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寧是真的喜歡顏父釀的桑葚酒。

    顏書趕到蔣雲寧家發現,他因為貪杯,把父親送他的一瓶桑葚酒喝了大半瓶。

    果酒酒意上來,他華麗麗醉倒了。

    顏書在廚房找了一點綠豆,開了小火慢慢熬,蔣雲寧不太愛甜,她隻加了一點冰糖。

    蔣雲寧昏昏沉沉,被顏書灌了小半碗綠豆水,有片刻清醒,片刻後,他又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抱住了顏書的手。

    謝宇曾經說過,蔣雲寧的睡眠不太好。

    但顏書覺得他明明嗜睡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酒的原因。

    時間慢慢流逝,愛情真是一個可怕又可歎的東西。

    顏書發現就這麽光看著蔣雲寧的臉,她居然也看了快一個下午。

    明明,隻是長得稍微好看點,情商低到沒朋友。

    看是看不飽的。

    趁著蔣雲寧睡覺的時間,顏書去超市買了蔬菜水果。

    宿醉後的人,吃點清淡的好了。

    顏書運氣很好,剛好碰到海鮮上新。

    她買了好多大蝦。

    玉米,青菜,木耳,青椒。

    粥用剩下的綠豆熬了綠豆粥,一個炒玉米,一個炒青菜,木耳泡了用小尖椒涼拌了,蝦子不是顏書的專長,她在網上找到了最簡單的辦法,清蒸了。

    蔣雲寧聞著飯香,醒了。

    顏書擦了擦手,見廚房門口那揉眼睛睡意朦朧的人,臉睡得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清醒了還是沒清醒。

    嗯,應該沒清醒。

    用筷子舀了舀粥,沒舀起來,眼神還帶著一絲茫然無措。

    說好的成熟男朋友呢,說好的嫁給他就當有了一個新爸爸呢……

    馬蛋,都是騙人的。

    顏書給蔣雲寧拿了一個勺子,怕他囫圇吞棗,又提醒他:“燙,吹一吹。”

    “嗯。”

    男盆友很乖,吹一吹,然後機械吞掉。

    這樣的蔣雲寧十分無害,顏書給他舀的菜,他都吃光光了。

    他還吃了半盤蝦。

    顏書剝的。

    心累,明明這應該是男朋友的活兒,女朋友的福利。

    到她這邊卻完全反過來。

    吃過飯,巨嬰又被哄到床上睡了。

    沾著枕頭就睡,香香甜甜,好像很久沒有這麽睡過好覺一般。

    顏書洗完碗,又把該退款的淘寶訂單退了一半,然後記起冰箱買的水果,又翻出幾個火龍果和芒果,切了重新放到冰箱裏。

    等巨嬰醒了吃好了。

    做完一切後,顏書大汗淋漓,跑到健身房旁邊的浴室去洗了個澡。

    蔣雲寧平時很愛運動,早上傍晚都要來一發。

    上次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氣喘籲籲,就是因為人在健身房。

    洗完澡,順便把衣服洗了。

    夏天嘛,衣服很容易幹。

    隨手在巨嬰的衣櫃裏找了一件他的大t恤,t恤很大,快到膝蓋了。

    顏書本想在衣櫃中找一條短褲,但想著此時真空也無所謂。

    安靜的晚上,隻有她和巨嬰的大房子。

    巨嬰還睡得昏天黑地。

    完全沒關係。

    反正一個把小時,她的衣服幹了,她也要迴家了。

    等待的時間,顏書吃了一個水蜜桃。

    還喝了一杯父親的桑葚酒。

    酒勁上來,顏書頭有些昏。

    她的酒量什麽時候這麽弱了。

    搖搖頭,她在房間找了一條毯子,自己縮在沙發上,準備眯一下。

    她這一眯,就眯到了月明星稀。

    醒來的時候,蔣雲寧坐在她的身邊,好像在看她。

    她腦子有些沉,但意識還清醒。

    “我切了水果,放在冰箱,要吃點嗎?”

    “吃了。”

    蔣雲寧指著麵前空空的便當盒。

    “這樣啊。”

    顏書翻身爬了起來,酒意讓她有一絲踉蹌,她跪在沙發上,翻出了包裏的手機。

    快十點了。

    她睡了兩個多小時。

    “時間太晚了,我要先迴去了。”

    蔣雲寧沒應答,隻是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發呆。

    顏書這才記起自己穿的男朋友的大t恤。

    “我洗了個澡,借你衣服穿一下。等等,我衣服掛在陽台,應該也幹了。”

    “幹了。”

    蔣雲寧指著沙發邊折得好好的衣服。

    顏書看去,臉上一紅。

    巨嬰幫她折好了衣服,這也不算。

    她的內衣內褲也恭恭敬敬放在衣服上。

    那麽——

    巨嬰臉色奇怪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她是真空上陣的。

    顏書有片刻退後,但很快的,她咬牙坐到蔣雲寧身邊。

    她都做成這樣子了,不信蔣雲寧還沒有反應。

    吻上他唇的時候,感覺到男人的退後。

    顏書心生失望,退後坐直了身體。

    “我先迴去了。”

    這種時刻在天堂時刻在地獄的感覺真是夠了。

    真是甜蜜的折磨。

    想分手,又舍不得。

    “顏書。”

    她的手還沒勾到自己衣服,身體騰空,已經一把被蔣雲寧擰到膝蓋上。

    他伏在她的脖邊,粗聲喘息。

    “顏書,要和我結婚嗎?”

    “噯——”

    她隻想吃飽喝足來一場飽暖思淫欲啊,不是這個逼婚的意思啊。

    耳邊,蔣雲寧的喘息聲越來越大,聲音越發低沉,聲聲入耳。

    “要嫁給我嗎?要我嗎?”

    熱嗬嗬的氣,依然還殘留著酒意,唿在耳邊。耳根子刺刺的,瞬間軟了,跟著身體也癱軟一片。

    這個時候,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答應,要我嗎?”

    她被吊在半空中,她感覺自己就是那根胡蘿卜,蔣雲寧這隻小毛驢在她身上舔來舔去,舔得她的心忽上忽下,舔的她的人魂飛魄散。

    理智都斷了線。

    腦子在說,還有很多事情很奇怪,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

    但最後,她被舔得腦子一塌糊塗,身體潤得一塌糊塗。

    到最後,隻想把自己這根胡蘿卜狠狠得送到小毛驢的嘴巴裏,嚼碎,狠狠吞入腹中。

    其他的,東南西北,理智情感,完全分不清楚了。

    那一聲“嗯”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感覺喉嚨一甜,睜開迷蒙的眼睛,她依然跨坐在蔣雲寧的身上。

    他喂給了她半杯酒。

    很多酒液沒有吞下,順著嘴角,滑入胸前。

    可惜了那白色的大t恤。

    不過主人都不在意,她又有什麽在意的。

    心在翻騰,腦子卻一片昏沉。

    酒意壓了下來,和它一起沉下來,還有他的體溫。

    滾燙,灼熱,她的人,還有她的心,都快要化了。

    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陷入黑暗。

    她有些害怕,手心一暖。

    是他的手。

    他吻著她的耳朵,輕輕探了進來。

    “老婆。”

    他低聲叫道。

    春啼一聲,聲聲動情。

    第二天是周一,但顏書卻請假了。

    宿醉加一響貪歡,後遺症來了。

    心裏是滿足的,但是身體是疲倦的。

    短時間,她覺得不再需要男朋友了。

    不對,現在好像是老公了。

    蔣雲寧那家夥,是真的有問題。

    她雖然沒有男朋友,但是也看過科普資料,沒有他那麽長的吧。

    他好像好久很久,久到她已經軟了雙腿,迷茫了心,又哭又求,他才退出去。

    天賦異稟?萬裏挑一被她遇到了?

    這完全是開掛的人生啊。

    身體酸軟,顏書去洗了個澡。

    渾身都是他的味道,腿間依然潤潤的,她麵紅耳赤,拿水衝了幹淨。

    洗完之後,她在角落裏發現了那件陣亡的大t恤,她宛如被燒到一般,衝到沙發上,撿起自己的衣服裙子套上。

    等她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蔣雲寧正好開門進來。

    他的手上拎著粥,還有包子。

    “老婆?”

    “……”

    噯——

    他好像真的當真了。

    要是她說她那隻是意亂情迷,當不了真,他會把粥潑到她臉上嗎?

    顏書接過粥,到廚房去拿了碗。

    不知道為什麽,蔣雲寧今天的親昵,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大約,是因為太快的原因。

    “你吃了沒有?”

    “沒有。”

    顏書把粥分成兩碗,自己把昨晚沒吃完的木耳尖椒拿出來,順手還切了一根冰箱角落的山藥炒上。

    她決定,還是和蔣雲寧說清楚。

    吃完了粥,蔣雲寧主動去收拾碗。

    顏書拉住他的手。

    “別忙,我有事情和你說。”

    蔣雲寧擦幹淨手,點頭,“老婆,我也有事情和你說。”

    “……”

    天,能不能別這麽叫她,她感覺自己都快融化了。

    嘴唇有點幹澀,她舔了舔,“那,你先說。”

    “老婆,你說過的,要嫁給我的。”

    噯——

    好像犯規了啊。

    顏書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但蔣雲寧卻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手指一涼,一枚閃亮亮的戒指已經穿到了她的指尖。

    噯——

    這是真的犯規了。

    “蔣雲寧……我們……”

    我們才四個月吧。

    “是老公。”

    蔣雲寧握住她的手,親了親,聲音溫柔得可怕。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噯——”

    不對啊,顏書直覺覺得不對。但蔣雲寧已經扣著她的後腦勺,調好姿勢,吻了過來。

    他磨她的嘴唇,輕聲呢喃,“老婆,我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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