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香,鄭焱東已經等在那裏。

    他對女色一貫沒太大興趣,但知道蔣寧淵的性格,招手叫來兩個女郎。

    隻不過蔣寧淵摟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滋味,推開女郎。

    女郎一個踉蹌,沒有想到這位老板這般不憐香惜玉,正要抱怨幾聲,鄭焱東已經揮了揮手,冷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說完,鄭焱東把一疊錢遞給女郎。

    女郎接過,微微一笑,滿足退了下去。

    他們不願意他們伺候,她們還不樂意呢。

    搖著豐滿的臀,女郎們退了出去。

    “你說他在找張齊輝?這人什麽來頭?”

    鄭焱東看了一眼時間,“據說是李婉怡的男朋友。”

    “男朋友?這就好玩了,當媽的偷了人,當兒子的不斬立決也是窩囊。”

    鄭焱東喝了一口水,沒答話。

    “他要找張齊輝我偏不讓他如意。你那邊給我找到張齊輝。”

    “嗯。”鄭焱東放下水杯,目光落在手表上,眉頭微皺,“太晚了,我先迴去了。”

    蔣寧淵也看到了鄭焱東手上的表,很一般的貨色嘛,“以前沒見你戴過。”

    “朋友送的。”

    對於女色,鄭焱東不是高手,但蔣寧淵是。

    “那個程嘉琦?”

    鄭焱東表情微微一滯,點了點頭。

    “看上人家了?”

    “我們本來就在一起。”

    “嗬……”

    蔣寧淵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靠欺騙維持的愛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不過是兩個孩子談一場愛情遊戲罷了,沒一會兒就散了。

    鄭焱東走後,蔣寧淵依然沒有走。

    先前的女郎替他換酒,見他眸色濃黑,麵如冠玉,倚靠在沙發上卻氣質卓越,女郎多了幾分心思。

    上前替他倒上了酒,“老板,不是本地人嘛?”

    “你看的出來?”蔣寧淵笑了笑。

    “是呀,雲州沒有老板這樣出色的。”

    “你這小嘴真甜。”

    男人笑起來的模樣可以說是邪魅狂狷,加上他出手大方,女郎有些心動,上前勾了勾男人的手指,“我其他地方更甜,老板你想不想嚐嚐嘛。”

    “是嗎?”

    蔣寧淵還是笑,目光落到被女人勾上的手指,“可是……髒呢。我覺得很髒呢。”

    女郎一愣,隨即明白蔣寧淵說的是自己,瞬間臉色蒼白,最終氣鼓鼓退了出去。

    蔣寧淵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挺髒呀,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髒的。嗬。”

    轉眼,時間到了白色情人節前夕。

    按照雲州規矩,顏書迴了娘家住。

    她很緊張,一晚上都揪著程嘉琦聊天。

    程嘉琦這個伴娘都被她弄得有幾分緊張了。

    “你別嚇我好不好?我腿軟……”

    顏書心裏亂亂的,一點沒有結婚的幸福感覺。

    總覺得前路漫漫,她隻想轉身就走。

    程嘉琦隔著電話,都感覺到了她的退卻之意。

    “你別說你現在後悔了……後悔什麽呀,你們早就扯了結婚證了,明天就是走一個過場……”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

    顏書依然心裏忽上忽下的。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

    與此同時,蔣雲寧安撫著自己的新娘子,目光卻落在前麵的雷鳴身上。

    “他找到張齊輝了?”

    雷鳴沒好氣,“有胡閃閃當誘餌,他哪裏會不入套的。你要見見他嗎?”

    “嗯。”

    雷鳴跟在身後,暗暗咬牙,“沒有想到那人狡猾陰險,倒是……倒是疼愛女兒。”

    “每個人都有可取之處。”

    蔣雲寧微笑,“但有的人,真的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雷鳴笑出來,“哥,你忽然這麽有哲理幹什麽?難道說的你自己?”

    “嗯。”

    蔣雲寧點頭,指尖點了幾個表情包發送過去。

    新娘又迴了新一輪的表情。

    一波表情包大戰,他已經到達了目的的。

    “閃閃?”見到雷鳴進來,張齊輝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亮色,但見到隨後進來的蔣雲寧的時候,他愣住了。

    “蔣總……我已經,我已經把視頻都交給雷少爺了,以前的事情都當是我不懂事我多嘴,以後我會牢牢記住,一點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

    “不用。”

    蔣雲

    寧打斷張齊輝的訴忠心,“你隻需要按照你原本的意思,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張齊輝老奸巨猾,一下就明白過來。

    “蔣總,你,你是我要把這個秘密公之於眾……你……”

    張齊輝自詡老練狡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的嘴巴裏很多時候都沒有一句真話。他算計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算計了,他自詡心機不算淺的,但比上麵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忽然覺得自愧不如。

    “蔣總恐怕早就算計到了這一天了。可他……相信嗎?”

    “那是他的事情。我隻需要讓他知道。他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他的。”

    張齊輝咬牙,沒有立刻應承下來,他的目光落在雷鳴身上,“閃閃,閃閃隻是一個孩子……”

    “放心。我們會遵守承諾的。她會上最好的大學,過上最好的生活。”

    “行。”

    塵埃落地,張齊輝點點頭,“行,希望蔣總信守承諾。”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比如,蔣雲寧臨時把蔣母帶了出來。

    蔣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戒毒所,而她的兒子就坐在她的床邊。

    她往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開始害怕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雜種。

    “你……你怎麽在這兒?”

    “明天我就要結婚了。”蔣雲寧答非所問,“你要去參加嗎?媽?”

    “想要我去做戲!門都沒有!不受祝福的婚姻就是不受祝福!”

    “是嗎?”蔣雲寧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一般,“那真是可惜了,虧我還請了不少蔣家的人。說不定,有你想見的人呢!”

    “你……你胡說什麽,我才不迴去!那個賤女人,我不認同!”

    “嗬。”

    蔣雲寧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禮盒上。

    “母親如果反悔了,還來得及。”

    蔣雲寧轉身離開,他沒有勸蔣母。

    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麽,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念了那個人那麽多年,該見麵了。

    與此同時,蔣寧淵看著麵前的男人,麵色沉沉。

    “你胡說什麽?”

    “是不是胡說,我有視頻為證。”

    張

    齊輝把手機遞給蔣寧淵。

    婦人睡夢中的囈語,就好像平地驚雷一般,炸得蔣寧淵的世界轟然倒塌。

    “不可能!”

    他狠狠揮手,手機不受控製飛出去,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砸得粉碎。

    “蔣總。”

    蔣寧淵深吸了幾口氣,目眥盡裂,“還有誰!還有誰知道!那個雜種!那個雜種知不知道?”

    張齊輝老實點頭。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的籌碼就是這樣……蔣雲寧啊蔣雲寧,你不聲不響,居然送了我這麽大一個禮包,可是你以為我是誰?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又怎麽樣!我的骨子裏……依然留著蔣家的血!”

    蔣雲寧靠在窗前,不發一語。

    天漸漸亮了,雷鳴揉了揉眼睛,“哥,你一晚上沒睡呀。”

    “睡不著。”

    雷鳴打了一個哈欠,“你不困嗎?”

    他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不知道開車會打瞌睡麽?還是去喝點咖啡好了。

    “哥,你的咖啡扔在哪裏了?”

    “廚房下的屜子裏。”

    雷鳴給自己衝了一杯特濃黑苦咖啡,想了想,又給蔣雲寧準備了一杯。

    “哥……”他喝了一口咖啡,苦得他齜牙咧嘴,“對了,你覺得蔣寧淵會信嗎?”

    “他會。”

    因為他早就有所察覺了。

    早在當年被流放西伯利亞的時候,他就應該有所懷疑了。這些年他性情大變,急於掌控蔣家的權利,大概也是因為心中埋藏了一顆定製炸彈。

    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

    所以幹脆自己點燃它?

    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們都喜歡用這招。

    顏書一大早就被母親抓了起來。

    化妝師已經到家了,她模模糊糊地被床上了衣服,化好了妝。昨天用了一天的事情來想明天會發生的事情,會需要的東西。

    他們自以為已經萬無一失了,可到最後,還是手忙腳亂。

    蔣雲寧心情不大好,九點準時打來電話。

    “起床了嗎?”

    “都被折騰了兩個小時了。”顏書和老公告狀,“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蔣雲寧看了看時間,“按照爸看的黃辰吉日,九點五十五。”

    “那你先

    去吃點東西。”

    “呸呸呸!”顏母在旁邊聽到了,“哪裏能讓姑爺在那邊吃東西,要到我們家吃!”

    “什麽規矩?”

    顏書嘟囔了一句,難道要餓到十點多。

    “你管什麽規矩,老老實實坐著!”

    也是這一刻,看著一房子忙碌的人,顏書首次覺得結婚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希望,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麻煩,也是最後一次麻煩。

    希望,等會的婚禮會一帆風扇。

    希望……了。

    054

    一路的婚車到了樓下,程嘉琦在窗子邊驚叫,“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顏書的心在這一刻跳得飛快,她好緊張。

    外麵一片關門聲。

    他們和謝宇商量過,不要鬧太多花樣。但顏書這邊的親戚朋友來了很多,到最後還是堵住了門。

    其中,有幾個年輕的表妹鬧著要蔣雲寧唱歌背詩的,反正在網上找到的花樣,都一一試驗在蔣雲寧身上。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不耐煩,她躲在臥室,耳邊一片嘈雜,隻聽到一陣又一陣的歡唿聲。

    程嘉琦抱著手,笑,“看來,你老公給的紅包夠大。”

    說話的時候,程嘉琦最後一關已經被攻破。

    這一關異常簡單,程嘉琦收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就愉快把她賣了。

    “媳婦交給你了!”

    顏書抬起頭,蔣雲寧朝她笑。

    沒有冷漠,沒有不耐煩,這一刻,他的臉上是笑著的。

    顏書愣住了,新郎已經走到了她麵前,撥開她層層婚紗,握住了她小巧的腳。

    “我來接你了。”

    還沒開始念那些煽情的台詞,顏書的眼眶都已經濕潤了。哪怕昨晚上還有那麽多的不確定,但見到了這個人,她的心就落在了地上。

    她真喜歡他。

    喜歡得忘記了趨利避害的本能,忘記了他身後的麻煩事情,隻想一心一意跟著她。

    給他幸福。

    她能麽?

    顏書眨了眨眼睛,把快要落下的眼淚眨迴眼眶。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這一刻,她是如此的確認。

    她能讓蔣雲寧幸福。

    “雲寧。”

    “嗯。”

    “我愛你。”

    盡管兩人婚事低調,但鑒於蔣雲寧的人脈,還是來了不少人。

    兩人采取了戶外婚禮,鮮花紮成的花門,從雲州的門口一直蔓延到後麵的草坪,全是鮮花。

    顏書踩在中間的紅地毯上,還有一種虛幻的感覺。

    身邊的顏父,握住了她的手。

    她迴到了現實。

    “爸。”

    “走吧。”

    顏父聲音哽咽。從她出生,那麽軟軟的一團,到她牙牙學語,背著小書包上學,受了委屈哭著迴家……

    慢慢的,她越長越大,他對她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多麽舍不得,卻也隻能她交出去。

    因為那個男孩,才能給她幸福。

    “書書,我就交給你了。你……你要好好待她。”

    每一場婚禮,每一個父親,都會說類似的話。

    甚至,他們當時的感觸也是類似的。

    顏父聲音哽咽,眼淚在眼眶打轉。

    他的閨女就要嫁人。

    前一秒,還是那麽軟軟的小團子,現在就要徹底離開父母的翅膀,飛走了。

    “我……我的女兒,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生活……別哭……別哭。”

    最後顏書還是哭了。

    在父親的懷中哭成一團。

    就如初生的時候,她對這個世界的無知和害怕,她怕得縮成一團,最後哇哇大哭。

    同樣是在父親的懷中,她哇哇大哭。

    開始,又是結束。

    結束,但又是開始。

    蔣雲寧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她深吸了一口氣,迴頭看了一眼父親。

    斑白的頭發,佝僂的身體。

    父親老了,卻依然偉大。

    “走了。”

    蔣雲寧抓緊她的手,好像她就要飛走一般。她也感覺到了蔣雲寧的用力,“怕我走嗎?”

    “嗯。忽然有種感覺,你會轉身離開。”

    顏書破涕為笑,挽緊蔣雲寧的手臂,“怎麽可能。”

    從你今天一進門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安定了。

    你就是我要嫁的那個人。

    神父問,

    無論悲傷與痛苦,都能和麵前這個人一起承擔嗎?

    她點頭,大聲說她願意。

    她願意承擔麵前這個男人的幸福,年少的她那麽膽小,但以後的人生,她揮因為這份愛情和責任,逐漸強大起來。

    你能嗬護我,我也能保護你。

    程嘉琦看著台上的新娘,微微動容。

    她的好友終於嫁出去了。

    比想象的感動。

    心頭,莫名浮上一絲不舍得的感覺。

    誠如她自己說的,顏書和蔣雲寧早就領了結婚證了,他們早就是夫妻了,這一刻再矯情也沒用了。

    可女人沒有穿上白紗,沒有被父親挽著送到丈夫麵前,就好像缺失了一個認證。

    程嘉琦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是第一次參加婚禮,但每一次都會很感動。

    感同身受。

    “很感動?”腰上一緊,鄭焱東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纏了上來。他摟著她,把她護在懷中。

    程嘉琦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妝花了吧?”

    “有點。”鄭焱東擦了擦她的淚水,“不過依然好看。最好看的。”

    程嘉琦笑,雖然知道男友說的是假話,但依然很開心。

    被自己的男人誇獎,誰會不開心呢。

    “撒謊,今天新娘子才是最漂亮的。”

    鄭焱東抱著她,目光落到不遠處的新郎新娘身上,微微一笑,“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看的。”

    程嘉琦迴抱了鄭焱東。

    他是一個情話boy,兩人談戀愛的時候大開情話技能,但每一次,程嘉琦在虛榮後都有一種踩在雲上的不真實感覺,隻有這一刻,她才感覺到了男人的情真意切。

    可那又怎麽樣,他不能給她這樣一個婚禮。

    程嘉琦暗暗歎息,她還是太奢望了。

    “你搶到新娘捧花了?”

    鄭焱東的目光落在那新娘捧花上。

    程嘉琦揚了揚手上的花朵,目光中有一絲得意,“哪裏有這麽巧的。我一開始就和顏書說好了,花和裏麵的錢包,都是我的。”

    “來,給你。”

    程嘉琦把花裏的紅包遞給鄭焱東,“蔣雲寧出手很大方,應該是大紅包。”

    “的確是個大的。”鄭焱東對紅包興趣不大,看向懷中的姑娘

    。

    明明是個大花臉,明明不是他見過最精致的臉,卻意外的讓他心軟成一片。

    明明理智告訴他別這樣,但身體卻先一步行動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等我把北城的事情處理好了,要不要和我結婚?”

    程嘉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承諾了,難道新娘捧花真的是神器嗎?

    拽住鄭焱東的襯衣,“阿東,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

    “……”

    出乎顏書的意外,今天的婚禮舉行得好正常。

    正常得她都覺得有些反常了。

    大概是婚前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讓她覺得今天砸場子的人肯定很多。

    但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平靜,暴風雨來的前夕特有的寧靜。

    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蔣寧淵的時候,她的心安穩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蔣寧淵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西裝,在一群禿頂腆肚的人中顯得格外鶴立雞群。似乎發現了她打量的目光,他迴頭衝她微微一笑。

    這人……

    又要發什麽神經病。

    顏書轉過頭,不再理會這個神經病。不管怎麽樣,還是和蔣雲寧待在一起比較安全。

    路上,顏書又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應該在戒毒所關著的女人,那個華服濃妝,卻掩蓋不住虛弱和蒼白的女人。

    她來參加蔣雲寧和她的婚禮?

    顏書幾乎是驚喜地看著蔣母,難道她終於還是和蔣雲寧達成諒解了?還是母子沒有隔夜仇,她前麵看到的都是浮雲。

    顏書朝蔣母走過去,走了腳步發現蔣母的目光縹緲,根本沒有放在她身上。

    順著蔣母的目光看過去,她居然看到了蔣寧淵。

    顏書忽然理解了。

    按照蔣家那一堆狗血的事情,蔣母討厭蔣寧淵也是正常的。

    畢竟有哪個小三喜歡正室的孩子。

    但很神奇的是,顏書居然在蔣母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厭惡,反而是有一種隱隱的期待在裏麵。

    期待撕逼嗎?

    顏書不懂。

    腰上一緊,蔣雲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了過來,親昵地貼了帖她的耳朵,“看什麽呢?”

    蔣雲寧這麽親密,顏書略略不習慣。

    她已經習慣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了,晚上也習慣不抱蔣雲寧抱抱枕。

    蔣雲寧離她這麽近,動作還帶著調情。

    簡直是自找罪受。

    顏書推開蔣雲寧,一本正經臉,“小心,你會難受。”

    蔣雲寧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把摟住顏書往懷裏一帶。

    “沒關係,今天開心。縱然是甜蜜的折磨,我也受得了。”

    顏書的眼神很懷疑,“真的?”

    “不騙你。”

    “你看什麽呢?”

    蔣雲寧老話重提。

    顏書搖頭,目光帶著懷疑,“我在看你媽,我怎麽覺得她的眼神不對勁。”

    蔣雲寧抱著她,對蔣母的興趣不大。

    “她不是一直這個樣子嗎?”

    “你請她來參加我們婚禮的?”

    “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蔣雲寧看了看顏書的腦袋,本來想摸一摸的,但看到滿頭的發膠,還是收迴了手。

    “她身體好了嗎?”

    “誰知道呢。”

    蔣雲寧還沒說完,顏書就看見先前還一臉漠然坐在那邊的華服婦人,忽然倒地抽搐不已。

    馬蛋,這個婚禮果然還是不能平靜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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