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璐不是不解風情的木納女子,相反的,她無比敏感,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都能一眼看穿。


    朱鄞禎對她深深的愛,無須言語,沈夢璐都能體會到。也許是她在意得太多,又或者是如謝老夫人說的那樣,她總是自尋煩惱,為別人想得太多。倘若她自私一點,隻從自己考慮的話,那麽她與朱鄞禎之間的問題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他愛她,而她正好也愛著他!這樣就好!一如當初她說服自己接受朱鄞禎的心意,接受明德宗的賜婚那樣。不管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就都讓她與朱鄞禎攜手並肩,共同麵對吧!


    與其浪費時間來糾結那些無法改變的過去,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接下去的路走好!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在暗中作怪,想要置她於死地!或者想要置朱鄞禎於死地!


    睡美人嗎?跟當初朱鄞禎在江北中的毒一樣!東琉國餘孽再次現身了嗎?


    距離江北瘟疫和朱鄞禎中毒事件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也再沒聽到過任何跟東琉國有關的消息,沈夢璐原本以為這一切都隨著五彩水龍被破解已經結束了,看來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事情恐怕遠遠沒結束!


    可暗中下毒的人,真的是東琉國餘孽嗎?沈夢璐陷入深思。明明當初身為東琉國小皇子的莫離差點命喪於那所謂的東琉國餘孽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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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東升,金色的陽光鋪滿悅夢宮偌大的寢殿。


    凝霜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看到相擁而眠的沈夢璐和朱鄞禎,微微有些驚愕。這些日子,朱鄞禎一直都是守著沈夢璐不敢合眼,怎麽竟睡著了?


    更讓凝霜驚愕的是,沈夢璐那雙清明的眼眸。“娘娘,您醒了?”凝霜驚喜地叫了一聲。


    “噓!”沈夢璐示意凝霜噤聲,她小心翼翼地鬆開朱鄞禎放在她腰上的手臂,輕手輕腳地下了*。


    “你去哪裏?”沈夢璐的腳還未著地,就又被朱鄞禎圈住了腰。


    沈夢璐一愣,迴頭看到朱鄞禎布滿血絲的惺忪睡眼,很是心疼。“我哪也不去,四郎你安心睡吧!”


    “嗯!”朱鄞禎是確實很累了,他一個用力,將沈夢璐撈迴懷中,再次困頓地合上了眼眸。


    沈夢璐無奈地撇撇嘴,朱鄞禎也是個警惕性極高的人,想要讓他安心睡一會兒,除了她一直給他當抱枕以外,剩下的辦法就是敲昏他了!沈夢璐朝凝霜努努嘴,示意她敲昏朱鄞禎。


    凝霜一臉驚恐,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借她十個八個膽,她也不敢對主子下手啊!會被主子大卸十八塊的!


    沈夢璐瞪了凝霜一眼,瞥到放在一旁的醫藥箱,沈夢璐示意凝霜遞了銀針給她,然後毫不猶豫地對著朱鄞禎的睡穴紮了下去


    朱鄞禎悶哼了一聲,再無聲響。沈夢璐這才得以從朱鄞禎的禁錮中解脫出來。


    沈夢璐仔細地替朱鄞禎調整了睡姿,這才轉身走出了寢殿,凝霜深深地看了朱鄞禎一眼,趕緊快步跟上沈夢璐的步伐。


    得知楚代安等人都被禁足在挽月樓,沈夢璐沐浴更衣拾掇了一番,便朝挽月樓走去。


    神清氣爽的沈夢璐一踏進挽月樓,在場的那些人都激動地圍了過來。


    “小姐,您可算醒過來了!”神情最激動的當屬於閻如一和莫語,二人眼裏都閃著淚花。自打沈夢璐中毒昏迷以後,二人就再沒見過沈夢璐。


    朱鄞禎將沈夢璐帶進悅夢宮後,就以閻如一和莫語保護主子不利的罪名將二人阻擋在悅夢宮之外,不允許她們踏進悅夢宮半步!她們想要硬闖,結果被沐王府高手如雲的暗衛拿下,最後被禁足到了這挽月樓。


    “屬下保護小姐不力!請小姐責罰!”激動過後,閻如一和莫語紛紛跪下,朝沈夢璐負荊請罪!


    “不怪你們!”沈夢璐揮揮手示意二人起來,她中毒的原因,朱鄞禎至今沒查出來,可見不是說保護周全就行的!下毒之人手段之高明,令人防不勝防。


    閻如一和莫語對她的衷心,沈夢璐全部看在眼裏,莫說她中毒不是二人保護不周的關係,就算她是在二人的維護之下受傷什麽的,沈夢璐都不會怪罪二人。


    沈夢璐越過閻如一和莫語走到站在桌子後麵望著她微笑的楚代安和另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前麵。“閻公子,多謝你救我一命!”


    閻翀翊優雅地朝沈夢璐拱了拱手,“娘娘客氣了!”


    沈夢璐倒是沒想到救她的人竟真的是閻翀翊,本來她問朱鄞禎的時候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畢竟閻翀翊遠在閻門,一般人輕易也請不動他。


    “閻公子,是絡兒叫你來的嗎?”沈夢璐四下張望了一下,沒發現閻輕絡的蹤影,“絡兒呢?”


    閻翀翊看了楚代安一眼,淺淺一笑,“娘娘中毒一事,不是絡兒告訴我的,是代安兄通知我前來的。絡兒迴家了,娘娘無須擔心。”


    代安兄?沈夢璐轉頭向楚代安挑了挑眉。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一再問朱鄞禎替她解毒之人是誰的時候,朱鄞禎都避而不答。


    楚代安和閻翀翊都是另朱鄞禎不爽的對象啊!又偏偏,救她一事,是這二人聯手的功勞!睡美人之毒,除了閻門中人,恐怕無人能解!而閻門神秘莫測,一般人也找不到地方!楚代安和閻翀翊少了誰,都無法成事!怪不得當時朱鄞禎臉色那麽難看了。


    楚代安朝沈夢璐咧嘴笑笑,“我與翀翊兄是多年好友了,抱歉之前沒告訴你!”


    沈夢璐了然,看來閻翀翊早就知道楚代安才是真正的閻門外徒的事了,也隻有閻輕絡那個傻丫頭到現在還一直以為慧智大師收的是個女徒弟。


    “絡兒好端端的,怎麽迴去了?”沈夢璐有些奇怪。那天閻輕絡隨著她出了沐王府後,就說要去芳香齋取點胭脂,沈夢璐當時心情不好,也顧不上她,就由她去了。後來她直到中毒昏迷,閻輕絡也沒有迴來找她。


    沒想到小丫頭竟然主動迴閻門去了,這可真是難得啊!完全不像她的風格!


    閻翀翊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大概是突然變懂事了!”才怪!閻翀翊在心裏默默加上一句。那丫頭根本是在外麵闖了禍,迴閻門避難去了!不過閻翀翊心裏也很好奇,閻輕絡到底是怎麽招惹朱景軒的,竟然能被朱景軒嚇得跑迴閻門。


    “閻公子,我中毒的原因,你可有什麽見解?”沈夢璐不再將注意力放到閻輕絡身上,轉而問起她關心的問題。


    閻翀翊斂了斂眉,“這睡美人能通過口服或者是皮膚滲透令人中毒,而且毒性極強,中此毒者當下就可陷入昏迷,可娘娘體內睡美人的毒素卻並不多。沐王爺對娘娘昏迷當日接觸過的東西都經過了查探,均無發現異常,可見娘娘並非是昏迷當日才中的毒。”


    “按你這麽說,我中的並不完全是睡美人的毒?”沈夢璐飛快地抓出重點。睡美人的習性,沈夢璐也很了解。


    “是,除了睡美人還有別的毒。”閻翀翊點頭。


    “是什麽?”沈夢璐追問。當初朱鄞禎中的毒不單純是睡美人,而是混合了曼陀羅。


    閻翀翊搖搖頭,“不確定。事實上你體內隻有睡美人的毒。”


    “那你怎麽肯定還其他毒?”沈夢璐問完以後,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可笑。“你的意思是,他們給我下的睡美人是摻了其他毒藥的,不過那種藥卻隻是用來牽製睡美人,減緩睡美人毒發時間的是嗎?”


    “可以這麽說。”閻翀翊麵露讚賞,對沈夢璐敏捷的反應,很是佩服。“娘娘蕙質蘭心,在下佩服。”


    沈夢璐撇撇嘴,“現在不是恭維我的時候,閻公子不妨將你的發現說出來探討探討。”


    “好!”閻翀翊爽快地答應,並不拐彎抹角,“能牽製睡美人的毒藥有三種,斷腸草,七星海棠,和藍烏拉花,眼下暫時不能確定,是混合了哪一種。不過這些雖然都是見血封口的毒藥,卻無法滲透皮膚,所以……”閻翀翊止住話頭,看著沈夢璐。


    “所以我中的睡美人是通過皮膚滲入我體內的!而我體內隻有睡美人卻沒有其他毒藥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其他毒被洗掉了,是嗎?”沈夢璐如閻翀翊所願,思路清晰地接上話。“那些毒藥能牽製睡美人多久?”


    “不會超過二十四個時辰。”閻翀翊不假思索地迴答。


    不超過兩天!她是在婚後第一天昏迷的,從時間上來推算的話,那就是極有可能是在大婚前一天中的毒。那一天她一直呆在安護侯府做出嫁前的最後準備,根本沒有道理會被人下毒!


    莫非下毒之人偷偷混進了安護侯府?沈夢璐頓時緊張起來。“楚代安,安護侯府有沒有出事?”


    楚代安搖搖頭,“謝家一切安好!”


    沈夢璐鬆了口氣,也是,安護侯府戒備森嚴,別說陌生人了,就是蒼蠅蚊子想飛進去,都不是易事。


    可就算真的被人混了進去,難道下毒之人的目標就僅僅隻是她嗎?


    沈夢璐越發開始懷疑下毒之人的身份,倘若真的是東琉國餘孽在搞鬼,那麽好不容易混進安護侯府,應該將謝家人一並毒害才對!畢竟當年讓東琉國滅亡的人是謝子淵。


    可為什麽中毒的隻有她?而且到底是通過什麽方式對她下毒的?或者說有什麽東西是隻有她一個人接觸過的?沈夢璐陷入深思。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蹙著眉苦思冥想的沈夢璐身上。


    美人沉思,別有一番風味。


    楚代安極力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不讓自己的眼神出賣他的心思。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控製住內心的悸動的,可是自從沈夢璐中毒昏迷後,楚代安發現他的心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閻翀翊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被沈夢璐吸引,這個女子,每見一次,都讓他的心被撼動一次。


    想起閻輕絡曾對他的慫恿,閻翀翊嘴角微微泛起苦笑。娶這樣的女子為妻,他何嚐不想呢!隻不過,君子又豈能奪人所好?再說,他奪得過那霸道強勢的沐王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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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都等著沈夢璐發話的時候,聞訊趕來的景軒打破了一室的安寧。


    “沈姐姐,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景軒看到沈夢璐,紅著眼圈撲進她懷裏。


    沈夢璐輕輕拍了拍景軒的背,溫柔地看著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姐姐,你沒事就好!”景軒哽咽著嗓音搖頭。得知沈夢璐中毒,景軒擔心得整夜睡不著。再得知閻輕絡因為被他派去找她的人圍堵,竟嚇得跑迴了閻門,害朱鄞禎找不到人為沈夢璐解毒時,景軒更是自責不已。


    景軒本來想,倘若沈夢璐從此一睡不醒的話,那他這輩子都無臉麵對他父王了。不過幸好,沈夢璐醒過來了!


    “傻孩子,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沈夢璐疼愛地點點景軒的鼻子取笑道。


    景軒的臉瞬間爆紅,他用力拂開沈夢璐放在他鼻尖的手指,站直身子從沈夢璐懷裏退出來,小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我不是小孩子了,沈姐姐以後莫要用再像對待孩子一樣的方式待我!”


    “景軒……”沈夢璐驚詫地望著自己的手指,不理解為什麽她做慣了的動作會引起這麽大的反彈。閻如一和莫語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景軒。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頭了,景軒趕緊改口,“沈姐姐,我已經不小了,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所以……所以……我希望沈姐姐以後能將我當成男子漢看待!”


    景軒說到這下意識地望了閻翀翊一眼,俊俏的小臉漲得通紅,“沈姐姐與我,雖說是母子情分,可到底男女有別。今日……今日是景軒一時情急失了分寸,唐突了沈姐姐,以後景軒一定會注意的。還望沈姐姐見諒!”景軒說著朝沈夢璐深深作了一揖。


    沈夢璐啞然失笑,敢情這景軒是*之間長大成人了麽?還是說因為她如今身份的變更,怕被自己那醋壇子老爹暴打,以至於不敢同她親近了?


    “景軒,你無意介意太多,在沈姐姐麵前,大可同以往一樣。”沈夢璐習慣性地去摸景軒的腦袋,被景軒一偏頭躲開了。


    “沈……沈姐姐,你們……你們慢慢聊,我……我到時間練功了。”景軒麵紅耳赤地扔下這句話,落荒而逃。有閻二哥在場,景軒不敢放任自己享受沈夢璐的疼愛,雖然他心裏十分渴望沈夢璐帶給他的母愛一般的溫暖。


    沈夢璐錯愕地望著景軒倉皇離去的背影,為什麽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難道是她中毒昏迷了幾天,整個世界都變了嗎?原本景軒明明巴不得纏著她,怎麽突然之間……


    “景軒最近都這麽勤奮嗎?”練功?景軒練功的時間什麽時候從下午改到早上了?沈夢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是,為什麽她有一種錯覺,景軒仿佛一下子脫去稚氣,突然長大成人了。明明不過是個未滿十二歲的孩子……


    閻如一和莫語對望一眼,茫然地搖搖頭,她們被禁足好幾天了,對沐王府發生的事也不太清楚。


    站在門口的凝霜,不自覺地抿了抿唇,沈夢璐他們不知道世子殿下性情大變的原因,她倒是從負責保護景軒的風行那裏聽了個大概。


    貌似那閻輕絡在逃過風行他們的追捕時,扔了一句話給景軒。


    想要娶本小姐可以,有本事你自己來抓我!別靠你這群奶爸們!一個尚未斷奶的娃娃也好意思談娶妻!呸!


    然後,景軒世子就受刺激了!突然開始發奮圖強,勤練武功,發誓要靠自己的本事,親自抓到閻輕絡!於是乎,景軒就給負責教他習武的風影下了死命令,每天天沒亮就起*練武,天天把自己累得半死不說,還把風影折騰得夠嗆。


    好在無香堂堂主易位,風影也解脫了不少,不然又要兼顧無香堂,又要接受景軒的折磨,風影都該哭了。


    凝霜想到這裏,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都說男人的成長離不開女人!景軒世子*成熟,閻輕絡功不可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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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鄞禎睡醒的時候,沈夢璐正在宴客廳招待閻翀翊和楚代安用膳。


    朱鄞禎看到三個人舉杯交談,其樂融融的場麵,臉色之難看可想而知。


    明明被他禁足在挽月樓的兩人,擅自踏出挽月樓不說,居然還和他的新婚妻子把酒言歡,這怎麽能不讓人火大!


    看到沈夢璐臉上如冬天的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時,朱鄞禎更是嘔得想吐血。他與沈夢璐大婚前後,二人因為種種矛盾,沈夢璐給他一個好臉色都是奢侈,更別說這樣絢爛的笑容了。


    可現在,沈夢璐竟然毫不吝嗇地對這兩個討人厭的男人露出這樣美麗的笑容!礙眼的家夥!朱鄞禎真想一人一掌將他們拍個灰飛煙滅!管他們是不是夢兒的救命恩人!


    不過朱鄞禎可以不拿楚代安和閻翀翊當迴事,沈夢璐卻不行啊!


    “娘子,你怎麽不等為夫一起用膳?”朱鄞禎強忍著殺人的衝動,掛著溫柔的笑容,占有欲十足地圈住沈夢璐的腰,緊挨著她坐下。


    “你醒了。”沈夢璐側頭衝朱鄞禎展顏一笑,體貼地為他盛了一碗湯。“先喝完湯潤潤嗓子。”


    “多謝娘子!”沈夢璐突如其來的溫柔體貼讓朱鄞禎受*若驚,他驚喜地接過湯碗,仰頭一飲而盡。


    “慢點喝,小心燙……”沈夢璐的提醒來晚了兩秒鍾,略微還有些燙口的湯,險些讓朱鄞禎噴了出來。


    朱鄞禎張開口連唿幾口氣,這才勉強將口中的湯咽了下去,憨笑著開口,“不燙,真好喝!”


    朱鄞禎如情竇初開一般的毛頭小子一樣的表現,讓沈夢璐微微有些尷尬,也微微有些甜蜜。


    楚代安和閻翀翊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然後又同時心照不宣地默默歎了口氣。朱鄞禎一來,他倆突然就變成了那瓦數十足的電燈泡了。


    “娘子,你才剛醒,不宜飲酒。”朱鄞禎推開沈夢璐麵前的酒杯,用他剛剛喝過湯的碗,重新盛上一碗湯,遞到沈夢璐麵前,“娘子,這湯味道不錯,你嚐嚐。”


    沈夢璐伸手欲接過湯碗,被朱鄞禎製止了。“娘子乖,張嘴,為夫喂你!”


    一聽到娘子乖三個字,沈夢璐不由自主地想起洞房花燭夜,朱鄞禎就是在這樣一聲聲略帶強硬的娘子乖中將她吃幹抹淨的。


    沈夢璐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燙,她瞥了一眼在場的楚代安和閻翀翊,再看著固執地舉著湯匙的朱鄞禎,這下是真的覺得尷尬了。“王爺,有客人在!還是讓臣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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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照舊六千哈!


    新的一周又來臨咯!祝大家心情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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