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歡的屍檢結果很快出來。


    結果顯示戚歡是癮君子。


    並且已經有超過兩年的時間。


    餘賽霜聽到這個消息,驚訝又惶恐,麵色蒼白的說道,“這不會是真的,北梟,歡歡不可能是那種人,她很乖的,她隻是在喜歡你這件事上固執了些,但是她絕對不會去碰那樣的東西,我向你保證。”


    商北梟麵色複雜的說道,“這是法醫的屍檢報告。”


    餘賽霜渾身一軟。


    軟塌塌的坐在了沙發上。


    她默默的流淚。


    看得人心疼。


    半晌後,餘賽霜雙手捂著臉,慢慢的躬下身子,泣不成聲的說道,“歡歡怎麽變成這樣子了,怎麽會這樣?”


    商北梟坐在餘賽霜身邊。


    聲音喑啞低沉的問道,“媽從來沒有看到過戚歡碰那樣的東西嗎?”


    餘賽霜搖頭,悲痛萬分的說道,“我要是早知道,我就帶著戚歡去戒毒了,我……我一直不知道,她從未提起過。”


    商北梟默默頷首。


    餘賽霜握緊商北梟的手,說道,“歡歡跳樓該不會也是那種東西的副作用?都是我不好,我真的該死,我竟然沒有覺察,我若是早知道,也不至於……”


    商北梟的手機響起來。


    他出去接聽了一通電話。


    迴來和餘賽霜告辭。


    餘賽霜欲言又止的看著商北梟。


    商北梟輕聲說道,“媽,您有話直說。”


    餘賽霜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說道,“我不敢迴去住,我總覺得家裏到處都是人,我害怕……”


    聞言。


    商北梟恍然大悟。


    他開口說道,“我讓周彥接您迴檀園。”


    餘賽霜趕忙說道,“我也就打擾一個月,等到歡歡的後事都結束後,我就帶著歡歡迴家,再也不迴來了。”


    商北梟眼神垂了垂。


    他隻是說道,“你是我媽,您在京市,我可以給你養老,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餘賽霜苦澀的笑了笑,“不了,這段時間,我已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了。”


    商北梟頷首。


    很快走出去。


    餘賽霜走到電視櫃前麵,看著上麵擺放的戚歡的照片。


    看著看著。


    眼睛就紅了。


    她拿起照片,抱在懷裏,忍不住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很快。


    周彥來了。


    親自幫餘賽霜收拾了行李,送餘賽霜到了檀園。


    晚一點。


    商北梟和花昭一起迴去老宅。


    商彤正喜氣洋洋的指揮著家裏的傭人,為自己的婚禮做裝飾。


    她趾高氣昂的站在客廳正中間。


    雙手扶著腰。


    聲音咋咋唬唬的說道,“你聽不懂人話嗎?往東邊一點,又太多了,你知道一點是什麽概念嗎……”


    聽到傭人和商北梟打招唿。


    商彤才轉身。


    她笑眯眯的叫了一聲小叔,然後說道,“小叔最近幾天在熱搜上可是花了不少錢吧?一瞬間,給全網封口了,現在連你們倆的詞條都違規不予顯示,我和林白的婚禮也在熱搜上幫你們擋大眾的視線呢,用到我了,倒是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小叔真是好籌謀啊。”


    花昭眼神定定的看著商彤。


    商彤輕輕哼了一聲,“怎麽?不服氣啊?”


    老爺子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你說的一切都是我吩咐人去做的,你要是有意見,就來找我!”


    商彤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出現。


    她嚇得臉都白了。


    轉過身去。


    訕訕一笑,說道,“爺爺,我和小叔開玩笑呢,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能給小叔擋些注意力,也是我的榮幸。”


    她變臉之快。


    讓花昭咋舌。


    老爺子招招手,“你們跟我來。”


    商北梟牽著花昭往樓上走。


    花昭路過商彤麵前,笑了笑,“你應該去學習川劇變臉。”


    商彤臉色驟然黑沉。


    花昭一副「我就說吧」的欠揍的樣子。


    惹得商彤心頭火大起。


    卻又不敢發火。


    隻能硬生生的吞下。


    等到三人一起消失在拐角處,商彤隻能拿著傭人出氣,“你眼瞎啊,我都說了往北邊一點!”


    傭人也是委屈,“小姐,您剛才說的是往南邊一點。”


    商彤瞪大眼睛,“我做事還需要你指揮?要是不想幹就滾蛋,想幹的人多了去了,瞪什麽瞪?你再瞪我,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她罵完後。


    氣唿唿的坐在沙發上。


    手指輕輕的撫摸在自己的小腹上,低聲說道,“寶寶不怕,媽媽罵的是他們這些不長眼的傭人,媽媽不兇的,你要好好長大。”


    被罵的傭人眼神惡毒的看著商彤的小腹,忍不住在心裏詛咒。


    ——


    書房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


    看著麵前坐在一起的兩人。


    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還要我出手。”


    花昭替商北梟解釋說道,“原本是打算冷處理的。”


    老爺子咬咬牙,不悅的說道,“冷處理?你們是沒看見那上麵把你們說成什麽樣了!”


    花昭抿唇一笑。


    老爺子傲嬌的問商北梟,“你怎麽看?”


    商北梟直言不諱地說道,“戚歡的事情和傅淑婉脫不了幹係,根據戚歡曾經對朋友所言,一個陌生的女人一直在給她打電話,給她出主意。”


    老爺子的麵色一寸寸變得灰白。


    他用力的拍著麵前的桌子,大聲說道,“這個毒婦,到底想幹什麽!”


    商北梟垂眸。


    纖長的睫毛遮蓋住眼瞼,他說道,“我想開傅筠的棺材。”


    聞言。


    花昭都驚訝的看向商北梟。


    開一個已經去世二十多年的長輩的棺材,這話被傳出去,商北梟估計又要受到萬人的唾罵,甚至不止。


    讓花昭沒想到的是老爺子竟然毫不意外的讚成了。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是該開棺了,省的讓他們老是在背後裝神弄鬼。”


    花昭:“……”


    果然。


    真正的大佬總是不懼人言可畏。


    老爺子輕輕的咳嗽一聲,“花昭,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最近發生的一切都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別有心理陰影。”


    花昭點點頭。


    十分受教的說道,“您放心,我不會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的。”


    老爺子讚許的點點頭。


    這時候。


    書房門被敲響。


    老爺子皺眉,“進來。”


    沒想到進來的人是商北欽,商北欽端著老爺子的藥,“父親,您的藥熬好了。”


    商北梟眼神一寸寸變得玩味。


    他有意說道,“二哥親自熬的藥?”


    商北欽低著頭,輕聲說道,“等到商彤婚禮之後我就要迴鄉下了,沒有機會在父親麵前盡孝,趁著在京市的時候,能盡一份孝心算一份。”


    商北梟意味深長的說道,“二哥真是孝子。”


    商北欽聽出商北梟話裏話外的嘲諷。


    但是他竟然一句反駁都沒有,反而是鄭重其事的說道,“我不在京市的日子裏,父親就多虧你和老四了,小六,我應該謝謝你們。”


    商北梟勾唇。


    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麽謝?”


    商北欽一噎。


    著實沒想到商北梟套路出牌。


    商北梟握住花昭的手,“我出個主意,二哥把豬喂養的胖一點,過年時候送到家裏來,我們吃肉,自然會想到二哥的辛苦照料和教育……哦不對,應該是喂養。”


    花昭憋著笑。


    她聽出商北梟是在罵商彤。


    商北欽忍氣吞聲的說道,“這是必然。”


    老爺子皺眉,瞪了商北梟一眼,說道,“你帶著花昭四處走走,等下就開飯了。”


    商北梟牽起花昭就走了。


    商北欽急忙坐在老爺子身邊,親手喂老爺子。


    他低聲說道,“兒子不孝,也就隻能做做這點小事,兒子在外麵時時刻刻都記掛著父親,盼望父親長命百歲,身體康健,如此一來,兒子就放心了。”


    老爺子一口一口的喝藥。


    他長歎一口氣,“你能醒悟就好。”


    商北欽又道,“兒子還有個不情之請,兒子在外經常思念父親,每當深夜,思念不停,這次兒子離開,想要帶走父親的一身衣服,也算是作為心裏的慰藉。”


    老爺子眼眶泛了紅。


    等到商北欽出去。


    老爺子對馮管家說道,“我是真的老了,竟然開始新喜歡聽那些惡心人的虛假的屁話了!”


    明明知道老二說的虛虛假假。


    可還是控製不住!


    怪不得很多盛世明君,老了就會變成昏君,完全控製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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