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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讓顧川銘非去不可的地方,隻有蘇晴然在的地方。


    才不過短短半天,顧川銘就去而複返,守在蘇晴然身邊,李哲思對此表示深深的不屑和擔憂。但是,作為一隻有責任感、有眼色的單身狗,李哲思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圍觀小情人在一起依依不舍的樣子的。


    李哲思借口去把白爺爺上午熬得藥拿來,就出了病房門,把病房的空間留給顧川銘和蘇晴然。


    顧川銘坐在床邊,定定的看著蘇晴然,半響沒有說話。


    他其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單純的想要來看看她。


    他能說些什麽呢?


    讓蘇晴然等他?他不知道自己迴不迴得來。


    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尤其像他這種人。還從來沒有一次行動,能夠有這次讓他有著這樣的不安穩的感覺。但是他別無他選。


    而且,顧川銘其實不知道,就算他篤定了自己能迴來,蘇晴然到底能不能等得起他。就算白爺爺和李哲思兩個人都拍著胸口和他打包票,說蘇晴然沒有問題,他就是覺得蘇晴然的身體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蘇晴然沒有孩子還好一點,可是現在……蘇晴然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寶寶。


    在他的印象中,蘇晴然每次懷孕,都會遇到很多磨難。每次都是兇險萬分、九死一生。他不知道這次蘇晴然還能不能挺過去。


    顧川銘湊近一點,將頭哦貼在蘇晴然的小腹上。


    現在,小腹已經有些微微的隆起,隻是還不明顯。如果不細心,還會以為這是蘇晴然變胖了,不會知道那裏麵有一條小生命正在默默的長大。


    顧川銘緩緩的用臉摩挲著。


    這麽長時間,他都給了蘇晴然百分之百的愛護和關懷,對這個小家夥的關注很少。但是現在,顧川銘就是想和他說說話,“寶寶,你要乖乖的在媽媽的肚子裏長大。不可以給媽媽添麻煩……”


    不知怎的,他的聲音突然就變得沙啞哽咽,像是被水泡過,帶著濃濃的濕意,“爸爸……很感謝你的出現,更期待你的到來……你要乖乖的。記得,爸爸愛你,也愛媽媽。”


    顧川銘低頭愛憐的親吻一下蘇晴然的小腹,轉身走了出去,沒有迴頭。


    在走廊等著的李哲思沒有想到小夫妻之間的密語這麽快就結束了,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川銘。


    當他看到顧川銘眼眶的微紅後,明顯更加詫異,“你……這是怎麽了?”


    李哲思心中咯噔一下。


    他之所以一直呆在病房裏,就是為了能夠查明白蘇晴然到底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找到關鍵的病因。


    顧川銘來的突然,他沒有來得及將所有的儀器和材料都收起來。


    突然看到鐵血的顧川銘這個樣子,李哲思第一反應就是,蘇晴然的事情被顧川銘發現了。


    可是事實上,現在的顧川銘心亂的很,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就算顧川銘有心去找,病房裏那些過於專業的儀器和書籍,也不是他立刻就能領會的。


    顧川銘扶住李哲思的肩膀,“他們母子兩個……就拜托你了……”


    顧川銘說的鄭重其事,像是最終的囑托。


    可是,李哲思聽在耳朵裏,卻完全變了味道。


    母子兩個?


    在顧川銘來之前,他想到的解決方案是,先讓蘇晴然打胎,然後再用激素類的藥物慢慢治療。


    那現在,顧川銘鄭重的提出了“母子兩個”……


    李哲思抿了抿唇,探詢的問,“你真的決定了?這樣很危險,說不定……”


    顧川銘扶著李哲思肩膀的手加了幾分力氣,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哪裏有事情是完全沒有風險的。哲思,我曾經是軍人。就算我現在沒有軍人的皮,我骨子裏淌著的也永遠是軍人的血。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毫無關係的人因為我的一些個人恩怨受苦受難,甚至枉死。”


    顧川銘心頭的預感實在不好,隱隱約約總是覺得有大事要發生,說出來的話也不免悲觀了幾分。


    李哲思卻根本不能理解顧川銘的思維,“所以,你就選擇完全不顧蘇晴然?”


    他實在不能理解顧川銘。


    因為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能選擇放棄,所以幹脆選擇拿著蘇晴然的命來賭?一屍兩命也在所不惜?


    “不是還有你呢嘛!你們能替我照顧她的。”顧川銘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混蛋,配不上蘇晴然。


    因為他不能放棄陌生人的死活,所以隻能把她托付給一些其他人照顧。


    隻是,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李哲思一聽這種說法就頭大。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能在不傷害孩子的同時還保護好蘇晴然啊!雖然他是難得一見的醫學奇才,可是醫學本身就是門科學,是有局限性的啊!


    他真的不能像神話裏的巫師一樣,做個法就能起死迴生啊!


    李哲思頭痛的扶額,“我隻是個大夫,我不是能起死迴生的神啊!”


    顧川銘拍拍他的肩,沒有說什麽,邁著大步離開。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把最愛的女人托付給任何人照顧。


    李哲思望著顧川銘離開的大長腿,淚流滿麵。


    網上說的都是騙人的。


    不是說好了遇到保大還是保小的時候,男人一定要選保大的嗎?這怎麽還會出來這種不講理的人,要求大小都要保呢?


    顧川銘的車技一向都是很好,尤其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開到市郊,也就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沒有了專業的裝備,顧川銘的身形還是有如鬼魅,輕易的就靠近了市郊一個別墅大門邊。


    他對那些私人設置的囚室之類還是有一點的了解的,結合多方麵因素考慮下,顧川銘幾乎確定了就是這裏。


    別墅外麵有著三米高的鐵門,用大鎖鎖的死死的。隻是這些對顧川銘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他確定了沒有危險後,三下兩下爬了過去,順著一條小路直接跑到地下室的門口。


    門口被幾個大樹隱藏的很好,顧川銘仔細觀察了一下,意外的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他不由的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他的眼睛依舊盯著大門,不錯過那裏的任何風吹草動,同時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風聲,防止有人從背後突然襲擊。


    他緩緩的彎下身子,從越野鞋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藏在掌下。


    確定匕首可用後,他斜著身子,慢慢的、紮實的走向大門。


    在距離大門不足一米的時候,顧川銘猛然發力,像豹子一樣的躥了出去,撞在門上。


    大門應聲而開,而顧川銘借著這股慣性,滾到牆角,蹲著身子,背靠著牆角,警惕的觀察著房間內的動靜。


    顧川銘進來的聲音很大,顯然驚到了屋子裏關著的女秘書們,她們愣了兩秒,在迴過神來的時候,不約而同的爆發出大聲的尖叫,“啊——”


    尼克立刻出聲喝止,“不想死就別叫了!”


    等著恢複了寂靜之後,尼克才試探性的問,“誰來了?把我們抓到這裏是要做什麽?”


    顧川銘呆的位置正好是屋子裏光線最暗的地方,屋子裏的其他人都不能看清他,也根本不會想到他會悄無聲息的躲在那裏。


    而顧川銘卻能夠清楚的看到屋子裏的情況。


    五個秘書,加上尼克,一共六個人,全都在這個屋子裏。


    三男三女。


    男的通通被吊在棚頂,腳尖堪堪能夠到地麵,一個個拚命的點著腳尖想要減少手腕上的壓力,顯得好不狼狽。


    女的則通通被扔在屋子角落的水桶裏,雙手被反剪在背後。


    他們被關在這裏有些時間裏,不論男女,臉色通通是慘白的一片。男的臉上早就冒出了層層的虛汗,女的嘴唇早就凍得青紫。


    觀察了一會兒,顧川銘暫時確定了屋子裏沒有什麽危險。他站起身子,卻沒有換個位置站,將身子完全隱沒在黑暗裏,“是我。他們有人來過?”


    後麵的問話是對尼克說的。


    顧川銘一出聲,女秘書就有哭出聲來的,“總裁……總裁您來了……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這些女人顯然哭了很久,尼克聽到這種哭聲,慘白的臉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當著顧川銘的麵,尼克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迴答,“我們被蒙著眼睛帶過來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沒有人曾經來過。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他說不知道,其實真正的意思是說,不知道對方是為什麽針對顧川銘。


    抓人抓的這麽有針對性,除非是傻了,不然是個人都知道是顧川銘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顧川銘點點頭,“我放你們出去。”


    沒有人守著,顧川銘卻清楚的知道,他必須要等在這裏。


    這一次,對方能夠把蘇晴然打昏卻不帶走,下一次,他們就能選擇把蘇晴然打死,或者直接帶走。


    與其把危險留在之後,還不如他現在就直接麵對。


    解救這些人根本沒有難度。顧川銘手起刀落,幾個大男人手腕上的繩子應聲而斷,除了尼克,其他兩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顧川銘沒有耽誤,直接走到水桶邊,將這些女人一個一個的拖出來,再割斷她們手臂上的繩子。


    突然恢複自由,幾個人都有點蒙蒙的,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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