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洞”離秦傳個葉其住的村隻有兩座小山之隔,以前農村沒有用液化氣,煮飯的柴火都是靠山上砍的,“鬼洞”那片山林上不知道什麽原因,基本都是幹柴,卻很少人會去那片山林上砍柴,大家都情願在附近砍些樹枝下來迴家曬幹。

    王婆在秦傳很小的時候跟他說過,“鬼洞”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山洞,在清朝初期,曾經有一隊軍隊在他們村裏經過,途經山洞時正好下起暴雨來,那個領軍的人便指揮部隊進洞避雨,後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一整支軍隊的人全都死在裏麵,一個都沒有出來,之後就發生了很多嚇人的事。

    葉其的老爸也給他們兩說過那麽一件他在“鬼洞”發生的事情,那時葉其老爸才二十出頭,年輕氣盛,加上又膽子大,有一次上山砍柴時故意繞到“鬼洞”那片山林上。他去到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山林裏居然有很多幹鬆脂,當時他也沒想那麽多,掄起斧頭就往枯樹幹枝上砍,葉其老爸對秦傳他們說,他當初也並不相信有關“鬼洞”的傳聞。

    當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葉其老爸挑著柴準備迴家,卻隱約聽到遠方斷斷續續的傳來軍隊訓練時的呐喊聲,一開始葉其老爸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荒郊野嶺的,怎麽可能有軍隊在裏麵訓練?但也沒到那方麵去,挑著柴繼續走。

    由於天快黑了,直接經過那個“鬼洞”迴家時最便捷的途徑,所以葉其老爸便選擇了那條路,路上長年都沒人走動,早已長滿了雜草。葉其老爸越走就離“鬼洞”越近,這時候軍隊的呐喊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葉其老爸開始感覺頭皮有點發麻了,不斷的加緊腳步,趕快迴家。天將近黑齊了,為了壯膽,葉其老爸還特意把柴刀拿出來,緊緊的握在在手裏。

    葉其老爸一直留意那聲音,可是讓他最為害怕的是,那聲音根本就不是什麽呐喊聲,而是一陣陣打仗時的施殺聲和慘叫聲,那聲音非常清晰。葉其老爸當時真的害怕了,四處張望著,卻什麽也沒看到。

    當經過“鬼洞”時,葉其老爸這時才確定,那聲音就是從那洞口裏傳出來的!他當時嚇得魂魄都快沒了,柴火一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使勁地往村裏跑,跑迴家裏後雙腳一軟,便虛脫摔倒在地,驚恐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秦傳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老媽也是在鬼洞附近出過事,這是秦傳老媽告訴他的。

    秦傳朋友的老媽在挑柴迴家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感覺肩上的柴火莫名其妙的變得越來越重,而扁擔也越來越彎,到最後腳都邁不出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放下柴火休息一陣後再挑起來,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可沒一會兒柴火又慢慢的重起來,她還以為是自己身體太累了才會這樣。

    就這樣挑一陣歇一陣的,好不容易到了村外,當時剛好遇見秦傳他老爸在種地,秦傳老爸走近給她打了個招唿,沒想到那時候她卻很清楚的感覺到肩膀上的柴火突然一下子變輕了。

    迴到家,她兩個肩膀都磨破了皮,也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家,大家聽完後都覺得後怕,都說這事很有蹊蹺,感覺不是身體的原因,於是便領著她去“問神”。

    “問神”了才知道,原來她那天陰氣太重,在鬼洞附近的山上時,被兩個髒東西纏上了,一直壓在她的柴火上。髒東西跟她到了村外,遇見秦傳老爸,由於秦傳老爸天天種地,全身曬得黑黝黝的,陽剛之氣出奇的重,所以那兩個髒東西不敢靠近,才放過她。

    秦傳和葉其兩人自小就不相信這種事情,一致認為都是大人們胡說瞎編出來忽悠他們那些小孩的。在他們讀小學的時候秦傳和葉其他們就跟其他同齡的朋友賭了一把,說誰敢進去“鬼洞”,以後誰就是大夥的老大。最後還是隻有秦傳和葉其兩人敢進去裏麵的第一層,但卻沒有往下走。

    秦傳和葉其在“鬼洞”裏晃了一圈,迴家後雖然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但卻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說漏了嘴,害得他們全體小孩都給家長們打的打,罵的罵,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秦傳站在洞口迴想起過去的事情,不由得從心裏為年少時的天真與無知感覺搞笑,他從身上掏出那已經變成半濕半幹的變形香煙出來,勉強把它點著了。秦傳迅速的猛抽了幾大口,很快就把煙給抽完了,然後便按原路往迴跑。心想,現在既然已經找到出路了,即便是沒能把水退去,要救他們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秦傳以自身的最高速度,按原路迴到了葉其他們四個人深處的通道裏。葉其剛一看到秦傳便放聲臭罵:“我說啊磚頭同誌,都幾個小時啦?你到哪裏風流快樂去了,怎麽這麽久才迴來?你可是想憋死老子我啊?”

    秦傳沒好氣的反駁道:“風流快樂?你倒說的好聽,老子還差點迴不來呢!”

    於是秦傳休息了片刻,便給葉其他們詳細的講述了他在出去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當然啦,他躺在小房間裏睡覺的事情就能省則省了,你們有聽說過救人的英雄需要睡覺的嗎?

    三人聽完秦傳剛才的經曆之後,個個都把嘴巴張的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許久,葉其才突然冒出一句:“我說啊磚頭同誌,沒想到你有這番‘豔遇’,國家果然沒有白養你啊!”說完便捂著嘴在一旁偷笑。秦傳一聽,不屑道:“豔遇?你去試試就知道是不是豔遇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辦法怎麽出去。”張銅出來調停,“現在隻要一個氧氣筒,而我們這麽多人。”阿依古麗也同意的點了點頭,補充道:“而且,現在青一還在昏迷中……”

    四人一度陷入沉默之中,心裏各自盤算著。“我倒想到注意,就不知道可不可行。”秦傳低聲道,顯然對自己的想法沒多大的信心。

    “我說啊磚頭同誌,你有屁就快放,別婆婆媽媽的。”葉其不知為何,脾氣暴躁了許多,秦傳感覺他可能在這種地方待久了,心裏感覺不舒服。

    張銅也向秦傳點了點頭,“秦同學,有什麽建議不妨說出來,行不行大家研究研究。”

    秦傳微微的點了點頭,“我在想,這通道斜度這麽高,而且應該可以容納兩人抱起來直沉下去……我想能不能……”秦傳沉默了下來,但其餘三人都基本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這辦法不是不可行,隻是,拿氧氣筒的人會非常費勁,因他要安全護送一個人沉到通道口,然後再遊上來護送另一個人。這樣一來一迴幾次,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而且無論拿氧氣筒的人是誰,他最後還要背著岑青一下去,而且還要保護好她。”

    “由我來那氧氣筒吧。”葉其自告奮勇,“磚頭,你剛才跑了幾個小時的路,現在身體應該非常的累,我怕你還沒一個來迴就把氧氣給吸光了。而且你都當過開路英雄了,這迴就讓我來當當護送英雄吧,也不枉黨和政府多年來的精心培養。”

    “你沒問題嗎?”秦傳擔心著葉其的傷勢,“你的傷還沒好呢。”

    “放心吧。”葉其拍了拍心口,自信十足的對秦傳說:“古麗巫師的要可是神藥,我現在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

    秦傳朝葉其點了點頭,同時把岑青一的背包給了他,同意護送的角色由他來擔任,但未免還是有點擔心他在逞強。“自己小心,如果覺得辛苦就不要太勉強。”葉其也拍了拍秦傳的肩膀,對他點了點頭。

    於是葉其首先打開氧氣筒,用手按住氣管,先不讓它出氣。然後和張銅擁抱起來,兩人一起閉氣,潛入水中。幸好這通道的斜度很高,兩人基本不用怎麽用勁便直直的沉到地下,過程中兩個各自也隻需要還兩三迴氣便可以了。葉其安全護送張銅到了通道口,張銅示意自己遊上水麵,葉其為了安全起見,在底下看著他浮出水麵之後才迅速的遊到通道之上。葉其第二個要接應的是秦傳,可能一路上秦傳真的是太累了,換氣的次數比張銅多了將近一倍,但葉其也安全的把他送到水麵上去。

    葉其在接應阿依古麗的時候開始顯得有的疲憊,那也難怪,盡管葉其的遊泳技術有多好,多厲害,這樣一來一迴的確要花費非常大的力氣。葉其休息的大概幾分鍾後,對著阿依古麗耍嘴皮對她道:“喲,古麗巫師,看來咱們要來一次親密接觸了。”。阿依古麗臉上頓時一紅,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輕輕的抱著葉其,兩人一起沉下水裏。其實葉其當時也覺得很難為情,但逼於無奈之下,也隻能這樣了。

    最後就是青一大美女了,這也是最麻煩的一個,因為她還在昏迷當中。葉其從背包裏拿出繩子,係在兩人的腰間,然後一隻手便拿著氣管邊抱著岑青一的背後,另一隻手卻捂著岑青一的口鼻,不讓她把水吸進肺裏,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便“噗通”一聲沉入水中。在水裏葉其對岑青一可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每個半分鍾便把氣管插入她的鼻孔裏,然她換氣,可能是由於岑青一還在昏迷,葉其不知道她大概需要多久換一次氣吧。

    等葉其和岑青一浮出水麵後,秦傳帶著三人一起遊到半圓體對岸的洞壁上,指示他們下麵就是出水口,按高度來說應該隻要在最底下換一次氣,就可以順著鐵鏈遊到另一邊。葉其一馬當先,護著岑青一先潛了下去。一路上正如秦傳口中所說的,地下的出水口非常的狹窄,葉其抱著岑青一差點卡死在那裏。此番親密接觸,讓葉其不自覺的感到喉幹舌燥,臉紅耳赤,拿著氣管連番急喘大氣。幾經艱難,葉其終於把岑青一送上水麵,上水的時候葉其想到秦傳說過的人體座椅,所以做好的足夠的心理準備,但上去一看,也少不了有點驚嚇。葉其把腰間的繩子借來,安置好岑青一之後便陸陸續續把其餘的幾人護送到另一邊來。秦傳臨離開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看著在水中蕩然著的石棺倒影,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便跟著葉其潛下水去了。

    等所有人都安全沿著鐵鏈爬上圓柱體的頂端後,大家原地休息了幾分鍾,準備出發時,卻有人舍不得走,那就是張銅,張教授。

    隻見他蹲在一個人體座椅的跟前,仔細的上下左右觀察,觀察時還不時對那工藝和保存屍體的藥物發出驚歎的聲音。站在一旁的葉其看是非常心急要逃出這鬼地方似的,對張銅催促道:“我說啊張教授,這死人有什麽好研究的,你想研究也等我們出去,之後你再派個軍隊進來慢慢研究啦。”果然一語驚醒夢中人,張銅一想,也對啊!現在我們幾個都已經又餓又累了,個個都心急想出去,加上青一現在又在昏迷當中,等出去之後,自己再運用國家考古人員的身份進來都可以,何必記在一時呢。

    “葉同學果然是聰明人呐,這一建議提得實在是太好了!”張銅對葉其稱讚一番,便和眾人一起往小房子裏麵走了。秦傳看葉其都已經累的夠嗆了,加上張銅畢竟也年輕了,更不可能找古麗巫師背吧?便主動背起岑青一跑。

    在小房間裏,張銅還是改不了他那職業病,啥東西都想研究一番,但逼於形勢,他也不好意思研究太久,很多都是粗略看看,知道個大概就罷了。唯獨他看見掛在那龍頭大座椅後麵的地圖之後,卻招唿三人先停一停,葉其卻不想理會,對著張銅便放聲諷刺,“我說啊張教授,我進來發現狗真的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高其同誌,你能不能說話文雅一點?怎麽老是出口成屎,進口成便?看來你出去之後還真要在咱們毛爺爺的像前,好好懺悔懺悔一番。”

    看著秦傳和葉其的對話,在一旁照顧岑青一的阿依古麗不禁覺得好笑。但站在上麵研究的張銅卻像似什麽也沒聽到一般,雙眼直直的盯著那地圖,過了許久,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秦同學,你過來看看,這地形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秦傳心想,我有不是當考古的,你叫我過去都是白費的。心是這麽想,但他還是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秦傳站在張銅旁邊看著那地圖,這地圖看上去表麵非常光滑,不想羊皮也不想牛皮,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它橫這掛在連根木樁上,雖然挺大,但它上麵所想表示的景物卻很少。隻是依稀的畫了兩座山,一高一低,兩座山都明顯的沒什麽植物,其中低的那一座上有一顆非常大的樹。兩座山下麵有一條小村莊,村莊的外麵是一座看上去應該是比較雄偉的廟宇。

    秦傳本來還沒看出什麽問題來,但他再仔細看的時候,卻表現出驚訝的表情,他揮揮手招唿葉其過來。葉其本來是很不情願的,“你一個大學生加個教授都看不出,叫我上來也是廢的。”

    “高其同誌,你上來再說。”

    葉其撇了撇嘴,低聲的嘮叨了幾句才慢慢的走到秦傳跟前,隻見秦傳指著地圖上的廟宇,對葉其說:“高其,你看,這不就是廟子大土嗎?”

    葉其順著秦傳手指方向看了一會兒,慢慢迴憶起他們在龔老九的村誌上看到的那一幅畫,也驚訝的說:“真的呢!這廟宇跟龔老九所畫的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你們在哪裏看過這幅畫?”

    秦傳解釋道:“我們再龔老九的一本村誌上看到過。”

    “對!而且是畫的一模一樣。”葉其補充道。

    然後兩人便把他們幫龔老九收拾遺物時無意中發現了村誌,以及在村誌上看到那幅畫的事情詳細的給張銅說了一遍。張銅越聽就越興奮,激動的抓著葉其的雙肩,連連追問,“那,現在那村誌還在不?在哪裏?”

    “我說啊張教授,不就是一張我們村的地圖嗎?用得著這麽高興嗎?”葉其甩開被張銅的雙手,活動活動雙肩,明顯是剛才張銅太激動了,捏得他雙肩有點發痛。

    張銅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雙眼中發出奇異的光芒,笑著說:“你們兩個仔細的看看這裏,”張銅用手指著廟子大土的正下方一個奇怪的標誌,“這就是古代墓穴的黑語,而且在這裏看來,這個墓穴非常之大。”

    “不會吧張教授?你確認你沒看錯?怎麽村裏怎麽可能有什麽大墓,而我們又不知道?”葉其不知為何也跟著張銅激動起來。

    “我說啊高其同誌,你不會在打那些損陰折福的注意吧?”秦傳像似看出了葉其的心思。

    “哪裏哪裏,我們又不是幹這行的,我隻是想看看張教授下去研究時,能不能也帶上我,好讓我見識見識。”葉其話說是這樣,但雙眼卻放出了“貪財”的目光。

    “先別說那麽多了,我們先出去再說。”張銅說著便把那張地圖也收了起來,放到岑青一那背包裏麵。秦傳把風油精拿出來,分別滴在自己和三人的衣袖上,岑青一反正都在昏迷,也就可以忽略不算了。一切準備好之後,秦傳和葉其兩人便輪流背著岑青一往外跑,四人沿著秦傳上一次探索時所留下來的路標記號快步前進,不需多時,他們麵爬進了“鬼洞”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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