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雖然好,但昨天看了一整天也覺得有些疲了。

    加上昨天昊是在馬背上輔了層毯子才叫我騎上去的,今天卻是直接騎在馬背上,一路顛簸令我胯下吃痛。知道是他故意叫我領教痛楚向他求饒,但是本姑娘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什麽世麵沒見過,怎麽會因為這些小挫折就向你低頭。咬著牙死撐下去。

    每約走一個時辰,隊伍會小憩片刻,讓馬休息片刻,喝些水。

    柯木依和錦瑟會送些幹糧過來問我要不要吃,我實在沒有胃口,坐在地上光是喝點水,咬到嘴裏的東西都吃不下肚。看到我無精打彩的,柯木依給我吹了首他家鄉的曲子,我覺得耳熟,笑著叫他讓我猜一下是關於什麽的曲子。

    昊巡完隊伍迴來,見我與柯木依坐在地上談笑,一聲不吭拉我上馬繼續前進。

    我們一整天都坐在同一匹馬上,卻一句話也不交談。

    晚上,隊伍進了一個官方設的驛站補允給養。躺在房間裏、雙腿根部痛入心澈,又極疲累。合上眼就朦朦朧朧睡了,錦瑟叫我吃晚飯,但實在爬不起身來,叫她去先吃再帶一點飯菜迴來給我。

    “王姑娘。”什麽人叫我王姑娘,這個時代的人是沒有姓的。我頓生警覺,努力睜開眼。隻見床頭站的人,正是引我進入這個世界的白發老者。

    我驚叫:“你倒底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我名夷老,姑娘你想不想迴到自己的世界?”

    “當然想。”

    “我可助你。”

    有這麽大隻青蛙滿街跳?我冷靜的分析:“講你的條件。”

    “很簡單,這個月的十五,你們就會進入瑪多祭禮皇族的祖先,我們要依靠你的身體開啟某樣東西。”

    “什麽東西?”

    “這個你無需知道,在這段時間,你隻需要做兩件事。第一件是保持處子之身,第二件是保存好你當時帶來的東西”

    我正在想當時帶了什麽東西來,他丟了一包東西到床上,打開來看,正是穿來這個世界的衣物。“你要怎麽來還是怎麽迴去,如果失去了你帶來的東西就迴不去了。”

    他向半空一指,出現媽媽在燈光下念著我的名字,哀傷哭泣著的幻影。

    我淚如雨下,大聲的唿喚著媽媽。

    “什麽人”錦瑟踹門進來,見到那個夷老。

    她急急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向我一劃,我和她的身上同時放出光芒,快速擴張成一個晶瑩的球體,將白發老者彈壓到牆壁之上。

    白發老者輕輕的將球體推了一條縫,變成球體中有一條正好夠他行走的小路。他緩緩向我走來。

    錦瑟拚命加強力道想要阻止。

    柯木依聞聲而至,見此情景,拿出蕭來向夷老攻去。

    想不到柯木依的功力非凡,居然和夷老戰了個平手。

    夷老也沒有預料到會殺出個柯木依,而且功力高強,見沒辦法靠近我。偷個空隙在空中畫了個圈,側身走進圈內,人居然平空消失了。

    聲響也驚動了昊,他看見逼夷老,也沒有命人去追。隻是泠冷的看了我一眼手裏緊緊抱著的那包衣服。

    因為白衣老者的消失,空中媽媽的身影也不見 ,伸手想去握住,什麽也沒有。腳下一滑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喂了碗藥,又有人抱著我,我感覺到溫暖,依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醒來時發現原來是躺在昊的懷裏。

    伸手四處摸,白發老者帶來的衣服不見。

    他捉住我的手塞迴被裏,泠冷的說:“我叫錦瑟幫你收起來了。你好好睡一覺,昨天淋了雨有些感冒,中午再上路。”

    “不必,不必,我坐馬車就好了”想到老者的話,我一心想早日過入瑪多,雖然王妃她們不知是要得到什麽力量,但隻要能迴到未來,其它的都與我無關。

    “真的”昊懷疑的望著我。

    “真的。”我死命點頭。

    “那好,照計劃前進。”他下令出發。

    我一拐一拐的跟著他出去,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將我抱起來放入馬車內躺下,命錦瑟騎馬在旁跟著。

    今天的速度放慢了一些。我正在馬車內昏昏欲睡,昊掀了簾子坐了進來,又將車簾拉好,將我的裙子拉起來。

    他不是想在這裏做那種事吧,我緊張的推他:“別過來,你這個死色狼。”

    他低聲喝道:“別動。”這時我才看清他手裏拿著個瓶子。他將瓶子裏的東西仔細的塗在我的大腿根處,不知是什麽做的,滿車廂都彌漫著一股清香,塗了藥的地方涼涼的,不消一會就止了痛。

    身體舒服了,瞌睡來得更快。臨睡前看著他幫我拉好被子,出去的時候又將車簾仔細的拉好。心裏麵湧上一陣愧意,如果我真的幫到宣王妃了,豈不是對不起他。

    暈暈在的馬車上睡了大半天,雖然我的這輛馬車已經盡量布置的舒適一點,但這個時代的道路可不像二十一世紀那麽平整的路麵,而且車輪也是木製的,不像橡膠輪胎可以減少與路麵摩擦。部隊小憩的時候我下車來透透氣,隻覺得天氣越來越涼了。錦瑟給我穿上一件夾棉的長襖:“再往北走就更冷了。”

    “沅沅姑娘。”有人叫我。我認出是正是昨日為我歌聲喝彩的兩名副將。

    “西將軍,除了殿下可以唿夫人名諱,其它所有人都要尊稱如夫人。” 錦瑟話語說的淡淡的,但語裏的內容卻帶著指責。

    我倒不覺得“如夫人”這個詞有什麽尊稱的。就像有人當街叫你“某某人的小老婆”一樣。做小老婆的能有什麽榮耀呢,隻怕要當街滅了敢這麽叫的人。也許這個時代人的思維跟我的不同吧。我笑道:“都是一句”。

    這位西將軍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又補叫了一聲“如夫人。”

    我們都靜待他指示時,他的臉反而刷的一下變紅了,結結巴巴的說:“你的歌唱得真好,我從來沒有聽過人是這樣唱歌的。”

    這一下搞得我也不好意思了,正在腦子裏搜索用什麽句子跟他客氣的時候,他倒先騎馬跑掉了。

    與同他來的副將解釋:“西比較靦腆。”

    “你叫什麽名字?”出於禮貌,我跟他交談著。

    “末將叫盧月。”

    “盧月,謝謝您們”這句話我是發自內心的,得到人家的讚美是一種對自己的肯定。

    盧月還想說什麽,錦瑟招唿我:“如夫人上車吧,感冒才剛剛好一點,別再招了風寒。”

    坐迴車上我問:“錦瑟,你們這裏的歌是什麽樣子的啊。”

    錦瑟笑著說:“的確沒有如夫人的曲子和詞好。”

    “你唱一首給我聽好不好? ”

    錦瑟不肯唱,我推攘她,在她身邊撒嬌,她沒辦法,唱了幾句,果真歌詞都是些兮兮兮,半天我沒聽懂她唱了些啥。

    這會我才想起一整個上午也不見柯木依。

    “他去辦點事,會直接到瑪多與我們會合的。”

    “聽昊說這個夷老是當今最利害的修真者,柯木依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力量與他抗量啊?”

    “青衣是個很神秘的民族,每一代族長的法力都可以延續,柯木依的身上聚集著十幾代青衣族長的修為。隻不過青衣人代代都生性淡泊,與世無爭。所以他身上的力量不能完全被激發出來。如果全力施為,隻怕這個白衣老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錦瑟是個很謹慎的人,我見她第一次毫無保留的稱讚一個人,眼波流光充滿了溫柔。大約心裏知了個大概。

    “錦瑟很喜歡他呢。”我笑道。

    “如夫人不要胡說。”錦瑟收斂眼神,一臉正色。

    見她不想提,我也知趣的拉開了話題:“昊好像也有法力呢,你們三個都有法力,好利害!”

    “我從來沒有見過殿下施展法力。”

    “真的嗎?”

    “其實,柯木依也從末在人麵前使用過法力,他昨晚和白發者交手用的是上乘的武功。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會法力的。”

    這麽奇怪。錦瑟見我一眼的詫異,接著解釋:“任何超越自然的力量都是魔力,所謂的法力也就是魔力。如果妄用魔力必遭天譴,所以真正明白法力作用的人,是極不願意使用法力的。”

    我聽得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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