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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的床墊微微下陷,熟悉的味道突然充滿她唿吸的整個空間,趕緊拉長唿吸的節奏,生怕被顧川銘發現。hp://772e6f742e6f%6


    渾身緊繃得仿佛身邊躺著一個敵人,蘇晴然手心都是汗,不停地往邊上挪,她真的很害怕被顧川銘聽到她如鼓的心跳聲。


    “你快掉下去了!”突然一股陽光氣息撲進她大腦,一條如鐵箍一般的胳膊橫過來摟住她的腰,把她往裏勾。


    蘇晴然慌亂迴答,“我沒事,掉不下去!”


    那條胳膊橫在她肋骨上,粗壯的胳膊,橫過她心房,那裏激烈狂跳的動靜早就順著身體傳給了顧川銘。


    顧川銘突然轉過來,側著身體望著她,夜光下,他的眼睛反射出一絲明亮的光彩,他的胳膊護著她的腰,蘇晴然怯怯地望進他眼中。


    “晴然!”顧川銘眼裏帶著滿滿的深情,他慢慢靠近她。


    “不要!”蘇晴然突然伸手推開他,太過激的舉動讓她身體向後仰如果沒有顧川銘胳膊用力護住她,她就要掉下床了。


    顧川銘渾身緊繃,眼裏的深情慢慢斂去,他把蘇晴然拉到床中,然後身手靈活地下了床,眼前一晃,伸出手撐住牆才穩住身體,“我睡夠了,我去沙發休息。”


    這次蘇晴然不敢再攔住她,伸手捂住嘴巴,不敢哭出來,心裏又痛恨自己,又痛恨顧川銘,更痛恨命運,讓她到了這個兩難的局麵。


    兩個人都在各自的痛苦中又度過了一夜,蘇晴然早上起來,病房裏已經沒有人了,她走出病房去護士站才知道顧川銘去做腦部掃描了。


    有些失落,他去做檢查都沒有找她一起去,問了地點準備去找顧川銘,一轉身就看到了白鳳。


    白鳳笑著走過來,“聽說你們在醫院,我來碰碰運氣,竟然真的遇到你了。”


    蘇晴然不想跟白鳳說話,她現在著急去找顧川銘,隻好敷衍地打招唿,“你好!”


    “有時間聊聊嗎?”白鳳笑著撥弄一下頭發,一頭酒紅色的大波浪頭發,身上紅色大衣格外顯眼。這樣光鮮亮麗的風景線不適合來醫院住的住院部,蘇晴然不想讓她引起太多的矚目,隻好點點頭,“我一會還有事,你要講什麽我們去花園吧!”


    出了住院部,走出住院部樓下的花園,蘇晴然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轉身看著白鳳,“我跟你應該不熟,難道你也是我的‘熟人’?”


    這些日子,她已經碰到太多振振有詞的熟人,這個白鳳也不知道是哪個故事裏出來的朋友。


    “你知道你昨天的意外是誰主導的嗎?”白鳳笑著問她


    蘇晴然臉上立刻換上嚴肅的表情,“你知道?”


    “不隻是我,很多人都知道是誰主導的,顧川銘已經出手對方那些人了,難道他唯獨沒有告訴你嗎?”白鳳狀似疑惑地看著她。


    蘇晴然心裏咯噔一下,表麵卻沒有表現出來,“我不管這些,顧川銘怎麽對付那些人都不為過,這些跟你有什麽關係?白鳳,我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白鳳點著一根煙,優雅地吸了一口,挑眉看向她,“這些事跟我沒有關係,可是跟你卻有密切的關係。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愛你的男人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到底要說什麽?”蘇晴然有些煩躁,每天都有一堆自以為是的人跟她說這說那,現在又多一個嗎?


    白鳳輕啟紅唇,道處兩個字,“方岩!”


    “他怎麽了?”


    “你還不知道吧!不止昨晚的意外,半年前顧家兄弟機場路上遭遇恐怖分子襲擊,這件事也被扯出來了。


    你知道田熙黑白通吃,他給的消息,顧川銘從來不懷疑。方岩現在處境很糟糕,之前他以為找到一個幫手打壓蘇顧川銘,結果對方早已經跟顧家有協議了。方岩現在麵臨的處境,不止是賠錢的局麵,還失去了多方勢力支持。現在警方也插進來,方岩得罪了黑白兩道……顧川銘隻要再落井下石一手,一個月後,你就會在網上看到方岩橫屍街頭的新聞。”


    “這跟我有關嗎?”蘇晴然故作鎮靜。


    “昨晚的襲擊不是方岩幹的,可是顧川銘把這兩次算成一次,顧川銘在道上放下話了,方岩的命,一千萬美金,一個月為期,方岩要是死了,你就沒有前塵往事了,對他也算是一舉兩得。”


    白鳳說完就離開了,蘇晴然感覺自己渾身都冰涼了。


    顧川銘買兇要方岩的命?


    不,不會的!


    蘇晴然大腦一片空白,愣愣地走進大樓裏。


    二樓一間病房的窗簾被拉開,顧川銘,田熙,還有顧曉晨站在病房裏。


    “你做這些幹什麽?”顧川銘的聲音像是被巨石壓著心口,拚了全力才讓自己不顫抖。


    田熙冷漠地諷刺他,“我不想看你被一個女人害死這麽多次。這個女人明顯是方岩的人,你信不信她又會對你虛與委蛇,女人的溫柔,暗藏殺機,你要是的不在乎自己的命了,還不如死在我手裏呢。”


    “顧曉晨,你太多事了!”


    顧曉晨,別開臉,“我看不慣她裝出來的溫柔,明明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又裝出一副無辜樣。她做了那麽多事你都能理解,那紫蘭呢,同樣被方岩欺騙的可憐人,你為什麽不能一視同仁?”


    說起紫蘭,顧曉晨又強硬起來,顧家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隻要結果可觀,過程可以忽略。


    顧曉晨不遺餘力地想要把紫蘭再次拉進顧川銘的世界裏,這點誰也無法阻止!


    蘇晴然在外麵晃蕩了好久,感覺到冷風吹過,身體起了一層奇跡疙瘩,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來太久了。


    迴到病房,顧川銘已經迴來了,一醫生正在給他換手上的藥,看到她,顧川銘問了一句,“去哪裏了?”


    蘇晴然尷尬地解釋,“隨便找地方走走,你去做檢查我不想去打擾你!”


    “嗯!”顧川銘活動一下受傷的手,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等到新皮膚慢慢長好就行。迴頭見蘇晴然還站在門口,笑著問,“有沒有碰到熟人?”


    蘇晴然走進來坐在沙發上,“沒有,外麵有些涼,我就迴來了。你檢查結果怎麽樣?”


    “沒有腦震蕩,衝擊很大,身體技能有些受影響,過些天就好了。”


    “那就好,謝謝你救了我。”蘇晴然拿過一顆蘋果開始削皮,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隻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些晃神。


    顧川銘坐在床邊,等醫生離開後才淡淡的開口,“想不想知道昨晚是誰放下的炸藥?”


    “是誰?”刀子一下劃破了指腹,“嘶!”


    把刀子放下,顧川銘已經走過來,把她手指放進嘴裏吸了一口血,然後吐掉,“傷口不大,還是我來削吧!”


    拿過刀子和她手裏的蘋果,顧川銘坐在蘇晴然身邊低頭認真地削蘋果。


    “是誰啊?”蘇晴然聲音幹巴巴地問。


    顧川銘迴頭看了她一眼,才迴道:“恨我的人。”


    “可是對方把炸藥放在我身上,是不是一般的恐怖分子?”問完蘇晴然都想伸手打自己一巴掌,電話裏的人明明知道他們的名字。


    顧川銘看了她一眼,眼裏劃過一絲失望,放下刀,把蘋果遞給她,“吃吧!”


    蘇晴然低下頭,聲音很小地解釋,“這是給你削的……”


    顧川銘把蘋果送到她嘴邊,“咬一口!”


    蘇晴然抬頭看向他,看不懂顧川銘眼裏的神情,那一刻她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一副畫麵,男人害怕自己的妻子要害他,所以要讓她妻子咬上一口……


    蘇晴然看著他,低下頭在蘋果上咬了一小口,聲脆酸甜,很好吃,為什麽鼻頭那麽酸,她站起來,“我去洗手!”


    顧川銘拿過蘋果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大口咬下去。


    背對著顧川銘,聽到他吃蘋果的聲音,每一聲都讓蘇晴然想哭。


    蘇晴然怔怔地看著鏡子裏自己淚流滿麵。


    “我也洗一下!”


    蘇晴然突然低下頭,撩過水洗臉。


    顧川銘走進來,站在蘇晴然身後,“不是隻說洗下手嗎?”


    “順便了!”蘇晴然抬起頭衝著鏡子裏的顧川銘笑了下,身後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眼淚都糊弄過去了,心裏隻期望他剛才進來沒看清楚。


    顧川銘雙手從她側腰伸過去,把蘇晴然整個都摟在懷裏,用她洗臉的水洗手。


    蘇晴然心跳慌了,僵硬地貼著他的胸口,見顧川銘洗好了就要後退,她鬼使神差地指了一下洗手液,“洗手液!”


    多十秒鍾也好,她好想靠近顧川銘,好想被他的氣息包圍。


    顧川銘低頭隻能看到蘇晴然低垂的眼睫毛,壓了洗手液到手心裏,伸手拉過蘇晴然的手,兩雙手糾纏在一起,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幫我洗手!”


    蘇晴然兩隻手輕輕裹著他的大手,把手上的泡沫搓在他手背上,然後再單獨洗他的一隻手。


    指腹摸到他拇指上的肉繭,輕輕搓了一下,驚喜地迴頭,“你這裏有肉繭!”


    顧川銘幹脆把頭靠在她肩上,舒服地發出一個鼻音,像一個溫順的野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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