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王麻子得到寶貝的事情便已經傳遍了方圓百裏。在給秦傳他們說過那晚的第二天,秦傳村子裏的人全都知道了。王麻子就是這樣的人,他叫別人不要說,自己卻見人就吹噓,喝點小酒就全盤揭底。

    那天晚上,村裏的男女老少個個都像當年八路軍打鬼子那樣,偽裝起來,躲在廟子大土的周圍,等待活寶的現身。結果卻是讓大家空等了一場,一整晚連一根毛都沒見到。

    第三天,廟子大土的所有者趙虎、趙剛兩兄弟差點和村子裏的人打起來了。說有活寶也有是他們的,因為廟子大土是他們家的。但最後迫於群眾壓力,說誰搶到活寶就歸誰。

    第四天,全鎮的人都知道啦。白天的時候,大家把廟子大土長勢良好的紅薯全都鋤了,留下一片光溜溜的土地。潛伏了一夜,還是一無所獲。

    第五天,周圍鎮區的人都知道啦,很多人趕來了想要碰碰運氣。大家都談論著王麻子的好運氣,王麻子現在成大名人了,以前也隻是在秦傳鎮子出名而已。

    第六天,大家也都沒有等到晚上。白天拿著各種農具,把廟子大土掘地三尺。特別是王麻子說那個活寶出現的地方,被挖了一個又大又深的坑。整個廟子大土的表層土被取出,堆到了土地邊上,廟子大土變廟子大塘了。露出新的土層,還能看見那個土層夾著許多碎瓦片。

    第七天,天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山洪從山間衝泄下來,黃色含著山泥的河水漫過小河堤,漫過那座小橋。

    第八天,還是大雨不斷,河邊的田地被淹了。

    第九天,依然是大雨,離河近的人家開始被淹了,他們冒著雨,穿著蓑衣,把值錢的東西往高處搬。

    老人們都說村子裏大概有一百年沒有遇到這麽大的雨了。漲這麽大水,肯定是有龍要入海了。老人們說,當在山中修煉成精的大蛇變成了龍,就會興風作雨,借大水歸大海。

    到了第十天,才終於雨過天晴。三天的大雨讓人們惶惶不可終日,大雨也漸漸衝淡了人們挖寶的狂熱。

    秦傳和葉其,踩著泥濘地小路,走到了廟子大土。如今的廟子大土積滿了雨水,真正變成了廟子大塘了。塘周圍被雨水衝得亂七八糟,狼藉地訴說著這個瘋狂挖寶的故事。

    葉其站在廟子大塘邊,甩著腳上粘著的泥土,隻說了一個字,“靠!”

    這時候在另一條通往廟子大塘的路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子正一步一滑地走著。

    原來是龔老九啊。秦傳和葉其連忙跑過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爺爺。龔老爺也舒展開爬滿皺紋的臉對兩人笑著說:“你們兩個小輩子也來挖寶啊?”

    在舊社會,龔老九是爺。在新舊交替的社會,龔老九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在新社會,龔老九卻是個人讓秦傳村子裏尊敬的老頭,懂得許多學問。

    “廟子大土都挖成這樣啦。有寶也給人挖走啦。”秦傳戲謔地說。

    “就是啊,”葉其葉接著說,“有一萬個寶也沒啦!”

    龔老九用右手捋著他的白胡子說,“寶也許是真的,活寶是活的,看著這麽一個“大軍壓境”,當然早跑了。掘地成深淵也挖不出來的。不會跑的寶,那還能叫活寶?”

    聽龔老九的話,似乎對活寶還有點研究。

    葉其眼睛放光了,拉著龔老九問起這活寶的事情來。“這活寶會跑,那會跑到哪裏去呢?”

    於是,秦傳和葉其扶著龔老九在廟子大土旁邊的一塊大青石上坐下。龔老九又捋著他的胡須,開始講起了關於他的祖先得到活寶的故事。

    這是龔老九家家族史上的事情,雖然龔老九的家族史在破四舊的時候被燒毀了。還好他兒時,他的長輩們講過他們的家族史。

    龔老九的祖先叫龔山,窮人一個,窮得連茅草屋都沒得一間完整的。他們一家幾口就住在一個山崖下,並以山崖為依托搭了一個半山洞半茅草的房子。當時他們一家都以給地主打零工為生,甚至連地都租不起。

    龔山的老婆是給地主家當老媽子的,每天早上起來很早去給他們家挑水洗衣什麽的。有一天早上,天剛蒙蒙亮,龔山老婆像往常一樣起來,從後門出去到地主家去做工。後門就是灶屋(廚房)的門。龔山老婆從那裏走出去,她看見灰槽裏(農村的廚房,燒柴火有一個灰槽)有一個光屁股娃娃睡覺,大概兩個月大小的樣子。當時她並沒有理會,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也沒給家裏人說。

    此後第二天早上,她又看見了這個光屁股娃娃。龔山老婆沒有吭聲,以為是灶神顯靈也不敢造次,唯恐驚了神架。她偷偷地觀察那個光屁股娃娃,天大亮的時候鑽進灰槽底,一溜煙不見了。龔山老婆看那灰槽,還留著那個娃娃躺過的印子。

    龔山老婆就把這件事給龔山說了說了。龔山聽了後,連忙叮囑老婆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並今晚在睡覺之前做三件事:一是準備一口大鍋,並裝滿水;二是準備一塊大石頭,要有鍋蓋那麽大;三是準備好柴火。至於用來做什麽,龔山也沒有說明,隻是說今晚深夜便知。

    到了晚上,龔山兩夫婦躲在黑暗中,大氣不敢出一口。過了午夜12點,那個光屁股娃娃警惕地先從灰槽裏伸出個腦袋,睜著他那圓溜溜地眼睛四處張望著。見沒有危險,用小手刨了刨灰,就仰麵開始睡覺。

    龔山屏住唿吸,輕手輕腳地走到灰槽邊,那個光屁股娃娃已經熟睡了。龔山飛快地提起來那個娃娃,然後解開鍋蓋,蓋上鍋蓋,壓上大石頭,並用手捂著,然後讓他老婆用大火猛煮。

    隻聽見鍋裏水聲四起,龔山老婆信佛,一邊燒火一邊一直念阿彌陀佛。煮了一陣子以後,鍋裏安靜了。龔山讓繼續加大火煮。大概了煮了一個小時後,龔山搬開大石,揭開鍋蓋。

    龔山打開鍋蓋時,窩裏卻躺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金娃娃。這就是那個活寶,這時龔山才對他老婆說明,原來遇到活寶時必須要以大火烹煮,才可以使寶物現形。否則,那活寶會變成一塊石頭。

    龔山因為曾經聽一些奇人說過活寶的事情,那時候他便如法炮製,沒想到真出現那麽大一塊金子啊。從此龔山買房置地,當上了地主老財。

    葉其呆呆地聽著,自言自語地說,“搞了半天,龔家是得了活寶才富起來的啦?這麽說真有活寶了。”

    秦傳卻在心裏嘀咕,龔老九是不是老糊塗了,以為秦傳他們是幾歲的小孩子啊,還喜歡聽這種故事。不過葉其卻信以為真了,一直在那裏問怎麽樣才可以找到活寶。龔老九卻捋著他那白胡子笑眯眯地看著秦傳不說話。看他的眼睛,根本就不像是70多歲的人,70歲的人哪裏有這麽明亮的眼睛?

    秦傳心裏一個寒戰,秦傳覺得這老頭的眼神有點古怪,不過葉其卻沉浸在捉到活寶發大財的巨大夢想中。

    龔老九說,今晚午夜12點,你們帶上鋤頭、鐵鍬到牌坊邊上,我帶你們去抓活寶。葉其一聽,跳得老高了,“我們一定按時到!”

    古牌坊修在二梁子上,誰也說不清那牌坊究竟在矗立了多少年代做什麽用?但任憑風吹日曬雨淋,始終默默地堅守在那裏。按道理說,這麽長年代的東西,應該是個文物才對。

    鎮裏的領導們也曾經報告到縣裏去,縣裏文物局的專家也曾經派人來鑒定過。專家們說,這個隻是普通的牌坊,沒有什麽區別。沒字,沒雕刻,沒花紋。隻是普通的石頭壘起的牌坊而已。

    然而在龔老九看來,這個牌坊可不單單是個牌坊,他對秦傳和葉其說,如果真的想知道是什麽的話,就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其實在秦傳和葉其當小孩子的時候,老輩子們曾經給兩人說起過這個牌坊故事。老輩子也是他們當小孩子的時候,他們的老輩子告訴他們的。說修建這個牌坊的時候,曾經出現過鬼跡。那時候修這個牌坊,無論地基修得多麽好,到最後差不多封頂的時候就全部塌下來。據說,還有不少人被高高壘起的石頭砸得血肉模糊。

    請來風水先生說當地的鬼怪作祟,用豬羊祭祀後還是毫無用處。後來請來個“神仙”,她自從瘋病被治好後就變得神通廣大了,上可與神交流,下可與鬼通靈。在山裏麵名氣如春草一樣瘋長。她說要兩個童男童女埋在牌坊的腳下,方可穩住地基,使牌坊不再倒塌。

    修牌坊的主人聽了,就派人去鄉間買來兩個童男童女,給他們沐浴香熏,並將其活埋入地基之下。然後再築地基,再立牌坊,果然成功了。老輩子們說,當你們把耳朵貼在牌坊上仔細聆聽,還可以聽見那兩個童男童女嚶嚶哭泣的聲音。因為他們的肉身被永遠壓在地基之下,靈魂也遊蕩在周圍,永久不得超生。他們的血肉之軀祭祀牌坊,而靈魂守衛這個牌坊,與牌坊合二為一了。

    牌坊因為沾染血腥之氣,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伴隨著驚天動地的雷鳴之聲,牌坊的左邊頂上的石塊,硬生生的劈成兩瓣,在風雨中搖搖欲墜。而這個牌坊主人,也因為受到那對童男童女的詛咒,家道中落,人丁衰亡,最終香火斷絕,再無後人。

    這就是老輩子們給秦傳講的關於這個牌坊的故事。如今那個牌坊的左邊還有一道列橫,如果夜晚走二梁子,很容易遇到鬼打牆。老輩子們說,那對童男童女已經和牌坊溶為一體了,變成了牌坊的魂,他們還是當初埋下去那麽大,有童心,所以會和路過的人開開玩笑,玩玩捉迷藏。

    秦傳和葉其並不是怕鬼的人,也不相信什麽妖魔鬼怪。小時候秦傳也葉其也經常去二梁子上去玩,還淘氣地爬上牌坊上,去查看那個裂痕。不過這種事情從來不敢給家裏人知道。爬上那個裂痕,也常常成為秦傳葉其在小夥伴麵前炫耀的事情。

    秦傳和葉其在晚上的時候也悄悄地去過牌坊,看看能不能遇到鬼打牆,兩人甚至還幻想著能捉隻鬼,在大人們麵前炫耀炫耀。不過這件事情始終沒有成真。

    吃過晚飯,秦傳和葉其買了兩瓶燒酒,買了兩包本地劣質紙煙,邊吐著煙圈邊喝酒,也一邊猜測著,龔老九那鬼老頭為什麽要半夜12點再去二梁子。

    葉其因為酒精的刺激,臉微微紅,抽煙都比平時大口,吐的煙圈都比平時好看了許多。

    秦傳看著葉其這個樣子,取笑說“高其同誌,看你這狗熊模樣,你是不是怕了?”

    葉其跳起來說,“怕?這個‘怕’字,老子早就從我的字典裏扣掉了。”

    說實話,其實秦傳在心裏也是有點怕的。有句話說得好,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關鬼神傳說之類,就不知道怕。等到人慢慢地長大,聽多了一些危言聳聽的事情,反而有點害怕了。

    所以,很多嬰兒、小孩是不知道恐懼是什麽的。所謂的恐懼、貪婪、邪惡……都是伴隨著人的成長而學會的。這些貪、嗔、癡、恨、愛、惡、欲都是人傳給人的,想想,它們也是屬於人類進化史上尤為重要的東西。

    所以兩人才買了點酒,喝著來壯壯膽子。秦傳和葉其邊喝邊聊著,不知道不覺地卻閉上了眼睛。等秦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外麵亮堂堂,於是趕緊拍醒了葉其,葉其看了看外麵,“靠,是不是天亮了。”

    “不是,是月光。”秦傳拿起手機一看,“暈,快到12點了。”

    葉其一下子跳起來說,“看吧,喝酒又誤事了。”

    “那你還經常喝?”

    說完,抓起鐵鍬、鋤頭拔腿就往二梁子跑。幾天的大雨讓泥路變得無比的泥濘,秦傳和葉其一步三滑,跑了半個多小時候才跑到二梁子。

    看見那白胡子老爺子已經在那裏等他們了,兩人連忙給老爺子道歉,說自己不小心睡著了。

    龔老九也沒嘮叨他們,隻是指著牌坊下麵的一個白色的圈就說,“你們從這裏挖吧!”龔老九還帶來了竹籃手電之類的,想得還挺周到的。看來這老爺子早都測量好了,還用石灰畫出了具體位置。

    目測,大概3平方米那麽大。秦傳他們兩人也沒說什麽,便開始挖起來。越挖越深,差不多葉其跳進去都隻露個頭在外麵了,葉其在下麵挖,把挖出的土裝在籃子裏,秦傳在上麵接籃子。龔老九就在一邊閉目養神。

    剛開始兩人還有點興奮,但是都挖這麽久了,還是一無所獲,兩人便開始泄氣了。但再看看龔老九,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葉其卻忍不住開始抱怨了,“還要挖多久啊,挖來挖去,連根蚯蚓都沒看見,除了泥巴還是泥巴,這樣挖下去,挖到美國去都還是泥巴。”他邊說邊一大鐵鍬一大鐵鍬下去,突然,他停了下來,“磚頭,我好像挖到個東西了。幫我照一下亮。”

    “什麽好像,看看不就知道啦。”

    秦傳把頭湊過去,葉其在那深坑裏蹲著,用手慢慢地刨開那些泥土。龔老九聽見葉其說挖到了東西,也湊過頭來。

    隻見葉其慢慢把土全部刨開,下麵露出一個紅色的盒子狀的東西,是豎著埋下去的。葉其加快了進度,把那盒子刨了出來。

    秦傳接過葉其遞上來的盒子,把盒子放一邊,把葉其拉了上來。“是什麽東西啊?埋這麽深?你居然知道這裏有這個鬼東西?”葉其一連串地提問,拋給龔老九。

    龔老九沒有迴答,隻是看著那個紅色的盒子。盒子大概有20厘米長,10厘米寬,10厘米高。盒子上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鎖。

    葉其搶過那個盒子,輕輕一拉那個鎖,鎖就開了。然後葉其打開了那個盒子,一隻雪白晶瑩的手骨出現在三人麵前。

    這手骨頭保存的非常完好,就連手指的關節都完好無損。秦傳和葉其看著這個手,在清冷的月光閃著冰冷的光輝。

    龔老九出神的看著這手骨說,“桑晶聖手,指引希望之門。”龔老九那神聖的表情,讓秦傳和葉其肅然。

    不一會兒龔老九便拿著這手骨往迴走,秦傳和葉其趕緊填迴那挖開的洞,跟著龔老九,一前一後的離開二梁子。當三人走下二梁子的時候,秦傳聽見轟然一聲大響,那個矗立不知多少年的牌坊,竟然轟然坍塌了。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因為這隻鬼手,那牌坊才不坍塌?

    秦傳和葉其疑惑地望著龔老九,而龔老九自從拿到那個鬼手了以後,一直魂不守舍,對其他人的話都充耳不聞。就連剛才葉其說要先把土填迴去的時候,他都理也不理。還好葉其眼疾手快,一手拉住他,讓秦傳一個人填土。

    那龔老九似乎也不反抗,等秦傳填完了土,一起走下二梁子。

    看到龔老九這樣,秦傳猜測這老頭會不會是中了邪,或者給野鬼溝了魂去,叫他他也不應。

    葉其卻認為這鬼老頭在裝瘋賣傻,想一個人獨吞寶物,葉其認為那鬼手是個寶物。

    龔老九一直緊緊的捧著那個鬼手走在前麵,秦傳和葉其跟他後麵,一直跟到了龔老九的破屋子裏麵。

    別看龔老九胡子一大茬,人又穿得破爛,他的屋子雖然簡陋,卻也幹淨整潔。隻見龔老九抱著那個盒子,麵無表情,直徑走到他的床上,然後倒頭大睡。

    秦傳走過去,探探他的鼻子,唿吸正常,摸摸他的脈搏,心跳正常。這一切都說明,龔老九還活著,也許是過於激動,腦衝神經,一下子緩不過來了,也許睡睡就好了。

    雖然秦傳和葉其有滿腹疑問,但目前無可奈何之下也隻能忍住。秦傳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淩晨5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就天亮了。秦傳和葉其合計著,就在龔老九的堂屋裏呆會兒,怎麽說也要等他醒來,問清楚那隻鬼手到底是什麽玩意?

    龔老九的小破屋雖然小,卻也五髒俱全,一進門有一個小小的堂屋,左邊是他的睡房,右邊一個灶屋。秦傳和葉其決定在他堂屋裏等那老頭醒過來。

    秦傳和葉其剛開始說些笑話,講些讀書時候的趣事。但可能是因為昨晚喝點了酒,又幹了幾個小時候的體力活,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最後兩人都抵擋不過周公,全都去見他了。

    當秦傳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太陽都升到半空,照著屁股了。葉其那家夥還趴在桌子上,張著嘴巴,流著口水唿唿大睡。

    秦傳趕緊叫醒葉其,一看時間,沒想到兩人這一睡就睡了6個多小時,現在11點多了,都可以吃午飯了。

    兩人走進去龔老九的睡房,想著即使他現在不醒,兩人也要叫醒他問個明白,要不兩人肯定會給憋死了。昨晚還好,累得想睡覺,疲倦抵消了點兩人的好奇心。

    沒想到,龔老九還在睡。兩手將紅盒子緊緊的抱在胸前背對著兩人。

    葉其一看,急了,大叫一聲,“老頭,太陽照屁股了,該起床了。”連著叫了幾聲沒反應。葉其走過來,準備拉他起來。當葉其碰到龔老九的時候,葉其大叫一聲:“啊!”

    龔老九被拉過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秦傳探了探他的鼻息,早都沒了氣,身體都變得僵硬了,已經死去多時了。龔老九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似乎心滿意足地死去了。而抱在他懷中的紅盒子,也像長了翅膀一樣,飛走了。而他的手,還保持著那個抱盒子的姿勢。應該是有人趁秦傳和葉其睡著,在龔老九死後,悄悄地拿走了這個盒子。

    葉其臉都氣綠了,“見鬼,臭老頭死了。鬼手也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葉其差點撲過去,拉著死去的龔老九想問清楚他心中的疑問。

    龔老九為什麽認識那個陶罐上的字?為什麽知道牌坊地下有那隻鬼手?又說可以帶兩人去挖活寶?挖到鬼手之後又像丟了魂一樣?然後又這樣悄無聲息地死掉了。搞得秦傳都要抓狂了。

    “冷靜,冷靜……”秦傳心裏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現在龔老九死了,最明顯的線索斷了。一定還有線索,隻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世界上的事情,沒有什麽天衣無縫,一定還有線索在那裏,隻是沒有發現而已。

    “高其,不要激動。龔老九死了。我們要先通知村委會幫他辦喪事,至於其他事情,我們還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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