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樣,顏書原本想瞞著父母的。但紙包不住火,旅遊迴來的顏父顏母直接殺到了醫院。

    如果不是她還在躺在床上,顏母大概又要狠狠教訓她一頓。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對母親來說,孩子和她的牽絆往往比任何人都要深。

    顏母老淚縱橫,他們出去旅遊的時候,顏書還活蹦亂跳的,才短短半個月,她就這幅樣子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

    顏母控製不住情緒,見到顏書那個樣子,當場就哭了起來。

    顏父心裏也不好受,隻是比顏母要堅強一些,紅著眼眶一直守在女兒和老婆身邊。

    老兩口身體不好,熬不了太久。顏書安慰了一下他們,讓福老帶他們迴家了。

    蔣雲寧從外麵走了出來,顏父的臉色不好看。

    顏書知道,父母大概是有些怨恨蔣雲寧的。怨恨因為他,讓顏書受了傷。

    蔣雲寧和顏父打招唿,顏父也隻是冷笑一聲,直接發難,“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爸……”

    顏書叫住顏父,“你先迴去休息吧。你們累了一天了。”

    “我不累。”他現在在生氣,不累。

    “爸……”顏書掙紮著要動,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她痛得齜牙咧嘴。她還沒開口,顏母開口了,“讓你走你就走,你沒看見她痛麽!”

    顏父很少和顏母吵架,這一次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抬眸,他的目光落到顏母紅腫的眼睛時候,沉了下去。

    蔣雲寧站在門口,目光茫然,好像被拋棄的小孩一般。

    “我爸媽隻是擔心罷了。上次的事情,我也沒和他們說。”

    蔣雲寧反應過來,臉色更加慘白。

    顏書笑了笑,靠在枕頭上。

    “那次,我更疼。現在,已經好多了。”

    顏書想到當年被埋在地下,當時多麽害怕自己會死。不過後來就救迴來,她無數次感謝上蒼。

    雖然後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痛徹心扉,一度,她都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那簡直比當時被埋到地下痛苦幾百倍,幾千倍……

    可最終,還是挺過來了。

    這次雖然疼,但是身體的。

    和上次比起來,這次真是好了太多。

    她今天太累,身體沉沉,眼睛也慢慢閉上。

    睡著之前,她朝蔣雲寧伸出了手。

    “等我睡著,再走好麽?”

    蔣雲寧摸了摸她的腦袋,但又怕弄疼她,最後收迴了手。

    “嗯。”

    蔣雲寧一直沒有離開,他這一夜都沒有睡覺。

    顏書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坐在她的床邊,一直握住她的手。

    他眼底的黑影,還有那僵硬的坐姿,讓顏書驀地明白過來。

    “你沒睡覺?”

    蔣雲寧搖頭,“睡不著。”

    顏書愣了愣,“是不是我爸說你不舒服了?我爸不是有意的,隻是太擔心我了……”

    “不是。”蔣雲寧搖頭,“不是爸的原因,就是睡不著。”

    蔣雲寧喂了她一點溫水,還扶她慢慢靠在軟軟抱枕上。

    顏書感覺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叫住了他,“雲寧,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沒什麽大事。”

    蔣雲寧擰來熱毛巾,輕輕給她擦了擦臉。

    他現在動作嫻熟多了,也溫柔了。

    顏書才不信,“你是不是還在在找蔣寧淵的麻煩?福老說……”

    “沒有。”

    蔣雲寧搖頭,“我不會找他的麻煩。”

    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和蔣寧淵有關係,但他不是藏在裏麵最深的人。

    顏書本來還想勸一下蔣雲寧,但這家夥不宣泄一下情緒,恐怕以後會變得可怕。

    雷鳴一直保證他現在情緒平穩了很多,顏書才放下心來。

    蔣雲寧大部分時間都陪著她,顏父依舊對他冷臉,但他也不在乎。

    以前,他還會弄疼她,現在的他溫柔多了,顏書也習慣他的照顧。

    隻是,他的睡眠不是很好,很多時候,顏書都發現他整日整夜沒睡覺。

    她看不下去,勸了好幾次,他都乖乖點頭,但最後無奈放棄。

    “我睡不著。”

    此時,顏書已經養了一個多月了,也迴了家。

    她現在能勉強站起來了,身體也比以前靈活多了。

    蔣雲寧這個月又瘦了不少,她都能看見他凹陷下去的臉。

    不要說她心疼,就連跟著住了一個多月的顏父顏母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再多的埋怨,看他這麽細心照

    顧顏書,也說不出口。

    到底,女婿還是心疼閨女的。

    晚上,蔣雲寧和以前一樣,給顏書擦幹淨身體,正要離開,顏書抓住了他的手。

    “陪我睡。”

    “我會弄疼你。”

    “我現在好多了。你們別把我當玻璃娃娃。”

    蔣雲寧洗幹淨後迴到了床上,他手上還抱著抱枕,頭發長長了不少,垂下來,無措又可愛。

    顏書抱住他,他很僵硬。

    “你怎麽了?”

    蔣雲寧搖頭,隻問一件事情,“疼麽?”

    “醫生說我恢複挺好的。我爸媽明天都要迴去了,就是說我沒什麽大事了。”

    可他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你……你明天要走麽?”

    這下,顏書終於知道蔣雲寧今晚這麽異常的原因。

    雖然他這段時間情緒一直不對,但今晚明顯體現得更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事很明顯。

    “我不走呀。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他們讓你迴去。”

    顏書撲哧一聲笑出來,抱緊了蔣雲寧,嘟囔道:“瘦了一點都不好抱了。亂想什麽,我爸媽是讓我迴雲州養傷,北城這邊空氣汙染太嚴重,他們覺得雲州的空氣質量更好。”

    “那你要走麽?”蔣雲寧又小心翼翼問了一遍。

    “當然不走呀。”顏書搖頭,“你亂想什麽?我說了不會和你分開的。”

    話完,她感覺蔣雲寧全身上下都鬆懈下來了,整個人也迴抱住了顏書。

    “真好。”

    “當然啦。所以你別一驚一乍的,好好睡覺吧。”

    後來,他還真的睡著了。

    這一個多月,他都沒有睡好過。

    大概是因為顏父和他說過,要帶她迴雲州。

    他其實很笨,不敢用威脅的手段,但又不知道怎麽辦又怕顏書真的走,最後急得睡不著。

    蔣雲寧睡得很安寧,大約這是他這個月睡得最好的一天。

    顏書見他熟睡了,才小心翼翼從他懷裏爬起來。

    來到父母的房間,她敲了敲門。

    “爸,媽,你們睡了麽?”

    顏母披著衣服起來給她開門了,見到她,急忙叫顏父把毛毯拿過來,披在她身上。

    “你這孩子,怎麽還不睡?”

    “有些事情,想和你們談談。”

    顏父用厚厚的毯子把顏書上上下下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是想說雲寧的事情吧?”

    顏書點頭。

    “我想在這邊陪著他。我身體很好,我自己知道。”

    “好什麽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醫生說你連續兩年受了兩次大的損失,重重傷了元氣,不知道要養多久才養迴來,讓你跟我們迴去,你偏不聽……”說到這裏,顏母的眼眶又紅了。

    她是一個多麽失職的母親。

    就在去年,她還在電視上看到了那次暴雨垮塌事情,當時她還說被埋著的人多可憐。

    可唯獨沒有想到,當時蔣家一手遮天,新聞沒有爆出受害者是誰,他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兒。

    知道這次她受了這麽大的傷,他們去醫生那邊了解康複情況,結果發現她女兒不久前也受了一次類似的大傷。

    “要說雲寧那個孩子,本身也挑不出太多問題。可是,我總覺得不太平。你說你才結婚多久,差點兩次都丟了命,上次說是暴雨,天災人禍我也就算了,但這次呢,他那個媽……”

    “李婉怡不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在他一生下來就死了,李婉怡是抱他走的小三。”

    顏書把蔣家兩個公子換了身份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兩位老人瞠目結舌,“我說呢,那個女人對他這麽狠,原來真不是自己的孩子。”

    說完,顏母又歎息了一聲,“這樣說來,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是呀,所以我要是也走了,他很可憐的。”

    顏母看了她一眼,“反正你就心疼他吧!我不管你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天還要趕飛機,不和你說了,迴去睡覺吧。”

    顏母這麽一說,顏書知道父母已經同意她留下來。

    她抱了抱父母,說道:“我們過年就迴去。”

    “你自己小心點,你的傷……”

    “我已經好多了。”

    顏母把顏書趕了迴去,迴頭和顏父商量,“孩子大了,不由人呀。”

    顏父幽幽歎息一聲,“那孩子,對女兒也不差。隻是我們書書這兩年看來運氣真不太好,要不,我們迴去拜拜觀音廟?”

    顏母一聽,點頭讚成了。

    老兩口商

    量了一下迴去拜觀音廟的事情,很快的,聲音也漸漸小了,直到聽不見了。

    顏書迴到房間,重新窩到了蔣雲寧的懷中。

    她有些冷,還好蔣雲寧的身體夠溫暖。他也不嫌棄她冰冷,半睡半醒間把她摟到了懷中,狠狠抱緊。

    098

    這年,北城的冬天特別冷。

    縱然有暖氣,顏書依然冷得全身發抖。

    醫生說和她連續受了兩次傷有很大的關係。

    蔣雲寧特意給她找了一個營養專家,但效果甚微。

    蔣雲寧天天穿著短袖在家裏亂逛,她還要套上毛衣外套,冷得瑟瑟發抖。

    蔣雲寧嘴上不說,但明顯看她表情不對,本來話就少,後來就更少了。

    這天,蔣雲寧迴來,讓她簡單收拾一下行李。

    “去哪裏了?”

    “去溫暖的地方。”

    顏書特別怕冷,所以這個冬天,蔣雲寧在濱海買了一套海景房。

    濱海的氣溫很高,冬天就像雲州的春天一般,十分宜人。

    顏書受夠了凍成狗的日子,所以開開心心去準備行李了。

    行李收拾到一半,聽到樓下傳來了異動。

    她循聲走了下去,發現蔣老三又來了。

    一段時間不見,她老了不少,保養得宜的青色發絲中,居然隱隱有了銀發。

    隻不過,她又來幹什麽?

    “蔣雲寧,你幫幫文灝!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不能出事!”

    原來是蔣老三的兒子秦文灝身體出現了問題。

    “我不是醫生,幫不了他。”蔣雲寧直接拒絕。

    蔣老三擋在他麵前,“我知道你可以的!徐硯是心髒科的權威!你讓他出山,他就一定會!”

    “姑姑……”蔣雲寧看了一眼那焦急的女人,不為所動,“那又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係麽?”

    “你……”蔣老三的臉上浮現一絲絕望,她緊緊拽住蔣雲寧的衣袖,哀求道:“雲寧,你不能見死不救,他是你的弟弟,他是你的親人呀!”

    “親人?”蔣雲寧的臉冷凝地可怕,“姑姑這個時候知道我是親人了?當初要讓我和蔣寧淵自相殘殺,把李婉怡引到北城來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我是親人了?!”

    樓梯口的顏書,努力消化著這個事實。

    原來,當初的罪魁禍首,真的不是蔣寧淵。也是,對蔣寧淵來說,這也是他的一個黑點吧。

    他做了周家二十幾年的外孫,利益牽扯那麽深,一旦發現這是狸貓換太子,很多東西都沒有了。

    對他來說,不會是什麽好事。

    這麽一想,蔣老三當初派秦珊珊去雲州,大概就是為了弄清楚這個事實。

    她大概想來個一箭雙雕,想利用李婉怡捅出這件事情,不但重傷蔣寧淵,還能讓蔣雲寧分心。

    萬萬沒有想到,最後被她撞破。

    李婉怡為了維護兒子,居然要對她痛下殺手。

    人都說吸毒影響智商,沒想到還真是。

    客廳裏,隻聽蔣老三很快的轉變了聲音,她急切地說道:“我那是在幫你。這些年,周家那麽扶持蔣寧淵,他搶走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隻是幫你要迴來……”

    “姑姑這件事情本來這樣處理也沒問題。不過怪隻怪,你傷了她。”蔣雲寧冷聲道:“我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奪迴來,但我不會讓我的東西再次失去。”

    “顏書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那個樣子,李婉怡現在也入獄了,一切都結束了……”

    “不,姑姑,完全沒有。”蔣雲寧寒著聲音,“我所承受的痛苦,我會讓姑姑感同身受。我有多痛,我就要姑姑你雙倍,不千百倍的痛。還有她,她和我不一樣,她那麽怕疼,疼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姑姑,你說這些怎麽夠,我就她一個,你碰了我最在乎的那個,你說怎麽夠?”

    “可……那是李婉怡的錯,雲寧,我拜托你,徐硯那邊你一定要……”

    “晚了,姑姑,一切都晚了。對你來說,一切都晚了,而我這邊,才正開始。”

    後來,蔣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蔣雲寧,甚至都跪下來了。

    顏書站在樓上,都不忍看下去。

    縱然討厭蔣老三,但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蔣老三也是一個母親。

    但蔣雲寧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冷漠。

    蔣老三被福老帶走了。

    蔣雲寧才擦擦手,走上樓來。

    樓梯口,他遇到了顏書。

    “你不是睡覺了?”

    “沒有。”

    顏書搖搖頭,走下來,挽住他的手臂。

    “我有點聖母了。她看起來好可憐。”

    “什麽可憐的。現在才開始。”

    顏書並不懂蔣雲寧這是什麽意思,但她記得一件事情。

    “秦文灝,真的快死了嗎?徐硯,就是你說的那個醫生,真的能救他麽?”

    “或許,半年前可以。但現在不可以了。”

    顏書不明白。

    蔣雲寧牽她迴到了房間,“秦文灝染上了毒癮。”

    “什麽?”

    顏書不敢置信,“他瘋了麽?他不是心髒病嗎?”

    “半年前,他換了個心髒,適應良好。”

    “……”顏書良久才說出一句,“他這是作死吧?”

    “嗯。”

    從雷鳴查出來的情況,秦文灝也算是可憐。

    因為心髒問題,一直被蔣老三關在國外。

    一個朋友都沒有,性格也越來越孤僻。

    蔣老三和他並不親密,她在這邊要忙她的事情,顧不上這個兒子。

    直到半年前,蔣老三找到了匹配他的心髒,給他做了手術。

    適應良好,蔣老三和秦文灝都很開心。

    秦文灝恢複健康後,做了很多他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情。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染上了毒癮。

    心髒開始出現排斥反應,這時候蔣老三才想到徐硯。

    徐硯是個天才醫生,可不是天神。

    更別說,蔣老三還曾經找過徐硯老婆的麻煩,差點害得她小產。

    新仇舊恨,徐硯又不是心胸開闊的人,

    怎麽會出手幫忙?

    如果不出他的意料,蔣老三應該會到處去找醫生。

    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秦文灝必死無疑。

    但死之前,他還有一點作用。

    這一年的新年,顏書和蔣雲寧是在溫暖的海邊度過的。

    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是閑散的舒適的。

    顏書開始看她的書了,因為蔣雲寧在這邊也很忙,每天電話不停。

    顏書多次讓他迴去,他都充耳不聞。

    不但如此,他們還開始分居了。

    不對,嚴格來說是分房睡。

    雖然天氣溫和,但顏書仍然喜歡抱著蔣雲寧睡覺。

    一時之間沒有人形抱

    枕,她諸多不習慣。

    但蔣雲寧很堅持,不管她使出什麽手段,就是不同床。

    久了,顏書也感覺不對勁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出乎意外的,蔣雲寧很平靜地告訴她,“薑醫生說的,這是治療的方法。”

    “……”

    什麽治療的方法,要分房睡?

    顏書給薑醫生打了一個電話諮詢了一下。

    那頭,悅耳的笑聲傳來。

    “他是怎麽說的?”

    好像真的有什麽不對勁,顏書繼續問道:“薑醫生,是不是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薑醫生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也算是吧。”

    顏書還想追問,但薑醫生已經賣了一個大關子。

    “顏小姐,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她知道什麽?她該知道什麽?

    這樣過了幾天,顏書也習慣了。

    反正沒有蔣雲寧,她有更多的時間看書了。

    這天,她一覺醒來發現廚房傳來一股香味。

    那是小龍蝦的味道。

    自從蔣雲寧請來的那個營養師住進來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小龍蝦的味道了。

    別說小龍蝦,就連一般的麻辣口味,都很少見到了。

    今天稀奇了,居然還給她煮了麻辣小龍蝦,還是蔣雲寧親自下廚。

    “王姨呢?”

    顏書說的是給她調理身體的營養師。

    “快過年了,我讓她迴去了。”

    蔣雲寧手腳麻利開始洗鮑魚,顏書口水流了一地。

    “今天是海鮮大餐嗎?”

    “就小龍蝦和鮑魚。你隻能吃一點。”

    顏書一看,分量還真的挺少的。

    “沒趣。”

    “海鮮寒,你少吃點。”

    顏書不樂意了,“那幹脆不吃好了,這麽點,還不夠塞牙縫的。”

    “給你解解饞,不開心嗎?還是我馬上拿出去扔掉?”

    說著,蔣雲寧作勢還真的要拿鮑魚去扔掉,顏書急忙抓住他,“別,別別,雖然蚊子腿小,也是肉嘛。”

    這天,蔣雲寧真是好脾氣。

    他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顏書喜歡吃的。

    盡管還是以清淡為主,但對吃了幾個月清淡的顏書來說,今天真是豪華大餐。

    蔣雲寧還拿了一瓶酒。

    是顏父寄來的葡萄酒。今年他種在天台花園的葡萄大豐收,老兩口吃不完,聽說葡萄酒對女人好,他釀了好幾桶。

    顏書嚐了一口,和外麵的有些不一樣,口感有些酸澀。不過一片父愛在裏麵,倒也甘甜。

    以往,蔣雲寧是不讓她喝酒的。

    除了過敏,就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

    但今天很意外,他主動給她倒了一杯。

    “你今天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心情好。”

    “……”顏書感覺毛毛的,“你這個樣子,好奇怪……”

    “沒什麽。吃東西吧。”

    飯後,蔣雲寧還帶吃得飽飽的她去散步了。

    散步迴來,兩人又喝了點酒。

    喝得微醺的時候,蔣雲寧親過來了。

    難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他一貫對這事兒沒什麽興趣的,今天怎麽反過來了?

    難道做了一桌子菜哄她還不好,還要身體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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