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不能助陛下脫險,亦不能守衛陛下到最後,千年後,絕不能重蹈覆轍! 玄龜速度極快,靈狐則比玄龜更快。 赤紅色妖火狠狠—撞—上光柱,縱被電光壓製,耳際嗡鳴,也不退後半步。 “休想攔我!” 九尾豎起,火紅毛發根根直力。 狐眼閃動金光,衝不進電光,他絕不死心! “吼!” 狐聲融入雷鳴,懸在靈狐頸上的蓮台突然綻放,蓮瓣張開,重又合攏,將靈狐包裹其中,阻止他繼續蠻幹。 “放開我!” 靈狐大叫,妖火狂燃,蓮台紋絲不動。 “吼!” 狐尾燃起火光,赤色妖火竟隱隱多出幾縷淡金。 妖王殿中,妖王察覺蓮台異動,不知靈狐發生何事,推算不出兒子現在哪裏,急得團團轉。 轉多了,直接被妖後一巴掌拍飛。 “小九沒事。” 與妖王父子不同,妖後雖是九尾,卻非赤色金眸,而是通體雪白,眼呈褐色。 一旦妖後生怒,狹長雙眼眯起,從丈夫到兒子,沒有一個敢說不字。 “小九有福。”妖後瞥一眼妖王,道,“蓮台為我煉化,我比你更知小九狀況。安然度過此劫,又是一場大機緣。” 妖後之言,很快將得到證實。 蓮台中,靈狐左衝右突,尋不到出路,牙關一咬,取出金豹牙,拚命祭煉妖火。 “老子一定要出去!” 蓮台外,電光久久不散。 玄龜到底比靈狐多出千載修為,勉強衝入其中,遍尋不到李攸蹤跡,正自著急,突見一座懸山自光中現形。 山體倒掛,頂端三座奇峰,似荒獸佇立。 山腰刻有一張雲圖,正不斷流轉,吸納電光,以玄龜直覺,似比劫雷更加恐怖。 懸山之上,覆蓋一座綠洲。草木蔥蘢,靈植遍地。 兩座大湖相對而生,梧桐雙木紮根湖中,根須蔓延,穿過綠洲,探入山腹。 雲圖吸足電光,驟然亮起。 山頂石峰斷裂,巨石飛出,落到綠洲邊緣,延伸出一座石橋。橋上浮動靈光,如荒古巨獸掙脫束縛,揮動鋼爪,仰天咆哮。 玄龜正自詫異,行宮突生變故。 亭台樓閣緩慢脫離龜背,向綠洲懸山飛去。伴隨一聲巨響,同石橋相連,與綠洲相接。 湖中亮起彩光,三尾彩背自光中浮起,展開背鰭,落入行宮靈池。 幹涸千年之地,湧出涓涓細流。隨池水流動,細如發絲的靈力開始凝聚。 遊廊槅窗轉動小型法陣,灰蒙蒙的廊柱現出亮色。 殿前丹陛逐級亮起,沉積千年的宮殿重新煥發光彩。 飛到近前,靈龜發現,半座浮空山嵌入綠洲中心。 一株古木立在山頂,根須蔓延,同梧桐雙木結成靈陣,共為守山器靈。 李攸盤坐山下,雙目緊閉,黑色靈傘張開,金色氣柱直衝發頂。 不言、不動,仿佛同綠洲懸山融為一體。 劫雷被雲圖化作靈力,以李攸為中心不斷聚攏,繼而擴散。 靈氣充溢氣海,助其進一步煉化鯨王骨骸,祭煉洞天福地。 “尊者……” 沒了負載千年的行宮,玄龜倍感失落。化成巴掌大小,落到綠洲邊緣,小心翼翼探頭,不敢上前。 最後一絲電光消失,綠洲、懸山、浮空山,結合鯨王骨骸,俱被融合祭煉。 是不是洞天福地……由於中途出現意外,綠鬆也無法判斷,究竟成沒成功。 以聚集靈氣推斷,應不亞於洞天福地。可偏偏多出計劃外一部分,想到種種可能,綠鬆表示,小老兒見識淺薄,沒有經驗,不敢斷言。 好在洞府已成,借助雲圖,橫穿三界再無阻礙。 行宮雖是變數,從另一個角度考慮,不失為一件好事。今後尋到另外三座行宮,皆可仿效行事,可省去許多麻煩。 “尊者。” 玄龜又叫一聲,李攸終於睜開雙眼。 四目相望,不待後者對前者大小表現詫異,頭頂再聚烏雲。 鯨骨現世,尚要經九天劫雷,李攸煉成洞府,更加一座行宮,不遭雷劈才怪。 望著雲層,李攸很是淡定。甚至有閑暇抓過蓮台,打入靈氣,助靈狐祭煉妖火。 洞府在手,鳥槍換炮,今非昔比。 願意劈就劈吧,李尊者半點不懼。 第53章 連遭雷劈 轟! 丈粗閃電落下,正砸在李攸頭頂。 綠鬆拔高百米,靈力融入洞天福地,本該生機勃勃的靈植古木,突然被灰霧籠罩,現出一片死寂。 以浮空山為中心,靈力鋪開四條長路,兩條與梧桐雙木相連,另兩條直通綠洲之外,探入雲中。 閃電再次落下,四條長路一並發光,卻非彰顯靈力,而是盤旋起四條龍卷,張開黑色巨口,意圖吞噬閃電。 長路被雷光截斷,便再次鋪開。 龍卷被閃電劈碎,仍再次旋起。 端坐樹下,李攸想同綠鬆商量,挨幾下雷劈問題不大,不若撤開屏障,放兩道閃電下來? 將雷電吸收轉化成自身靈力,一次尚罷,次次都這麽幹,是否有點不好? 總覺得像在欺負人…… “尊者。”綠鬆冠頂繚繞靈雲,堅定道,“我等身為守山器靈,自當護衛洞天福地周全。” 言下之意,撤去防護,任由李尊者挨雷劈,還要守山器靈作甚。 李攸默然。 無論如何,綠鬆和梧桐雙木都是好意,他不能拒絕 於是乎,劫雷一道道落下,長路不斷鋪開,龍卷接連飛起。 死亡之氣糾纏電光,器靈和雷劫角力,雷聲轟鳴,火花爆閃,奇景頻現。 李攸安坐無虞,繼續手捏法訣,祭出靈力,助蓮台內的靈狐煉化金豹牙,提升境界。 玄龜慢慢爬到李攸身邊,恭敬頓首:“尊者。” 看著巴掌大的玄龜,李攸好奇心突起,敲敲龜殼,問道:“這才是你本來大小?” “非也。”玄龜搖頭,道,“化成此狀,不過為行走方便。之前才是玄大本體。” “哦。”又向蓮台打入兩道靈力,李攸繼續問道,“玄龜究竟能長到多大?” “迴尊者,玄大不知。” 不知? “玄大不敢隱瞞尊者,玄龜一族,壽數隨境界提升,本體也是一樣。據傳,荒古老祖可與天地同壽,背負三界。” 這麽厲害? 李攸挑眉,麵露驚奇怪。 “尊者不必驚訝。荒古時,玄龜一族也曾位列兇獸,後因老族飛升,族群屢經變故,方才至此。” “這樣的話,以你本體,可列何等境界?” 聽到此言,玄龜頓現赧然,不是李攸等著迴答,定要將頭縮迴殼中。 “迴尊者,玄大不濟,尚未成年,境界隻算末流。” 什麽?! 李攸再次愕然。 刨去鎮守行宮歲月,困在湖下千載,這隻玄龜竟然還沒成年? 見李攸麵現異色,玄龜更覺尷尬。 “玄龜一族,不足五千歲,俱是幼獸。”抬頭看一眼李攸,玄龜終於沒忍住,迅速縮進殼內,聲音悶悶傳來,“玄大方才四千一百歲。” 捧起龜殼,李攸嘴角直抽。 方才四千一百歲? 看來,無論哪個世界,一旦凡同龜類掛鉤,都是高壽典範。 閃電已落下七道,李攸身處洞天福地,除雷聲震耳,不受半點影響。 正自無聊,突聽綠鬆道:“尊者,第九道劫雷將落,小老兒欲撤去半道屏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