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向張天河:“原來,張家個個都是蠢貨,一個個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


    張信沉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逞口舌之利嗎?你現在不敢妄動真氣,跟廢人無異,憑他們三個小輩還能翻上天去。”


    張天河擺手道:“你不用插言。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輩會說些什麽。”


    我沉聲道:“聽你剛才的意思,大前天晚上的龍吼並不是你所為,而是鼉龍鍾主動護主?”


    張天河點頭道:“沒錯!我一直在鎮壓邪氣,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


    張天河指了指身邊的聲筒:“如果這個聲筒不從外麵打開,就算張家已經天翻地覆,我也聽不見半點聲音。”


    我看向張天河:“那麽斬殺葉慎言的命令是誰傳出去的?”


    我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張勇。後者臉色一白:“不是我……不是我……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張天河怒吼道,“你是我最信任的子弟,我才讓你看守密室,你假傳我的命令,究竟想要做什麽?”


    張勇道:“我當時隻是覺得斬殺葉慎言或許會破除詛咒。我是為了家族啊!”


    “廢物!”張天河罵道,“虧你還是術士,不知道強殺宿主會引起詛咒反彈嗎?”


    張天河明顯是相信了張勇的解釋。我卻冷聲道:“那你想過沒有,七頁書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桌子上?”


    “這……”張天河明顯一愣。


    我直視張天河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們張家究竟有沒有打算強占無花樓的意思?”


    張信詫異道:“我們要無花樓做什麽?”


    顧不上也愣了:“兄弟,你說什麽呢?”


    我沉聲道:“我想說的是,不是張家想要無花樓,而是無花樓想要張家!”


    顧不上觸電般地渾身劇顫道:“兄弟,你在開玩笑對嗎?”


    “是不是玩笑,總會有人證明。我說的對嗎,雅婷?”我沉聲喝問之間,一個守在鼉龍背後的張家子弟忽然換上了雅婷的聲音:“你說的沒錯。”


    “誰?”張天河猛迴頭時,忽然像是頭暈目眩似的連晃了幾下,雙腿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家主……”張信驚叫之間,跟著一頭摔倒在了地上。附近幾個張家子弟連帶著顧不上他們也接二連三的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全場當中就隻剩下了雅婷、張勇和另外一個穿著張家服飾的人。


    我咬牙道:“張天河,你現在看出誰是奸細了吧?”


    張天河厲聲道:“張勇,老夫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背叛張家?”


    “我……”張勇遲疑了一下之後,厲聲喊道,“我沒背叛張家,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張家好!你們幾個隻認張家嫡親,隻追捧術士,卻不知道我們為了張家付出了多少血汗嗎?”


    “張家內外兩院,術士、武者早就已經勢同水火,你們卻從沒想過要給旁係子弟公平的待遇,更沒想過要優待為張家舍生忘死的武者。這樣的張家,早晚要完!”


    “隻有讓張家換人主持,才能讓張家上下團結一心,蒸蒸日上……”


    張勇話沒說完,張天河就厲聲怒吼道:“換人主持?換誰?換成你嗎?”


    “不是我,是他!”張勇伸手指向雅婷身邊的弟子時,後者伸手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麵具。張天河厲聲道:“張揚,是你?”


    張揚淡淡笑道:“家主,久違了。”


    張天河嘴角滲血著怒喝道:“告訴我,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張揚道:“道理很簡單,就是想讓張家易主。”


    “其實,我們的計劃從五年前就開始了。當年,雅婷拐走了張家最強的弟子張曉,可惜,也隻是拿到了控製鼉龍鍾的法訣,卻沒能讓他反出張家……”


    張天河怒吼道:“我就知道這賤人沒安好心!沒想到,她誘惑了張曉之後,又把你拖下了水!”


    張揚搖頭道:“你錯了。當年她誘惑張曉是我的主意,隻有讓你對張曉失望透頂,我才有機會繼承張家。為了對付張曉,我可是把自己的女人都搭進去了,白白伺候了張曉那傻子一年。”


    張揚緊盯著張天河,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你告訴我,我哪一點不如張曉?為什麽他死了,我還要撿他的破爛,他死了,你還不選我當家主?”


    “因為你比豬還笨……”站在張揚背後的雅婷冷笑之間,把匕首狠狠刺進了張揚的背後,直到帶血的刀尖從他胸口上探出之後,張揚還是不肯相信致命的一刀來自於自己身後的女人:“你……”


    雅婷不等對方說話,就狠狠轉動了匕首。刀尖剜開張揚的背心之後,他的屍體才死不瞑目的栽倒在了地上。


    張勇厲聲道:“你殺了張揚!你……”


    張勇話沒說完,忽然全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雅婷冷聲道:“你中的毒跟他們一樣,隻不過,稍稍發作得晚了一會兒而已。”


    “你……你……”張勇顫抖著手指道,“你不是要幫張揚……”


    “我為什麽要幫他?”雅婷冷笑反問之後,才緩緩說道,“我隻對張家的鼉龍鍾感興趣。無論是張曉也好,還是張揚也罷,都隻是我的工具罷了。工具用過了,自然也沒有什麽價值了。”


    雅婷轉頭向我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看穿了我的布置?”


    我沉聲道:“你求顧不上出手的種種安排確實煞費苦心。表麵上,無論怎麽看,都像是你被張家和金鷹堂聯手算計,從你的助理背叛到張揚失蹤、張家介紹葉慎言上門求助、張家和金鷹堂聯手發難,都表明你落進了別人的算計。”


    雅婷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出了紕漏。”


    我繼續說道:“你錯就錯在,給了顧不上一個足夠惡心的生意。你應該不知道那筆生意其實很危險吧?”


    我看雅婷點頭,才繼續說道:“我記得,你跟顧不上說過,你是礙於朋友的情麵才接下了護送考古隊進山的生意。我想問的是,誰是你的朋友?金教授,還是陳絲雨?”


    “金教授,那個人道貌岸然、極重名聲,他不會跟你走得太近。而你因為一直標榜無花樓的含義,更不可能在明麵上跟一個男人有過多的交集。”


    “至於陳絲雨……”我冷笑道,“如果她真是你的朋友,也不至於笨到處處跟我們作對的程度。”


    我抬眼看向雅婷:“你讓顧不上接下生意,目的就是把他支走。你知道,顧不上重情義,隻要他在,說不定不等金鷹堂發難,他就得跳出來,先把張揚失敗的生意搶過來。所以,你必須把他弄走。”


    雅婷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繼續說。”


    我再次說道:“你讓顧不上接下生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把葉慎言給帶進張家對吧?”


    “按照時間算,葉慎言進入張家的時間,應該是在我們接下生意之前。那時候,如果張天河答應了葉慎言的請求,你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你沒想到是,張天河竟然沒被龍王參打動,還趕走了葉家人。所以,你不得不再讓葉慎言進一次張家。但是,張天河已經下了死令,不準再接觸葉家人,你為了把葉慎言弄進來,就必須換一個方式。這才是你們利用顧不上的原因。”


    我說到這兒時,話鋒一轉道:“我沒弄明白,你們既然已經留下了所謂的七頁書,為什麽還要讓把葉慎言弄進張家?”


    “當然是為了讓鼉龍鍾出世!”


    雅婷指著我身後的密室甬道說道:“這個密室看似簡單,實際上,整個甬道當中機關重重。沒有家主的許可,沒人能進入密室,也包括張家所有高層在內。”


    “我一開始留下七頁書,就是為了讓張天河把七頁書帶進密室,用鼉龍鍾化解上麵的邪氣。張曉曾經跟我說過,鼉龍鍾一旦遇上化解不了的邪氣,就得有張家人結陣,幫助法器鎮邪。等到張天河支撐不住的時候,他就會找弟子進入密室。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雅婷微微一頓道:“不過,我沒想到,鼉龍鍾竟然強大如斯,一本七頁書都沒能讓鼉龍鍾靈氣耗盡。我計算了一下時間,如果過了後天,我們還沒能進入密室,那麽七頁書的布局就會功虧一簣。等到張天河出關時,說不定還會看出什麽蛛絲馬跡,暴露了張勇和張揚的行蹤。”


    “所以,我隻能讓七頁書的故事繼續,把一個天生魂魄不全的丫頭當做詛咒的媒介弄進張家,利用所謂七夜鬼事接連殺人,逼著張家人把她送進密室。”


    我沉聲道:“那麽說,她不叫葉慎言?”


    “當然不是!”雅婷搖頭道,“她隻是福利院裏的一個孤兒罷了。至於說,先前進入張家的那些葉氏後人,也全都是我找來的謠門弟子。他們的職業就是騙人,想要糊弄一下張天河,並不困難。”


    我看向雅婷道:“既然葉慎言的魂魄不全,她是怎麽開口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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