路不正,那是太皇太後給罩著,咱們不能學竇家作死,摟那麽多錢沒命花出去,還不如少賺點長命百歲。”


    “嘿嘿,大夥這不是想問問有什麽計策嗎?。”勳貴子弟們瞪大眼睛瞧著他。


    大夥知根知底,早些日子聽到一些風聲,舞陽侯樊它廣頻繁出入平陽侯府,攜帶大量銅錢出府放高利貸,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飛遍他們的小圈子。


    平陽侯放高利貸不算新鮮事,相比於別家列侯拿大價錢砸進去放貸賺錢,曹時的手段算相當幹淨的,賺的也是相對最少的。


    新鮮的是曹時家的高利貸利息極高,完全違反一貫的低調作風,更奇怪把貸款放給富商豪強。


    那群人,四處籌款哄抬比價,企圖打擊覆滅收服的那群富商豪強,他們是要置少府於死地。


    後知後覺的聯想到,曹時這小子設套坑人,他們猜的沒錯,隻是過程有點出入。


    最初,曹時也沒料到會有一群人跳出來找茬,少府推出新錢法,樂意接受就用,不樂意就不用,沒有第三種選擇,畢竟民不與官鬥。


    可是有人不信邪,不見棺材不掉淚,想要抻量少府幾斤幾兩。


    他們的確帶來不小的衝擊,起碼是在毫無準備下,影響到少府兌錢坊的正常交易,帶來的惡劣影響還在不停的向外散布。


    搬不迴這局。少府的清譽受損到在其次,朝廷的威信大打折扣,影響天子的個人形象。更給一批宵小之徒創造鑽空子的機會。


    當時,突如其來的打擊中迴神,曹時腦海中醞釀出一個大膽的計劃,請出九卿之二的廷尉,中尉全力配合,把竇家人框進來受了一頓折辱。


    平陽侯府借出去的錢,到並非曹時親自操作。


    為了避人耳目。他把平陽侯府這些年賺來的所有積蓄抽出,找到舞陽侯樊它廣由他來親自操作。遠程遙控放貸的整個過程。


    聯合樊它廣的2億錢與自家的13億錢砸進去放貸,他早就計劃好要坑豪商們一筆,所以要的利息是最狠的整整一倍,手續是通過樊它廣從中經手的。當時那些豪商們已經徹底瘋狂了,根本沒想到有個大坑等著他們跳進去。


    15億錢整整一倍的利息,3個月內連本帶利付清是30億錢,上百號豪商們拿出來抵押的全部家產就足有20億錢,畢竟他們是拿不動產來舉債借款,折價百分之三十非常普遍。


    想讓15億錢變成欠債的30億錢是不可能的,除掉抵押的20億錢資產,借貸的富商豪強們隻餘下幾億錢資產,最後經過折算從少府兌換得來24億錢。雖沒有翻倍也增值百分之五十以上,收益率已經非常驚人了。


    數百道貪婪的目光注視下,曹時緩緩說道:“賺錢不難。我有辦法讓你們賺大錢,隴西往西要開一條商路,需要大量的投資,你們敢不敢去?”


    “隴西往西?那不是上隴西高山了嗎?那地方不能去,咱們漢人爬不上那麽高的山,人受不住的。”


    “以前有人試著爬過。走到半截就受不了下山了,聽說那上麵有萬丈高山。咱們上不去的。”


    “去那裏會死的!”


    笨蛋!


    曹時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上古漢人勤奮質樸勇敢堅韌,好處一大堆裏藏著不少壞處,比如眼光狹隘和頑固。


    老頑固非常多,尤其是黃老學派裏,上上下下一幫糟老頭子,說話喜歡哼聲哼氣,看人都不用正眼巧,因為他們覺得自己資格老,年輕人要敬老服老。


    服你妹的老!


    國家交給食古不化老頭子,早晚要被急功近利的天子劉徹給敲碎。


    不能讓老朽們胡鬧,更不能讓劉徹有借口廢掉黃老無為,所以曹時站了出來。


    治國術找我就行,黃老新學也可以找我,那幫老頭子趕快滾蛋休息去,天下交給年輕人來處理就行了。


    功勳列侯裏就有不少黃老學派的鐵杆,他們的治國術不咋樣,萬股起來絕對不差那幫老朽。


    不搞定這幫人,根本不用想河湟拓邊的可能性,一個上山還是不上山足以讓他們爭論幾十年,就好比走路見到一張紅票,還要爭論是不是該承擔撿起錢的道德風險。


    這幫人有時候很有用,有的時候就是群廢物,也是讓他恨的牙根癢癢的豬隊友。


    堅決不能被豬隊友坑掉。


    曹時氣唿唿地說道:“上不去的地方我會說出來嗎?當然能上去,而且上麵有個巨大的河湟穀地,有生戎長期居住,他們手裏有優質的良馬青海驄,有可以食用的犛牛,有價格高昂的天然堿,還有雪白的鹽巴!”


    “什麽!”


    幾個老頭嗖的一聲跳起來,雪白的胡須亂七八糟的也不掛不顧,三兩步拎起曹時的胳膊說道:“曹家小子,你剛才說的可是真話?”


    “什麽真話?”


    “鹽巴啊!你說那上麵真有鹽巴?”


    “有!真的有,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上麵有個大鹹水湖,足有雲夢澤那麽大的鹹海,還有許多自然幹涸的鹹湖,演變成一個個鹽盆地,隻要把鹽煮一煮用紗布過濾一下,就是最上等的雪鹽!”


    老頭們像一群饑餓的獅子,盯著獵物不停的吞咽口水,雲夢澤方圓八百裏,雲夢澤那麽大的鹹海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落在那些所謂的天然鹽池上,幹燥的鹽巴取來熬住過濾就是雪鹽,那製鹽的成本得低到發指的地步!


    一群老頭忍不住渾身就顫栗。他們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爆掉了,漢家從秦末戰爭一步一個腳印走來,到如今卻麵臨著物資匱乏跟不上經濟發展的窘境。缺銅錢、缺鋼鐵、缺食鹽、缺糧食,隻要是大宗交易的貿易品樣樣都缺。


    曹時努力解決缺銅錢、缺鋼鐵的危機,缺糧的世紀性難題一時半刻無法解決,但是鐵製農具、水車、曲轅犁、牛耕的出現都可以短暫緩解糧荒,真正的麻煩是缺鹽。


    長時間不吃鹽,強壯的武士會變的虛弱武力,勤懇的農夫將無力耕作。先民們很意識到要食鹽補充身體所需的元素,煮鹽法和曬鹽法是大夏王朝就出現的技術。幾乎和華夏文明一樣久遠了。


    缺鹽,往小說是影響百姓的生計維持,往大說會影響漢民族的發展命運。


    自上古以來販鹽比販糧更賺錢,憑著鹽鐵之利崛起的齊國、晉國成為霸主國。


    隻要是漢人。都會不由自主的關心鹽政發展,就如同每個人都會關心下頓飯的著落一樣簡單樸素。


    “曹家小子你再保證一遍!絕對沒有消遣我們這群老頭?”


    老頭們兩眼通紅,像發瘋了似的眼神逼迫下,曹時驚愕道:“我說的全是事實,山上有數不盡的雪鹽,足夠我們漢家吃上幾萬年也吃不完的好鹽!我要是說一句假話,被泰一神打入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在場的勳貴子弟一個個如同中了定身術,目光呆滯鴉雀無聲。


    “山上有鹽!有鹽!有數不盡的鹽!”酈寄心情激蕩麵紅耳赤。


    勳貴子弟們歡聲雷動,在他們眼裏那已經不在是鹽。而是金燦燦的金子,黃橙橙的銅錢,以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隱退的高宛侯丙武大吼一嗓子:“兒郎們還愣著作甚。趕快迴去準備車馬,咱們跟隨平陽侯去山上掏鹽嘞!”


    掏鹽!


    “挖鹽又哪有那麽簡單。”曹時苦笑一聲,對興奮起來的列侯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殺人也沒這麽簡單!”


    酈寄放聲大笑道:“曹家小子,你沒見識過當初我父親是怎麽殺人的,見識過你就明白為什麽咱們能稱霸天下了。”


    “這天下憑什麽歸咱們楚人?憑的是楚人的勇猛善戰,你要記住咱們楚人是顓頊帝的後裔。成湯王的支族,你知道嗎?那可是煌煌天神顓頊帝!白帝成湯!咱們天生流淌著天神的血脈。我們天生就是征服者!”


    “當年咱們楚人征服荊蠻和百越,到現在那些蠻族見到咱們楚人就瑟瑟發抖,咱們出任呢憑什麽能做到?因為咱們楚人比蠻族更加野蠻,更加殘暴!把蠻族全部打垮了打怕了,見到楚人就跪地求饒繳納貢賦換取安寧,這才是漢家的精神,就像三晉那幫人做的一樣!”


    三晉,單指戰國七雄裏的趙國、魏國、韓國,三晉合一則是稱霸春秋的巨無霸晉國,當年晉人也是一路殺滅吞並征服半個北疆,連野蠻的戎狄都被強大晉人壓迫、征服並融入體係,若不是北方草原大漠無利可圖,晉人早就把大漠犁一遍了。


    王不害笑眯眯地說道:“當兵賺錢天經地義,咱們要去賺生戎的錢財,他們識相的就乖乖配合著,不識相也沒關係,把他們打服了再乖乖配合也行!”


    曹時沒二話可說了。


    人人都想賺錢,功勳列侯們也是人,他們也想賺錢,沒人能阻擋他們賺錢的衝動,像春風吹過的禾苗在騷動著。


    放在其他時代去河湟挖鹽,絕對是個浩繁無比的大工程,在大漢帝國卻算不得多麽誇張的難事。


    聽說哪個地方有利可圖,漢人就會成群結隊的奔向那個地方,好比幾十年後知道大宛有汗血寶馬,流氓混混們打著漢使的旗號去大宛弄戰馬,直到引發一場戰爭為止。


    古典軍國耕戰製度下,戰爭就是有組織的獲利行為,這個正當的理由不需要掩飾。(未完待續)


    ps:華夏,上古時代東方最偉大的征服者,四方部族臣服在大夏王的旗幟下,由此華夏得名。上古之風保持到西漢時代,此刻耕戰製度精髓還在,可惜到漢元帝時代徹底崩潰。從此,漢人再也不是東方最偉大的征服者,他們那一切永久的忘記了。


    以偉大諸夏的名義,請求夏人的子民賜予寶貴的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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