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麽進入下一關呢?”

    張銅一個人想了一會兒說,“你們看,這些人的臉是不是都是相互對望著的。”

    果然,這5個人的臉是相互對望著的,張銅接著說,“把這些石像的臉都轉過去,對著牆壁吧。”

    於是一人轉了一個石像,當秦傳把第五個石像轉過去麵對牆壁的時候。

    那5個石像的中間,居然無聲無息地又出現了一洞,五條粗大的鐵鏈深入那黑洞之中。

    “在下麵?”

    張銅點了點頭。

    “銅叔,你受傷比較嚴重,你和葉其留在上麵,我和秦傳下去看看。”

    人這生物,當你精神繃緊的時候,你會不覺得累,不覺得痛。剛才經岑青一這麽一番提議後,張銅和葉其的勞累感和疼痛感馬上便上來了。本不想休息的他們,此時此刻也感覺自己已經走不動了,反正這裏沒有危險,原地休息下也好。

    秦傳跟著岑青一,一人抓著一條鐵鏈,慢慢地往下移動。

    越往下,一股刺鼻的氣味鑽入秦傳的鼻子。“這下麵,莫不是有什麽動物。”

    岑青一也問道了,對秦傳說了句:“小心!”

    到底了,這是一個圓形洞穴,五條鐵鏈拴在一個巨大的白色的大蟲身上,那大蟲一動不動的。

    岑青一摸著這大蟲說,“這似乎已經死了很久了,都變成了化石了,還鎖著幹什麽呢?”

    說著,那大蟲居然微微地動了一下。

    “活的?”

    “啊,你這東西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活著,不知道被人鎖著這裏幹什麽呢?”

    那大蟲的旁邊還有一個石碑,碑文已經模糊不清,依稀可見,似乎是一個墓誌銘。

    這種文字性的東西,最好還是讓張銅下來的研究。

    由於岑青一身手最好,遇到什麽突發性的事情基本上都可以應對,於是她便在下麵留守。秦傳按原路返迴去找張銅和葉其下來。

    張銅和葉其下來後,幾人小心翼翼的離開那些大蟲。張銅開始仔細地刷幹淨那些文字,卻發現中間有一塊以內刻得淺顯,已經模糊不清了。然後大致翻譯如下:前一段大致是說大西王張獻忠的生平,然後是說大西王張獻忠因為遭遇什麽狀況,然後才導致戰敗。具體什麽內容,確是那模糊不清的內容了。

    “張老師,你的意思是說,這裏是張獻忠的墓穴。但是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我們沒有看到他的棺槨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裏有墓誌,還有生平,正常來說他的屍首應該也是在這裏才對!但在這裏最為奇怪的事情,我覺得這墓誌寫的有些怪異。”

    張銅又再仔細研究了許久那墓誌,說,“一般說來,寫墓誌基本都是歌功頌德之類的,但這墓誌卻用大篇幅寫了張獻忠的失敗。而寫還在說是什麽原因而導致他的失敗,難道你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個墓誌肯定是張獻忠的手下給他立的,寫得如此,肯定是有原因的。”

    凡是都有因才有果,至於這墓誌寫成這樣,可能就隻有寫墓誌的人才知道了。

    “也有可能,張獻忠真的給清軍梟首示眾了,這裏隻是埋了他的衣冠之類。”秦傳說。

    “也有可能的。這些事情,誰都沒有親眼見到,誰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葉其也同意秦傳的說法。

    岑青一卻不以為然,“一個埋衣冠的地方,用得著用這麽多機關嗎?”

    “可是,這裏也沒有陪葬品。”

    “會不會,這隻是一個疑局呢?”

    說著,張銅視乎發現了什麽似的,圍著那大蟲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他盯著那大蟲的身軀,看了很久。

    然後他從背包裏取出刀子,在那大蟲的身體劃開一個口子。居然從那大蟲的身體裏拿出一個50厘米左右的盒子。

    那大蟲痛的扭動了幾下身軀,那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張老師,你真的是神人,居然能從那找出東西。”

    張銅卻仿佛聽不見葉其的誇讚。

    取出那盒子就打開,秦傳以為是什麽寶貝,也湊過去看。

    隻見那盒子裏麵用黃布包了個東西,裹了一層又一層的。

    張銅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層層黃布,一個鼓狀的東西呈現幾人眼前。這個鼓,根本就是在上麵看到的那個人皮鼓的縮小版,簡直是惟妙惟肖。

    張銅仔細看那人皮鼓,說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七殺碑。而其他的都是冒牌貨。”

    那七殺碑的下麵,還壓著一張地圖,畫著山川、河流,那地圖的邊緣寫著一句話,再造一個希望之門,化蝶永生。

    ,張銅舉起那薄薄的一頁,“這是一張地圖!”停頓了十來秒,“是用人皮做的?”

    “藏寶圖?”

    “那裏是什麽藏寶圖。”

    “有一句很奇怪的話:再造一個希望之門,化蝶永生。”

    “永生?希望之門?”

    “莫非,這張獻忠也和別的皇帝一樣了,尋找長生不老藥去了。”

    張銅搖了搖頭說,“不會。一般皇帝在穩定了江山之後才會去想永生這個問題,像張獻忠這種的人,整天在打仗,本來就是提著腦袋生活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秦傳的腦海中形成。

    “可能這個張獻忠也去了絕壁山中,然後受了詛咒,但他也沒有找到破解之法,隨後……”

    張銅看著眼前這條大蟲,300年了,難道300年了他還沒有化蝶永生?

    “磚頭,你是說……我以後要變成這個模樣,而且還死不了?”葉其看著眼前的大蟲。

    “不是說可以化蝶永生的嗎?”

    “我寧願隻活今生,也不願意變成這個樣子。”葉其齜著牙,討厭了地看了一眼那大蟲。

    張銅一屁股坐到地上,在心裏說,“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並沒有死,還在等待化蝶永生。”

    秦傳看著張銅的那個表情,叫了他幾聲,都沒有應。

    “張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三個人,六隻眼睛,都齊刷刷地盯著張銅。

    張銅在江湖中混了很多年的,要不是自己的發現太過驚人,讓人難以置信,也不會如此失態,讓別人看出了端倪。

    張銅低下了頭,這是岑青一第一次見張銅低頭,他以前都是坦蕩蕩地昂著頭。

    “銅叔,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一直視你是我的親人。”

    張銅低低對岑青一說了一句,“對不起!”

    岑青一聽到張銅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銅叔,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

    “其實,我真的有一些事情瞞著你們的。”

    張銅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的祖上和張獻忠有些關係。”

    “八大王張獻忠?”

    “什麽關係呢?”

    “史書上說張獻忠生性嗜殺,不但殺別人,殺士兵,還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張銅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就是他其中一個沒有被殺掉的兒子的後代。”

    “怪不得你也姓張。”

    張銅繼續道,“自從張獻忠得到七殺碑之後,他就開始變得嗜殺,一天不殺人,心裏就很難受。他知道自己終於有一天會把自己身邊的人,包括自己的親人都殺掉。所以,他派了一個他最親信的人,那人叫張癩子,把他剛剛出生的一個男嬰帶走了。而且交代張癩子帶著那個男嬰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給他找到,以此保存他張氏的血脈。”

    “張獻忠曾經對張癩子說過,他是從地獄迴來的人,所以不會死。即使死了,也會活過來。”

    “地獄?”

    “他的後代們,包括我,一直在尋找他說的地獄,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發現過他的屍體。”

    “當張癩子問他地獄在哪裏,他卻說,知道多了,對你沒有好處,然後再也閉口不提。”

    “其實張癩子暗地裏發現,他的皮膚和眼睛也在慢慢地蛻變,就像是葉其一樣的症狀,隻要他喝新鮮的人血,就可以壓製身體的蛻變。”

    “這一切,都是他得到了七殺碑之後而發生的狀況。張癩子一直想搞明白張獻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張獻忠讓張癩子帶走他兒子的時候。”

    “張獻忠對他親信說,‘不要告訴他(嬰兒)我是他父親,因為我很快就要從這個世界離開了。但是,我不希望在那個世界也遇見他。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唯一活著的人。”

    張癩子那時以為,張獻忠所說的一切隻是分別的話語。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其實,張獻忠知道他自己要開始蛻變了,蛻變後的他就要去另外一個世界。

    離開了張獻忠後,張癩子一直想搞明白另一個世界是什麽?在往後的日子裏,他千方百計地打聽,終於探得張獻忠在建立大西政權以後,也秘密地修建他的陵墓,而再這個陵墓中,據說是埋葬著他一生最大的秘密。

    不過張癩子,到死,都沒有找到張獻忠的陵墓。”

    “那他不是死不瞑目?”

    張銅點了點頭,“他含恨死去了,但他始終覺得張獻忠沒死,他還叮囑我們,一定要找到張獻忠墓的,以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死。這是他這一輩子都惦記的事情了。”

    張銅望了望四周,“顯然,這就是張獻忠秘密修建的墓穴了,可是看上去,應該還沒有完工呢。”

    岑青一又緊緊地盯著那墓誌看了半天說,“銅叔,你有沒有發現這墓誌,隻寫了生,卻沒有死亡日期?這墓誌可能是在修建陵墓的時候刻上去的。”

    “對!”

    但是,是誰把七殺碑藏到這大蟲裏的呢?

    是張獻忠自己?

    岑青一繞到了那墓碑的後麵,看見那裏居然用鮮血畫著一個納粹軍的十字圖案。岑青一臉色一變,又見那墓碑的後麵還用鮮血刻著幾個潦草的大字,經岑青一仔細辨認後,那幾個字竟然是:“我在荒村!”

    那用鮮血寫成的字,寫得歪歪扭扭,顯然是在情急之下寫的。

    “古麗巫師她,可能遇到了危險了。”

    岑青一真是一語驚人呐,馬上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什麽危險?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見了她留下的記號。”

    岑青一指著那十字符號說,“這是我和古麗商定的暗號,如果是雙方誰遇到了兇險,就留下這個十字暗號。”

    經岑青一這麽一說,三人都紛紛跑到那墓碑誌後麵觀看。

    “還是用血寫的?”

    “古麗巫師……可能真的遇到了什麽兇險?”

    “莫非,還有人跟著我們?”

    “那些人或許比我們早一步到這裏,然後抓走了古麗!而且,他們可能在外麵還有一幫人,又堵住我們迴去的路。”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時間在這裏一度停頓起來,過了許久,隻有葉其說了一句,“我們怎麽辦好呢?”

    “還記得那碩鼠嗎?”

    “那大老鼠?”

    “不知道他們是從那裏進來的。”

    “找找看,有沒有老鼠洞?”

    眾人說幹就幹,分散在四麵八方摸索、探聽,可是,找了半天了,還是什麽也沒有找到。

    “那老鼠,不是這裏麵的,而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岑青一仔細觀察那墓碑下麵,“這裏的土,好像新近翻動過的。”

    秦傳和葉其也沒等岑青一開口說翻開,便先主動挖開那墓碑,沒想到那下麵居然還隱藏著一塊鬆動的石板。

    “這石板被移動過?”

    “可能,抓古麗巫師的人就從這裏走的。”

    揭開那石板,一股刺鼻的臭氣襲來。

    燈光一照,隻見那下麵全是白生生的人頭。

    “這些人頭,不會就是上麵那些缸裏的人頭吧?”

    可能是由於強光照射的緣故,石板下麵不時傳來有“嘰嘰”的老鼠的叫聲。

    岑青一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怪不得在上麵那些老鼠要吃人肉,原來是他們是靠著吃這些人頭肉長大的。

    看著陰森森的骷髏頭,秦傳知道,這些人都是當時被抓來修建陵墓的苦工。他們把陵墓修好了,就被張獻忠的親信殺死,以保證陵墓的地址不外泄。

    但有些聰明的人,知道隻要他們把陵墓修好之日,就是他們歸西之期,所以他們會在修陵墓的同時為自己修一條逃生的通道,想辦法給自己留個活口,然後逃出去。

    這下麵,應該就有那個活口了吧?

    四人忍著惡臭下去,走下那滿是人頭的地方,這地方不多,不許多時他們便終於找到了一條狹窄的地洞。

    幸好四個人都是比較苗條的身材,要不如這通道身材稍微粗壯一點真是難以穿過。其實想想也知道,既然是逃生的通道,那當然是不能挖得太過張揚,這裏一定是要很隱秘才行的。如果不是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找到並且已經走過了,他們是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找到的。秦傳第一個爬進那洞裏,黑暗,惡臭,還非常的潮濕。

    爬了大約幾分鍾,耳邊傳了水聲。

    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了一條地下河。

    這修築陵墓的人是何等聰明啊,居然知道這裏有條地下河。

    看著那澄清的地下水,葉其不由得歡唿。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們都會浮水嗎?”

    “廢話!”

    果然,四人在地下河裏遊了半個多小時後,突然發現水流越來越急,他們基本上隻要保持不沉下去,連遊的力氣都省去,便徑直的向前推進。

    “大家小心,水流越來越急,前方估計會有個瀑布之類的。”經過天河村的事情後,秦傳對瀑布這東西似乎產生了微妙的反應,“大家手拉著手,以防萬一。”

    果然,每過幾分鍾,眼前豁然開朗。四人同時也被急喘的水流衝出瀑布,幸好這還隻是一個小山丘裏的微型瀑布。四人掉下瀑布下的小河流裏,當時秦傳就猜想這小瀑布應該也是當時修陵墓的工匠所打造出來的,一路以來他都看到那地下河的通道非常的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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