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塵打量著“司馬長空”,其身體上哪裏看得到重傷的殘痕呢?


    “你是假裝在中月位能力檢測裏受重傷吧?”夏輕塵道。


    海妖嘿嘿一笑:“廢話!那點檢測,能傷得了我?”


    它腳掌往地麵一跺,大麵積的階梯坍塌。


    這一腳之威,絕對達到了人族的中月位級別。


    “我不過是想避免被懷疑而已。”海妖得意洋洋道:“畢竟你們人族的傳承,是不會給予我們海妖族的。”


    眾人恍然!


    他們或許難以察覺到假司馬長空的真實身份,但帝王之靈們,應該有所感應。


    若它參加龍淵帝會,是絕對不會有帝王贈送傳承。


    可,琳琅島第一天驕,連一個帝王的小傳承都得不到,守墓人們,豈會不生疑?


    所以它順水推舟,假裝受傷,無法參加龍淵帝會。


    夏輕塵看了眼雲畫心:“她一個傳承都沒有得到,想必也是因為你的緣故了。”


    許多人都在奇怪,為何曾經參加過一次龍淵帝會,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三份小傳承。


    何獨本次參加,一份傳承都無。


    原來,是她受到海妖控製,身上有屬於海妖的印記,適才被諸多帝王之靈排除在傳承之外。


    “嘿嘿,算是吧!”海妖得意一笑,笑眯眯的摟住雲畫心的肩膀:“那麽,再見了,銀日聖竹和你們人族的美女,我全都笑納了!”


    海妖笑得異常得意,這種將所有人族都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可,夏輕塵卻淡淡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人族的一句話?”


    “什麽話?”海妖一邊笑,一邊後退出深淵陣法。


    其一隻腳,已經跨了出去。


    “反派死於話多。”夏輕塵淡淡道。


    恩?


    海妖心頭一個咯噔,陡然意識到不妙,猛然一抽身的往身後出口退去。


    隻需另外一腳,他便可成功推出深淵。


    可惜,這一腳再也挪移不開!


    因為其心髒處,傳來一股錐心而冰涼的刺痛。


    低頭看去,一柄碧綠色的短匕首,深深插入其胸腔,刺穿心髒。


    握住匕首的手掌,白皙如玉,宛若綢緞一樣光滑。


    它的主人,正是被海妖控製住心智的雲畫心!


    此刻的雲畫心,滿麵寒霜,雙眸盡是憤怒的殺機。


    她冷冷側眸看來:“我伺候得舒服嗎?”


    “你”海妖怔怔望著雲畫心,滿眼都是不信之色。


    明明,這個女人已經被其控製得服服帖帖。


    為什麽會


    忽然,他看向了夏輕塵,陡然明白那句所謂的“反派死於話多”是什麽意思。


    “是你幹的”海妖猜測,卻不敢相信。


    為什麽他能在毫無接觸的前提下,解開雲畫心的心神控製。


    他不相信,是因為他並不懂,夏輕塵是什麽樣的存在。


    進入雲畫心的精神世界裏,破開她的心神控製,於一位昔日的神王殘魂而言,難度並不大。


    如果海妖知道夏輕塵不喜聒噪的為人,或許,會察覺到,夏輕塵耐心和其“廢話”的異常。


    “安息吧。”夏輕塵上前一步,將瀕臨死亡的海妖屍體給踹飛。


    其手中的銀日聖竹脫手而出,雲畫心及時將其接住,以免飛出深淵陣法。


    銀日聖竹重新落入人族之手。


    陣法外,無法再次入內的琳琅島眾人一顆跳到喉嚨裏的心,終於放下來。


    真是千鈞一發啊!


    好險!


    反觀珊瑚上的九皇子,麵色寒冷數分。


    “加上它,你已經殺了我海妖族兩位大妖了!”他聲音低沉,透著森然的殺機。


    魚眼老者久出未歸,想必它們已經猜測到,它已然身亡。


    “你們殺的人族,隻多不少。”夏輕塵冷冷說道。


    九皇子閉上眼,道:“要離開就盡快,本皇子,耐心快要耗盡了。”


    夏輕塵揮了揮手,讓其餘人繼續轉移。


    他則來到雲畫心麵前,道:“給我吧。”


    雲畫心已然恢複神智,可此前所作所為的記憶,並不代表失去,相反,記得很清楚。


    迴想起自己受到海妖迷惑,如潑婦一樣針對夏輕塵,便渾身如針紮。


    “夏公子”雲畫心紅唇顫動,不知該從何處解釋。


    明明她對夏輕塵有好感的,結果,卻變成那樣。


    “不必解釋,我已了解。”夏輕塵道:“而且,我應該向你道歉。”


    不知其被控製的情況下,夏輕塵卻說過某些侮辱性的話。


    “不不不,是我的錯。”雲畫心受寵若驚。


    事到如今,她怎麽敢要夏輕塵道歉呢?明明是自己過火在先。


    “不如你先將銀日聖竹交給我保管,此物,還是很危險的。”夏輕塵道。


    雲畫心適才明白過來,慌忙將銀日聖竹給遞過去:“對對對,還給你。”


    夏輕塵伸手一接,就要將其給接住。


    冷不丁,一襲冷淡的命令傳來:“把它給我!”


    那聲音刻板而生硬,充滿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雲畫心本能的手掌一收,將銀日聖竹給收了迴來,目光往階梯下垂望。


    隻見西淵魔尼正拄著拐杖,艱難的走上來。


    “居然還沒死?”夏輕塵眼神一寒。


    他還真有些意外。


    西淵魔尼被劍陣重傷,又被死亡神血傷害,最後還重傷過女屍。


    前兩者不致命的話,後者應該能夠讓其痛不欲生吧?


    要知道,女屍身上所留的可是九代邪神的原始詛咒!


    北淵劍尊和二守墓人,不過是踢了對方幾腳,尚且痛苦地死去活來,最終以斷肢才解脫。


    西淵魔尼可是把女屍打得半死,屍珠都崩裂。


    她居然沒死!


    該說是奇跡,還是她另有問題呢?


    “師尊?”雲畫心心情複雜。


    此前,夏輕塵進入其精神世界,幫助解開控製後,她已經將“司馬長空”和夏輕塵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師尊是唯一一個知道,她被控製的人。


    但,作為最親近的人,她不敢得罪海妖族,不願親自相救。


    而是設計讓夏輕塵出手。


    若說不寒心,那是假的。


    今天如果不是夏輕塵及時出手,將其心神釋放,大概她已經淪為海妖族的俘虜。


    美麗如她,淪為俘虜的命運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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