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太祖堂沒有通過你的那套武道理論。”老祖遺憾道:“最高的幾位太祖審閱後,指出其中幾個致命缺點,一旦修煉,輕則神血紊亂,重則逆流爆體。”


    “雖然很想安慰你,但,不得不告訴你,你過去九年的研究出現了嚴重偏差!”


    夜雨亭如遭當頭棒喝,呆呆立在原地,久久無法迴過神。


    直到夜中天驚訝問起:“可是老祖,那你現在要宣布的方法,不是九弟所創,那是誰創造?”


    “是太祖堂所有太祖們,曆經二十年嘔心瀝血所創。”老祖雙目迸射喜悅之芒:“他們從二十年前得到的魔神之血裏,得到了啟示,經過二十年秘而不宣的研究,總算發現了一條可行之路。”


    說著,展開了那份旨意。


    一篇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他們眼簾。


    夜中天望過去,不由錯愕:“開辟新經脈?太祖們研究的是這個?”


    開辟新經脈,乃是逆天而行的不歸之路,絕無成功可能,太祖們二十年研究的居然是這個。


    他有種錯覺,老祖們不會走火入魔吧?


    “正是!”老祖充滿信心道:“太祖們集所有智慧認可的方法,絕對可行。”


    說得也是!


    夜中天仔細一想,夜家的哪一位太祖不是蓋世天驕,諸多人的才華匯聚在一起,研究出來的開辟經脈之法,必定行之有效。


    他忍不住看下去,越看越發現其中的精妙,隻可惜,方法隻寫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定七元方中,自三寸八厘處開辟”夜中天輕聲念叨,讀到這裏就沒有下文,不由煩躁:“太祖們怎麽沒寫下去?”


    老祖撚須道:“剩下一半,太祖們還在驗證,是否真的可行。”


    夜中天拍著大腿:“此法的確精妙,真的太想看到剩下所寫”


    正說著,呆滯中的夜雨亭,情不自禁的失語:“自三寸八厘處開辟,自十寸七厘處而止,以三分星力填充,七分星力向右側開辟,十三寸八厘後,一脈初成。”


    夜中天愣了愣,又看了看卷軸,上麵沒有剩下的方法,九弟念的是哪裏的?


    正自微笑中的老祖,撚須的手猛然一顫,拔下數根白須。


    一雙瞳眸劇縮,麵孔無比嚴肅:“雨亭,你在哪裏偷看到的?”


    此方法,隻有太祖堂的太祖們以及他知曉,其餘人一概不知情,夜雨亭居然知道後文,那麽,他絕對是在哪裏偷看過。


    他們二十年辛苦開創的東西,極有可能是走漏消息了。


    夜雨亭呆呆道:“我”


    他陷入巨大失神中,腦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話!”老祖如雷暴嗬,將夜雨亭驚醒,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嚴查到底!


    夜雨亭迴過神,臉色說不出的複雜:“如果我說,我五天前就看過,老祖會相信嗎?”


    老祖斷然道:“不可能!太祖們是三天前才將方法總結成文字,你不可能提前看見,除非時間錯亂!”


    這一刻,夜雨亭臉上複雜之色更深:“時間沒有錯亂!五天前,夏輕塵給魔穹侄兒寫過一份開辟經脈的方法!那上麵所述和太祖們二十年的研究一模一樣!”


    轟——


    一時間,好似無數驚雷駕臨,震得滿場人齊齊發僵。


    老祖難以置信的搖首:“這你確定嗎?”


    夜雨亭肯定點頭:“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莫說是五天前的東西,就是五個月前的,我看過的文字都可倒背如流!”


    “夏輕塵所寫,和太祖們所總結的一模一樣不,是比太祖們的更為精妙!”夜雨亭指向其中一處:“比如此地,夏輕塵的描寫更為準確,還有這裏,闡述得更為清晰,太祖們的則完全是猜測,並不精準。”


    屋中一片寂靜,隻剩下夜雨亭自言自語。


    當其說完,複雜道:“老祖,太祖們剩下的一半,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檢驗完。”


    老祖緩緩道:“最少三年。”


    開創武技,尤其是關乎夜家神明血脈的核心之物,容不得絲毫馬虎,需要太祖們一次又一次的驗證,三年已經是理想狀態下。


    很可能,需要五年以上!


    啪——


    夜雨亭好似泄了氣的皮球,雙掌無力的撐在石桌上,滿目失神:“我犯大錯了!!”


    一旁的夜魔穹,總算聽明白,呆呆道:“九叔,你的意思是,夏輕塵所寫的方法,其實是真的開辟經脈之法?”


    夜雨亭沉重的點著頭顱。


    夜魔穹眼前驟然明亮,激動道:“那九叔還等什麽?快將其默寫出來啊?你不是看過嗎?”


    以夜雨亭過目不忘的本領,應該可以寫全。


    老祖更是雙目精光暴閃,催促道:“快!雨亭!快寫下來,送去給太祖們參詳!如果夏輕塵所寫是真的,或許能省卻我們五六年時間!”


    五六年,那是多麽寶貴的時間?


    足夠讓當代夜家人,早一步掌握神明血脈的真正威力。


    夜中天亦滿眸興奮之色,拍著他肩膀:“九弟,你立下大功了,快,快寫下來!”


    可是,夜雨亭低著頭,雙手撐在桌上一動不動。


    麵上的表情,一片痛苦和悔恨,他咬著牙,沉沉道:“我隻看了一半!”


    老祖連忙道:“那夏輕塵是寫在了卷軸上麵吧?卷軸呢?”


    夜魔穹臉色有些發白:“是寫在了白紙上,白紙,被九叔丟了!”


    什麽!


    老祖和夜中天隻覺心底一涼,丟丟了?


    到手的開辟經脈之法,被丟了?


    夜雨亭仰起頭,眼神裏滿是悔恨之色,自責道:“是我剛愎自用,誤以為夏輕塵所寫是歪理邪說。所以隻看了一半就就給扔了!”


    老祖手心顫抖,強忍要給他一巴掌的衝動:“那還等什麽,迴去找啊!!”


    夜雨亭一動未動,麵現難色:“找不到了,紙張墜落時,被我們所乘飛禽的勁風絞碎了!”


    一屋人,全都陷入了石化。


    隻有天真的夜玲瓏,如蒲扇般的睫毛眨了眨,脆生脆氣道:“找夏哥哥再寫一份呀!夏哥哥人很好的。”


    夜魔穹蒼白的臉色斂去幾分,深以為然道:“是的!以我和夏輕塵的關係,讓他重新寫一份不難。”


    咚——


    一聲輕響,夜雨亭神色絕望的將那杯完好無損的夜明酒拿了出來,聲音都有些抑製不住的輕顫:“不用了,夏輕塵讓我轉告你永遠不要再找他!”


    他,已經將夏輕塵得罪到底,斷絕了他們自己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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