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自古以來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要不然監獄怎麽可能會在這世界上存活這麽多年?就是要讓那些犯了錯誤的人,嚐嚐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當一個人在等待一個答案,特別是在等待一個虛無縹緲的答案時,尤其辛苦。

    秦傳在等待國家給他們的獎金下發那幾天,終日無所事事,加上又心裏焦慮,感覺一天比一年還要長。如果獎金一天不能確定,他也已經沒什麽好的借口去勸說他老爹,又不想和老爹鬧翻,心情非常複雜。

    獅子山上的古墓,國家已經派出了專業的隊伍進去,進行挖掘考察,當然,張銅也是其中之一,但他們的考察進度一直都非常緩慢。秦傳每天一有時間便跑到獅子山上去看看,本來獅子山現在已經被省級政府派遣的武裝隊伍重重圍住,但因為秦傳在受嘉獎名單之內,所以他可以在裏麵自由的出入,順便也可以協助特派下來的考古人員詳細了解地下麵那古墓的情況。

    時間飛快的過去,但就在考古人員到地下探索的一個星期之後的星期三,那些上級政府特派下來的考古人員也遇上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問題使他們一度陷入停頓狀態。當天晚上,張銅用葉其的名義,私下約了秦傳到牛記,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談。

    秦傳去到牛記,發現除了張銅和葉其之外,就連上級政府特派下來的考古隊主任也來了,感覺真要出什麽大事一般。秦傳坐下來跟張銅一輪寒暄之後,張銅便把他和那個考古主任相互介紹一番。

    那考古主任名叫崔海波,身材矮矮瘦瘦的,戴著一副幾十年前才流行的圓框大眼鏡。張銅說,他已經是三十多年的老考古隊人員了,經他手裏考察的古墓沒一百都有九十八,可謂是考古“老手”。今天他們約秦傳到來,目的很明顯,就是關於獅子山下的古墓。

    “秦同學,我一生對死人比對活人還要多,也不會說話,我便開門見山了。”崔海波一邊給秦傳倒酒,一邊跟他說。

    “崔教授,您有話便直說好了,不用太客氣。”秦傳心想,你都是混了三十多年的老油條了,怎麽可能不會說話?老子看你倒酒的給功夫就知道你是經過“長期訓練”出來的,但總的迎合一下你的。

    “嗯,是這樣的,秦同學。”崔海波遲疑了一會兒,“我們在你們獅子山下,發現了另外一個古墓……”

    “什麽!?”秦傳感覺非常驚訝,“另外一個古墓?”

    “對。”崔海波朝秦傳點了點頭,“那古墓的外表構造和你們提供的那一個基本一樣,而且我們在墓裏發現了許多老鼠,還有在廟宇的大堂裏發現了一個已經破壞掉的和尚泥佛像,在佛像的下麵……”

    “在佛像的下麵有一條通道,在通道裏有一條頭腦開花的大蟒蛇……”秦傳心想,你不要給我猜中,要是這樣,那我在幻覺裏發生的事情就真的太神了!

    “對!就是這樣!秦同學,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

    這是在唱哪跟哪出戲啊?崔海波的話讓秦傳的思想一度陷入混亂之中,心想,這怎麽可能,那個墓明明是在幻覺裏發生的,怎麽在真實裏又蹦出一個來?如果這不是我的個人幻覺,而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麽張銅和高其也下了那個墓,他們一定會知道裏麵的事情的。

    “這事情,我想張教授和高其他們兩個應該都知道,崔教授怎麽不問問他們?”秦傳先把責任推到他們的身上,試探一下。

    “嘿!我說啊磚頭同誌,你怎麽就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崔教授一開始跟我們說起這事情的時候,我們都聽得一頭霧水,要不然也不用約你這‘籠裏小鳥’出來啦!”

    “什麽!?你們不知道?”秦傳看了看葉其,有轉頭看看張銅,兩人都同時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知道這迴事。

    我的天啊!這又是什麽迴事?如果那些都是我的幻覺,那又怎麽可能裏麵的情況跟我說的一模一樣?如果說不是幻覺,我記得當時高其和張銅都在,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不斷的湧現在秦傳的腦海裏,讓他感覺無所適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過了許久,崔海波終於打破了沉默,“秦同學啊,我看你對於那一個古墓,應該是知道點什麽的,你能不能說說你知道的事情。”

    秦傳歎了口氣,又喝了一口小酒,閉上雙眼迅速的迴憶一遍他在幻覺裏經曆的事情,然後他點上根煙,猛抽了兩口,“這事情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一個幻覺,沒想到這事情居然會在崔教授您的口中聽到……”

    “你慢慢說。”崔海波又給秦傳把酒斟滿。

    秦傳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光了,然後慢慢的把他在幻覺裏經曆的事情詳細的給崔海波說了一遍,聽得包括葉其和張銅以內,三人都張大了嘴巴,而讓他們覺得最稀奇的就是,秦傳明明說參與的人中有葉其和張銅,還有正在住院的岑青一,但他們兩個卻說毫無印象。

    “對了!”秦傳說起那事情,突然間靈光一閃,然後迅速的彎下身子,拉起自己的褲腳一看,不禁雙眼瞪得大大的,隻見他的腳上明顯的多了幾條傷疤。“沒錯!這就是那‘剝皮機’所留下來的,這麽說,那些都不是什麽幻覺,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三人看見秦傳這動作,都不明其意,連忙追問。秦傳站了起來,把自己的腳放在椅子上,拉起褲腳。“看,這就是那‘剝皮機’抓著我的時候所留下來的。”三人一聽,都驚訝的看著這幾道傷疤。“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高其的後腦上應該有一個鑿痕,腳底上應該也有一條傷疤,而張教授的手臂上也應該有幾個被箭所傷的傷口。”

    崔海波聽後,二話不說的去檢查葉其和張銅,一會兒之後,他對秦傳說道:“秦同學啊,葉同學他的後腦的確有個鑿痕不錯,但他和老張的手腳上都有很多傷口呢。”秦傳一聽,也連忙的過去看葉其和張銅的手腳,看這他們滿手滿腳的傷痕,也一臉疑惑,後來想想,對了!他們兩個在“天下布武”裏,被水中的小箭傷過。秦傳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起初他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但他把兩人的手腳上下看了兩遍之後,便給他看出點什麽端倪來了。

    “你們看。”秦傳拉著張銅的手,另一隻手指著他手臂上的其中的一些小傷口,“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幾個傷口的愈合程度和其他的相比,都明顯的快很多,像是已經在很久之前留下的傷疤。”

    葉其和崔海波經秦傳這麽一說,頓時也看出來了。

    “我說啊磚頭同誌,以前怎麽就不見你的眼力這麽好?”

    “葉同學啊,你可不知道了,秦同學這種叫做‘隱龍’,在平時可能碌碌無為,但到了關鍵時刻,可是非常可靠的。”

    “靠!這磚頭也叫龍?那老子不就是玉皇大帝啦?”

    “我說啊高其同誌,這裏有沒有什麽漂亮美眉,你就讓我一迴吧。”秦傳開玩笑道。

    “老張啊,我看你這傷口像似給人暗中下了點什麽藥物,使得傷口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愈合。”崔海波拿著張銅的手,托了托眼鏡說道。

    “哎喲,崔教授,按你這麽說來,我們不就是都到過那一個古墓裏?但我怎麽就想不起來呢?”葉其急忙問道。

    “這事情不好說。”崔海波看了看葉其,有看了看張銅,“要不這樣,咱們明天一起到省醫院裏做個詳細檢查,我認為你們是給人下藥了。”

    “嗯,現在唯有這麽辦。”張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對了,秦同學,有個事情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秦傳看張銅的神色,便大概猜到他要說些什麽,便朝他點了點頭,“放心吧,張教授,我會盡量去協助獅子山上的考古人員考察下麵的古墓。”秦傳遲疑了一下,“至於青一大美女,我,有空也會去看望一下她。”

    張銅聽後,微笑的對他點了點頭,“麻煩你了。”“沒事!”

    當晚,三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商量了一下這幾天具體的事情,然後便各自迴家了。

    秦傳迴到家後,一整晚在床上翻來顛去都睡不著,心裏一直在想著今天他們四人所談的事情,感覺這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匪夷所思了。首先,這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後暗中操作,那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麽目的?第二,為什麽除了自己之外,其餘的人都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嗯,不排除被下藥,但為什麽那藥對自己沒作用?第三,他們既然有能力把我們五個人搬來搬去,便說明了他們的隊伍有多麽的強大,既然是這樣,那他們又是為了什麽要逼我們“走上絕路”?而且還給我們造成一個假象?

    問題一個一個的不斷湧現,逼的秦傳感覺要瘋了一樣。第二天一大早,秦傳便偷偷地跑到獅子山上,協助在那裏的考古人員考察下麵的古墓。

    張銅和崔海波昨晚就已經給秦傳安排了一個叫陳宏濤的研究人員與他進行交接,話說這陳宏濤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才二十歲出頭,便已經考取了國家考古人員的資格證書,而且還在不少關於考過研究的雜誌上刊登過文章。秦傳當時見全身穿著一套奶白色的保護衣物,外形跟葉其差不多,都是高高瘦瘦的,但卻比葉其多了許多書生氣息。

    秦傳從陳宏濤的口中得知,原來這獅子山下的兩個古墓,正確說應該是一個古墓,考古人員都私下稱這種陵墓格式為:“雙子墓”。這種雙子墓本身就非常特別,在古代,由於生產力的發展水平關係,要修一座墓葬都是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十年,而且古人常是在世時就開始修建他們的墓葬。一般情況下,這種雙子墓是先挖一個很大的墓坑,然後在裏麵砌兩個墓室,等到死後再打開墓門把棺材放進去。通常是用來下葬差不多是同期死去的兄弟,而且還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兄弟,有極少部分是夫妻合葬。

    “但是,這個雙子墓明顯跟我上麵所說的截然不同。”陳宏濤皺著眉頭,不確定的對秦傳說。

    “不同?”

    “嗯,據我們的工作人員在下麵的觀察研究所得,這雙子墓兩邊的建成時間,應該是先後差距接近一百年。”

    “什麽!?一百年?”秦傳聽後,驚訝道。

    一百年,對於一個正常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麽驚人的數字?而且按陳宏濤的原話來說,這雙子墓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很明顯這個墓在建第一個的時候,已經預留了第二個的位置出來。在他們考察過這麽多古墓來說,這是史無前例的。因為古人在修建陵墓是,一般都是能用多少地便用多少,絕不會出現留著一半不用,留著給後人繼續使用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秦朝時的嬴氏家族集體陵墓群——驪山,也是給他多少地方,他便用盡那地方,還沒有出現過這麽奇特的先人留地,後人擴建的格局。

    這一信息無疑讓秦傳感到萬分驚訝,但他後來想到陵墓下的壁畫,不由得懷疑這陵墓的主人會不會真的就是化繭重生了。如果這事情真的成了,那麽他跟自己的陵墓多留了一個空間出來,這還是可以說的過去的。但又怎麽可能?人怎麽可能會有化繭重生這麽荒謬的事情?

    毫無頭緒之下,秦傳也隻好告別了陳宏濤,獨自離開了獅子山。秦傳一邊走,一邊出神的迴憶那人所說的這個雙子墓的事情,不知不覺間,他竟然來到了村裏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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