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楠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的意思是說?”


    無論如何,當著金身佛祖的麵,商楠也說不出充滿血腥的那個字。


    商楠輕輕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裏輕輕的劃了一下。


    老夫人緩緩頷首。


    商楠抿唇。


    老夫人雙手合十,高高的抬起,慢慢的落下,落下在自己的鼻眼之間。


    輕聲說道,“阿彌陀佛。”


    頓了頓。


    老夫人抬起手,商楠趕緊彎下腰,將老夫人扶起來。


    老夫人一身墨綠色的唐裝,雍容華貴,“商楠,你跟了我多久了?”


    商楠低聲說道,“十歲的時候,我父母出事,老夫人收養了我,算起來,我跟著老夫人也有二十年了。”


    老夫人笑嗬嗬的說道,“你都三十歲了,歲月不饒人啊,商楠,這次任務結束後,你好好的忙一忙自己的人生大事,三十歲了,該嫁人了。”


    商楠說道,“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這一生隻想為老夫人您鞠躬盡瘁。”


    老夫人輕輕的拍了拍商楠的手背,“但凡你要是年長些,我非要留下你給我做個兒媳婦不可。”


    商楠跟著老夫人二十年。


    自然知道這話沒有幾分真心,商楠隻是笑了笑。


    老夫人帶著商楠走走在廊台上。


    兩邊的精致華貴的蘭花都被罩上了透明的保溫層,保溫層外,白雪皚皚。


    老夫人蹲下來。


    看著一簇簇的蘭花。


    嗤笑一聲,“商檁戌就知道弄這些燒錢的玩意,一場風雪都躲不過去,還有什麽價值?”


    商檁戌是老爺子的名。


    老夫人起身。


    對商楠說道,“你跟我來,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我不喜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商楠應聲說是。


    ——


    年三十晚上,花昭和商北梟一直在微信聊天。


    原本想在這邊陪著商北梟一起守歲,結果花昭在兩點半的時候,就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年初一。


    外婆給花昭和花迎準備了兩個大大的紅包。


    摸起來很鼓。


    花昭笑著接到手裏說道,“外婆發財了?”


    外婆嗔怪的在花昭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這都是你平日給我的零花錢。”


    花昭抿唇笑。


    規勸說道,“以後給你零花錢就是讓你零花的,你跳完廣場舞請秦奶奶喝杯檸檬茶也好。”


    外婆傲嬌的說道,“她覺得對不住我,我這幾日要拿喬拿喬。”


    花昭笑而不語。


    外婆拿出另外兩個紅包說道,“這個是給星星的,這個是給北梟的,北梟不過來就算了,今年星星怎麽也不過來啊?”


    花昭笑著說道,“星星追男朋友呢,明天就來了,你先放著。”


    外婆說聲好。


    把紅包放去房間去了。


    花迎嘟嘟囔囔的說道,“放在茶幾上就是了,我又不會偷走。”


    說完。


    花迎忽然掏出一個薄薄的紅包,交給了花昭,“昭昭,這是給你的紅包,我是媽媽,媽媽要給女兒紅包。”


    這是花迎瘋掉之後,第一次給花昭包紅包。


    花昭睫毛輕顫。


    差點流淚。


    花迎拉著花昭的手說道,“那你給我的紅包呢?”


    花昭:“……”


    可樂跑過來。


    腦袋上被紮了兩個小辮子,用大紅的布係上了兩個蝴蝶結。


    像極了一隻傻狗。


    花昭抱著可樂笑的前仰後合,剛剛送來的時候,外婆還在嫌棄,現在就給可樂打扮成了年畫裏的小娃娃的樣子。


    花昭摟著可樂,拍了很多照片。


    可樂不愧是個小姑娘狗狗,鏡頭感超絕。


    花昭在裏麵挑出來幾張照片,發給了商北梟。


    年初一,商北梟估計特別忙,晚上才有空給花昭打電話。


    花昭正帶著花迎在小區樓下看孩子們放煙花,花昭仰頭看著絢爛的,五顏六色的煙花,“明天什麽時候走?”


    商北梟溫聲說道,“明早七點的飛機。”


    花昭嗯了一聲,忍不住說道,“好早啊,我都起不來。”


    商北梟笑著說道,“不用來送我。”


    花昭沒吭聲,轉移話題說道,“你今天都幹什麽了?”


    商北梟事無巨細的匯報。


    這才大年初一,商家的門檻已經快要被踏破了。


    公司的董事、股東、高管,合作夥伴,項目對接對象,以及身處高位、位高權重的,紛至遝來。


    花昭單單是聽著,都覺得腦子裏是上百隻鴨子的叫聲,嘎嘎嘎嘎,腦袋都要炸了。


    商北梟忽然又說道,“劉局帶著自己的小孫女過來的,小朋友五歲,很乖很可愛。”


    花昭明知故問道,“然後呢?”


    商北梟悶聲笑意,嗓音低啞的要人命,“我們以後也要一個小女兒吧,像你一樣漂亮,別像你小時候那樣皮就好。”


    花昭傲嬌的哼一聲,說道,“我還沒答應給你生孩子呢,你就提上要求了?”


    商北梟忽然矜持的說道,“早晚的事。”


    花昭:“拿捏我呢?”


    商北梟說道,“我不在國內的這幾天,你給孩子想想名字。”


    花昭噗嗤一笑,說道,“你這語氣,好像你迴國,我就能牽個孩子去接你似的。”


    商北梟也笑起來。


    他忽然口吻沉沉的說道,“剛剛商眠又偷跑出去了。”


    花昭悶笑。


    忽而又聽到商北梟說道,“她想見淩北了。”


    花昭抿唇。


    剛要開口。


    就聽到男人纏綿繾綣的聲音傳來,口吻粘稠的像是夏日的風,潮濕而燥熱,“我也想你了。”


    花昭心髒砰、砰、砰,緩慢而又綿長,聲音卻震耳欲聾。


    她怔了幾秒鍾後。


    忽然甜甜的笑起來,“商北梟,剛剛我看見了一個超級漂亮的煙花,明年我也想要和你一起放煙花。”


    商北梟沒聽到花昭的迴應。


    但是一起放煙花卻是花昭最直白最清晰的迴應。


    他嘴角的弧度緩慢的漫開。


    他嗓音沉邃的說道,“好。”


    花迎的仙女棒放完了。


    立馬跑過來找花昭進貨。


    花昭笑著對那邊說道,“我帶我媽去空曠的地方放幾個竄天猴,先掛了。”


    商北梟在花昭掛斷之前,說道,“花昭昭,又長大一歲了。”


    花昭嗯聲,“新的一年,商北梟要快樂呀。”


    掛斷電話。


    花昭帶著興高彩烈的花迎去放煙花。


    花迎嘮嘮叨叨的說道,“剛剛一個小朋友的爸爸,把煙花放在肩膀上,一直在突突突,好像機關槍一樣,昭昭,你能不能給我買那樣的煙花?”


    花昭耐心的說道,“我害怕那樣的,等明年,我們讓商北梟給你放,好不好?”


    要是星星能攻下淩東……


    花昭都不敢想象,淩東那樣的體格,什麽樣的煙花扛不了?


    花迎開心的點頭,“好!”


    花昭一直陪著花迎玩到盡興,花迎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才不得不答應迴家。


    迴家後的花迎乖乖的去洗澡,去睡覺。


    花昭和外婆打過招唿。


    也迴房間了。


    十點鍾。


    不算太晚。


    但是花昭明天一早還有事,就塞上耳塞,隔絕外麵的一切煙花噪音,沉沉的睡過去了。


    ——


    次日


    五點半


    花昭從被窩裏伸出手,將鬧鍾關掉,和床戀戀不舍的糾纏了十幾分鍾後,才匆忙起床。


    外麵的天還是漆黑的。


    甚至還能看到一束月光沒有徹底消失。


    花昭洗臉刷牙,換好衣服,拿著手機和車鑰匙就出了家門。


    出門的時候。


    可樂追上來。


    咬著花昭的褲腿,不讓花昭走。


    花昭被纏得無奈,隻好去給可樂開了一瓶罐頭,在可樂悶頭吃罐頭的時候,花昭趕緊偷偷摸摸離開。


    外麵的天空逐漸開始亮了。


    黑暗之上。


    仿佛白晝正在盡力的衝破。


    花昭開熱風暖暖車,然後一腳油門,朝著機場而去。


    快到機場的時候,遇到交警在路上查車,旁邊站著刑警。


    花昭前麵有兩輛車。


    經過刑警嚴格審查後緩慢通過。


    花昭逐漸的靠近。


    交警抬手,示意花昭停下來。


    花昭車速本就緩慢,便直接停了下來,降下車窗。


    刑警拿出自己的證件,說道,“例行檢查。”


    花昭點點頭。


    刑警拉開了車門。


    在副駕駛那裏找尋了一會兒,忽然坐在了副駕駛。


    花昭心裏咯噔一下,她握著手機,快速的按了五次開關鍵。


    自動報警。


    然而下一秒,一把硬邦邦的武器就直接抵在了花昭的腰上,“開車,去機場停車場,不然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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