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牡親自烤了一隻全羊給昊和丈夫下酒,做法很簡單,放血洗淨後灑上鹽便整隻穿起來在火上烤,用小劍割了下來手拿著便吃,倒也皮脆肉嫩,並不沒得騷膩。

    “格薩爾,想不到你兒子都生了,記得我第一次進草原,你也是第一次參加賽馬大會,我見你奪了頭魁,真心尊敬你是英雄出少年。同你喝了十幾鬥的酒。”

    “殿下,那一晚咱們喝醉了酒,還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隻偷羊的白豹。你的武功可是無人能及。”格薩爾大笑。

    想不到昊還有這麽威水的曆史。我望著他,他第一次笑得這麽燦爛,這麽全無顧忌。

    草原上的風俗與金城和京都都不同。在這裏人與人是完全平等的,男人女人孩子的地位都平起平座,族人對格薩爾和珠牡發自內心的尊敬從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來。

    與其說是歡迎晚宴,倒更像是家人的聚會。我坐在昊的旁邊看著他們幸福的談笑著,好像自己也被氛圍感染了。

    珠牡為我們唱了一首草原上歡迎貴賓的迎賓曲,美妙的歌喉如天籟一般。卻令我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柯木依。

    夷奴主動提出要為在座各位獻舞,大家連聲喝彩,見沒有什麽人注意,我偷偷溜出了賬蓬,在草原上信步走著。

    歌聲遠了,篝火的光芒遠了。漫天的星子越來越近,近的伸手可及。夜的天也是那種深深的藍色,像一床溫柔的毯子披在了我的肩上。

    如果我不是未來世界的人,這是多麽幸福寧靜的時刻啊!

    “在想什麽?”

    不必迴頭,他富有磁性的聲音我已經非常熟悉,總是蠱惑著我脆弱的心靈。

    “錦瑟在找你。”

    “你看,沒有霓虹的夜多美,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麽清晰的星空。”我指著北鬥星:“也許是我一生人中最清楚分清哪組是北鬥。”

    他坐在我的身邊摟著我的肩,我們都不在說話。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流走,隻有星星在天上閃爍。我想,這將是我這一輩子最美好的記憶吧。

    但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待衛前來小聲通報,昊扶起我:“沅沅,隨我一起去看看。”

    迴到昊的帳蓬,我見到那時在金邊郊外地通中所見到那名中年男子。

    昊急步迎上去:“尹三先生,兵器可鑄成功。”

    “殿下請看”這位尹三先生自隨身的布包中取出一把黑劍,隻有昊的佩劍一半厚重。尹三隨手向剛峋刺去,剛峋用手中頭盔來擋,居然將頭盔刺穿卡住裏麵。

    昊喜形於色,連說了三個好:“沅沅,這隕石果然可以鑄出利刃。”

    看著這把劍,我皺了皺眉頭,見過士兵的兵器,步兵以矛為主,騎兵以弓為主,大部分人隨身所佩的都是長劍或是類似匕首的短劍。也許銅器太過厚實,不方便在劍的兩邊開刃,這些武器大部分使用方法是向前刺為主。居然沒有刀子,如果是近距離作戰,用刀砍不比使劍刺更快嗎?

    我問道:“尹三先生,兵器是誰所製?”

    “迴如夫人,是臣親自鑄製。”

    “沅沅,尹三先生是我國著名的鑄劍大師,通曉天文地理,學識淵博。”

    “這把鐵劍,是否可以試著在兩邊開刃?”

    這位尹三先生果然聰明:“如夫人的意思是這樣。”他指指兩邊,拿出一聲褐色的石頭,在鐵劍上噴了口酒,將劍就著石頭磨出一邊劍刃,在燈光下,劍刃寒風閃閃。尹三將劍遞給我。

    我叫剛峋舉起銅劍不要出力,自己舉起鐵劍使盡全力削下去,將剛峋的銅劍一削為二。

    所有人愣在當場。

    我將劍用布依舊包好,又命人取來筆墨,用自己的手帕畫了幾個刀樣子給他“試著做這樣的兵器試試。”

    尹三小心的將手帕收進懷裏,如獲至寶。

    “尹三先生,命你的工匠大量生產,但鑄鐵之術及這些兵器圖樣萬萬不可泄露。”昊吩咐。

    “臣領命。”

    尹三告辭出去。守在賬外的錦瑟進來稟告:“殿下,如夫人。柯木依迴來了。”

    隻見一人走進帳。可不是他嗎?比女人更秀美的臉,修長的身材著一襲銀灰色的長衫。

    雖然跟柯木依相處的時候不長,但我覺得他是這個世界對我最好的人,即沒有原因,也沒有任何的利害關係。聽到他迴來,我高興的忘乎所以,迎了過去握住他的手:“柯木依你迴來了。”

    柯木依見我握住他的手,看起來也十分高興:“沅沅,這幾日你可好。”

    忘了自己這幾天倒底好不好,隻是連連點好:“我很好。”

    昊一把將我拉迴他的身邊,力度太大,害我差點跌倒。

    “你幹嗎?”

    “別忘了你的身份,要克守婦道。”

    媽的,我隻不過是假扮你的小老婆。雖然很想講粗口,但我還是忍住了“妹妹見了哥哥,握一下手有什麽關係。”

    “除了我之外,任何男人的手你都不能握。”

    “你自大狂。”

    “什麽意思。”

    “就是說,我想握誰的手就握誰的手,你管不著。”

    “啪。”

    “你幹什麽”柯木依箭步向前欲護住我。我這才醒悟自己臉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眼冒金眼,捂住臉說不出話來。

    昊也意識到自己過份了。

    將我緊緊抱在懷裏:“柯木依,今天太晚了,事情明天再說。”

    柯木依看著我,不願離開。

    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挨了打,自己也覺得很沒麵子,哽咽著說:“你們都先走吧。我沒事。”

    他們走了,帳蓬隻有我和昊兩人,他放開我坐在對麵的毯子上。

    這原本是一個很美好的夜,可是此時的氣氛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在我的心裏更多的是恥辱。

    我咬著下唇,眼淚一直往下掉,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昊冷著臉看著我。

    半晌他才出聲:“你知錯了嗎?”

    我冷冷的迴答“不知錯在哪裏。”

    他火冒三丈的站起來:“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我也上火了,站起來直視他:“你也一樣。”

    “知道挑戰我的下場嗎?”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如果眼神也可以殺人的話,我隻怕已經死了好幾迴。“我可以隨時命人將你拖出去,讓三百名士兵將你輪暴至死。”

    雖然他有些喜怒無常不好相處,但對我一向還算關懷有禮。此刻他說出這種狠話,我不由心生畏意,打了個冷顫。但嘴裏卻不肯服輸:“你也就這點能力,有本事你征服我啊。”

    “好,你不妨試試我的本事。”他冷笑著拿了一條馬鞭的我走來:“連最烈的野馬我都可以征服,倒要看看你的性子會不會比野馬更烈。”

    我嚇得一直後退,但是鞭子已經落在我的身上。

    我尖叫。

    昊將我的衣服一把撕成兩半,冷冷的說“叫大聲一點,讓柯木依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一鞭一鞭下來:昊喝到“叫大聲一點,看看柯木依能不能來救你。”

    我不想在別人麵前出醜,死命咬緊牙關,抱緊身體蜷在地上。

    昊毫不留情,每一鞭下來都是道深深的血痕,我痛得在地上滾。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的失去了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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