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錦城的手指有些涼,觸及嵇青最柔軟的部位,一瞬間的不適,令嵇青的理智稍稍迴籠,理智迴籠後,嵇青幾乎是下意識的推開封錦城:“封……封錦城,我們不能這樣……”

    嵇青微帶著喘息的一句話,令封錦城的臉色從**中徹底拔了出來,他眯起眼睛打量眼前有些狼狽的小女人,幾乎半裸在他麵前,即便現在她兩隻手死死拽著自己的襯衣,可從襯衣前襟,依然能看到那挺立堅硬的頂端……

    薄薄的衣料,根本隱藏不了什麽?反而更有一種趨向**的性感,剛才的她很動情,封錦城非常確定這一點,她在自己身下的反應,那麽直白,那種直接的反應,不可能偽裝,跟上一次一樣,可也像上次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她跟他迴來了不是嗎?他以為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了最基本的共識,那麽,她有什麽理由拒絕他的求歡,他們是夫妻,滿足老公,不是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嗎?還是說,他又一廂情願了。

    封錦城好容易緩和了一些的臉色,一瞬間又陰沉起來,仿佛窗外陰霾的天空,皺著兩道好看的眉,冷冷的非常不滿的看著嵇青,那種極力壓抑的**和怒意,令他的表情都有些猙獰。

    嵇青攏著上衣,拿過旁邊的抱枕抱在胸前聊勝於無的遮擋著,雖有些害怕這時的封錦城,可嵇青知道,現在是她唯一可以說明白的機會,如果這麽不清不白的糾纏在一起,以後她何以自處。就像梓沁叮囑她的,作為女人,即便妥協,也要善待自己,這是她的尊嚴跟底線,雖然愛了,但這些不能放棄。

    嵇青咬咬唇,頭一次勇敢的抬起頭望著他,那種灼然清明的目光,令封錦城怔了一怔,記憶中,這個小女人總是垂著頭,或在角落裏偷偷望著他,封錦城很篤定,嵇青是喜歡他的,那種愛慕的目光,非常明顯。

    不可諱言,當初發現這個的時候,封錦城很是暗爽了一陣,被自己妻子偷偷喜歡著,那種感覺很微妙,而且,她的喜歡帶著一種隱秘崇拜仰望的視角,令封錦城心裏的大男人主義,獲得了最大程度的滿足。

    封錦城幾乎被這種滿足迷住了,對他媳婦兒越來越在意,越來越想跟她在一起,不見到她的時候,會若有若無的想她,見到了,抱在懷裏,按在身下,深深進入的時候,這種想念才會真正緩解。

    一度,封錦城以為,自己稀罕跟這小女人做,因為在床上,她雖缺少技巧和花樣,當她在他身下顫抖著獲得高/潮的時候,封錦城有一種非同一般的幸福感,後來封錦

    城又發現,有時候不做,就是光抱著她,這種幸福感也會偶爾會光臨,尤其在寒冷的冬夜,抱著她有種從外至內的溫暖,仿佛沐浴在融融春陽之中,那麽舒服。

    總之,自己對這小女人的感覺很複雜,複雜到自己都搞不大清楚,隻是有一點非常確定,那就是他想要永遠抱著她,擁有她,不想放開,不能放開,也放不開……

    而此時,封錦城突然有些迷糊,被這小女人勇敢的目光蠱惑,仿佛第一次發現,這個他一直認為像個兔子一樣的女人,也有另一麵,這目光有種不顧一切,置死地而後生的孤勇,使得一向軟綿綿的小女人,一瞬間生出些旁的魅力來,很吸引人,至少非常吸引封錦城,蠱惑著他的視線片刻也離不開她。隻是她那張小嘴裏吐出的話,卻實在令人惱火。

    “封錦城,我迴來是因為小雪……小雪……孩子需要一個父親,一個家……我……我……”嵇青在封錦城忽然轉冷的眸光中,有些抑製不住開始緊張,我了兩次,才擠出一句話:“我想,你一直也不缺女人……”說到這裏,被他目光中突然暴漲的戾氣驚住,後麵的話直接噎了迴去。

    封錦城被氣的,額角的青筋都開始蹦躂起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女人給他來了這麽一句,令他剛剛被情火烘的熱乎乎的心,被這女人一句話,就跟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一般,澆的他從裏到外透心涼。

    封錦城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什麽意思?”語氣相當冷,暖氣充足的空間裏,嵇青不由自主打了個機靈,微微垂頭,避開封錦城凜冽的目光。

    封錦城顯然不允許她逃避,伸手捏住她的下顎抬起來,咬牙切齒的問:“嵇青,你是想跟我做一對貌合神離的掛名夫妻?”

    嵇青不得不仰頭對著他,眼睛卻閉了閉,微微點了點頭,啪一聲巨響,嚇的嵇青迅速睜開眼,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臉色瞬間蒼白。

    封錦城已經放開了她,一隻拳頭卻狠狠砸在旁邊的水晶茶幾上,鋼化的水晶玻璃麵自然不可能怎樣,上麵的花瓶卻被震的跳了一跳掉在地上,地上鋪了地毯,沒有摔碎,裏麵的水流了出來,香檳玫瑰散了一地。

    封錦城站起來,脊背挺直的看著她,好半天才陰鷙的道:“嵇青,如果這是你要的,那麽我成全你。”

    說完,轉身,大步向大門走去,很快,嵇青就聽見清晰的車聲,漸行漸遠,嵇青微微澀笑,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剛才,嵇青甚至以為他會動粗,雖

    然這一向不是他的風格,可那一瞬,嵇青能清晰感覺到,他渾身充溢的暴力因子。

    嵇青微垂頭,落在地上散落的玫瑰上,仿佛一切被她搞砸了,可她不這樣,兩人又會迴到以前,她愛他,但以前的那種生活卻不是她要的,這是兩年裏她唯一想明白的事情。

    封錦城像隻沒頭蒼蠅一樣,開著車亂衝亂撞,好幾次險些出了車禍,最後停在海子邊上,靠著車抽了半盒煙,心裏的怒氣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直到現在封錦城都不能相信,這女人迴來是為了跟他做掛名夫妻,掛名夫妻……封錦城頭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力,那個女人根本不稀罕他,更別提什麽喜歡了,她迴來就是為了孩子,或許,還有不得不屈從的無奈。畢竟她應該很清楚,真跟他打離婚打到法院,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過了兩年,那個記憶中軟弱的小女人也變得現實了。

    封錦城吸了口煙,任那種嗆辣的味道從口腔進入喉嚨,在肺裏輾轉一遭再緩緩吐出,青色的煙霧和著白色寒氣氤氳而出,在清冷的空氣裏結成了霜,卻被忽然落下的雪打散。

    封錦城靠著車的引擎蓋上,微微仰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陰霾了一上午的天,終於開始下雪了,細細的雪落下來,打在臉上冰涼冰涼的,那種絲絲縷縷的寒意,仿佛直接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冷的刺骨。

    這個冬天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封錦城跟嵇青同時感到了那種侵骨入髓的寒意。

    葉馳趕到會館的時候,已是半夜兩點多,他容易嗎?媳婦兒剛迴來,他這還沒抱夠親夠呢,大半夜頂風冒雪就奔這兒來了,誰讓錦城是他哥們呢?這哥們落難了,他也不能手旁觀不是。

    葉馳一推開包廂的門,就被裏麵的濃重的酒氣衝的腦門子抽了抽,略一掃,不禁微微歎口氣,偌大的包廂就錦城一人,平常那麽個幹淨清雋的男人,這時候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

    葉馳忽然想了一下,從生下來記事起就跟錦城混在一起,到今兒都三十多年了,可就真沒見錦城這樣過,上迴他媳婦兒跑了,胡軍趕上一迴,他這是頭一次,看在眼裏有點醃心。同時心裏也著實開始佩服那個記憶中眉眼模糊的女人。

    錦城的媳婦兒跟他們不算太熟,就見過幾迴麵,平常不大喜歡應酬,是個很文靜秀雅有點害羞的女子,而且,就他們旁觀者來看,錦城媳婦兒是愛著錦城的,那種默默的,無時無刻不投向封錦城的目光,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這折騰啥呢?

    葉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封錦城人已經喝糊塗了,整個人斜斜出溜在沙發下麵,伸手還去夠桌上的酒瓶子,手不穩,咣當碰倒了敞開蓋的酒瓶,嘩啦一聲,酒撒了一桌子,順著桌子流了他一身。

    葉馳實在有些看不過,走過去,把他拽起來,封錦城跟沒骨頭一樣,靠在沙發裏扭著頭看了會兒葉馳,忽然笑了,伸手攬住葉馳的脖子,打了一個酒哏:“葉……馳,好……哥們,你來了……我跟你說……跟你說,還是哥們……哥們靠譜,指望著女人,就是喝死在外頭,也……也沒人在意,來,來……喝酒……咱哥倆今兒不醉不歸……”

    說著,抓起桌上的酒瓶子仰脖灌了下去,喝的太醉,手失了準頭,一大半都撒在身上,葉馳搶過酒瓶子仍在桌子上,直接扶著他站起來:“走,迴家,你再這麽喝也沒用,有什麽問題跟你媳婦兒當麵解決,自己一人喝悶酒算什麽爺們,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封少,我還就不信一個女人,能把你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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