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恩情還清,沒想到又欠了一筆!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夏輕塵目送他在周姐等人的恭維之下離開。


    他心中一動,正要迴去好好查看一下八品月髓,身側一位等候良久的倩影走上前。


    “夏公子。”其聲音輕柔,如沐春風,令人如聽絲竹之音,心情愉悅。


    夏輕塵轉身,淡然道:“你找我?”


    來者正是雲畫心!


    她的神色,遠沒有臉色柔和。


    畢竟,全場隻有她沒有得到月髓,怎麽柔和得起來呢?


    “不是我找,是我師尊找。”雲畫心道。


    夏輕塵已經知曉,其師尊正是那名令人聞風喪膽的西淵魔尼,據說是為情所困,對男女之情深惡痛絕。


    “哦。”夏輕塵淡淡迴應:“找我什麽事?”


    “去了就知曉。”雲畫心轉身,在前帶路。


    可身後並無腳步聲,她迴頭一看,發現夏輕塵竟若無其事的走向另一方,全無跟隨的意思。


    “夏公子,你是何意?”雲畫心的內心裏,對夏輕塵反感到極點。


    為了追求她,刻意在其麵前表現得標新立異,與眾不同。


    可一次兩次就夠了,一直如此,未免令人反感吧?


    夏輕塵頭也不迴:“我很忙,沒時間。”


    誰召見他,他便立刻去見?


    他夏輕塵沒有那麽閑。


    “我師尊是西淵魔尼。”雲畫心重複道。


    夏輕塵嗬嗬一笑,不置可否的遠去。


    北淵劍尊當麵,他都無所畏懼,何況是素未謀麵的西淵魔尼?


    “你太過分了!”雲畫心氣憤難平,怎會有如此桀驁不馴的人?


    淵主的召見都可視而不見!


    夏輕塵迴到白雲莊,立刻來到後院,屏退左右之後,隻留下玲瓏在場。


    他適才取出那顆八品月髓,仔細感知。


    一絲星力探入其中,強大的月華之力在月髓之中滾動。


    論月華之力強,略在羽家的蝴蝶心之上,隻不過,差距並不大。


    夏輕塵睜開眼,目露一絲惋惜:“白忙活一場。”


    若是以前,這顆月髓還能勉強用一用,突破月境是毫無疑問。


    可深淵中修煉過,夏輕塵體內的星力已經蛻變,變得雄渾無比。


    僅僅一顆八品月髓的月華之力,是無法點燃其體內所有星力,強行突破的結果,隻能是突破到中途失敗,然後卡在這一關。


    “拿去當玩具吧。”夏輕塵隨手一扔,將月髓扔給玲瓏。


    玲瓏的修為,遠未到突破月境的時候,給她,實在是暴殄天物。


    但,誰讓她跟著夏輕塵呢?


    “哦。”玲瓏兩手接過,放在手心裏把玩著。


    若是外人知道,怕是殺了夏輕塵的心都有!


    沙沙——


    忽然,院中一顆古樹婆娑作響,地麵上的倒影搖曳生姿。


    一枚青蔥的葉片,自樹上掉落,緩緩飄零在茶盞之中,隨著波紋輕輕晃蕩。


    夏輕塵屈指彈在茶杯上,整茶之水立刻激蕩而起,化作一條迴旋的水流,筆直衝上古樹之內。


    嘩啦——


    一聲水花迸濺之音響起,那茶水好似遭遇到某股強橫之力,全都化為水霧。


    “柔力臻至化境,吾輩亦有所不及,真是後生可畏。”空冷的聲音自樹梢上飄零而下。


    玲瓏仰頭一望,隻見一個身著灰衣的中年尼姑和雲畫心立在樹枝上。


    “喂,哪來的老婆子,站在我們家樹上幹什麽?”玲瓏雙手叉腰的喝問。


    尼姑帶著雲畫心縱身躍下,打量著穩坐不動的夏輕塵。


    “好氣度。”尼姑身份不言而喻——西淵魔尼:“看到貧尼,卻麵不改色者,小輩中並不多見。”


    夏輕塵麵無表情,淡淡道:“找我有什麽事?”


    對方強闖白雲莊,自然別指望夏輕塵能客氣。


    “找你,當然是有事。”西淵魔尼緩步來到石桌前,取出一幅畫,放在桌上:“我,為畫而來。”


    夏輕塵掃了眼,立刻認出,這是雲畫心舉辦的私人展覽中,那副據說是無塵神王的畫。


    畫卷內容不得而知,但其中卻隱藏著極度驚人的鬼氣。


    對於夏輕塵而言,擁有極大好處。


    “關我何事?”夏輕塵注視著上麵的殘缺裂痕。


    雲畫心麵帶心虛,連忙道:“你是最後觸碰櫃台的人,畫卷損毀怎會和你無關?”


    嗬嗬!


    夏輕塵就知道,西淵魔尼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原來是把罪責推到了他頭上。


    “我若記得沒錯,是韓向東和穀八通產生爭執,大打出手,導致櫃台坍塌,而我恰好在附近,順手扶了櫃台一把而已。”


    “再如何追究責任,都追究不到夏某頭上吧?”


    聞言,西淵魔尼側眸望向雲畫心:“你在騙為師?”


    雲畫心和夏輕塵的說辭,可是兩碼事。


    雲畫心臉一紅,心虛道:“可他若不扶,畫卷未必會損毀。”


    強詞奪理!


    夏輕塵好心扶一下,還扶出罪責來了?


    隻聽過扶不起的老人,不曾想,如今連畫都不能扶。


    “畫心,為師是這樣教你為人之道的嗎?”西淵魔尼眼神嚴厲。


    她雖然名聲不佳,令人詬病,但教育弟子還是格外嚴格。


    “徒兒錯了!”眼見紙包不住火,雲畫心適才將其用意一五一十道明。


    她本意,是不希望師尊和另外兩位淵主不合。


    所以才冤枉夏輕塵。


    “你太讓為師失望了。”西淵魔尼深深一歎,她向夏輕塵雙掌合十,神情莊重的鞠躬:“貧尼代表弟子,向夏公子您致歉。”


    哦?


    夏輕塵不由訝然,傳聞西淵魔尼如何惡名在外,可親自相見,並非如此嘛。


    至少明辨是非,通情達理。


    “前輩客氣了。”夏輕塵適才起身,施以敬意。


    他隻對客氣的人客氣,隻對尊敬的人尊敬。


    西淵魔尼側眸瞪向雲畫心:“還不道歉?”


    雲畫心猶豫,扭捏在那裏,毫不道歉。


    “為師的話,你已經不聽了嗎?”西淵魔尼責備道。


    雲畫心一雙妙目直視著夏輕塵,不情不願的屈身道歉:“對不起,夏公子。”


    她直起身來,一雙眼眸裏密布屈辱的淚水。


    長這麽大,隻有青年俊傑們圍著她轉,把她捧為天上仙女,可讓其道歉的,夏輕塵還是第一個。


    “歉我道了,但,請你從今往後不要再癡想妄想的追求我。”雲畫心兩眼含著水霧,道出心意:“我討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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