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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拉斯對這個小姑娘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很滿意,就算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也不想把知識給予那些毫無節操的人,雖然能理解女精靈莎莉那種無奈,但不代表他能接受那樣的人生觀。愛麗絲在對知識和力量的極度渴望下仍舊不願意出賣自己,她今後的成就或許不僅限於正式法師。


    愛麗絲不敢相信得看著那個年輕的艾瑪學者,她快速把眼淚抹幹淨,恭敬得說道:“赫拉斯先生,您剛才在考驗我嗎.....?”這個女孩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得不說她確實聰明。


    “對,而且我注意到你又叫我赫拉斯先生了。”他淡淡說道。


    聽到赫拉斯這麽說,愛麗絲忍不住笑了一下,把眼角殘餘的淚水又擠下來一點,她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馬上用手捂住嘴巴。


    “天賦對於施法者來說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渴望力量讓我們強大,但迷失在力量中會讓我們喪命。”說到這裏,他想起了以前的赫拉斯少爺,論魔法天賦在流沙帝國中沒多少人能與其相比,但是那個極端的天才卻在晉升成功後炸掉腦袋,為了力量不惜一切代價的人也許會變得很強,但更可能死的最慘。而裏歐蘭侯爵天賦隻能勉強稱得上優秀,卻依靠堅實的腳步成為了卓越的大法師。


    “希望在之後的道路上,你還能像剛才一樣堅守底線。”赫拉斯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裏找出一本厚厚的硬皮書,封麵上寫著《魔法師深海冒險記》.....“呃,你很喜歡看這類小說?”


    見到愛麗絲不好意思得點點頭,赫拉斯不由失笑,他眨了眨眼說道:“讓我來給你寫點更好看的東西......”


    隨後他輕輕翻開那本書的封皮,書頁就如同被風吹一般快速翻動,很快那些油墨都被完全剝離,漂浮在書的周圍。


    接著赫拉斯把手掌平放在攤開的空白書頁上方,那些油墨自動在原本的頁麵上重新組合,排列出完全不同的內容。他重新書寫的是《速效冥想法經典教材與常見晉升法陣》,這是流沙帝國魔法理事會編寫的一本經典的通用魔法教材。對於那些有著自己獨特傳承的魔法家族來說雖然看不上眼,但這本書簡潔易懂,指明了一條最樸素的晉升之路。雖然是通用教材,不過這本經典也不是一般的法師能輕易得到的,隻有正式的理事會成員才能隨意翻閱。他父親亞拉作為流沙魔法理事會的高級官員,把它抄錄一份帶入家族圖書館自然不成問題。


    而常見晉升法陣雖然在靈魂質變上要比那些特殊傳承遜色很多,但卻勝在容易理解和掌握,並且布置的成本相對低廉,比較適合平民出身的施法者。


    很快那本書就抄錄完成,赫拉斯隨手再拿起一本書,用同樣的方式把內容換成《經典法術的構型解析》,這本書就是裏歐蘭侯爵主編的,他抄襲起來毫無壓力。


    愛麗絲眼都看直了,這種書寫方式她聞所未聞,連老鎮長的藏書上都沒有提過。事實上,這種方式對精神力的控製精確程度有著極高要求,一般來說隻有高階法師才能做到,不過這對於量子腦來說完全不是問題,赫拉斯最不怕的就是精確......


    寫完這本後,赫拉斯在女孩呆滯的目光中又拿起一本冒險小說,這次他書寫的是《常用煉金與魔藥試驗的原理與設計》,這本書也是流沙魔法理事會編著的。


    很快寫完了三本書,他簡單得偽裝了一下封麵遞給女孩,鄭重的說道:“這三本書足夠指導你晉升到大法師,我想你知道它們的珍貴。”


    這個女孩很聰明,赫拉斯相信她有足夠的智慧來把它們藏好。


    “大...法師....!?”愛麗絲艱難的夢囈道,這個名詞把她腦袋震得嗡嗡作響,這是什麽概念....?連在那些冒險小說裏這都是屬於傳說中的存在啊....


    她腳步虛浮得往前挪了幾步,用顫抖的手接住那三本書,在觸碰到它們的時候手又變得異常平穩,好像這些書是她生命的全部重量,生怕摔壞了一般。


    緊緊的把它們摟在胸前,愛麗絲眼淚又止不住的湧出來,比剛才還要誇張,但她的表情充滿著激動和狂喜,還有極度的感激。


    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很長時間後才直起腰來,差點因站不穩而摔倒,“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我.......我能冒昧得稱唿您老師嗎?”


    “當然,現在幫你的老師做一件事。”赫拉斯塞給她十幾個金幣,“把這些錢都換成幹麵包。”他今天就要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點事。


    說完也不等愛麗絲迴答,他就走出房間,等女孩反應過來,跑到門外後卻發現空無一人了。


    梭羅鎮這個小漁港比約克鎮要簡陋得多,也幹淨得多,沒有違法亂紀的冒險者和亡命徒,鎮上非常安寧。由於旅客罕見,鎮上甚至都沒有旅店。小鎮裏隻有一個正式職業者,那就是海神殿堂的主持牧師。


    現在牧師傑克正打掃著殿堂的正廳,那些漁民們每次祈禱都會把這裏弄得亂糟糟。但他也習慣了,畢竟他自己原先也是個漁民,在某次祈禱中居然感應到了神力氣息,成為了見習牧師。之後他就離開小鎮在因赫吉王國的各處遊曆,最後在王都的漩渦大神殿裏得到了一些指導。出於感恩他一直在大神殿中無償服侍,十多年後居然真的晉升成了正式的牧師,這讓他迫切得想把海神的恩典傳迴家鄉,因此他一提出迴家鄉海神殿主持的申請,立刻就被批準了。


    小鎮上很久都沒有出現過正式的職業者了,傑克迴到梭羅鎮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迴來的當天很多居民都在道路旁爭相圍觀,親眼目睹了那驚人的神術力量後,小鎮的海神殿裏那幾位見習牧師都激動萬分,終於有一個正式牧師來指導他們了.......


    由於傑克的神術挽救過鎮上很多人的生命,他在梭羅鎮無疑是地位最高的人,但打掃殿堂這種事情他從來不會假手別人,傑克認為每個海神殿都是漩渦之王在人間的居所,因此必須由他這個忠誠的仆人親自維護。


    在這種平靜的服侍生活中,他已經快要晉升為二級神眷者了,得找個時間迴一趟漩渦大神殿再深造一下。


    正當傑克想著他未來的學習規劃時,殿堂的木門前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肯定是格魯那個混蛋,每次集會他都喝酒遲到,但今天實在太過分了!”傑克皺了皺眉頭,不滿得想道,這家夥竟然等禱告結束後才過來,自己今天一定要狠狠地訓誡他一頓。


    傑克把掃帚倒拎起來,打定主意如果看見了格魯醉醺醺的模樣,就對著他腦袋來一下。


    猛的把木門拉開,傑克正準備義正言辭得說教,但他嘴巴才張開一半就發不出聲音了。


    “艾瑪人!?”傑克驚訝的想道,他可不是那些沒見識的漁民,一眼就認出了門前那個年輕人顯眼的特征。昨天他就聽港口的居民說過鎮上來了一個奇怪的外國人,但沒想到居然是黃金艾瑪的子民。


    隨即他的瞳孔收縮起來,那個年輕人僅僅是隨意的站在他麵前就給他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壓力,作為一個接近二級的神眷者,傑克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位階壓製....這個人至少是個中階法師....他來梭羅鎮幹什麽?”


    壓下心中的驚疑,傑克謹慎得問:“你好,尊貴的客人,你有什麽需要嗎?”


    “我是來自艾瑪的曆史學家,由於編篡書籍的需要,想查閱點西大陸的資料,呃...小鎮的圖書都保存在海神殿嗎?”赫拉斯毫不避違得說,家族圖書館關於西大陸的資料隻有那些重要城市和地區的介紹,他需要看看海神殿曆代存留的記載,這也符合他扮演的學者身份。


    “當然,你請便....”聽到赫拉斯這麽說,傑克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考古的學者,“別看這座小鎮很簡陋,先生,這邊出過不少經驗豐富的船長,他們退休後帶迴來的各地資料涵蓋了西大陸的大部分地區。還有海神殿本身的積累,足夠你對西大陸有個大致的了解。”


    說到這裏傑克又有點疑惑,艾瑪人出了名的驕傲,他們會關心西大陸的曆史?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又不是重要知識,就是一些人文地理和傳說之類的書而已,鎮上每個想外出遊曆的人都會過來翻閱。


    “正好圖書室剛剛打掃過,請進吧,我給你倒杯水。”傑克接著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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